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这一次是两个人

    小小的飞船上，漂浮在空中前行, 原本一派热闹, 现在却剩下他们两个人。茜拉平时会在飞船上看会儿书，但现在竟然没有任何心情, 只是看着下方穿过的丛林村庄, 发起了呆。

    奥瑟他跟茜拉的心态不太一样，他把飞船调好了位置, 心情却是——颇好。

    这么多年来, 他从出多罗多就原本想和茜拉进行两个人的冒险，但冒险还没开始，就来了一个电灯泡穆雷, 后来又来了一个跟茜拉要好得不行的艾丽雅, 虽然后来奥瑟也渐渐把穆雷和艾丽雅放进心里, 把他们当成了并肩作战的朋友。

    但……他原本就是要跟茜拉两个人一起冒险的！

    想到这个多年前的初衷现今终于实现, 尽管是因为发生了意外，尽管他知道现在不应该有这样的情绪，但奥瑟还是忍不住地有些欢喜。

    他怕被茜拉发现, 轻咳一声摆正了脸色, 走到茜拉面前道, “门格拉夫跟其他国家都不太一样，万事还要小心些。”

    “我知道的。”茜拉应了一声。

    四下无人，茜拉便跟奥瑟说着她的猜想，奥瑟微微点头聆听，直到夜色昏暗, 她走近飞船自带的木篷下，在里头休息。

    寂静的夜里，有些调皮的风儿还是跑进了屏障后的飞船里，它拂过那个大男孩的脸，企图吹涩他的眼睛，但并没有，奥瑟平静地看着离自己有一米多远的女孩，那种珍重又迷茫的情绪，慢慢弥漫开来。

    那种淡淡的甜，却又带着看不见未来的涩，让他莫名感慨起人的知觉，为什么可以产生那么多完全不一样的情绪，他已经快摸不清自己在想些什么了。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他们商量着可以直接去门哥拉夫的首都调查教会的真相，但茜拉左思右想，还是觉得目前证据还不能直接支撑他们的猜想，所以茜拉便跟奥瑟一起假装成兄妹，严厉的哥哥带着娇俏的妹妹到街上游玩，为了让他们装得更像点，吃喝玩乐还得安排上。

    也好在他们小心，在这样少了人，又换了装扮的情况下，没被人琢磨出来。甚至茜拉还小心过了头，为了让自己没有进城记录，所有的城市都是透明化进入。

    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苏瓦教会那边已经闹开了，安妮凄凄惨惨地说着贝蕾被神秘人劫走，她去追却追不到人，而后又有消息称司铎失忆，事情上升到了教会总部都重视的程度。

    为了调查此事，遥远的科隆西还开了一个小会，利用水晶球提醒各个教会据点引起重视。若是茜拉和奥瑟还是以冒险者的身份进城，怕是不管如何都会引起教会的暗自戒备。

    不过教会还是差了一筹，对于使得司铎失忆的团伙他们完全摸不清楚，就是想戒备也不知道应该戒备谁，最后也只能确定应该是冒险者、魔法师之类的有攻击力的人，其他一概未知。

    光明圣教的紧张跟茜拉关系不大，若是她知道了或者还会嘲笑几声。

    此刻一无所知的她正在扮演着一个游玩的贵族少女，她身上穿着一条淡黄色的蓬蓬裙，鬓角绑了两条辫子将刘海顺势扎起，露出了光滑的额头，棕色的头发俏皮地卷在身后，相当的漂亮。

    她拉扯着奥瑟状似乐此不疲的逛着街，但却暗自观察着平民的年龄分布。

    “哥哥，我们去教堂做个祈祷吧。”茜拉挽着奥瑟的手，表情可爱，如同一个娇养的小姐。

    原本茜拉自认为演技不错，但她却看不出来奥瑟还更胜一筹。

    只见他一脸宠溺地摸了摸茜拉的头，道，“走吧，你想去哪我都陪着你。”

    茜拉被他肉麻兮兮的神情震得一僵，又只能假笑着接下他的话。

    于是，接下来的旅程里，他们偶尔装扮成贫困的平民，偶尔化作精致的贵族，甚至有时候一整个城市都没有路过脸，一路透明化调查。

    茜拉把主要的调查目标放在大部分穷困的群众身上，调查的方式也很简单，第一，寻找该城里最长寿的老人，第二，在几处人流中记录老人路过的比率从而推断城市城市老人的比例，使用的方法就是抽取样品来确定总体，第三，直接潜入城主楼查找他们的人口文件并进行复刻，人口统计不算是什么机密文件，他们要找起来并不难。

    就这么折腾了六个门格拉夫城市，茜拉得到了不少数据。

    此时他们把飞船停靠在一片空地上，周围一片空白的草地，奥瑟看着茜拉用笔一边整理一边沉思，他便盘坐在一边冥想等着她整理。

    冥想了大半天奥瑟饿了便睁开眼睛，发现茜拉还在看着那一张张纸。

    索性他也走过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只是但他过去拿起就近放着的一张纸时，上面乱七八糟的数字却让他有些疑惑，他道，“写的都是些什么？”

