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姜舒维当他在奉承:“哦。”
薛临这种人,见过的漂亮女人估计比她吃过的盐都多。姜舒维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等一会儿到了点儿就给他到倒牛奶。
薛临:“帮我上个药,季华翰连医生都给我退了。”
姜舒维抬起头,薛临指着自己的右臂给她看。
季华翰说,这叫苦肉计。医生不来,就可以让姜舒维动手,两个人正好可以趁机亲密一下。
姜舒维放下手机:“我不太会。”
“你以前不是帮我用纱布,用窗口贴治疗的挺好的,怎么现在就不会了?”
是不会,还是不想?
薛临看了她一会儿,自己把绷带绕开,右臂的肱二头肌肿的很厉害,血从薄薄的肌肤里透出来。
他想拧开药瓶,但左手故意放松力道,假装使不上力气。
姜舒维看不下去了:“行了,我试试吧。”
薛临二话没说,直接把药瓶递给她。
姜舒维把药瓶拿过来,拧开,用旁边的医用棉球沾了一点,看了一眼他的伤口。
没想到他伤得这怎么重,那伙人真是不把人当人看,专门往最严重的这块儿砸,姜舒维盯着他受伤的地方,小心用药擦拭。
姜舒维皱起眉头,说:“我擦了哦。”
“行。”薛临盯着她,仿佛一点也不紧张,眼神里甚至还有些期待。
姜舒维坐在他旁边,片刻后,想把他眼睛捂上。
“要是疼,你跟我说。”
薛临笑了:“好。”
胳膊上的虽然非常疼痛,但薛临心里高兴坏了。
他盯着姜舒维,嘴角微不可查的向上扬。
不论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伤口过于恐怖,她心疼他了,真好。
小家伙的睫毛微微垂着,认真给他擦药,终于感觉差不多了,才把手上的棉球扔进垃圾桶里,就要站起来:“好了,我去给你拿新绷带——”
薛临忽然握住她的手腕,姜舒维惊呼一声,下一秒,男人翻身把她按在床上,手臂放在头顶上方。
“你干什么?”姜舒维显然吓得够呛,心脏砰砰乱跳,“我们不是事先说好了吗?不对我做过分的事,你这是什么意思!”
“是啊,”薛临笑道,“可我有说什么叫过分吗?”
他没说。
姜舒维后知后觉,她是疯了吗?居然会相信薛临的话!就算有录音又怎么样,他一有钱,二不要脸,合同能奈他何?
姜舒维抿住嘴巴,小声骂道:“卑鄙,**。”
薛临听着,既然她没有后续了,说:“还有一个词你没说。”
小家伙涨红了脸,半秒后,又艰难的挤出两个字:“下流。”
薛临笑坏了:“我怎么下流了?”
他一没亲她,二没抱她,就是想靠她近一点,有什么问题吗?
再说了,他们两个现在还没有离婚,是法律上的夫妻关系。
姜舒维咬牙切齿:“现在就下流。”
“下流可不是这样的,”薛临额头压低,抵在她的额头上,“要不要哥哥好好给你示范一下,这两个字的正是含义?”
姜舒维一动不敢动。
薛临伏在她耳边,惩罚一样咬了咬她的耳朵。
其实他今天特别生气,看到了姜舒维和别的男人说说笑笑,他心脏疼的都快炸开了。
薛临松开牙齿,温柔的亲在她耳后。
他不管,她跟别人亲密,他就要跟她更紧密。
**
薛临终于舍得松开她,回到自己的位置,:“我渴了,帮我倒牛奶,季华翰拿过杯子来了,就在那两个塑料袋里,我要用那个。”
姜舒维松了口气,赶紧逃离。
薛临不以为意,顺手把医药箱里的绷带拿了过来,经历了刚刚那种事儿,小家伙一定不敢再靠近他,所以绷带还是他自己缠吧。
稍微给点压力就行了,如果真把姜舒维逼急了,后果不堪设想。
姜舒维跑到塑料袋旁边,蹲下,用力捂了捂脸。
脸颊是烫的,脖子也是,心脏“噗通噗通”跳得飞快,脑袋发懵。
姜舒维冷静了一会儿,这才开始扒拉塑料袋里的东西,发现里面有两个杯子,情侣款。
姜舒维拿起男款的杯子,转头放在薛临的桌子上,用小刀把特仑苏的纸袋割开,“咕咚咕咚”倒进杯子里:“给。”
薛临接过来,夸张的闻了一下,说:“香!”
