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呀,虽然说是不擅长,但是有的事情还是不得不做的。”
泛着困顿的声音如同风吹过耳边一样,低得几乎无法被察觉。而根津也仅仅只是像是被触动了耳边的容貌一样,扑闪着动了动自己的耳朵。
“校长您不会怪我的吧……唔,应该?”
五十四张扑克牌被女孩子单手拾起,复杂的花色从她白皙的手指间露出、整合,然后随着硬纸片翻动时发出的刷刷声再次洗牌。
另一只手抱紧着半坐在自己怀里的白色小动物,比起啮齿类动物来说还是略显低温的手指环绕在自己校长的身体上,手指下就是根津穿在身上的那一层不知名材质制成的西装——似乎是遏制住了自己的恶习,又或者只是因为衣服的阻隔而停止了那一点习惯性的行为,森众唯仅仅只是一开始来回抚摸了两三下就停止了动作。
——看起来,似乎注意力都像是刻意一样集中在牌局上一样。
“诶呀。”像是卖萌一样重复了一下森众唯的话语,根津眨了眨自己眼睛,就连心脏跳动频率都没有变化着说道,“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根津并不是人类,某种意义上来说甚至就算是对它自己来说,大概过去的自己也完全想不到未来的自己居然会去到英雄学校当校长吧——并不是说做不到,只是对于过去的自己来说……
实验室出生的雄英高中的校长仅仅只是用爪子推了推眼前的牌张。
其实真要说的话众唯这个孩子毕竟是被欧尔麦特他们、以及自己关照着的,再加上本次事件同时涉及好几位高位职业英雄,无论怎么样其实遇到的调查的人就算有心找茬,也至少要看人脸色收敛着点的。
——换句话来说的话,欧尔麦特他身为‘和平的象征’的名号绝对并不是装饰。
力量无论到哪里都是通行证。
但是试图早点为自己解围也并不是坏事。
根津短暂地露出了一个微笑。
自己的心情…怎么说呢——有点像是老猫看着自己家的小崽崽一口咬住了老鼠的咽喉,踉踉跄跄绊着短短的脚地还吃力着试图把猎物拖过来的感觉。
……太恶心了。
在自己脑海里浮现出这幅画面的根津校长看着森众唯推到自己面前的牌面评价着自己过于脑子里过于血腥的画面,停止了思考。
不过为了掩饰这次出现的问题,大概率上面那群其实知情的人会蠢到会把之前的那件事情老调重弹拿出来吧。
并不是真的不知道ALL FOR ONE复出的消息。
而是已经各自有了新的立场的人们如果承认他回来的话,那么首先要为此付出代价的就是自己——甚至在这上面的,还要承认他们建立的‘和平’不过只是海滩边的脆弱沙堡。
甚至对于自己的这个学生来说,她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指最近的那种,而不是危险但是尚且还遥远的那种——反而是从ALL FOR ONE口中曝出的事实,森众唯其实是安德瓦的孩子。
换任何另外一个时间时机根津都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众唯她想要认同亦或者当成没听见都无所谓,最多打两三场家庭战争,真的让根津来说的话,或许安德瓦的存在感对于少女来说可能都比不上森众唯的那另外两个同父异母的兄弟。
但偏偏是这个时候,而且安德瓦那边还附带了个更大的拖油瓶——虽然他觉得这么不太适合,但是暂且这么形容好了。
——荼毘,或者说,是‘轰灯矢’。
在敌联盟那边也同样有类似的成员。
就连他们在不过短短的几次接触之中,就大概明白了所谓‘敌联盟’的成员组成。核心成员便是死柄木弔以及黑雾。而后者,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立场却显得相当的‘微妙’——因为他在态度上是以部下面对上级的态度进行行动的,但是行为上却有着更大的自主权,甚至在前者发出了‘不合理的命令’的时候,会主动试图阻止对方的行为。
这是典型的少主与‘部下’的关系。
因为后者在这层关系之上还有凌驾其上的另一层优先级。
既是保护也是监视——不然按照死柄木弔表现出来的性格,就连正常‘生活’都成问题,就更别提还能够建立起现在所说的敌联盟了。而正好又能够通过他来保持正常的联系…又或者说——是影响力。
而荼毘在此时的此刻就偏偏是能够建立起类似‘这层关系’的人选。