    “密码，别人破译不了的。”茜拉笑得露出可爱的虎牙，又看着奥瑟道，“要我教你吗？”

    奥瑟挑眉，但却直接坐到她旁边，近的跟她不到一个拳头，他看似随意地说道，“你教教看。”

    茜拉被他突然的凑近有种奇特的压迫感，是他太高了还是什么原因，为什么他的气味都变得有了侵略性。茜拉得到这个感知有些不自在起来，扭了扭屁股挪得稍微远了一点。

    茜拉稍微调整位置后便开始正经道，“我教你10个数字，剩下的你就可以直接呼应了……”

    奥瑟完全没听到茜拉说什么，他只是注意到了茜拉挪开的小动作，心下有些可惜。

    但听着她喋喋不休地讲起课来，又忍不住盯着她的小嘴看，一张一合的动个不停，惹得人挪不开眼。

    茜拉觉得奥瑟的目光还那么点奇怪，她拍了一下他的手臂，生气道，“有没有听呢？！”

    “当然在听，我是想问你，怎么知道这些统计数据的方法？”奥瑟回过神，用着稀奇的眼光看向茜拉，然后又突然想起好久之前的事情道，“你好像还会游泳？怎么有些东西完全没接触过，你却自己就会了？”

    茜拉因为他的问题一阵语塞，她使劲地咳嗽两声，道，“不要随意探索女孩子的秘密好嘛！”

    这话让奥瑟半眯起眼睛，突然心下有种危险的感觉，他凑近她问道，“是我不认识的人教你的？什么时候的事？”

    奥瑟很高，他突然地一低头，原本半米的距离瞬间缩小，他的鼻子离茜拉只有三厘米不到，金色的眼睛都能看到她的倒影。那股侵略感，又好像袭向她的心墙，他呼出的气息带着灼热，让茜拉的心跳噌地加速了。

    她心下一抖，但又努力假装生气地用手指推开他的脸，道，“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得告诉你？！”

    “你之前明明说我们是好朋友，彼此之间要互相倾诉！”奥瑟不满道。

    “那是小时候，现在我们都长大了，而且……”你是男的啊。

    后面的话茜拉说出来好像感觉有些奇怪，她猛地停下来。

    “而且什么？”奥瑟看向茜拉一脸生气，还带着……探寻？

    茜拉原本微热的脸被他低沉的声音逗得心田涟漪四起，然后，她……选择直接无视他的模样，自作镇定地拿起她前面的纸张，一脸正经道，“别扯些无聊的话，我们现在要开始讨论关于教会的事。”

    奥瑟有些可惜地看着茜拉已经开始念起了她的发现，倒也没有再继续逗她。

    随着茜拉把数据一个个念了出来，奥瑟也被其中的微妙吸引住了。这6个城池的数据里，平民最年老的是70多岁，有些城池则是70岁上下，但奇特的是，岁数之间有个古怪的分层，50多岁到70岁之间的人非常的少，特别是一旦上了60，数字突然出现了一个突兀的下跌。

    这一下，原本还在想入非非的奥瑟也摸着下巴，一脸沉思道，“这明显不正常了。”

    “而且我看了城池死亡率，近几年来有在缓慢地上升。另外，贵族那边影响不大，死亡率的上升主要还是在平民。”茜拉又开口道。

    “我们再去查多一个城市。”奥瑟目光冷凝道。

    “我也这么想的。”茜拉轻轻一笑，他虽什么都没有说，但她却觉得奥瑟必定跟她想的一样。

    若是他们现在证据充足，茜拉可以直接跟魔法协会反应，但现在的数据别说来路不明，就是拿给魔法协会的高层看他们都不会为此做些什么，毕竟这些纸张所给出的信息太过模棱两可，并不能成为讨伐教会的理由。

    所以，茜拉心底下还是觉得，他们最好能够找到关于教会的最直接证据，足以摧毁所有平民的信仰那种。

    为了跟得到的数据进行对比，直接前往科隆西是最直接的方式。

    “那我们现在启程。”奥瑟站了起身，走向飞船船头，小小的飞船启动时喷出一股魔能，慢慢地往东北方飞去。

    飞船一点一点地加快速度，云朵离他们那么近，但身在其中时却又感知不出自己在云层里。

    茜拉还是依旧坐着，她拿出一本书，还没看时又抬头看向奥瑟，看着他扬起来的头发，便有一种莫名的安定感萦绕在心头。

    她别了别同样飞起的鬓角，看向遥远的前方。其实可以猜到这一次去科隆西怕是没那么简单，但好在……他也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没人夸我双更很乖，哇——感谢在2020-05-01 02:40:13~2020-05-03 02:41: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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