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雾气散尽。
相比起外界的夜晚来说过分璀璨而奢靡浮夸的灯光照亮了奶金色发色少年的面容。
——但是爆豪胜己却连一个遮掩光照的眨眼动作都没有做出。
在车内弓起的身形在一开始就摆出了在条件下允许的最佳姿势,每一寸一丝的肌肉都被尽力地绷起。猩红色的双眸在灯光下死死地盯着黑雾的任何动作。
已经蓄力的手抵在座椅侧端,另一只手隐隐放在身侧,只为了以爆破的动能在最初就获得足够多的瞬间加速力。
无论是夜眼还是潮爆牛王……。少年维持着表面上的表情,径直在内心思索着现在的处境。
就目前发生的事情以及获得的情报来说,爆豪胜己并不允许自己带有任何幻想。
敌人不会只因为年龄…啧,这种东西放过一马,按照死柄木弔那个家伙暴露出来的性格来说,无论再怎么看,如果露出自己的弱势只会被踩在脚底下肆意羞辱而已。但是……
“…对于你。”爆豪胜己并没有听出太多情绪上的波动,眼前这个黑雾脸的敌人,仅仅就像是高级酒店中的侍从一般,言语声调恭恭敬敬的仿佛就如他的行为一样,“你是森众唯大人的好友,我们当然不会像是对待潮爆牛王一样对待你。”
“——‘大人’这种称呼,你们肯定没有得到过那个恋爱脑自己的允许吧!”他动了一下手指,只可惜对方那种异形的外表让他无从判断表情,更无从判断情绪,“森众唯那个蠢货再怎么样也不会想要堕落成你们这种垃圾的。”
“这并不重要,爆豪君。”
黑雾仅仅只是轻轻地像是遵从着礼仪那样退后,言语之中并没有理会爆豪胜己任何话语,接上任何话题的意思。只是像是个侍从般言语轻柔稳重——那样满是耐心以面对客人的任何刁难那样的语气这么说着。
“请稍作等待,森众唯大人稍微有点谨慎过度了。但是即便是如此,相信也能够很快找到你——就像是你相信大人那样,不是吗?”
‘Boomb!’
艹!空间系的混账!
鞋子在精美的壁纸上留下了黑色的脚印,连同爆炸后产生的黑色焦痕以及弥散在空气中的燃烧味道一起。奶金色头发的少年动作恨恨一样撕下了一片壁纸,看着暴露出来的墙体,眯起了眼睛。
在黑色颗粒弥散的一瞬间,爆豪胜己就已经将身体调整扑向了黑雾。
——但并非是实体的本质让他就算是下一瞬间就改变身形抓向领侧金属部分也没有用了——应该说是早有预料,或者本身就在计划之中的。黑色的雾气在他面前收缩坍陷,反直觉反常识的一幕在他的面前再次出现。
黑雾的身形在他的面前再一次的消失……。
——森众唯那混蛋如果他妈的在这里就不可能犯这种错误!
爆豪胜己面无表情地打量着这个他被转移过来的地方。缓缓走回了汽车,把虽然久经折磨但依旧还是幸存的手机放在手中。
甚至潮爆牛王、夜眼……甚至相泽消太,他们都不可能出现这种低级错误!
…过分宽大的走廊,突兀地停着被一同传送过来的车辆。这种场景怎么看都不太像是家庭用。反而这个尺寸更像是雄英的走廊——大概是为了照顾可能会有的异形类‘个性’的学生,雄英的走廊高度宽度包括门窗的尺寸都和常规的有些不同。总的来说……比起家庭居所来说,更像是什么奇怪的公共场所。
但又不是——
爆豪胜己嫌弃地打量了一眼在表面华丽包装下,枯旧的内墙部分。
以及……
一边微微推开的门,露出了一条缝,完全就是故意的向着他敞开。
虽然内心略微焦躁,但是爆豪胜己却已经从黑雾言语之中领略到了一个重要的讯号:无论他们是谁,至少他们还不准备杀他,也就是说他还是会没事。无论他们究竟是想要他看什么,或者甚至是准备让他和森众唯重逢……
但是只要有所图有想要利用他的地方,那他就不会死在这种地方。
————和死柄木那种一眼看就是神经病的家伙不同…当然,说哪里不同也是高看他们了!
猩红色的双眸微微睁大了。
“……什么——鬼?”
爆豪胜己有些茫然地这么喃喃。
借着从走廊里投进房间的些微光芒,映入少年眼帘的,是完全脱离了想象中肃杀…或者是正式?场面的——看上去仅仅只是散发着卧室应有的柔和感的普通的……女孩子的房间?
要说有什么的话…大概是贵了点?
