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紧张的氛围让爆豪胜己并没有放松的时间。
将眼前的一切都联系起来进行下意识的分析,本身这种思考就已经填满了他的思绪,让他已经无暇去在意并没有那么重要的其他事情。
“…——新邮件?”
仅仅只是想要打开手机尝试看电话是否依旧处于被拨通状态的男孩子在屏幕亮起的一瞬间,首先看到的是新信息提示。然后就是……
“喂?相泽老师你还在吧。”
“现在的情况怎么样?爆豪你还能够说一下你现在的具体情况吗?”
并不是切断了联系,而是在刚才那种情况下,如果肆意发出声音,第一时间妨碍的反而是爆豪胜己本人。相泽消太在电话的另一头给一旁被固定在安全带里的校长打了眼神。
在得到对方默认的点头下,相泽消太继续说着。
“在刚才我们查询了你的手机的基站定位,情况相当突兀的跳转到了你现在所在的位置,而听刚才的说法应该是‘黑雾’对吧?”
在偏黑暗的房间窗缘边,爆豪胜己虽然一边看着手机屏幕跟雄英的老师说着话,但是却也并不妨碍他将另一只手的手指摁在看似玻璃窗的材质上——
“是黑雾,我估计那家伙把那什么死柄木给扔到一边了。潮爆牛王情况、”奶金色发色的少年咬了咬牙,继续说道,“不清楚,我和他被分开了。”
‘轰————!’
猩红色的双眸在暗色下看着完好无损的玻璃愈发显得狰狞着恐怖。
“森众唯那个恋爱脑究竟是怎么回事?——就算是她跟敌人有点亲戚关系,按照她那脑筋也不会想要干什么蠢事的吧……、别给我他妈的说是这家伙又莫名其妙地吸引了什么奇怪的犯罪分子?!”
原本爆豪胜己完全可以说是笃定的语气,因为顺便联想起了死柄木弔那个不知道现在去哪的敌(villain),爆豪胜己几乎是吼着说完最后一段话的。
森众唯她爸妈简单来说根本就是不知道什么鬼奇怪的权势结合。
……如果真的一条路走到黑,哪可能森众唯还是像现在蹦蹦跳跳在欧尔麦特面前,就别说那个冷血反派女的生父还他妈的讽刺的其实是职业英雄里面的No.2,那可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爆豪胜己不是特别明白上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如果剥除掉身为‘英雄’而被赋予的神性光辉以及身为‘敌(villain)’和英雄势不两立的惯性印象,暴露出来的事情就是很容易理解的过去历史之中发生过的短暂交界。
——被归于‘敌(villain)’的人可不一定是什么单纯利用‘个性’作恶的蠢货,还有更为单纯的,也仿佛更容易理解的……对于权势对于力量的追求的那类人。
而对于后者来说,仅仅只不过是被定义的‘英雄’与‘敌人’的关系而已……
……算得了什么?
他语气冷静地继续说着:“而如果是欧尔麦特的敌人,更不可能让我们对付了吧。”
毕竟,爆豪胜己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笼,之前相泽消太不是说了吗?
【…必要的话你可以把她当成是欧尔麦特的学生看待。】
虽然好像就表面来说现在的一年级都可以自称‘自己是欧尔麦特的学生’,但是在相泽消太的这个语境里面,显然并不意味着是那种大众意义上的‘学生’。
“不,爆豪……如果真的是欧尔麦特的敌人的话,你们反而很幸运。”
按捺住内心中的情绪,相泽消太看着眼前闪烁的光点,眼神无声地和根津校长交汇了。
“——因为他不会轻易出现的, ALL FOR ONE。”
被卷入战斗的不仅仅是只有爆豪胜己以及森众唯;甚至在另一边的西东京,轰焦冻那边跟敌联盟碰到了一起…因为后者是跟随着安德瓦进行活动的,而安德瓦本身出现在那个地区就是为了调查敌联盟。
无论哪个地址都好像是正确的。
但这反而是最可怕的,一旦欧尔麦特被绊在其中的任何一边,都会导致另一边的失控。
“哈……老子知道了。”
但是相泽消太却一时没有管手机那一侧爆豪胜己发出的声音,仅仅只是捏着手机看着另一个闪光点。
——几乎和爆豪胜己的定位所重合的,是来自夜眼的手机信号定位。
·
“谁单纯只是绑架个人会把我家…嗯?……嗯,旧宅的风貌给一并还原过来啊?”