见姜舒维就这样不动了,说,“你也喝啊,光我自己喝多没意思。”
姜舒维拿起一盒特仑苏,把塑料管扯开,就要**去,薛临一看,赶紧叫停:“你干什么?”
“喝啊。”
“用杯子喝,那儿不还有一个。”薛临用下巴指指那个女士杯。
姜舒维说:“其实我感觉用吸管就行了,没必要挤出来。”
之前她给他倒杯子里,是因为要加热,但现在都是凉的,用杯子不是多此一举吗?
“我不管,就用这个。”薛临胳膊长,直接把杯子拿过过来,“砰”的一下放在姜舒维前面,“快点。”
这是他特意挑选的情侣杯,这么有意义的事情,姜舒维居然嫌麻烦,啧,一点情调都没有。
姜舒维看了他一眼,只好用剪刀把自己的牛奶盒也剪了
个洞,将牛奶“咕咚咕咚”的倒进里面。
“这就对了,”薛临心满意足,用自己的杯子碰了下她的,“干杯。”
姜舒维没办法,敷衍了事的喝了两口。
“对,没错,就是这个味道,”薛临夸张的连连点头,疑惑的摸摸嘴巴,“都是倒进杯子里,你说这个味道怎么就差这么大呢?真是太奇怪了。”
姜舒维心想,奇怪的不是牛奶,而是你!
她深吸口气,拼命安慰自己
,算了算了,人家帮了那么大忙,不要生气。
薛临慢慢品尝,陶醉无比,片刻后,又把杯子放在姜舒维面前:“再来一杯。”
“你还喝?”
姜舒维诧异,之前她给他倒了那么多次,哪次不是扔了,怎么现在这么喜欢?
“对,”薛临认真点头,指着不远处的箱子,说,“好不容易有机会喝你倒的牛奶,我打算今天把它们全喝完。”
姜舒维惊呆,果然是个疯子。
见她不动,薛临用下巴又指了指,催促:“快去啊。”
姜舒维只好又拿了一盒过来,“咕咚咕咚”再次倒进杯子里。
薛临一饮而尽。
姜舒维没见过这么喝牛奶的人,一会儿的功夫,薛临居然喝了十盒。
“差不多了吧。”姜舒维问。
“不行,”薛临艰难的喝下杯子里的那一口,再次把杯子放在她面前,“我还要。”
他的嘴巴里开始发腻,舌头涩涩的,都快没有知觉了。
姜舒维:“还要?你明明已经喝不下了!”
“快点,我可以!”
好不容易能喝到她亲手到的牛奶,怎么能这么轻易放过呢?
区区十罐而已,算得了什么?
“不行。”姜舒维也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说什么也不给他倒了,现在胳膊没好,回头喝坏了怎么办?
“满上!”薛临催促,“我之前喝十瓶酒都没事,十瓶牛奶算什么?”
他话就放这儿了,今天就是要把那一箱全喝完!
之前是他不懂得珍惜,从来不把她放在心上,姜舒维之前给他倒了多少杯,他今天就要喝多少。
他要全部补回来!
“不,我就不倒。”姜舒维说。
“这你说的可不算,你自己答应我,要给我倒牛奶的,不是吗?”薛临指着手机,一字一顿,“合同在这里,赶紧倒。如果你不倒,就是违反合约,那我也违反。”
薛临有个本事,就是每次都能一针见血的扎在别人的弱点上。
姜舒维只好又给他倒了一杯,一边倒一边小声骂道:“疯子。”
薛临听见了,笑起来:“你说的没错,我就是疯子。”
他把杯子拿过来,说:“我今天好不容易能喝到你给我倒的牛奶,让我放过这次机会,怎么可能?”
他用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安静的看着她:“维维,对不起。”
说完,他把牛奶一扬而尽。
嘴里全是奶味,腻到反胃,薛临好几次都差点想吐出来。
姜舒维现在明白过来了,他在惩罚自己。
薛临一杯接一杯的喝,还真将那满满一箱全喝完了,他满头大汗,身体往后仰,把自己摔在床上。
头晕目眩,薛临自嘲的笑了笑,慢慢闭上眼。
不过是一箱牛奶而已,这算得了什么?
**
几个月前。
认识姜舒维之后,薛临终于被她纠缠的没办法了,问:“你怎么老跟着我啊?烦不烦!”