身为安德瓦的儿子、在这一切开始前就大概率已经和众唯有所交集——再不可能被后者所轻易放弃的荼毘,偏偏和ALL FOR ONE两个人各自有所求。
而真的要说‘做错了什么’的话,其实又是真的尚且……——什·么·都·没·做·过。
就算是被ALL FOR ONE给予了‘个性’……
但其实真的要进行辩解的话却也并非是原罪,就连夜眼也同样的——被给予了其实相当强大的‘个性’。
对于那个被称呼为ALL FOR ONE的男人来说,荼毘最为适合扮演的角色和功能便是如此。
“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还是小心比较好。”
根津这么说着,摁住了森众唯有些发软的手指。
——毕竟也没人是傻瓜飒。
——————
来回数次的提问,偶尔技术性的掺杂着已经重复了的问题。
略微让女孩子稍微有点焦虑的都感觉到唇上涂抹着的口红可能都已经晕开了。
——大概率不过只是讲话太多产生的错觉,毕竟就连她都不会选择这么劣质的化妆品。
但是森众唯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撒谎——
因为,她是真的‘不知道’。
银发的少女甚至没有多将视线放在坐在斜侧角,一副做速记的文书员样子的女性。
“感谢你的配合。”
眼前的工作人员一板一眼的说着客套一样的说辞,眼神却瞥过一边的相泽消太以及普雷森特·麦克。言语之中掐着词句,在公式化的礼貌话语之中却掺杂了些许给予压力一样的词语。
“如果还有什么特别情况的话会再次进行联系的,请,务必如同今天一样配合。”
“嗯。”
少女好像完全没听懂一样的起身。勾勒着唇角露出一个似乎有些无害的笑容。
眼睛却在这样好像溶解的糖块一样甜蜜的笑容之中眯着眼睛看向了对方。
“荼毘的事情也同样拜托你们啦。”
手指在触碰过唇边沾染了些许浓丽的红,森众唯不过在扫过一眼后,就满不在意的在指间抹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的,山田阳射听到了此刻的男人心脏在一个骤停之后猛然加快。
此刻身为公务员被派来询问的男人面色青红的抬头,好像是被富二代刁难但是又因为对方身份连‘不’都难以说出口的可怜员工。甚至还挤出了个遗憾的语气。
“…这次的负责审判荼毘的人选是慎岛裁判官,那位……性格比较激烈。”
和能够说得上是‘受害者’的森众唯不同。
荼毘的话,在另一重意义上是被怀疑成从犯的——其实连森多幸也是如此,只不过后者通过金钱等运作以及森众唯本人的态度勉强构成假释的状态。至少在出庭之前都算得上是行动自由的。
并不像是仿佛压根不知道那是谁脸上的表情仿佛状况外的森众唯。
山田阳射和相泽消太此刻心情复杂地看向了说出这句话的男人。
——因为,如果是他们想到的那个慎岛的话,基本上就判定了荼毘一定会有罪了。
并不是因为职业操守或者什么的——事实上,在这么多年来在相关业界他的风评并不好,甚至多次有出现过受贿的谣言,但每次都最后谣言都消失的悄无声息了——而是在于,如果是在这么多年之后再来重看当年发生的许多案子的审判的话,就会发现对方接着当年的风头一时冲到了现在的位置。当年很多别人不愿意接手的烫手山芋在他的手里乘着时代的势头就真的成了肥肉。
十年如一日。
就仿佛是什么财富密码。
鲸落。
在深海的食物链之中,当一只鲸鱼死去时。那庞大的身体,哪怕仅仅只是尸体,都还是足以撑起并供应起一个近乎完整能够循环数年甚至几十年的生态圈。
而当年的ALL FOR ONE的‘死亡’,便是如此。
他虽然死了,但是对于其他人来说——甚至对于自己的许多‘部下’来说都是好事。
甚至……就连森众唯的外祖父,森未宇自己本身也是参与进这场饕餮大宴肆意大快朵颐的人群之一。
“啊,是吗…。”
银发的少女在晨色的阳光照耀下面容漂亮得近乎失真,以至于在公务员的眼中让那微微蹙起的眉眼都带起了些许可怕的笑意。
“我明白了,谢谢你,我也会做好心理准备的。”
——嗯,的确,没有比他更适合的人选了。
森众唯轻轻的,在心中这么愉快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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