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状元文男主
时九一这边告别了祝秋荣, 就转身回去了。
在千和寺待了大半天, 又在县城待了许久, 等到再次站在家门口, 天色将黑。
时母就站在门口等着时九一, 见他回来,半是关心半是埋怨道:“怎么现在才回来。”
时九一就道:“等会儿再说, 母亲, 我饿了。”
跑了一天,他还真没有吃什么东西。
时母又赶紧去给时九一做吃的,时九一也跟着进了厨房帮忙,烧火的时候, 顺便把在千和寺发现的情况说了一遍。
时九一道:“无论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何秀瓀的手笔,她故意绊倒二姑娘也是不争的事实, 若是不是因为她, 二姑娘也不会和林家那位扯上关系,母亲,这样的人,我实在是不敢娶回来。”
他还是那句话,“一家人过日子, 怎么可能没有磕磕绊绊的,可她连流着相同血脉的姐姐都能害,若是在咱们家哪天过的不舒心,谁知道会做出来什么。”
时母也听的心口砰砰砰跳,水开了都没有注意。
时九一就站起来帮着下面, 时母这时候才回过神,帮着一起,然后抚着心口道:“你刚刚说的这个……这个也太吓人了!”
她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时九一点头,“我也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一次幸好是我们听到了,否则真要是结了婚,就晚了。”
时母连忙就说是,然后又道:“明天,我就去何家,把你们的生辰贴换回来,你们的婚事,就算了。”
说到这儿,她又开始皱眉,“可这样一来,免不了就要得罪何家的人了,还有万林商行的,以后你的科举,可怎么办?”
时九一摇头,“车到山前必有路,要是何家的人因为这件事情就出手对付我,那就更没有必要和这种人接触了,早点认出他们的真面目,对我们反而是幸事。”
时母觉得有理,看着时九一吃了饭,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各自就睡下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时母就起了。
她昨夜翻来覆去都没怎么睡着。
一会儿是当年时秀才忽然间去世的事情,一会儿是何家那边这些年的帮助,还有他们不嫌弃她们孤儿寡母的,还把家中的姑娘和自己的儿子定亲。
一会儿又是时九一坚决要退婚的事情,一会儿又是昨晚时九一说的那些事情的场面。
甚至后来还做了个梦,梦见时九一和何秀瓀成亲了,但是县城里面的大小姐适应不了乡下泥腿子的生活,总是不开心,吵闹个不休,后来时九一去参加乡试,她和何秀瓀去上香,结果何秀瓀就用同样的方法引来了野猪,然后绊了她一脚,害的她被野猪给咬死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梦,时母硬生生被吓醒,后半夜一点也没有睡着。
现在天才刚刚蒙蒙亮,天边还没有泛起鱼肚白。
她吸了一口气,清晨厚重的雾气让她缓缓回神,揉了揉有些闷的脑袋,把张嘴叫唤的公鸡赶了出去。
时母又开始准备早饭。
时九一倒是一夜好梦,起来的时候,天色早就已经大亮,甚至太阳都升起了。
时九一和时母打了声招呼,就去洗漱。
吃饭的时候见时母的脸色不好,就问道:“母亲可是为了昨夜的事情烦心?”
时母点点头,把做梦的事情说了,接着又叹气道:“你说说,好好的婚事,怎么就忽然间这样了呢!”
“哎!”她还深深地叹了口气。
时九一就道:“母亲,我还年轻,婚事的事情大可不必忧心。”
时母一想也是,就想着赶紧把何家的那门亲事给退了,然后重新给时九一寻摸好姑娘。
左右她儿子现在可是秀才,见官都不用跪拜的,难道还怕找不到好姑娘。
这么一想,时母瞬间又被安慰道了。
吃了饭,时母本来打算一个人去何家的,毕竟退婚这件事情说出口,难不保他们要吃何家的冷脸还有挂落。
她自己就算了,怎么样都行,但是却不想自己的儿子被欺负。
时九一也是这么想的,硬是压着时母的反对声,和她一起进了何家的大门。
何举人亲自出面接待的。
一并的还有何秀瓀的父母双亲。
三人都对时九一和时母一起过来表现的十分开心,何举人还道:“不过就是遣个媒人过来的事情,哪用得着你们亲自出面。”
虽然嘴里面这么说,但是何举人的神情却很愉悦。
没有人不喜欢被人重视的。
十六岁的秀才,少见的英才,只要不出意外,日后飞黄腾达是肯定的,是以何举人也表现的很客气。
时母的脸上有一瞬间的尴尬,平时在乡下生活,她也是别人嘴里面的不好惹的存在,但是在何家人的面前,尤其是何举人的面前,她还是难免有些紧张。
这可是整个县城里面除了县太爷以外唯二的两个学问最高的人。
下意识的,时母看了时九一一眼。
见自己儿子脸色平静,丝毫不像是过来退婚的,或者说不像是担心的模样,时母又稳了稳心神。
等到何府的下人上了茶又轻手轻脚退下去,时母的手指头无意识地推了推手边的杯盏,迎上何家人高高兴兴的神色,张了张嘴道:“你们误会了,我们今天过来,不是为了婚事的事情。”
见何家人脸上的喜色稍收,时母又“啊”了一声,道:“确切的说,我们不是来提亲的,是来……退亲的。”
最后的那个“退亲”,她说的实在有些艰难。
不过有些话说了出来,时母也就没那么多顾忌了,接着道:“当初定娃娃亲的那会儿,两个孩子交换了生辰贴,你们家三姑娘的,我带了过来,我们家的,还请还给我们。”
时母的话音落下,屋里面一片寂静。
好半响,屋里面的三个人才回神,何举人倒是没有立刻开口,反而是何家的二奶奶直接拍了桌子,站起来指着时母,横眉冷目道:“姓时的,你们在说什么!”
