第119章 【ONEFORALL】与【_________】

    大概是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传统，其实说起来也算得上是从无个性时代就已经出现相当的施压手段——在正式赛前挑衅几句甚至刻意惹怒对手，以打断对方的战斗节奏什么的。

    虽然年龄尚且年轻，且几乎没有什么相关经验的同时雄英也没有刻意去培养这方面。

    但是就如同森众唯说的那样——

    【作为传统惯例。】

    “你，唯一不能输给的人，就是我哦？”

    在绿谷出久眼中，此刻的世界仿佛时间的流动都变得缓慢了。

    原本那激烈的心跳都在一瞬间变得迟缓而清晰了起来。他看着绿眸的少女看着他，这并没有保持着笑容的瞬间，就像是被溶解于海水的泡沫一般，搅动着理智在大脑里产生了名为‘清晰’的错觉。

    “绿谷出久。”

    那份被寄托的期望，对于少年而言就仿佛是握在手中的细沙，如此的荏苒易逝。

    即便仅仅只是被他人所眷顾——拥有着比‘无个性’的其他人运气好——这一点从而得以站在这里；可是正是因为如此，他、也绝对不能有任何一丝的退缩。

    生来就是属于负数的人生。

    就连追求自己所真实喜爱的东西都只会成为被狠狠欺凌嘲笑的原因。

    垂下了双眼，就连此刻的自己都已经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什么了。

    “…——这种事情、众唯相信吗？”

    “这是事实啊。”就如同是说着烧开的水肯定要凉一下才能喝一般，少女甚至态度都没怎么特别的——刻意认真，言语之中就像是常识那样说道，“因为你‘不能’——输给我嘛。”

    言语中似乎是别有深意的词汇，被少女所咬着唇舌吐出的语句就仿佛好像是某种利器一般。

    某种思路如同化作电流在瞬间穿过了背脊——

    让绿谷出久瞬间几乎是颤抖着瞳孔看着仿佛是知道什么的森众唯。

    “…、那个众唯我不是……那个你难道知道——？！”

    想要将自己内心的想法化作疑问直接问出来，然而即便是如此在这种大众场合的情况下，少年却只能将自己内心的疑惑言语不清的完全就像是暗示一般说出来。

    原本众唯她监护人说起来就是Sir Nighteye——而后者的身份则又是欧尔麦特可以说是唯一的助手，在这一层关系上考虑的话，知道、或者说被察觉他和欧尔麦特的关系，甚至由此作为延伸而更加愿意对他伸手也是理所当然的……

    但、但……

    说起来的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明明他还什么都没有——

    “…虽然说不知道你想了什么，但是我想说。”森众唯看着眼前男孩子露出的惊恐表情，露出了原本常挂在脸上的笑容，“——你绝对想多了。”

    毕竟如果ONE FOR ALL 被ALL FOR ONE所打败的话，你们所想要保护的一切就会如同失去了磁场所保护的星球，就连所有生物赖以生存的大气层都会被剥离。

    ……这么认真地看着她，都有点手足无措了。

    少女端详着绿谷出久在那一瞬间露出的动摇和幸好、之类的表情。

    ——简直是一脉相承的不会说谎，就这遮掩起心虚时的表情简直跟欧尔麦特有一拼。

    并没有留足够的时间给选手进行全心全意的秘密交换。

    ——现场又没有安装麦克风，雄英体育祭更不是什么大型选秀综艺现场，还要给观众进行插入的大量回忆杀甚至于还要说着为什么要参加比赛。

    对于任何在观众席的人来说，他们在同时能够听到的——

    “START！！！”

    就只剩下了那颇具存在感的声音。

    以及在那一瞬间拔地而起穿插入天际般的黑杆。

    ……

    “…、这是森选手常用的招式之一，用以改换地形的同时又作为攻击手段——”

    还没有把话说完，普雷森特·麦克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边原本半阖着眼只是在冷眼看着下方形式的相泽消太两下重新连上了之前关着的话筒。

    “单纯从擂台赛的角度上来说的话森众唯的‘个性’并不适合。

    ——因为对于她来说基本上只存在‘一击必杀’或者‘过分行径’。”

    本身个性为‘翻修（overhaul）’，其真身为‘分解’与‘重构’的复合个性，虽然是被开发出了可以说是比谁都温柔的用法，但是却不能够否认这本质上来说的话就完全是凶残到了彻头彻尾致命系别的恐怖‘个性’。

    ……又师从原本就是属于个性非战斗系，从而完全是体术系的夜眼——相泽消太停顿了一下思维，透过窗玻璃看着就在广播室下方的少女的身影——让原本就已经可以是称得上是致命的个性的基础上又更是增加了一层。

    “让她‘认真’起来的话——结果就会这样两极分化。”

    “……。”

    山田阳射无言的耸了耸肩。

    身为职业英雄嘛，其他不说，就现在还是看得出来的——相比起来绿谷出久现在可以说是完全被动的防御的情况来说，唯girl才是如同玩弄着老鼠的猫一般游刃有余地行走在场地之中的人。

    擦着比赛场地边缘落下的栏杆几乎是有意无意之间封住了少年的退路，就连后退都不允许。

    ——…恶趣味。

    两个职业英雄兼雄英老师几乎是同时这么在内心说道。

    其实并不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几乎根本就是被逼着使用出了‘左侧’的一边的力量的轰焦冻就是这样的情况。出于种种原因见过录像带并且做过评估的雄英老师很快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只不过绿谷出久几乎没有正面对上过森众唯那个问题学生，甚至在现场见过少女是怎么让轰焦冻一脸怀疑人生下场的相泽消太，更是几乎第一时间就联想到当时的情况。

