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这股灼烫就转为了疼痛。
许知远忍不住闷哼出声,可他下一刻就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以防让已经睡着的弟弟妹妹听到。
一阵疼痛过去,许知远因为忍耐额头浸出了一层虚汗。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两边锁骨中间还在持续的烧灼。
趁着刚刚那股疼痛褪去了一点,他忙轻声从上铺下来,然后快步朝着卫生间走去。
将卫生间的门关上,许知远像是透支了一样一下子靠在门后,然后虚弱无力的身体顺着门滑到了地上。
刚刚在床上忍着疼痛不发出声音好像已经将他身上所有的力气都耗尽了。
他仰头闭着眼睛,脑袋靠在门板上急促的呼吸。
右手捂着脖子往下的位置,死死抓着衣服,好像这样能缓解那处的烧灼和疼痛一样。
还没等他缓过来,又一阵疼痛袭来,这次许知远直接疼的躺在了卫生间的地上,他蜷缩着身体,躬成一团,下意识的想要自我保护。
可是疼痛该来还是来,并没有减少。
许知远用莫大的毅力才没让自己喊出声来。
等疼痛像是潮水一样褪去的时候,许知远浑身已经被汗水浸的湿透。
此时,他整个人都虚脱了,意识也变得模模糊糊的。
锁骨中间的位置不再火烫,而是很温暖,像是母亲的手放在上面的感觉一样,温柔暖和。
朦胧中,许知远发现自己身处农田之间,入目就是土地肥沃的一块田,面积不大,目测大约有一亩。
田地里是翻好的黑土,可却没有种植任何作物。
田地另外一头有一间茅草屋,木门半开着,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居住。
除了田地和毛草屋,周围都是浓浓的白雾,能见度几乎为零。
许知远疑惑地转了一圈,又喊了两声,声音传的老远,却没有任何人答应他。
他挠了挠后脑勺,自言自语,“难道是做梦了?”
既然是梦,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许知远看了眼田地对面的茅草屋,沿着田埂走过去。
到了茅草屋门前,许知远在木门上敲了敲,礼貌询问里面有没有人。
等了两三分钟,也没有人出现,许知远只好自己推开门走进去。
门一推开,随着“吱嘎”一声,就有一层灰掉落下来,许知远挥了挥,等进了茅草屋才发现里面全部被一层厚厚的灰尘覆盖。
看样子,应该是很久没有人住过了。
茅草屋内家具古旧简单,只有打通的两间,较小一间里摆着一张木床,较大一间放着四方桌和木椅,旁边还有一张书架,书架上有一些书本和杂物,除了这些,这茅草屋里几乎没有别的东西。
许知远在桌上抹了一把,顿时,手上沾了厚厚一层灰尘。
他没再管这两间简陋的屋子,而是朝着茅草屋的后门走去,推开后门,许知远发现茅草屋居然还有个后院。
后院面积不大,周围用一圈竹篱笆围住。
土地被分割成小小的几块,像是菜园子一样,不同于茅草屋前那片肥沃的未种植任何作物的田地,这里种满了植物,各种各样,可就是没有一样是许知远认识的。
后院园子中间有一条石板路,通向一口井。
许知远走到井边看了看,发现井水很多,伸手就能够到。
靠近茅草屋的墙边搭了一处棚子,里面是灶台。
这里除了茅草屋里积满了灰尘,其他的地方却像有人专门打理过一样,处处透着奇怪,尤其是周围一圈被白雾笼罩。
许知远想着这只是个梦,梦里什么奇怪的事不会发生?
于是,他就释然了,他朝着那些白雾走去。
很快他就走到了田地边缘,他整个身子也被白雾笼罩了,他在白雾中分辨不清方向,就一直往前走,没有几分钟,他就从白雾中走出,可看清眼前情形,他又惊讶又无奈。
因为走出白雾见到的景色和刚刚进入白雾前的一模一样,根本就还是刚才那块田和茅草屋。
许知远好奇之下又试了两次,还是一样的结果。
摊了摊手,不再管这些围绕着的白雾。
许知远当这一切都是在做梦,所以从白雾中出来后又去了茅草屋,看里面的一些陈设。
当他的手伸向书架上落了一层灰的线装书时,叶葭葭眼前一阵模糊,这才恢复正常,锁骨间那股灼热也消失了。
坐在床边的叶葭葭摸了摸自己锁骨中间的位置,然后懊恼地锤了下床。
她怎么就那么贱呢!在菜馆的时候就不应该心软了那么一下下,帮了许知远,导致她被迫看了许知远获得外挂的全过程。
真是心累……
她怎么就管不住自己!