眼神从略微有些发黄但却意外的干净的长毛白色地毯上移开,仅仅走了不过几步,眼前就是看上去就奢华奢侈的小茶几和欧式沙发以及座椅。而在沙发侧需要走个五六步才能够看得到书架以及书桌——这也是整个房间里看上去最有人气的地方了。
但……
猩红色的眼眸瞥过放在左手边仅仅第二层阁子上的花朵:干枯的茎干看上去就相当吃力地维持着花与叶的完整,但是即便是如此,也依旧着本质的力不从心。薄脆的深色叶子趴着就好像细细贴在书架上一样,而已经焉白发黄的花瓣有一部分就好像是保持着枯落时的样子一样,一部分的花瓣就径直洒落在白色的木架上,甚至掉落到了下一层的书籍书脊上。
“啊……这个是,什么啊。”
虽然时间有些不恰当,但是爆豪胜己却还是有些下意识地露出了点放松的笑意——
仅仅只是一个汉字。
‘唯’。
手指扫过书桌上留下来的刻痕——过分的拙劣,甚至还能够看得出来试图雕刻出什么花字但却连最基本的字形都刻着得歪歪扭扭的样子。又遮遮掩掩的,不知道为什么用着白色的油漆涂了两三下。
远远看过去几乎无法发现这里隐藏了什么。
——然而在认知到这里的场景非常可能就是森众唯那个糟糕的恋爱脑的旧居的时候,爆豪胜己又冷下了表情。
不。
在那一瞬间,爆豪胜己意识到了什么一样环视了一圈周围。串联起来的线索和曾经森众唯告诉过他的自己的家庭环境联系到了一起,原本那点可以说是波动的感情被他强行压制了下去——无论是正面还是负面。
这里大概的确可能或者是那些女孩子梦寐以求的什么公主房之类的玩意儿,装修风格又贵又只讲究漂亮。
——但,如果无视掉书架书桌上的那些小细节的话,这里是彻头彻尾的样板房。
……
任何房门以及锁具都不可能妨碍女孩子前进的脚步。
自接到了某个讯号开始,原本在每一个房间内都兜兜转转甚至一点点看清每一个部分着的森众唯,就径直抛下了她原本一直这么做着的动作。相反的,她面色难看踩着红底高跟鞋,迅速地踏遍了整个长廊。
简直就像是恶趣味一样,这里的方向找不到任何能够称得上是纤维的东西——被血液染红的壁纸除外。
比起只出现了一瞬间的声音而言,那过分的腥甜铁锈味更是能让人作呕。
“潮爆牛王先生……!”
她迅速地在已经失去了意识的男人面前半跪下,手指在接触对方光裸着的躯体的瞬间就完成了最为基本的止血……动脉出血在极端的情况下只需要三十秒就能够进入循环衰竭并且休克…。往常那样总是被固定得犹如好像每一根头发都被计算好了的发型,此刻因为过分虚弱的关系,已经无力维持,只是如同败落的花瓣一样散落甚至遮掩住了他的双眼。
女孩子像是只来得及一样,瞪了一眼房檐装饰条的阴影内侧。
“啧。”
看着被血液染红了的半张脸以及头发,森众唯甚至没有时间叹气。直直地把对方的身体夹起来推倒在墙角,保持一个坐着的姿势,接着又微微抬起对方的头,以好保持着最为基本的呼吸通畅。
……什么东西。
在迷蒙之中袴田维仅仅能够感受到有什么东西被送入喉中。
隐隐约约的呼吸热潮扑打在他的脸颊侧,被迫张开的嘴唇,毫无任何抵抗力地肆意被他人侵入。微微睁开的蓝色双眸眼睛瞳孔还扩散着朦胧迷茫地只能判断出些许光亮。
并没有什么被侵_犯、被主导的感觉。
只是温柔而绅士的——即便这种说法好像哪里不对——好似不希望他痛苦一样,仅仅只是柔软而细致的舔过内壁轻轻触碰着上颚,甚至一点都不照顾哪怕一点舌尖的部分,像是对待任务一样送来什么生命必须的液体,然后强制性地对他灌下。
“——嗯?潮爆牛王先生你醒了?”
女孩子用手背擦了擦嘴侧,一脸冷静地离开他身前又再凑了回来,对他举起了两根手指。
“这是几?——为了急救和恢复行动力,而且潮爆牛王先生你的身体失血过多暂时没法补充,现在基本是我的个性导致的类似吗啡的效果。只能说勉强能够行动而已。”
“是……三。”
袴田维睁眼努力看着竖在他眼前的手指,但无论怎么指挥都莫名无法聚焦反而一直模糊着的影像让他努力判断了挺久。
被眼前的女孩子用手掐着下颚来回观察让他有些不自在,但总算还是本能地跟随着‘医生’的方向走。
“不良反应以及失血过多,虽然说理论上我应该带您尽快离开的……已经没有什么战斗的余力了。”
透过失去了‘个性’束缚而松散甚至沾染血迹隐隐黏在脸颊上的金色发帘,逐渐恢复意识的潮爆牛王有点呆愣地看着自己光裸着的双臂。
而随着视线的逐渐向下。
他发现了一个事实——
大概只是草草两个衣袖一往他背后一搭一塞的衣服,暗色的衣物铺散着的下摆勉强到他的大腿中部,大概……是他身前的银发少女……
——平时穿着的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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