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呈到底没浪费,把那盒饭给解决了。
就是正常水平,没有好吃到超过专业人士做的,但也没有难吃到难以下咽。
刘项栋在这之前有事出去了一趟,走前却仍没忘记八卦一番,都到门口了,又跑回去,站在驰呈面前:“等会儿回来跟我说说感想啊。”
眼镜笑得都乱颤。
“什么感想?”
“比如这菜做的怎么样?”
......
半个小时后
他从外面回来,驰呈正在忙,桌上的饭盒移动过,明显是已经动过,刘项栋便故意问道:“都吃完了?”
驰呈仍旧低头看案卷,当作没听见。
“你今晚应该回去吧?你猜猜你老婆又能给你什么惊喜?”
他终于有了点反应,抬起头,回了一句:“你没事做了?”
刘项栋撑在桌上,手里的资料扶着肚子还是忍不住笑,笑够了,这才适可而止,抬手看了看手表,才七点多钟,但现在正是换季的时候,天气转凉,昼长夜短,天黑的快,外面月亮都出来了。
“你什么走?”刘项栋站在柜子旁随口问一句。
驰呈起身拿外套:“现在。”
“那一起走吧。”
......
到楼底下,刘项栋因为要等公交,提前走了一步。
驰呈去拿车,车开到大门口,大门没开,门卫保安站在那儿,半天没动静,过了一会儿,估计是想瞧瞧里面是谁,走过来停在驾驶座位的玻璃窗前弯下腰看了看。
正好车窗降下,见是驰呈,甚是高兴:“哟,驰检呀,猜就是你,我今天下午还看见你老婆来着,不过你不在,是刘检帮忙拿回去的,怎么一直都没听你说结婚的事啊?”
驰呈递了根烟给他:“才结没几天,还在上学,就没急着办婚礼。”
“哦,还是个学生啊,怪不得这么谨慎,一点消息都没透露。”老大爷乐呵呵接过烟,”我看着是挺小的,恭喜恭喜。”
话音一落,他就去把大门开了。
驰呈朝着他点了点头道别,以示礼貌,才提速将车开了出去。
十分钟就到家。
开进小区,停好车,上楼,开了门,屋里灯亮着,却不见人。
驰呈关上门,进去,走到客厅后,才看见谢逅正坐在茶几旁睡着了,睡觉之前可能是在写作业,桌上摆了一桌她的书。
走过去,把钥匙放下,随手拿起两张卷子看了看,都是些英语和政治的习题,他猜估计是新学期清考。
翻卷子的声音并不大,可能谢逅睡的不沉,立马就醒了,看见驰呈后赶紧坐起来,可怜兮兮地说:“我不想走,在家里静不下心来学习,在学校,也总被叫出去玩,清考再不过,我就死定了。”
本来这学期开学一星期后就要补考的,可学校临时有事,借用了场地,补考拖了一个月,该看的早就又抛到了脑后。
驰呈没说话。
似乎是个好兆头,谢逅笑了,站起来拉住他的右手:“你不是上学的时候每一科都挺好的,教教我呗。”
“英语和政治你都挂?”
语气听起来实在无奈。
驰呈记得他上学那会儿,成绩排名在年级还算靠前,数理化领先,文科稍微偏差一些,大概这些科目基本都是女生拔得头筹,怎么到她这里就变了?
谢逅吐吐舌头。
毕竟熬了两夜,驰呈声音透着倦意:“有模拟卷吗?要不然我把握不大。”
他谨慎说。
“有的有的!”谢逅俯下身,在一堆书本里乱翻,找了一沓试卷出来,“老师说知识点就在往年补考卷里,不会超出这个范围。”
驰呈接过她手里的卷子,坐在旁边给她找重点。
他穿着白衬衣,背挺的很直,是一贯的坐姿,其实谢逅要不是知道他是被逼入了这行,始终觉得他的性格很适合在检察院工作,给人一种稳重的感觉,和这个职业很像。
撇开谨慎之说,驰呈已经毕业三四年,确实大部分学的东西早就模糊不清,不过归纳总结的能力还是有的,几张卷子看下来,把要考的内容,重点都各自列了出来。
弄好后,他起身,谢逅早已不在客厅,不晓得跑哪儿去了,听到厨房动静,才猜她人估计是进了厨房。
驰呈走过去,一看,还真没猜错。
年轻女孩可能中了偶像电视剧的毒,觉得男人都喜欢贤妻良母,于是谢逅趁着他在那边划重点,径自进厨房忙了起来。她觉得自己换了身成熟的睡衣,在厨房里走来走去的时候,还真挺有感觉的。
看来赵晓柔说的没错。
谢逅煮了粥,带了驰呈那一份,也给自己煮了一碗,她还没吃晚饭。
端到驰呈面前:“诺,你的。”
面前的男人动都没动。
谢逅了然,晓得他吃过晚饭了,故意:“你以前不是一直挺能吃的?”