在他的角度上,男人的眼角只是略略扫过女孩子的手指——被他右手牵起的少女左手,正有力地拉着他。
“虽然仔细观察的话房屋的高度不对,大概是在已有建筑物的基础上改的。”
就好像是被浸泡入了黏稠的液体一般陷入了思绪。
袴田维仅仅只是判断着众唯她的行走方向,并且在那之前先近一步地走去。略显青白的脸色下他并没有显露出太多异色,潮爆牛王并没有说出之前相泽消太提及过的话语——
【她的外祖父曾经是属于、或者说是涉足于敌(villain)那边的,所以就连名字本身都是取自别人的‘代号’。】
“那你就要更加小心了。”潮爆牛王言语认真地回答着女孩子,“必要的时候不要把自己代入‘职业英雄’的角度思考。”
…——不然的话,可能会相当痛苦的。
“我还在这里,就还轮不到你和爆豪两个站在对抗的最前端。”
大脑依旧不听使唤地嗡嗡作响。
稍微试图去思考就已经在隐隐作痛。
血统论毫无疑问是最为糟糕的错误想法。但是这并不妨碍大多数人都会这么思考,而更为可怕的是从上一辈那里继承下来的恩怨仇恨,对于他人或者当事人来说更是完全会不讲道理地将一切延续下去。
众唯她……
就算是在体育祭的时候大出风头,但终究是不过刚刚出道的‘预备生’,哪怕是会被针对攻击也不会是这种情况……——而与欧尔麦特的关系的话,更是从来都没有曝光出去过,就算是他们这些走得近一点的职业圈内人士也不过仅仅只是略有猜测而已。
这种猜测本身也不过只是建立在夜眼那曾经‘唯一的欧尔麦特的助手’的身份上。
不过仅仅算得上是偶然想过或者酒后两三句的调侃不认真的说法而已。
“啊…这是。”
走廊上突兀的停放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车辆,墙壁与四周还残存着战斗后留下的痕迹——虽然说是‘战斗后’,但其实只能说得上是单方面的追击而已。
不需要多说什么,森众唯和潮爆牛王对视了一眼,就互相放开手各自站在对方的侧旁,隐隐保护住对方的死角,潮爆牛王手中散出的丝线朝着唯一敞开了的门扉处落去。
然而在那之前,里面的人就像是不甘寂寞一样直接跳了出来。
猩红色的双眸扫过他身边的女孩子,开口就自带一股嘲讽好像挑衅一样的感觉。
“——众唯,这里面我估计是你卧室?”
出乎潮爆牛王预料的,爆豪胜己完全可以说是毫发无伤的出现在了他面前,甚至用拇指指了指门扉里面。
“……嗯,本来就是的啊。”女孩子略微放松了一点姿态这么好像理所当然一样回答道,“这个方向就是去我自己房间的方向啦…——虽然我稍微有点忘了啦。不过对方意图那么明显,也不是说看不明白的说……”
“老子猜也是。”
奶金色头发的少年扯出一抹笑,随便看着女孩子经过他身边,站在房间里左看看右看看。
“还要原封不动地把所有东西搬过来,还真的是麻烦他…他们那群垃圾了。”
“……唔,嗯……——。”
潮爆牛王看着森众唯停留在了书桌旁的书架前,银色的头发在光线下晃晃悠悠地反射着点点光色。
“啊…这个我也看过,就是几朵花呗,没什么特别的吧。倒不如说怎么看都是生搬过来的,早就死了这些东西。”
仅仅不过是几根干枯到脆硬的几根花枝,原本应该或是盛放又或是含苞的花朵早已败落只能隐约看出那或许是粉色又或是玫红的色彩,就连那些已经焉白发黄的花瓣都颓废地飘落于书架、甚至是书脊上。
哪怕是那些曾经或许是用来承托花朵的绿叶,如今也只剩下了干瘪深色宛如硬纸一般的残叶。
女孩子稍微有点困扰地歪了歪头,思考了一下自己的习惯。
“……算了,不记得了。”
“我只是觉得,我好像是个挺恋旧的人。如果感觉有点纪念价值的东西我应该会别人看起来莫名其妙地不去扔吧?”
“嗯,就像我家里面的那些花一样——都成干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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