小家伙紧张的看着他,小声回答:“我想和你谈恋爱。”
薛临笑了,当时他还没有正式拿到薛家财产,人们都对他惶恐不及,她倒好,还不要命的凑上来。
薛临问:“你就这么喜欢我?”
姜舒维迟疑了一会儿,说:“是那个算命先生——”
“行行行,别找这个理由。”薛临抬手制止她,“喜欢就喜欢呗,天天说这种东西,你当我傻啊?这年头哪儿有信这个的!”
编瞎话都不会编,真是够笨的。
“是真的。”姜舒维小声辩解。
“想跟着我也行,”薛临跟没听见似的,拍拍后车座,说,“上来,哥哥带你去个好地方,你要是乖乖听话,我就好好考虑,没准儿心情一好,就跟你谈恋爱了。”
“行!”姜舒维的眼睛放出光,赶紧坐了上去,生怕薛临反悔。
“戴这个。”薛临把头盔给她,姜舒维没带过这种东西,弄了半天,都没戴上去。
“我来!”薛临看得着急,打下她的手,“怎么什么都不会,就这段位,还敢跟着我?”
“我会学的。”小家伙说。
“呦,还敢顶嘴。”薛临拍了她下巴一下,“抬起来,我给你弄紧点。”
还真是小女生,脸这么小,脖子这么细,感觉他稍微一动手,就能把她弄死了。
“我真会学的,”姜舒维哪知道薛临在想什么,生怕他不信,认真的说,“只要你跟我谈恋爱,你说什么我做什么,哎,你别笑,我学习能力特别强,去年还拿了一等奖学金呢!”
薛临哂笑:“行,那好学生,我问问你,如果我要是跟别人打起来了,我打不过他,你怎么办?”
他已经把头盔给她戴好了,等着她回答。
姜舒维想了想,说:“报警。”
薛临哈哈大笑:“等警察来了,我就被打死了。”如果不被打死,按照他这个做法,也会被关起来。
姜舒维又想了想,说:“那我也跟你一起打。”
薛临笑得不行,留在那跟他一起挨揍吗?
这个小傻子,也不知道平时谁教育的,有时候还**可爱。
“如果以后真遇到这种事,你就跑,知道吗?”薛临说。
“为什么?”姜舒维不解。=&a;#x6770;&a;#x7c73;&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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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多没义气啊,怎么能这样呢?
“没人教过你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薛临说,“如果你出了这样的事儿,我也只会跑,看都不会看你一眼,懂?”
他盯着他,眼里带着揶揄的笑意,嘴角勾起来,笑得很凶。
姜舒维被他这么死死看着,紧张极了,只能点点头:“......哦哦。”
这样的机会应该很少吧,薛临怎么可能打<不过别人?
薛临摩托车,飞驰而去,姜舒维拉着他座位的底部,不敢抱他。
薛临越开越快,姜舒维甚至感觉车轮子都离开了地面。
“你能不能慢点开?”她忍不住尖叫起来。
“这样就受不了了,还敢跟着我?”薛临使坏,加速。
姜舒维紧闭着眼睛,不说话了。
她不管受得了,还是受不了,必须得受着。
她没有钱,没有地位,为了保住妈妈的命,她做什么都可以。
风呼啸在耳边,仿佛周围有好几个张牙舞爪的妖魔鬼怪,脸和手全都被吹得没了知觉,不知道过了多久,薛临才停下。
“到了?”姜舒维问。
她的头发被吹得全炸起来,脸色苍白,衣服也被吹得非常凌乱,炸了毛儿似的。
“还没,”薛临说,“我刚没听见你出声,看看你死没死。”
薛临见她还活着,继续飙`车,带着她来到了个大山脚下,脚撑着地面,说:“下车。”
姜舒维乖乖下去,然后把头盔接下来,递给他:“我们这是哪儿?”
薛临摇头:“我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这附近除了山,一个村庄了没有,天黑的时候特别恐怖,能吓死人。
“你到底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小傻子还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呢,薛临坏笑着,指着山说:“这里面好多野兽,什么熊啊狼啊,只要天一黑全都成群结队的出来,生死由命,你自己小心着点。”
薛临调转车头,姜舒维赶紧拽住他:“你干什么去?”
