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自作曲。”
金元植点开“CryingCraneXu”账号下最新的视频,坐在他身边的郑泽运戴上耳机,用听音源的态度听完了这个演唱加演奏的视频。
“哥觉得怎么样?”金元植问。
“想起了知道《beautiful liar》是你的作品的时候,”郑泽运翘着二郎腿,幽幽地叹了口气,“觉得很受挫。”
“这次我和哥感觉差不多,如果说我是写两百首歌能出一首hit曲,许鸣鹤最多写十首就出来了吧——营销能跟上的话,”金元植说到这里,还唱了几句许鸣鹤视频里的副歌,“即使你做的一切都是为我着想,也请不要把这当做责备我的理由,如果我追求的一切,都只是你认为的不切实际,那也是我骄傲的梦想——在主歌里配上速度快一点的rap就更好了。”
“不是有rap吗?‘我们期待着爱情,却没有好好去相爱,我们做着同样事,却期待着不同的结果。’”郑泽运说。
“少了一点,速度也不够,许鸣鹤xi可能是不想让rap影响歌曲完成度吧。”
“他rap大概是什么水平?”只当主唱的郑泽运在这上面不够内行。
金元植:“参加《show the ney》前我的水平。”
无言以对的郑泽运:“那你想做什么呢,只为了和我分享‘惊喜发现’吗?”他问。
“不是,”金元植说,“我想约他见一面,电话号码我已经从成云那里要到了。”金元植与河成云同在以李泰民为核心的朋友圈,哪怕不算彼此最好的朋友,也是很熟悉的。
“produce系的C位不应该签给CJ吗?”
金元植不得不给原本就不擅长交际,去当公益兵以后消息更加滞后的哥哥解释了一下X1解散前后的事。
“你是面对风险很勇敢的人,我只问一次,这样会不会有事?”郑泽运果然第一时间想到了“swing会怎么想”这件事。
“谈不到合约的话,我还可以争取一次合作,swing没有对此表态,我觉得他们惩罚与许鸣鹤联系的公司的可能性不大。”
“你有把握就好。”郑泽运说。
而金元植暴露了他的真实目的:“哥也一起吧?”
郑泽运:?“我去干什么?”
第一个找上门来的经纪公司老板是2012年出道的idol,这是许鸣鹤没有想到的。
“我看过《attention》的舞台,”戴着金属框眼镜的金元植表面上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说话却给人以忠厚诚恳的感觉,“在几乎没有组合活动的2019年,能够看到我们组合的周边作为道具出现在舞台上,是因为鸣鹤xi才有的惊喜。”
“我是因为前辈们的《桃源境》才有了‘传统元素在舞台上可以这样用’的概念,就做了一点致敬,因为这个能被前辈记住,倒让我受宠若惊了。”客套话不是许鸣鹤的强项,但是也没到说不出口的程度。
何况还有一位专注于摇晃酒杯里的冰块的前辈在“垫底”,无论是人设也好性格使然还是和入伍前公布的恐慌障碍、抑郁症有关,这个叫艺名叫Leo、本名叫郑泽运的前辈都是idol界论话少名列前茅的人。
不过金元植以前辈加上公司老板的身份找自己谈事情,带上同组合的哥哥是什么操作?
“我听说了一些鸣鹤xi的事,但比起传言,更希望能听到本人的想法,”金元植说,“鸣鹤xi还是想以idol组合成员的身份活动吗?”
就在这时,“哗啦哗啦”地摇着冰块的郑泽运放下了酒杯,似乎也在等待许鸣鹤的回答。
许鸣鹤明白了:“最支持我的人,是在期望我作为idol发展的情况下付出的,我也接受了她们的付出。但以solo idol活动的话,我很难一个人打开局面。在‘队友’这件事上,我可能又太贪心了。这方面的欲望无法实现,可能会试着作为歌手活动吧。”
“那你怎么看重组的提议?”
