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分道扬镳

    吃过晚餐后，茜拉就让奥瑟过到一边, 而穆雷还在照顾着昏迷的艾丽雅。

    她布置了一个隔音魔法阵, 便让奥瑟坐下来和她一起商量。两人便在离穆雷他们不远处的地方盘腿而坐。

    “我在思考一个问题，你纸条上面的‘收息’和很久很久之前伦恩身上有的‘活息’, 我怀疑应该是一回事……”茜拉刚刚才有时间细看奥瑟昨天晚上发给她的执事和主教的对话, 结合她用真话药水从执事身上套出来的话，拽紧了自己的魔法袍说道。

    “之前‘活息’的事情问过莫妮卡？她怎么说？”奥瑟也记得有这么一回事, 但记忆有点久远他却记不太清楚。

    而茜拉摇摇头道, “莫妮卡也不知道，然后我去问了霍华德会长，不过我没把事情说得太清楚, 会长虽然有说他会去查查, 但这几年没什么消息……”茜拉说着面露犹豫, 后面的话没说奥瑟却也明白。

    在伦恩救了莫尔之后, 奥瑟、茜拉、穆雷都把伦恩当成了朋友，把朋友的事情直接告诉长辈倒也无所谓，但是把它完完全全告知魔法协会, 茜拉还是做不太到。说得太清楚了, 伦恩身上到底有什么问题相当于直接公布于众。

    这对伦恩肯定是不好的。

    奥瑟没说话, 茜拉便又皱眉道，“史莱姆王曾说伦恩身上具备大量的活息，也是因为这些活息存活下来，这听起来是好事，但执事却把‘收息’跟‘货物’联系在了一起, 里头怕是有什么问题……”

    茜拉说着，又一顿，道，“你还记得那个冰原的魔法阵吗，它通往深渊……你想想，教会那些人带着充满活息的伦恩去制作一个召唤恶魔的魔法阵，那么这些修女是不是也与召唤恶魔有关？我觉得，活息虽然不是召唤恶魔的关键，因为即便没有伦恩的时候，冰原的魔法阵也被启动了，但……活息在其中应该有什么特殊的用处。”

    奥瑟摸了摸下巴，便道，“早知道把那司铎带来，再逼问逼问。”

    茜拉摇摇头，道，“那家伙手里头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可以预警教会，要是真出问题了反而得不偿失。”

    茜拉从他的储物腰带里，就搜出了一些看不出作用的魔具，而穆雷这个熟悉魔具的看了也都不太清楚，还有什么失忆药水，还有几瓶像纯净水一样的不知名液体……这些在市面上从未见过，甚至有些还完全不知道用途，茜拉总觉得光明圣教里头藏得很深，怕是身后还有什么势力支持。

    茜拉又想到了纸条里提到的“亚纶得”，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

    她转移话题道，“我们要不要管这件事？”

    奥瑟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一会，道，“能管就尽量管管，看缘分吧，光明圣教的范围那么大，地基也颇深，我们怕是想管也没能力管多少。”

    茜拉也赞成他的话，又想到了另一件事道，“那个小女孩，我们送她回家？那个安妮又得怎么办？”

    “……这个出去讨论，我们问问她们的意见。”奥瑟从来不喜欢帮人做决定。

    茜拉也只是随意一问，便点点头走出隔音魔法阵。

    贝蕾和安妮两人吃饱后情绪还算稳定，茜拉便走过去问问她们的想法。

    先回答茜拉话的是贝蕾，她满脸迟疑与犹豫，但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跟茜拉道，“我想看看你所说的‘我的父母’，我得怎么找他们？”

    得到了这样一句话，茜拉总算放松的一笑，道，“明天，我们带你去找。”

    茜拉刚刚说完，艾丽雅那边突然传来一声嘤咛，总算是醒了过来。

    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还靠在穆雷的肩膀上，皱了皱眉头坐直了身子。

    大家看艾丽雅醒了，便纷纷走上前，穆雷离艾丽雅最近，笑嘻嘻地说道，“诶，你总算醒了，睡那么久也是厉害。”

