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棠的行李,收拾起来很容易。寥寥几件行李,大多也是叶棠今天临时添置的,其实她上午就没有课,偷偷溜出去采购。她自用的那些寒碜的日用品和贴身衣物,基本都留在了宿舍。
她的几套换洗衣服,挂在了空无一物的衣柜里。
不知道秦绍崇每天的行头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的行李,好像比她还少。
叶棠不到一个小时,就收拾妥当,秦绍崇专属酒店套房驻扎行动——正式打卡成功。
叶棠倚靠门框,偷瞄正在会客厅埋首工作的秦绍崇。心理颇有些甜蜜的意味。
她一直盯着他看,秦绍崇似有察觉,抬眼回看她,“你那丁点盘缠收拾完了。”
不是疑问。
叶棠点点头,还有点痴痴地看他。
秦绍崇似笑非笑,“上了一天课,还要搬家,收拾行李,棠棠今天辛苦了。”
彼时贫穷又没见过世面的叶棠,第一次拥有一张信用卡,还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刷了卡,刷了多少钱,宿主那里都收的到短信。还附了详细的购物清单……
有人默默看着她耍着小心思。
什么下午四点才下课?
小姑娘,真不老实。
秦绍崇有意无意地提起:“这里没别人,你换上你自己的睡衣,舒服。”
叶棠应着,然后小跑到浴室去换——睡衣。
秦绍崇看着她的背影,嘴角扬起。
睡衣是她今天才买到的真丝睡裙,纯黑色,细肩带,大领口,欲露还遮。细腻柔滑的面料,紧贴腰身的设计,充满旖旎风情。
看模特穿的时候,她都不禁脸红耳热。
据说,针对男性,有过一个调查,黑色是被认为最性感神秘的颜色。
叶棠一同换上的,还有……成套的内衣。
半罩杯,低腰内裤。
叶棠从没穿过这样的衣服。换上之后,有点后悔。意图似乎过于昭彰……她差点又脱下来,换成酒店标配的浴袍。
叶棠想起,在职业规划课上听老师讲:“有人谈到这个时代的怪现状——许多人做着自己并不真正喜欢的工作,赚着自己并不真正不需要的钱,讨好着自己并不真正关心的人。”
在叶棠这,她正在做着自己喜欢的“工作”,赚着自己真正需要的钱,讨好着自己……关心的人。多幸运……
她咬咬牙,轻飘飘地走出浴室,不自然地走到秦绍崇的面前,揪揪吊带,又拢拢头发,忸怩地低声说:“你,你不嫌不舒服吗?怎么……不换衣服?”
叶棠肤白胜雪,和身上的睡裙,黑白对比强烈。清纯又性感。添点娇羞,秀色可餐。
秦绍崇从一厚沓报表中抬起头,眼睛微微眯起,啧道:“前途无量,我的棠棠。”
平时,秦绍崇整个人都散发着英伦绅士气质,高贵,优雅,礼貌。还有点淡漠。
但在某些事情上,邪性,邪性,邪性得厉害,叶棠贫瘠的想象力找不到其他形容词。
秦绍崇放下手中的纸,眼睛锁着叶棠,双手不停,一颗一颗解衬衣的扣子,“我,不需要换衣服。我都是直接——脱衣服。”
叶棠初经人事没多久,换衣服出来已经羞得不行。哪招架地住秦绍崇出招。低着头不敢看他。
下一秒,他就来到她面前,挡住了她低垂的视线。附在她耳边说,“做正事。”
然后抱起她,向着床边走去……
叶棠想,如果秦绍崇是她的事业,她发自内心地希望,自己事业有成。
天真的女孩子,她还不知爱情的心酸,苦涩,计较,念着自己有几分小聪明,一腔孤勇,义无反顾地一头扎进去……
激情褪去,温情弥留。
秦绍崇定期健身,身材保持得很好,叶棠喜欢把脑袋整颗搁在他的胸前,脸贴着他厚实又富有弹性的胸肌,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低语时胸腔的起伏和共振。
他身上微微发汗,成熟男性的汗息融着葡萄柚和白麝香的味道,让叶棠微微迷醉,她点划着他胸前光滑的皮肤,甜蜜呢喃:“秦绍崇,你这个老男人,真的挺有魅力……”
秦绍崇一下一下顺着叶棠的头发,“我可不老,棠棠大概不知道,三十一岁,是男人最好的年龄。”
叶棠促狭道:“是么?是不是,等你到三十二岁的时候,你又说,三十二岁,是男人最好的年龄……”
秦绍崇笑:“棠棠真聪明。”
叶棠一嗤,“那你长到多少岁,不是最好的年龄?”
秦绍崇一本正经道:“我一直都是最好的年龄。”
“你可真能……”叶棠咯咯咯笑起来。
“笑什么?”秦绍棠的手从她的长发上滑到她盈盈的腰间,轻轻捏了一下,“不结婚的男人,永远处在最好的年龄。”
叶棠还从未考虑过婚姻这件事。
她觉得那离她很远。
叶棠若有所悟地点点头,“我要是你,肯定也不想结婚。”
反正他又不缺女人。结婚能做什么……
叶棠对自己能想得这么深,还有点小得意。
只有隐隐酸意,也随着秦绍崇吻上她的唇角,而瞬间消散……
同居生活后,叶棠没有什么不习惯。
说是同居生活,其实也不太算。
虽然叶棠住的地方是秦绍崇的专属套房。但他并不是一直在这里住。他有多少能留宿的地方,叶棠不清楚。
她连他有没有可以被称作“家”的固定居所都不知道。投资过房地产?那怎么不找个像样的地方住呢?
还有,叶棠也不知道,她能在这里住多久。
诚实讲,叶棠不喜欢住在酒店里。虽然比宿舍宽敞舒适,可是像是一直漂着。
但在酒店住的好处是,能常常见到秦绍崇。
秦绍崇工作很忙,经常出差。不过,他生意的重心,早些年起就转移到了大陆。
叶棠入主秦绍崇的生活后,秦绍崇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国内,在国内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在叶棠所在的G市。在G市的时候,绝大部分夜晚,留宿在叶棠这里。
叶棠一直记得秦绍崇说:“我给你的,就收好。我不给的,也不要要。”
叶棠不跟秦绍崇提任何要求。钱的方面,足够花,叶棠以前从没有想过,钱来得这么容易。
都说,来钱最容易的方法,全在刑法里。
她居然有了,因为不愁没钱而忐忑不安的日子。
秦绍崇的钱,到底花着不甚安心。
叶棠每个月还要变着法,换着借口,才能顺利给母亲汇钱,
如果直接把钱转过去,母亲肯定要怀疑她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才“巨额财产来路不明”。
学校奖学金,社会奖学金,打工涨工资,帮老师做项目的补助……
叶棠撒谎撒得最多的时候,就是20岁之后的那两年。
解燃眉之急的钱够了,叶棠反而不知该怎么花钱。她节俭惯了,太奢侈地消费,充满负罪感,何况也不是她的钱。
秦绍崇不给的,叶棠不要。
但仅仅是秦绍崇给的,她都收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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