时母当初嫁了个男人是个秀才,后来生了个儿子也是个秀才。
虽然她这些年被生活磨砺出火辣的性子,但是骨子里面还是更加喜欢那种会读书,说话温声细语,行为举止都有教养的人。
何家二奶奶这个桌子一拍,立马让她原本还有些不好意思的心态稳了。
她在心里面安慰自己说当娘的脾气都这么大,难怪当女儿的也不怎么好。
时母就道:“我说我来退亲的,这是你们家那位的生辰贴,你们家的这门亲事,我们高攀不起。”
她倒是气定神闲了下来。
不过越是这样,倒越让看着她的何家三人生气。
“好好好,”何家二奶奶指着时母还有时九一道:“姓时的,你们,你们简直不知廉耻!”
何家二奶奶气的大吼,“我当初说什么来着,就他们这样腌臜的泥腿子,骨子里面都是烂的,为了一口吃的,一块铜板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当初为了我们家的好处,就跟那个哈巴狗一样上赶着摇尾巴,现在好了,考中了秀才就以为自己的尾巴翘上了天了是吧,你们算是个什么东西,退婚,就是要退婚,也是我们家看不上你们,我呸!”
“合着这些年在我们何家吸血吸够了,现在觉得自己长本事了,有能耐了是吧,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秀才,这天底下的秀才多了去了,小心那天不知道怎么就出了事,到时候哭都没有地方哭!”
时母目瞪口呆,真的很难想象这样的话会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奶奶说出口的。
不过她也不是什么软绵绵的性子,骂她也就算了,骂她儿子就是不行。
反正这件事情,说破了天也是他们家的在理。
时母当即就站了起来道:“你骂谁呢,你看不上我们家,真以为自己家就是什么香饽饽了是吧,你自己的女儿什么德行你自己不清楚吗,连自己血脉相连的姐姐都能害,我还怕把她娶回家了,要哪天一个不顺心,就把我这个老太婆给弄死了,这样的人,我儿子就是一辈子打光棍都不会多看一眼的!”
不就是比嗓门大吗,这方面,时母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会输。
反正现在人都在何家,她也不怕丢人。
再说,要丢人,也是何家自己丢人现眼。
时母冷哼,斜着眼睛乜着时母冷笑,“别以为你们自己不吭声,我们就不知道你们家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倒是生了个好女儿,去千和寺上个香都能引了野猪故意害自己姐姐的名声,瞧着倒是个好的,谁知道心肝儿却黑透了,都说有其母必有其女,闺女都这样,想必你这个当娘的也不怎么样!”
两个人劈里啪啦了好一通,边上的何二爷和何举人开口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
两人眼前顿时一黑。
尤其是何举人,他的年纪大了,这会儿听到这些话,竟然有些头晕目眩的。
偏偏何二奶奶还在和时母吵,何二爷也跟着出声帮忙,不过竟然不是制止这样争吵,而是越吵越大声,说时母胡说八道。
“嘭!”
何举人脑门突突直跳,一直到砸了一个杯盏后,吵架的双方才停了下来。
何二爷和何二奶奶同时看向何举人,“爹!”
时母有一瞬间的气短,紧接着又立刻抬了抬下巴,不想表现出怕了何家人的模样。
这个时候再说什么其他的已经有些晚了,不过何举人还是叫来了管家,让他把院子里面的下人都约束住,之前听到了什么都咽到肚子里面去。
接着,何举人又看向时九一,微微皱眉,问道:“这件事情,是你的意思?”