    然而，艾丽雅的神色却是不太对，她看着周围的环境和围着她的人露出了迷茫的模样。

    老半天才看向他们结结巴巴道，“你，你们是谁？”

    这一句话如同一个惊雷，把茜拉他们吓得脸色青白，原本以为司铎应该来不及喂给艾丽雅失忆药水，但万万没想到，艾丽雅还是吃了那鬼玩意！

    茜拉对于小修女的事情已经顾不过来了，她疾步走到艾丽雅面前握住她的手，道，“艾丽雅，你还记得的我吗？”

    “……”艾丽雅茫然地看向茜拉，一片沉默。

    茜拉看到她的模样，差点绷不住眼泪，她握着艾丽雅的手说不出话来，心里又自责又无措。

    眼前的情景连对茜拉他们将信将疑的修女安妮，都捂住了嘴巴。

    穆雷他脸色青白，他气得站起身如同发疯，“我要回去打死那个司铎！揍死他！*的！啊！那个混蛋！”

    看到穆雷的情绪如此激动，奥瑟按住了他的肩膀，冷声道，“冷静点，我们可以去找找治疗师，既然是药，就有对应的解药！”

    穆雷气得甩开奥瑟的手，生气到极点的他开始口不择言道，“你最冷静了！又不是茜拉失忆！你当然冷静！”

    穆雷的话让奥瑟的脸色瞬间难看，就连一旁握住艾丽雅双手的茜拉也站起身，生气道，“穆雷！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关心艾丽雅！”

    茜拉很少这样大声地说话，她说完看着穆雷站在一边紧握的拳头，停顿了一会，感觉到现在的情况有些一团糟。

    气氛僵持而沉默，还是艾丽雅困扰地看向刚刚吵闹着现在又沉默下来的人，小声问道，“这是在干什么？”

    茜拉呼出一口气，跪坐下来看着还在茫然看着穆雷的艾丽雅，柔声道，“艾丽雅，你还记得你的父亲母亲是谁吗？”

    艾丽雅一怔，雪发随着她摇头的动作甩动，而后好像突然想起某件事一般停下来，结结巴巴道，“我母亲，有一头白色的头发……”

    失忆药水并没有把记忆全洗了，这让茜拉心里一定，又问道，“那你还记得，你的家乡长什么样子？”

    “也是……白色的？”艾丽雅迟疑地皱着眉头说完，又可怜巴巴地看着茜拉道，“姐姐，我饿……”

    艾丽雅的一声“姐姐”让茜拉一抖，绷紧的神经被她逗得一松，她几不可闻的笑了笑，随手便从储物戒指里拿出艾丽雅最喜欢的葱葱包放在她手里，看着她一小口一小口可爱地吃了起来。

    穆雷看见乖巧吃着东西的艾丽雅稍微冷静下来，他走上前拿给艾丽雅一碗他们特意留下来的汤，放在她旁边，道，“不要噎着了。”

    茜拉心里却在思索，失忆药水应该是优先剔除最近几年的记忆，小时候关于父母的记忆应该还有印象。但执事明明说过像艾丽雅这个年纪，失忆药水要用在艾丽雅身上，不知要用多大剂量？

    此时她真是对教会恨得发抖，尽管知道，人活着才最重要，他们会陪伴艾丽雅再建立新的感情。但这些说得容易，那个司铎害得艾丽雅把他们之间珍贵的回忆抹去，她要把这笔账算到教会上，并且绝对不能原谅！

    茜拉看向同样皱紧眉头的奥瑟，咬牙切齿道，“现在，怕是计划有变。”

    奥瑟知道茜拉在说什么，原本他们还想随心查查线索，但眼前这样怎么可能让他们咽下这口气。

    奥瑟掰了掰他的手指头，眼神也是怒火汹汹道，“这个光明圣教，这么肮脏还不如一锅端了！”

