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军“”
看着傲慢的杜可可, 他突然觉得有些荒唐。
多少年了, 没人敢在他面前这么嚣张。
他略微俯身,疑惑地开口道, “发生什么事情了”
沈妤言简意赅地把刚才的冲突说了说, “你还得先等一等,等我把麻烦解决了。”
一旁的龚倩急了,如今她的大儿子还在医院里昏迷不醒呢,到底是什么原因, 总该弄清楚, 哪有这个时间在这里继续僵持下去。
她抿了抿嘴唇,在众人震惊的视线中,果断地拿起红酒杯,顺着裙角的红酒渍泼了下去。
杜可可简直要气疯了, 沈念娣那纯粹算是无心之举, 可龚倩这行为,就是故意的,她气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你太过分了。”
龚倩对着刘长军摆了摆手, 同时压低声音道, “之洲还在医院等着呢, 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
虽然龚倩的声音很小,但沈妤还是听见了,她犹豫了一瞬, 旋即开口道,“别太为难她。”停顿了片刻,她继续道,“我还想和她或者和她家里人私下里聊一聊。”
别看杜可可趾高气昂的,但沈妤能看得出来,杜可可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只是因为着了算计,所以才判若两人。
现在有多跋扈,以前就有多温婉。
任何涉及到清一派的事情,她都想管。
龚倩听到沈妤这样的吩咐,不由得愣住了,虽然有些难以理解,但她还是听话地点了点头,“行。”
一旁的沈念娣见沈妤和刘长军、龚倩十分相熟的样子,有些莫名。
毕竟她和沈妤打小就认识,双方都互相知根知底,家里的亲戚也是如出一辙,所以沈妤是怎么认识他们的呢
最重要的是,原本,好好地给杜可可道个歉,态度再好一些,说不定就能够把这事圆了。
但龚倩这一行为,直接把后路给堵死了。
不知道说什么好。
果不其然,一旁的杜可可见到三人要走,她气的瑟瑟发抖,下一秒偏头看向一旁的经理,“我在店里受到了这样的侮辱,你们的店还想继续开下去吗他们要是走了,你也别想好过。”
一旁的龚倩觉得杜可可简直是不可理喻,她微微一笑,同时安抚经理道,“你别担心,我看她到底能把我怎样。”她冷笑一声,“光你撒泼是不够的,老老实实把你家长叫来还能有些看头。”
一旁的经理看着龚倩气定神闲的模样,不留痕迹地打量了一下她的穿戴,当看到她右手挎着的极其稀罕的包包,迅速地站了队,“好。”
杜可可愈发不甘,可她只能无可奈何地看着刘长军带着沈念娣和沈妤离开。
她咬了咬牙,干脆拨通了电话,“你给我等着。”
沈念娣茫然地上了刘长军的车。
以前在乡下,对车没有概念。
但在餐厅内打工的时间久了,她见得多了,依稀有了一定的概念。
对于身下这辆车,她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价格,但几百万是一定的。
天呐。
沈妤什么时候认识了这样的大人物
最重要的是,这样的大人物还和颜悦色的,完全没有任何架子。
沈念娣默默地吞了一口口水,不敢说话。
她努力地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一旁的沈妤没有瞒着沈念娣的意思,她直接开口问道,“怎么了”
刘长军先是瞥了沈念娣一眼,但见到沈妤默许的态度,便不再多言,“上回你没跟我说明白的话,现在能说明白了吗毕竟三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沈妤笑盈盈地看着他,“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和我说”
刘长军点了点头,他的声音里带着痛苦和压抑,“我的大儿子,昏迷不醒送医院了。医院并没有检查出任何毛病,我想是不是和你有关。“
每一年,家里人都会去医院做全面体检,所以排除了突如其来的病症,再加上检查报告没有任何问题,思来想去都想不明白,“是不是”
“是不是你心里不都有数了吗”
听到沈妤的反问,刘长军笔直的后背一下子佝偻了下去,人也变得衰老了不少。
年纪越大,就越向往家和万事兴,可偏偏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一出,尤其是结果和猜测相差甚远,就更让他受到了双重的打击。
沉默了很久,他才开口问道,“你能和我说的明白一点吗”
沈妤点了点头,“当然。”
“那袋粉末是特制的,放在密闭的木匣子里,第一个开木匣子的,就会不可避免的吸入。导致的后果,也就是和你的大儿子一样,生命体征一切正常,但就是会昏迷不醒。”
没有提前告诉刘长军的原因,就是怕对方露出端倪,打草惊蛇。
果然
刘长军追问道,“那他会有生命危险吗”
即便刘之洲毁掉生基,但他依旧是自己的儿子,所以根本控制不住这份关心。