时九一点头,却没说其他,而是道:“这件事情,我觉得还是一并把何大爷一家叫过来一起说比较合适。”
想到时母刚才嚷嚷的姐妹陷害的话,何举人又觉得心口疼的难受。
他黑着一张脸道:“不用,就现在说。”
在原主的记忆里面,何举人是一个很温和的长辈,不过那是站在时灵均是他看中的晚辈以及孙女婿的情况下。
这个时候,时九一不太愿意赌一个人的人品,就道:“还是请两位姑娘还有何家大爷大奶奶一并过来再说吧。”
时九一坚持这样,想着刚才的场面,何举人深深吸了一口气,摆摆手让管家去叫人了。
何秀瓀来的最快。
事实上,在时母和时九一一起进门的时候,就已经有人通知她了,她也早就做好了准备,还想着如何给时母一个最完美的初见。
不过等她到了正堂,才发现里面的气氛不怎么对劲。
何秀瓀有些疑惑,心思转了一圈,面上却不显,而是规规矩矩的请安见礼。
完了,还朝着时九一和时母的方向也一并见礼。
时九一表情淡定,倒是时母上下打量了何秀瓀一眼,然后撇撇嘴拨弄着边上的茶盏。
何秀瓀微微皱眉,不太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也没出声,规规矩矩地站在了一边。
又过了一会儿,何大爷一家惨姗姗来迟。
何大爷走在前面,何大奶奶扶着一个健壮妇人背上的何秀芫进来。
看样子,这一家是在迁就受了伤的何秀芫。
见到这姗姗来迟的一家子,何二奶奶冷哼一声。
何家大爷一家朝着何举人他们行礼,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何秀芫坐下,问道:“父亲,何事这般着急?”
何举人没搭理,而是盯着时九一道:“人都到齐了,这下你该说了吧。”
时九一掏出那张从现场捡回来的帕子放在桌子上面,然后看着何秀瓀道:“若是没有意外,这张帕子应该是三姑娘的,我不懂女红,但是想必熟悉这些的人是可以根据惯用的针法以及一些布料等等这些确认的。”
他把帕子往前面推了推,然后又道:“这是从千和寺的桃花林里面发现的。”
这两句话说的没头没尾的,除了之前听了一嘴的三个人和何秀瓀,新来的何家大爷一家三口都有些迷茫,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时九一这时候才从头到尾解释,不过他换了一个说法,只是说自己隐约听到了何家二姑娘和林家少爷的事情,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一时好奇就打听了一下,结果没想到拔出萝卜带出泥,知道了千和寺的事情。
顺便,时九一还把千和寺发生的一切讲了一遍。
他没有说是小沙弥告诉他的,而是说当天有人在边上看见了,正好被他听到。
“什么?”何家大爷倏地出声,“你再说一遍!”
这些时日,为了何秀芫的事情,他日日夜夜睡不着觉。
他如何不知道林家并非良配,但若是不让何秀芫嫁过去,那就只能放弃这个女儿,好歹是养了十几年的骨肉,他又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怎么舍得。
更别说还有何大奶奶整日以泪洗面。
至于何秀芫本人,更是不用说。如果她现在身子没有问题,恐怕早就寻了一条白绫吊死了。
本以为是自家女儿倒霉,谁知道到头来竟然是陷害。
何秀芫更是震惊,完全没想到这件事竟然和那个与自己一项亲密的妹妹有关。
她看向何秀瓀,“三妹,这是真的吗?”
显然还是不敢相信。
何秀瓀还没有开口,何家二奶奶就冷笑出声,“怎么可能是真的,不过是这些穷鬼想找借口退亲,这才攀扯出这件事情,我们家秀瓀平日里和你关系怎么样,你不清楚吗?”
她似乎对何秀芫的询问很生气,又道:“这次要不是秀瓀,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回来,要不是她引走了野猪,你早不知道去哪儿了,好在我们家秀瓀命大,这才没出事!”