    安妮和贝蕾听到奥瑟的话，情不自禁地搂在一起。

    三个人围着艾丽雅问了问题，小心翼翼地想摸清她的记忆点在哪里，然而问多几句，艾丽雅就抗拒地喊着头痛，整个人往茜拉怀里钻。

    他们也不好再问下去，只能另寻他法。

    艾丽雅的情况必须要找治疗师给她看看，茜拉搂着艾丽雅道，“天一亮，我们就去下一个大点的城市，穆雷——”

    茜拉看向正在看着艾丽雅有些沮丧的穆雷，后者脸色不好但脑子已经是清醒，他道，“我来查看地图。”

    到了隔天早上天蒙蒙亮，他们连同两个小修女，都上了飞船，往附近一个稍大的城市那边开。

    他们没有选择去门格拉夫的城池，以至于他们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来到了隔壁一个小国洛奇夫的主城。说是主城其实不大，因为这个小国家附近的城池实在太小了。

    若是平时来到一个新的城市，他们不管怎么着都会到处逛逛看看着里头的风景和独特的文化，但现在，他们没有一丝的心情干这样的事。

    他们脚程都很快，进了城，就开始四处打听最有名最厉害的治疗师，然后就一路往那边奔去。

    治疗师听到魔药致使的失忆，有些诧异地把艾丽雅从头到尾检查一遍，还抽了她的血进行化验，让他们等多两个小时再过来。

    茜拉他们便去往一处可供休憩的餐厅那里吃午饭。餐厅环境还算奢华，里头的食物也味道不错，但身处在餐桌前的几个人却觉得味如嚼蜡。

    气氛沉默，但茜拉先自责道，“是我的不对，我一遇到那个男人，就应该早点截住他，在教堂里，奥瑟原本是要去先救下艾丽雅，也是我阻止了……”

    茜拉摸着艾丽雅的头发，为她之前明明朋友被抓，但却还在那里寻找什么十足把握感到懊恼。就不应该拖拖拉拉的，看到那个人有点问题，就先截住他，管他三七二十一把人僵直住检查一遍！还怕什么木头人面包不能乱用，还怕什么误伤好人！明明艾丽雅就在那里，她却在后边左右犹豫！

    她为什么会犯这种可笑的错误！茜拉越想越恼，想到自己那个房间都没有去探探，感觉自己就是在自作聪明！

    奥瑟把那份面包放在艾丽雅的面前，看她拿起来开始吃了，便道，“那个房间不去是对的，事实证明那里必定有陷阱，你的隐忍是对的，若是当时我们直接突破，能不能救出艾丽雅先不说，但我们的身份必定会暴露，全教堂都会惊动，到时候艾丽雅若是早就被喂了药，我们现在也没有优势给她报这个仇……”

    茜拉知道奥瑟的话也不无道理，但心里还是难过又愧疚。

    穆雷大概理清了情况，他勉力笑道，“艾丽雅现在没事已经是万幸，记忆可以慢慢想，只是……”

    茜拉知道穆雷要说什么，也道，“我知道，现在要跟罗兹叔叔说一声，还要把艾丽雅送回凯尔奇。”

    说完，茜拉便是万分不舍，若是艾丽雅自己累了想回家歇歇她不会有什么难过，但现在以这样的状态回去，她真觉得自己失败透了，连艾丽雅都没有好好保护好。

    “茜拉——”奥瑟再一次把她唤回神，又道，“现在我们需要想的是，接下来要做什么！”

    茜拉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她看着艾丽雅特别喜欢这里的果冻，便把自己的那一份也放在艾丽雅面前。

    良久，穆雷先道，“我，我送艾丽雅回凯尔奇吧，你们不用去了。”

    这话引得穆雷和茜拉一同看向他，穆雷看着他们的视线有些不好意思道，“反正我是其中最弱的，这么些年冒险下来，我也没能出什么力，送艾丽雅回去，也不损你们的战力。”