    和前几场属于绿谷出久逼近其他人进行近战的情况不同——

    现在的情况，其实是森众唯单方面的追逐着几次逃跑的绿谷出久。

    的确，从之前的比赛上来说绿谷出久已经慢慢开始掌握个性了。

    原本一直在手上无法好好操作的‘个性’，终于被动了点脑子移动到了承受力更大的腿上。

    要是一直以‘做不到也没办法’的态度对待‘掌握个性’的课题是绝对不可能有未来的——然而这种情况下遇到的对手却是更加棘手的对象，可以说是只要‘被近身’就等同于‘即死’的森众唯。

    从理论上来说的，绿谷出久在这里唯一能够有效选择的方法是以最快的速度将森众唯给掀翻出场地。

    在持久战的情况下，对森众唯的影响根本是微不足道。

    …受伤的情况因为‘个性’可以完全被无视，体力上是彻彻底底的职业英雄以上的怪物水准；就连‘疼痛’与‘打击’都毫无意义，甚至可能连疲劳都……——相泽消太仍然记得当初这个问题学生给他治好眼睛的时候自己所说过的话语。

    【…无论怎样的伤都能够治好，即便作战了两三天也能够随便重新站起来…估计需要的话你连肾上腺激素能够给轻而易举的激发。】

    而相比起来的却是每一次使用‘个性’都必须得三思的绿谷出久。

    站在被重构之后‘好似’仍然在这场对战之中未曾被毁坏过的地面上，固然视线死死盯在不远处的少女的身形之上，但却似乎就像是对着天空伸出手一般的——

    无力。

    在他视线之中的脚步轻轻落下。

    黑色的栏杆滑入眼帘，三两下之间形成的简易牢笼，以一种无法发力的姿势硬生生的锁住了自己的四肢。

    “——Boy and girl的各自选择都只有一击毙命！但是现在这一次绿谷选手还能够站起来吗？——就如同前两次那样创造奇迹？！！”

    ……

    “多快都没有用。”

    治崎廻无声的瞥过在电视里面不知疲倦地放着的片段，手指无聊的敲击了一下正戴着的疫医鸟嘴面具，发出了轻微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声音。

    “…动作的‘线’太单纯了。”

    一方的‘个性’大概是再简单常见不过的力量加强的类型——就是增幅幅度有点过高；另一方是和自己同一种的‘个性’。

    也就雄英体育祭这种最基本的秉承着‘非致死’、‘不得刻意伤人’规则的赛场才会出现现在这种僵持。

    换他来的话，早就直接让其损失其行动力了。

    就擂台战的角度上来说的话，本身场地就有限，最大限制的缩小了战斗空间。

    ——也就是迂回牵制用以观察的宝贵时间。

    就如同他和乱波肩动‘战斗’的结果一样——被近身的结果就是‘死’。

    跟别说到现在为止，这个小女孩还没有表现出和他类似的‘心理障碍’，这样的弱点，在这方面更是…——

    “……？”

    ……

    细小地活动了一下手腕，以确认留下的缝隙，绿谷出久数着心跳观测着少女走来的速度。

    屏起了呼吸，以一种被迫半跪地的姿势，只能够抬头看着她。

    大概是自身体内部的‘个性’都在呼啸着，躁动着。

    完全不知道什么原因的，应该完全是幻觉——？

    他看着一个消瘦的男性人形站在女孩子的身旁，其留得过份长的头发甚至已经遮挡了他的面部。

    【我认为那是之前使用者的面容渗透在了这‘个性’当中了……】

    之前在面对心操人使时出现的同样的‘幻觉’，在众唯离开之后，他的确听到了欧尔麦特这么解释过——而此刻的他甚至也无心去思考这么多了；就连此刻能够看到‘对方’，绿谷出久都确定，这只是因为他正好站在众唯的身边而已。

    “————就算是我！！！”从栏杆构造而成的牢笼之中，在森众唯接近了少年的同时，他猛得将手从其中硬生生拽了出来，“…也是想要让众唯所认真看待我啊——！”

    在那瞬间，他似乎能够看见那身影正转过头来看着他。

    凝聚在手指的‘ONE FOR ALL’开始汇聚——

    “——我，的确在看着你啊！”

    然而在那一瞬间——字面上的仅仅如同是在瞬间的——那原本应该还有一定距离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闯入他视线之中的仅剩下了那双绿色的双眸。

    砸入了少年腹部的拳头丝毫没有因为这一句话而减弱趋势，看似纤细的手臂并没有任何停顿此刻仿佛就连个性都忘记了使用一般——属于绿谷出久的身形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硬生生地飞出了数十米开外的场外的边缘。

    “指定作战计划的时候，别以为只有你能够称得上是‘力量系’啊。”

    几乎是称得上是无声的说着。森众唯看着依然留在了原地的几根光秃秃的栏杆。

    ……还真的，不愧是出久。控制好力度的她，几乎可以说是完全断定了对方没有行动能力了，但是因为‘留手’的关系，结果他直接爆发——或者说是直接故意暴走ONE FOR ALL让手指骨折，从而得以逃出来……

    “……还真是。”

    对水泥司老师和午夜老师打了个招呼，走近对方，看着对方因为过分疼痛和或许精神也到了极限而得以直接瞬间昏过去的脸庞。

    叹了口气。

    蹲在身体弯下腰调整了一下少年躺在地上的体位，少女伸出左手到了绿谷出久的肩胛骨和膝盖弯下，收紧。又微微向后调整了一下重心，让男孩子得以把肩和头都靠在自己身上。

    ——准备退场去医务室进行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