何秀芫张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信谁。
这一家子,本来就是因为何举人的存在而勉强住在一个屋檐下面,否则上一辈子也不会何举人一死就分了家。
不过从上辈子何大爷被迫用自己的女儿来换亲也可以看出来这个人的脾性并不像他的年纪。
时九一见状,就把自己之前去千和寺的事情说了。
时九一道:“我也不想相信,毕竟我和三姑娘从小就定亲,甚至都要谈婚论嫁了。”
“为了不想让人误会三姑娘,也为了我自己的心安,我还特意去了一趟千和寺,但是……”
时九一根据现场的一些信息,提出了好几个疑点。
“第一,二姑娘摔倒的地方很平坦,并没有什么突出的能绊倒人的地方。”
“第二,野猪一路跟着三姑娘,状若疯狂,为何却偏偏在那处凹地停下,大肆破坏,给了三姑娘逃生的机会。”
“第三,那里是寺庙,人来人往的,以前从没有听说有野猪的事情,为何今年,偏生又是在两位姑娘去的时候出来。”
“第四,当时并不是赏花的最好世界,桃花还没有开多少,赏桃花这件事情本身就很奇怪。”
“更不用说那一头野猪用了十几二十个人才制服杀掉,一头成年的野猪的攻击力有多强,你们或许不知道,但是可以去问问知道的人,以三姑娘的能力,绝对没有可能跑掉。”
“另外,”时九一又点了点桌子上面的帕子,“这个就是在野猪破坏现场不远处找到的,那里还明显留着躲避的痕迹,想来三姑娘当时在那里待了很久。”
何秀瓀心里面大惊。
一来,她没想到这件事情会被人看见;二来,她更没有想到时九一会去千和寺,甚至还发现了很多问题。
哪怕是之前时九一说出她被人看到做的那些事情的时候,她都没有此刻被时九一随随便便点出那些来的紧张。
但是这些事情,何秀瓀怎么可能会承认。
她重生回来步步为营,为了不就是不再重蹈上辈子的覆辙。
至于何秀芫,上辈子她都已经享受了那么久,这辈子,也该还了不是嘛。
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只不过刚出手教训了何秀芫,竟然就被发现了。
还是被时九一亲自发现的。
难道她和何秀芫的命运就一定不可更改,她就必须仰望着看她?
不!
不可能!
这辈子,她重生了。
她救活了祖父,她还让何秀芫和林书墨有了肌肤之亲,何秀芫想不嫁都不行。
还有……还有她没有退婚,她和时灵均都还好好的,他们就要……
想到这里,何秀瓀狠狠皱眉。
怎么会?
怎么会这么巧?
不行,她必须要想办法说清楚这件事情,她不能再重复上一辈子的生活,她必须不能承认。
何秀瓀皱眉,手里面的帕子被捏的很紧,摇头:“我不明白时小秀才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那天去上香碰道野猪的事情,谁也想不到,我……我……”
说着,她竟是低头抽泣了起来。
这一下子,不得了了。
何二奶奶又跳了出来,指着时母还有时九一破口大骂,丝毫没有自家公公是举人,是读书人,我要讲究一点的想法。
时母见状就想和何二奶奶对骂,不过被时九一拦了下来。
一直等到何家二奶奶自己累了,时九一才道:“千和寺的事情到底是真假,三姑娘心里面有数,我来,并不是和你争论这件事的,我是来退婚的。”
“非是我考中了秀才就看不上三姑娘,实则是三姑娘的人品,时某不敢答应。”
时九一道:“千和寺的桃林就在那里,只要去现场看过的人,心里面都会有自己的判断,另外,三姑娘想必没有听过一句话,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只要做了,就一定会留下痕迹,你做的这件事,实在不高明,若是想查……”
他笑了一下,“倒是我忘了,这样的事情,三姑娘早就做习惯了,只是这一次大概是没想到会被我这个外人发现。”
何秀瓀摇头,眼中含泪,加上她身上总是素净的装扮,就更显得自己可怜又无助。
泪水顺着眼角滴落,何秀瓀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就道:“我不明白,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你不能这么冤枉我。”
何二奶奶就道:“不就是为了退亲嘛,退,还真以为自己考中了秀才就能为所欲为了,在这清河县,你姓时的还翻不起什么风浪!”
时九一没理何二奶奶的叫嚣,反而看着何秀瓀道:“三姑娘自己不承认,我也没办法,不过我提醒三姑娘一句……”
他站起来,用气音说了两个字,接着又恢复了正常音调道:“……十八年九月二十四日,回乡祭祖。”
何秀瓀:“……”
“你说什么!”她尖叫,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她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时九一笑了一下,没有再回答,而是看着傻眼的何家大爷一家道:“大爷若是不相信,大可请官府帮忙,相信有专业的人,很快就能还原事情的全部真相。”
说着,时九一还朝着何秀芫拱手作揖,“说来,二姑娘出事,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时某,若非时某,也牵连不到二姑娘,林家的事情,若是二姑娘愿意,时某无论如何也帮二姑娘摆平,亦或者二姑娘有其他的要求,只要时某能做到的,一定竭尽全力。”
这句话更是让何家大爷他们摸不着头脑,只有何秀瓀听明白了。
“你……”她指着时九一,脸上的肌肉颤抖,嘴张张合合,一时间竟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看着时九一脸上的笑,她觉得自己一定时听错了,或者是在做梦。
何秀瓀用手狠狠地捶着额角,想要让自己清醒,但时九一一句话又把她打回原形。
“别挣扎了,你听见的是真的,你猜测的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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