    “穆雷——”茜拉对他的这番话却是不认同的，穆雷战斗方面不出彩，但却是对比奥瑟而言的，他经常罗兹叔叔几年的训练，凝成的雷电魔能也是不差的。穆雷懂很多，会帮他们看路看方向，帮他们了解每个地方的人文风情，总是在他们别无办法时，穆雷站出来总是能帮他们把问题轻松解决。

    茜拉想说很多，但突然穆雷的眼睛半垂地偷偷摸摸看了他们一眼，一副等待他们夸奖的模样，茜拉的话直接堵在喉咙。

    “服了你。”奥瑟也是被穆雷逗得无语，便道，“行吧，其实你送艾丽雅回去顺路也可以去科索国把这个小姑娘带回家，但……我们现在也不好保证你这一路是否安全。”

    毕竟他们刚刚得罪完教会，也不知道教会会不会特意把贝蕾和安妮找回来。

    茜拉也担心道，“怕是要提醒贝蕾的父母换个住址。”

    “明白的，我会注意的。”穆雷应完，他的表情也多少有些不自然。这相当于说定了，他们做了那么多年的战友，说分开就要分开了。

    气氛一默，安妮看着他们安排着贝蕾的事，但自己却还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便主动开口问道，“请问……你们还回去苏瓦吗？”

    安妮现在已经换下了那身修女服，她的身材跟艾丽雅相近，茜拉便从艾丽雅的衣服里挑一件送给她穿，而旁边的贝蕾也换上了茜拉以前的衣服，避免她们穿着显眼。

    奥瑟和茜拉对看一眼，茜拉先道，“我们是要回去的。”

    “你们……是要回去……报仇？”安妮有些艰难再次问道。

    茜拉顿了顿，道，“也不是吧。”

    茜拉这样说一半藏一半的让安妮听着茫然，但她回过神来，又道，“你们把我放回去吧。”

    “嗯？”茜拉有些诧异。

    “我，我想去搞清楚，我们修女那边有多少个人跟贝蕾一样的……”安妮轻声地说道。

    贝蕾握住了安妮的手，紧张道，“安妮姐姐，你跟我一起回去吧，别去教会了。”

    贝蕾她想不起来她过去的回忆，再加上艾丽雅现在的情况，她更加有印象自己也有这么一段跟艾丽雅差不多的经历。突然一夜醒来脑子一片空白，然后莫名其妙就去当了修女。

    然而另一边，茜拉却没有答应安妮是与否，她只是直直看向她们问道，“你们或者还不了解所有的情况，不知道……你们这几年有没有受过伤吗？”

    安妮和贝蕾看着茜拉茫然地摇了摇头，不知道茜拉为什么突然问起她们最近的身体。

    茜拉叹了一口气，道，“走吧，我们去做个实验。”

    他们离开了餐厅后，就去取艾丽雅的验血报告。上面写着艾丽雅的身体状况，全部指标都没什么问题，除了……失去的记忆。

    茜拉想着治疗师摇头的模样，说着恢复记忆无望的话语，胸口沉甸甸却又无从发泄。

    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茜拉已经想着让阿尔文帮忙，血已经抽好了，就差找到魔法协会的据点寄过去。

    餐厅的讨论还进行到一半，她索性牵着艾丽雅的手，跟其他人说了一声，便一起走出城门。

    城外到处是空地，四周都是辽阔的风景。茜拉好不容易找了个不怎么惹眼的死角，熟门熟路地布置了一个隔绝屏障。

    现在茜拉的魔法阵用得非常熟练，小小的魔法阵一蹴而成，而在这个空间里，贝蕾和安妮站在茜拉面前。

    “没问题吧？”茜拉再次问道。

    “没问题！我们愿意试试！”安妮和贝蕾都坚定说道。

    这是茜拉做得一个小小实验，给她们制造一个小小的伤口，看她们的自愈能力，随着茜拉的刀在她们的手臂上轻轻滑过。

    长长的伤口涌出鲜血，但很快地，鲜血瞬间凝结，伤口虽然没有恢复如初，但是明显比一开始要好很多。

    两人皆是如此，但她们并没有太多的感觉，只是有些迟疑不知道这种情况对不对。

    “你知道普通人这样一道伤口是怎么样的吗？”茜拉说着举起手臂准备也给自己划一刀，毕竟魔药一抹，不会很疼也好得很快。

    但奥瑟却按住了她的手，道，“你这样力度掌握不了，试试划我。”