“我又打不过它们,当然是要跑了。”薛临大笑着,说:“我刚不是说了吗,如果遇到了危险,解决不了的话,就赶紧跑啊。”
姜舒这小家伙实在是太麻烦了,所以薛临想了好久,决定用这个方式把这个累赘直接丢掉。
***
晚上,姜舒维躺在他旁边的那个床上,似乎只要薛临一伸手,就可以抱住她。
姜舒维背对着他睡觉,夜晚安静极了,薛临几乎能听见自己血流的声音。
他睁大眼睛,今天绝对不能睡觉,要看姜舒维一晚上。
姜舒维也没睡着,被人用这种眼神看着,怎么可能有睡意?
她紧张地握住拳头,仿佛身后有一只野兽,伺机而动,等她睡熟了就会扑过来。
虽然薛临这段时间对她非常好,但姜舒维一点戒心都不敢
放,他的心思没人能琢磨透,也许今天还对你好到天崩地裂,明天就能挖个坑把你活埋了。
她被他骗过太多次,现在总算学聪明了。
凌晨两点,薛临终于开始难受,他蜷缩着身体,胃一抽抽的疼。
姜舒维一动不动,头发散落在枕头上,好看极了。
薛临盯着他,眼睛不想离开一秒。
过了片刻,似乎感觉到了他的不舒服,姜舒维回过头,正好和他对视。
姜舒维愣住,薛临额头上全是汗。
“你怎么了?”她立刻翻身下来,摸向他的额头。
烫的。
“我就知道你有问题,谁要你喝那么多牛奶的?”姜舒维慌了,就要拿手机打电话。
“不用,”薛临硬撑着,把她手机抢过来,顿了两秒,“扶我去厕所就行。”
姜舒维赶紧把他扶起来,等薛临进去后,她说:“要不我还是打电话吧。”
“不用。”薛临压着声音,“你离远一点。”
“为什么?”姜舒维没懂,敲敲门,“你不舒服吗?”
这里又没有人,门还被反锁了,如果出了事得赶紧叫人帮忙才行。
“哎呀,啰嗦什么,赶紧离远点,捂上耳朵!”薛临暴躁的说。
他刚刚可是非常清楚,这屋子不隔音!
姜舒维愣了一下:“哦哦。”
她退回自己的窗前,乖乖捂住耳朵。
过了一会儿,薛临终于出来了,还好病房里该有的东西都有,姜舒维给他量了个体温。
三十九度四。
姜舒维吓坏了,说:“你烧得挺厉害,我还是叫人吧!”
“没事儿,闷会儿就好了,”薛临盖上被子,过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打开窗户,离我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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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能和她在一块呆着,区区发烧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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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舒维把窗户打开,还是有点担心。
听妈妈说,他们老家就有一个人,因为发烧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所以大脑烧坏了,人变得特别傻。
过了片刻,薛临从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姜舒维,心里开始打鼓。
她离她这么近,要是被传染了怎么办?
她那么小,要是真和她一样发烧……
“烦死了。”他不想再想下去了,直接掏出手机,给季华翰打了个电话。
**
等季华翰带着赶到的时候,薛临裹着被子,把自己包成了粽子,坐在地上。
姜舒维则在房屋的另一个角落,坐在薛临的对角线上,样子可怜又无助。
季华翰强忍住笑,招呼医生:“您快去看看薛少,我估计他病的不轻。”
姜舒维见人来了,这才慢慢站起来。
刚刚薛临非要把她赶到那个角落里,说这是房屋的最长距离,能最有效的避免传染。
虽然姜舒维觉得这样做实在太傻,但今天薛临是老大,只好听话。
季华翰偷偷捂着嘴巴,背对着薛临的方向,用力笑了两下,又转回身子,说:“大嫂,你先跟我出去吧。”
实不相瞒,薛临这种避免传染的方式,他还是第一次见。
这还是顺盈集团的大老板呢,这件事儿要是传出去,不得被人笑死。
姜舒维看了薛临一眼,他已经坐在了床上,任由医生把温度计塞给他,眼神幽怨的看着她。
姜舒维:“那我走了?”
“你走吧,不过我记着时间呢,现在是凌晨三点,我们还差六个小时,回头你得给我补上。”
少一秒都不行。
姜舒维点点头:“好。”
因为不可抗力,导致的项目暂缓,的确可以这么做。
薛临干巴巴的说:“那你走吧。”他别过脑袋,不看她。
他现在恨不得姜舒维24小时陪着他,要是再这么看下去,他怕他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薛临:我这就戴口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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