沈妤从随身携带的包中拿出一个玉葫芦,随意的抛给刘长军,“放到他的鼻下,让他嗅一嗅。整个人就可以恢复正常。”想到刘之洲的担忧,她又多添了一句,“你放心,这对人的身体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我的目的不是为了害人,而是帮你。”
“我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至于你的家事,就不是我能掺和的了。”
刘长军手忙脚乱地接过葫芦,他深深地喟叹了一声,“既然如此,那我就不麻烦你了。”
“好。”沈妤打开车门,同时伸手在沈念娣的眼前晃了晃,“走吧。”
沈念娣晕晕乎乎地跟着下车,她茫然地开口道,“现在我该怎么办”
沈妤笑了笑,她挽着对方的手,“放心好了,明天你还是能够照常上班,没有人会找你麻烦的。现在就当提前下班,好好放松一下。听说这边的小吃特别出名,你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应该知道吧”
沈念娣还有些不可置信,“真的吗”
问完后,她又羞赧地挠了挠头,这么名贵的车都开出来了,想必这对夫妇也是不容小觑的,能够以这样的结尾,对她来说的确是最好的。“真是谢谢你了,沈妤。”
她没有问沈妤为什么会认识那样的大人物,只是不好意思地回答道,“我天天忙着学习打工,没怎么出过门,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
挣的每一笔钱都被她存了下来,充当下学期的学费。
沈念娣深知,没有优渥的家庭、没有疼爱自己的父母,只能够靠自己一步一步的走下去。
只有这样,她才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见沈念娣这幅模样,想到对方那不学无术的弟弟,沈妤不由得有些心疼。
“走,那咱们一起去好好逛逛。”
沈念娣用力的点了点头,她能够感受到沈妤的关心。
“放心,我现在真的很好。”
另一边,刘长军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医院。
因为刘之洲没有生命危险,所以医院只给他安排了一间病房并监测心率体征。
他面无表情地让眼眶泛红的大儿媳待在门外,同时脚步沉重地走了进去。
看着脸色苍白的刘之洲,他心里又酸又涩又恨又恼,五味陈杂好不难过。
刘长军颤抖地拿出葫芦,并按照沈妤的吩咐,在刘之洲的鼻尖晃了晃。
随后他就把葫芦好好的收了起来,并安静地坐在病床旁。
果然,刘之洲很快就醒了过来。
刘长军见状,心更是往下沉了沉,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沈妤说的,没有半分作假。
刘之洲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半晌,才想起来自己在开越洋会议。
看到刘长军的脸,他错愕道,“爸,你怎么在这里”
刘之洲能见到刘长军的次数并不多,且每次见面都是有重要的事,他挣扎地坐起来,可当看到洁白的床单被套和环境时,他更懵了,“我怎么会在医院呢”
在刘长军的印象里,他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和刘之洲单独相处过了。
久得连记忆中都找不到这样的时刻。
“生基彻底没用了。”
刘之洲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瞳孔瞪得大大的,“这怎么可能昨天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难道是之潮”
他怒气溢于言表,“我早说过,他就是个不着调的,兴许上一次生基被破就和他有关。爸,他这么天天游手好闲,肆意挥霍着家里的财产,这次又犯了这么大的错,你真的不能再这么纵容他了。”
刘长军看着他唱念俱佳的行为,心里再次挣扎,给了对方最后的机会,“你有没有打开那木匣子吗”
刘之洲愣住了,他眼里闪过失望和难过,“爸,你觉得你公平吗你扪心自问,我会做伤害家里的事情吗明明昨天一切都好好的,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刘长军揉了揉太阳穴,缓了好一会儿,快要爆炸的脑子终于好过了一些,他垂着头,嗓音低沉,“只有打开过木盒子的人,才会昏迷不醒。否则你以为为什么会被突然送来了医院”
刘之洲像是突然被按了暂停键,浑身僵持,一动不动。
突然间,他冷笑一声,随后缓缓地躺平,默不作声。
刘长军见他这副样子,没有解释,没有忏悔,更没有懊恼,倒是执迷不悟,他气不打一处来,“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啊,我是哪里亏待了你,要你做出这样自掘坟墓的事情来。”
“啊”
闭上眼的刘之洲听到这怒喝,不由自主地睁开眼,“你要听是吧,那我就说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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