要是许知远什么都不知道还好,要是他猜到这件事和她有关,会不会杀人灭口……毕竟,外挂这种事情,哪里是能随便让人知道的。
幸好她没有看全,后面她什么都不知道了,叶葭葭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她关了灯,继续躺床上准备睡觉。
叶葭葭一闭眼,就是刚刚在许知远空间里看到的菜园子。
麻蛋,那哪里是什么菜园子,根本就是金矿!
谁家菜园子里种的是人参、雪莲、灵芝的……
当外挂大佬就是好啊!
这随便一株拿出去卖了,都能够解决许知远的燃眉之急了。
叶葭葭舔了舔嘴唇,咂了咂嘴,好想吃人参乌鸡汤啊,好久没吃了,馋!
要是许知远能送根人参来给她炖鸡汤喝那就完美啦!
别人要是知道她这想法,肯定得无语死。
许知远空间里的人参随便拿一株去市面上卖都要十来万,叶葭葭这货却只想着用来炖鸡汤……她这十来万一碗的鸡汤还真够贵的,如果能吃上,不觉得心在滴血吗?
经过刚才这场突然事件,叶葭葭终于恢复了平时的好眠。
躺在床上不到五分钟就进入香甜的梦乡。
至于许知远怎么样,早被叶葭葭抛到脑后了。
许知远打开了书架上的那本线装书后,发现他根本就看不懂……因为上面写的字他都不认识。
他抽着嘴角将书从头翻到尾,都是差不多的字,没有他认识的。
他在这里等着自己从梦中醒来,不知道等了多久,都百无聊赖了,突然听到弟弟妹妹焦虑的声音。
“哥,哥,你怎么了!你快醒醒!”
许知远只觉得眼前一模糊,再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弟弟妹妹蹲在自己身边焦急唤着他的样子。
“小薇,小然,你们怎么了,怎么哭了?”许知远一时有些茫然,他下意识用袖子给瘦弱的妹妹擦眼泪。
“小薇,别哭,医生说你不能情绪激动。”谁知道,许知远这话一说出口,许知薇情绪再也控制不住,“哇”的一声扑在许知远的胸口大声哭起来。
许知然显然要比妹妹坚强一点,见哥哥安然醒过来,看起来也没什么事,他就控制住了情绪,将泪水憋了回去,帮着哥哥一起安慰妹妹。
等许知薇情绪平静,许知远才开口,“小薇小然我没事,可能低血糖不小心晕倒了,平时多吃几颗糖就好。”
许知然盯着哥哥,抿着唇不说话,许知薇却有什么说什么,“哥,肯定不是的,低血糖不会晕倒在厕所一夜,今天我们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是不是身体哪里不好!”
双胞胎兄妹从小药不离口,对有关病痛的事情特别敏感,尤其事关唯一疼爱他们的哥哥,更是一点都不敢马虎。
许知然许知薇都很担心,虽然哥哥从小身体就不错,可他们有先天性疾病,哥哥和他们一母同胞,如果也有隐性疾病怎么办?
许知远怎么也说不动妹妹,只好和妹妹商量明天再去医院,先把弟弟妹妹傅衍下来。
他从地上爬起来,带着弟弟妹妹回到房间,看了一眼桌上的手机,才发现已经是早上7点了。
他居然在卫生间地上躺了一夜,怪不得会被弟弟妹妹发现。
许知远眉头紧紧拧了起来,正要和弟弟妹妹说话,外面就传来骂声。
“大清早的哭什么哭!哭丧呢!要哭滚出去哭!今天早上不做早饭,要吃自己出去买!”
是大伯母的声音。
见弟弟妹妹大伯母的怒骂胆怯地缩了缩脖子,许知远的眼神就沉了下来。
他实在是没能力在外面租房给弟弟妹妹住,所以许知然许知薇都还住在大伯母家里。
两个孩子已经十五岁,按说早该分房睡了,但是大伯母始终只给他们这一间逼仄的房间,不用说许知然许知薇,就连许知远回来都要和弟弟妹妹挤一间。
两张双层床还是许知远花钱添置的,之前房间里只有一张一米二的小床。
许知远催促弟弟妹妹洗脸换衣服,他送他们去学校。
出门的时候,兄妹三人都闻到厨房里传出来的食物香味,可谁都没有停一下脚步。
等花光了身上所有剩下的零钱给弟弟妹妹买了早餐,看着他们进了学校大门,许知远才回到大学宿舍,这时已经九点,宿舍里一个人都没。
他换了身衣服,又洗了个澡,抬头看镜子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脖子上的水滴玉佩不见了,只余下一个空荡荡的红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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