VIXX组合在一年前合约到期,队长在服兵役,金元植自己开了厂牌,其他四人与老东家jellyfish续约,但金元植没有因为合约与组合割裂,在这之后为数不多的几次组合活动,他基本上都参加了,现在还拉上了正在当公益兵的郑泽运。刻意到这个程度,搞得许鸣鹤要是说对X1没有任何感情的话,像是犯了什么大罪过一样。
许鸣鹤感觉金元植要的就是这种潜移默化的效果,也可能是“与队友见面”和“找许鸣鹤谈事情”刚好撞在了一起,顺便就这么做了。
好在许鸣鹤本来也不打算说谎:“动心过,但没有意义。个人的决定可能会将个人的感情纳入考虑,企业一定会考虑利益的,除非发生我所想象不到的变故。“
但他不可能把希望寄托到这上面。
“从最近的变故看,短期之内idol出道,时机上不合适。”金元植说。
许鸣鹤艰难地点了点头。
虽然他因为系统的预言开始集中精力搞YouTube营业,但这不意味着他在看到疫情因为邪教而在韩国爆发时不会感到无语。
现在大部分人都能够想到了——只要疫苗或者特效药出不来,这种要保持距离的生活模式就没完。线下演出当然也是无法指望的。
这就断了idol的最大财源,除此以外像签售会什么的也办不了,打歌也是无观众模式,不仅idol赚钱的渠道少了,粉丝的追星体验也变得非常差,加上疫情对收入的影响,这样下去的话,追星一族的热情下降也是难免的事。
简而言之,以传统的形式活动的idol,现在会非常难受。
在许鸣鹤沉默的等待中,金元植终于说出了他的来意:“我的厂牌资源虽然不多,发行渠道是有的,合约也不错,你可以看一看,我觉得你一个人活动的话应该不是很在意综艺曝光。”
许鸣鹤一边心想“果然如此”,一边想该说什么客套话,不料金元植接着说:“如果你有自己的顾虑,不用向我解释,我还有另一个提议。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和不同的人带来不同的音乐,看了你的YouTube之后,很期待与你这样有才能的音乐人合作的化学反应。“
实力不差,流量和认知度能打,完美。
“虽然CJ可能觉得VIXX的资源回报率不高,给即将入伍的艺人安排一点活动,还是基本的情分,”这时郑泽运也用他那纤细的声音和不急不缓的语速开口了,“鸣鹤xi不反感我为成员向你邀歌的话,我回去问一问他们,对制作人许鸣鹤是怎样的态度。“
VIXX所在的公司jellyfish虽然在produce中堪称CJ亲儿子,但VIXX上位时CJ还没有把jellyfish纳入麾下,组合由盛转衰时CJ接手,资源安排并不上心,CJ认为不必为一个已经开始走下坡路的组合花费太多,但已经拿过一位的VIXX被放养,朴孝信等本质歌手纷纷不续约,后来培养的gugudan和VERIVERY也不见起色,实在难以令人生出尊敬之情。这中间难分因果,而当事人的关系难免会有点微妙。
许鸣鹤:两个前辈这一番配合,我如果不在三个提议里面至少选一个,是不是显得太不识好歹了?真是厉害的团队合作呢。
“谢谢前辈。”
除了签约大事,其他的本来也是很大的诱惑。给别人创作比为自己或者组合写歌更容易彰显“创作才能”,何况是与早出道七年,也曾有过巅峰期的前辈合作,就算前辈现在已经不算人气idol了,许鸣鹤这种处境也没有资格挑三拣四。大环境如此,“好”的机会本来也稀少如凤毛麟角。不用说“有人帮忙探口风”这件事对缺乏圈内人脉的许鸣鹤的价值。
虽然听闻jellyfish的前老板黄世俊要把CJ的股份买回来,但现在jellyfish还是CJ系的核心子公司之一——哪怕被CJ弄得连年亏损。
“可是,”回到了家中自己的房间里——这时就显现出投胎的好处——许鸣鹤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不由自已地露出了苦涩的笑容,“我现在真的很讨厌分析情况再做决定。”
从开始比赛到现在,他哪一次不是审慎地分析了利弊得失可能性再做的决定,面对大环境,又何曾有过一点反抗之力?
然而想博得关注,他必须比曾经那个混迹于街头和各种音乐节的乐队贝斯手考虑得更多。哪怕对现实的怨念能让他写出一个歌单的自作曲,许鸣鹤已经背上了荣光和与之相伴的责任,不该再轻易地放纵自己,何况现在也不是适合用乐队起步的时候了。
乐队,歌手,idol组合……
许鸣鹤无法断言任何一条路的走向,他只觉得经营YouTube账号应该不是什么错误,应该。
低落了一阵子的许鸣鹤先是开设备写了一会儿歌,又打开手机去找同样在专心写歌只是不搞YouTube的曹承衍:“哥的专辑怎么样了?”
曹承衍境遇之坑不亚于他,本来与乐华的合约都要到期了,为了在X1的活动曹承衍又与乐华续了约,结果事情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可以说也是让人很难释怀的一种“没想到”。参加produce之前就没怎么管过曹承衍的乐华对X1解散后的曹承衍果然还是采取了放养的态度,曹承衍只能自己准备solo——这个预感倒是一点也没错。
“专辑是能发的,在专辑里面与你合作可能有点困难,”曹承衍说,“solo专辑的制作,swing在帮忙与以前拍我们MV的导演牵线,我还要看CJ的脸色。”
许鸣鹤:……swing这一对比都成良心企业了,乐华还真是什么都不管啊。
“你的YouTube视频或者在soundcloud上传的歌需要feat,我立即过去。”曹承衍补充道。
“那我先谢谢哥了,”这正是许鸣鹤的目的,“不过再等一阵子吧,最好等到哥官宣solo以后。”
“不给粉丝无谓的希望,是吗?”
两个人一起苦笑。
“你一直一个人也不太好,”无奈过后,曹承衍开动脑筋,建议道,“要看眼色只是不好做商业方面的合作,应援或者单纯的私下聚会应该还是可以的,试着聚一下吧,想见你的孩子很多。”
至于能见的……应该也有。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