    茜拉扯不开奥瑟的手，争不过他，便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后者一脸坚定的模样。茜拉只好从了他。她手上里的力道拿捏的很稳，轻轻地在他手臂上划一刀。

    差不多一样的伤口，奥瑟上的伤口却不停地涌出鲜血，等了好一会儿才停止了流血。

    这一下，贝蕾和安妮已经知道茜拉要说明的问题了。

    “我现在只能猜，这是司铎带走你们的理由，但你们具体要干什么，我们并不知晓。”茜拉看着两名修女解释道。

    贝蕾和安妮已经知道了茜拉所要表达的她们的不同，但她们还是有些茫然，问道，“我们治愈能力强有什么作用吗？”

    茜拉摇摇头，道，“不知道。”她的余光看着奥瑟的伤口彻底止住了血，才慢慢移开目光。

    “我记得我以前确实没好得这么快。”安妮她是自愿进入教会的，原因自然是因为自己家庭的贫困，她有关于7，8年前小时候的记忆，确实有印象自己受伤没有这么快的痊愈速度，安妮想清楚后，便一字一顿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会留意，若是可以的话……我也会尽力弄清楚我们的用途。”

    安妮她重新回去教会的决心坚定地让茜拉有些诧异，但想想却又可以理解，此时她看着受到伤害的艾丽雅，想鞭打自己几百次的感觉都是有的。

    她握了握拳头，最后只能勉力微笑道，“不用勉强，一切小心。”

    贝蕾她跟安妮的感情不一般，她紧紧拽着安妮的手臂，哭着说要她保重自己，离别的场面让人感伤。

    茜拉她回头看向还在一边茫然地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艾丽雅，她也走过去，握住她的双手贴着自己的脸，道，“艾丽雅……”

    茜拉想说什么，但看着艾丽雅天真的表情，比之几年前还要更加的懵懂，也不知道说什么才能不让她留下自己莫名其妙的印象。她吸了吸鼻子，索性拿出了一篮子各种各样的新鲜面包递给她，含泪笑着道，“这个给你路上吃，一路要小心，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跟穆雷说，我，我尽快会去看你。”

    艾丽雅什么都没听清楚，只是高兴地接过一篮子香喷喷的面包，道，“茜拉，你真是太棒了，我好喜欢你。”

    茜拉扯了扯脸皮笑了一下，又看向穆雷道，“照顾好她。”

    穆雷他现在也接受了艾丽雅这副模样，他轻松道，“放心，我会挑好路线。”

    奥瑟在一边锤了一下穆雷的胸膛，想说什么最后却只能开口道，“别这个时候打艾丽雅的注意，罗兹叔会把你拆了。”

    穆雷老脸一红，气愤道，“你在说什么！我是这样的人吗！是吗！我穆雷·米切尔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奥瑟沉默了一会，道，“你的反应过头了，有点假。”

    穆雷语气一滞，因为奥瑟的话差点被口水给呛死。

    等穆雷拿出了他重新修好的船，奥瑟和茜拉就看着艾丽雅和穆雷，外加一个小贝蕾，一起跳上了飞船。

    尽管脸上装得再潇洒，但内心终归是千万般的不舍。

    飞船乘着风，驶向遥远的北方，曾经一起冒险了这么多年伙伴，一下子分道扬镳。

    熟悉的飞船越来越远，茜拉的心随着飞船的消失变得空荡荡的难受。

    “我们还会聚在一起吧？”茜拉有些伤感道。

    “当然。”奥瑟毫不犹豫地回答了茜拉的问题。

    茜拉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同样悲伤的安妮道，“走吧，我把你送回苏瓦，你想好说辞了吗？”

    安妮坚毅地点点头，道，“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