十五岁后,驰呈来谢家的机会越来越少,但谢建明提起他的次数却越来越多,什么高考考了多少名,人稳重,什么将来跟他父亲一样。
其实谢逅对驰呈印象并不深,记忆里几乎就记着一点,他母亲跟她姐妈妈关系很好,直到有一天,放学回来,刚进家门,邹月兰就叫住她:“驰呈来了。”
那会儿驰呈已经上了大学,谢建明知道他最近刚通过了司法考试,请他过来吃饭,他就穿着夏天最普通的衣服,跟谢建明坐在一起。
头发剪得很干净,模样英俊,话也不多,二十几岁的男人,声音已经完全变了,低沉有力,给人的印象很深刻。
谢逅除了他爸和学校那些男生,没跟其他成年男人吃饭。
她班里那群男生通常都是捧个饭盒狼吞虎咽跟头猪似的,事后她还一直奇怪,明明驰呈那天吃的挺多的,她妈盛了一大碗他都吃了,怎么就觉得跟班上那些男生不同呢?
自从那天后,谢逅经常会不由自主地在纸上写驰呈两个字,被同桌看见了,还问:“这谁啊?”
她没力气的说:“你不认识。”
“像个男生的名字!”同桌有些兴奋,想知道像她这种美女会喜欢什么类型的,“是哪个班的男生啊?长的帅,还是学习好?”
谢逅望了一圈自己班的,学习好的没驰呈帅,长得帅的成绩也不太好。要说那种两者兼顾的,也不是没有,就是有些自我感觉良好,时不时对着镜子理理头发,对着女生吹个口哨,自以为自己美死了。
她赶紧推了下自己同桌,仿若她就是那些男生,嫌弃道:“还哪个班的?算了吧,幼稚又油腻死了,我才看不上。”
......
驰呈盯着自己面前的粥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坐下后,拿起了筷子,谢逅这才满意。
喝完粥,她嚷着出了一身汗,要去洗澡,在里面磨蹭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左右,头发半湿半干走了出来,看见驰呈在看电视,抢过他手里的遥控器,调了个都市爱情电影。
行为虽然有点小孩子气,但驰呈一个大她五六岁的男人当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跟她计较。
她高高兴兴地看着电视,早就忘记了之前说过来这儿是为了找个好的学习环境,把补考给过了。
看了一会儿,正在劲头上,只听旁边传来驰呈的声音:“逅逅,明天我送你回去。”
回哪儿?谢逅不可能不知道。
赵晓柔说过的一句话,谢逅无比赞同,她说如果男人要喜欢喜欢一个女人,会对她有想法,可她都来了好几次了,他都是在强调要送她回去,不想让她待在这儿。
本来谢逅侧着双腿坐在那儿,下一秒,却突然起了身,转过去,对着驰呈,膝盖抵在沙发上,睡衣在上面层层铺开。
为了显得成熟点,前几天她还在网上网购了一件那种两件套的真丝睡衣。此刻,一侧的肩领滑了下来,露出细细的带子。
她看着驰呈说:“我不想回去。”
驰呈沉默,而后开口:“说说什么原因?”
“都结婚了,住在一起有什么不对?”
是小声嘀咕出来的,可驰呈却一字一句,完完全全听清楚了:“你还在上学,学生该做学生的事情。”
学生该做的就是上学,考试,争取不挂科拿到学分,然后顺利毕业。
谢逅继续仰着头看他:“你没有需.求?”
等她问出这种话,这一刻,驰呈才意识到,她还是那个跟以前一模一样的小姑娘,大胆到可以跑去在腿上纹文身,没变一丝一毫。
谢逅任由睡衣滑落,愣是不管,在移动的过程中,情况只会更加糟糕,里面的一件也掉了下来......
驰呈去找烟,此刻对面跪坐着的已然不是什么他去补课的父亲好友家的女儿,邻居妹妹,而是个成年女人,人可以无视所有东西,但无法不直视身体自身的本能。
他冷下脸,已经摸索到了烟盒,还没开口,谢逅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我才不信。”
搂着脖子,坐到旁边男人的腿上,开始亲他的下巴。
驰呈表面没见反应,但喉结动了动。
谢逅知道他一直挺能忍,是那种不爱多说话的性格,他来过谢家的几次,基本都是陪谢建明在说话。
明明差了两轮的岁数,却能听谢建明从天气聊到钓鱼,要不是在长辈面前,可能还能点支烟。
就跟他在单位,陪着领导做事一样。
每到这个时候,谢逅都会跑到厨房问:“妈,他俩聊什么呢,聊这么久?”
邹月兰回:“我怎么知道,倒是你怎么关心起这种事来了,没事干了?”
......
谢逅突然松开一只手,慢慢往下......
在一声闷哼声中,只听驰呈忍着怒火叫了一声:“谢逅!”
她想,谢逅真是比逅逅好听一百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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