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断的灵宠土狗,本来正在当阳山庄的客房里,趴在地上呼呼的睡着。毕竟天塌了有主人司空断顶着,它吃饱了也用不着干什么正事的。
可突然随着逐一一被她体内的烟气操纵失了理智,灵宠土狗也从梦中惊醒。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般,它四只爪子撑在地上,脑袋呼呼的左右摇晃了几下,虚影闪过便化成了人形。
土狗的人形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瞳仁在夜色里异常的漆黑,满口尖尖的牙。
只见嗖的一下,化形后的土狗便朝着逐一一和司空断的方向,噘着嘴,一副撒娇索吻的样子冲撞了过去。
它的原身毕竟是个蛟龙,尽管本事不大,但力气可不小。
逐一一的手眼瞅着就要探进司空断的衣裳里头乱摸了,咚的一下被冲撞而来的土狗给掀翻倒地,脑袋朝后磕在了石头上。
千运尊者听见声音睁开眼,瞧见徒弟脑袋磕在石头上,连忙上前去扶。手往逐一一的脑袋后头一探,自发丝之间渗出了些温热的血。
他这徒弟虽然没有当成宝贝来溺爱吧,但他也没真揍过,从来都只是摆摆样子。月光映照之下,千运尊者发现自己掌心里弟子的鲜血,刺痛了他的双眼。
千运尊者的脾气上来,抬手就要去给那灵宠一掌,了结了这莽撞不知深浅的畜生。
然而他刚一抬手,就觉得自己的衣衫被拽了拽,千运尊者手中的动作停滞了一瞬,低头看了看自己怀中抱着的逐一一。
她的目光不再向方才一样涣散,似是撞到石头后重新寻回了理智,将那烟气压制了下去。
因着难得的,千运尊者在逐一一的脸上瞧见了羞愧万分的神色。
“师尊,我该怎么办啊!”
逐一一的余光里,能看见领口大敞着的司空断。
而自己作为始作俑者,难免有些脸红羞涩,她避开了司空断的视线,转而哭丧着脸问询千运尊者。
自己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这感觉实在是太令人不安了。就像方才,她本来只是想在屋内打坐,谁成想再睁眼的时候竟然搂着一个男人了。
怪不得孟佳期的兄长会自我了断,这要是换个寻常的女修士,断情绝欲了百年才修的金丹,一朝陷入情感漩涡,道心毁了,日后修为停滞,早他娘的自尽了。
逐一一紧紧的拽着师尊的胳膊,师尊就是自己唯一的主心骨了。
面对逐一一期待的眼神,千运尊者静心思索了片刻。若说实话,千运尊者还真不晓得如何应对这奇怪的烟气。
毕竟孟家好几辈人了,也没能将其拔除。
沉吟了数息的时间,千运尊者拍了拍逐一一的头顶,硬着头皮安慰着。
“你别想不开,师尊定会帮你。”
师尊好不容易把你养大成才,你可不能学孟佳期的兄长自尽。
“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千运尊者压低了声音,显然不想他的话被别人听到。
“光是眼下,为师就能帮你想到两条路。”
“一,你改换门庭,拜在佛门庵堂,剃了头发做尼姑。”
庵堂里全是女人,即便失了神志,也无人可以被逐一一祸祸。
“二,为师早年行走凡间游侠的时候,曾经收服过一位魔道女妖,从她那里夺得了不少的心法秘籍。”
其中有一本,讲的是采阳之法。
彼年看来没什么用场,还低俗下作的很,如今给弟子修炼,怕是再适合不过了。
“为师曾粗略的瞧了几眼。”
千运尊者颇是为难的回头看了看司空断,继续道。
“只是怕我司空兄的身体吃不消。”
……
司空断一听这话不乐意了,虽然他从未近过女色,但这毕竟有关男儿的尊严,岂容他沈千运在此置喙。
当即司空断便挑起眉头,瞳孔因为怒意缩了缩。
“看不起谁呢?”
怎么就吃不消了?
一个魔修的破心法秘籍,能有多激进啊?你拿出来让我瞧瞧!
不管是上头说的哪条路,逐一一都不乐意啊。
让她青灯古佛,天天给泥塑磕头,吃不着荤腥,还不如死了算了。
而让她修炼那采阳炼炉鼎的法术,养一群面首的话,一来违背心愿,二来它晋江也不让啊。
“师尊!”
逐一一挣扎着要往起爬,她脑后的伤口渗出了更多的鲜血。
“你快想办法啊!”
千运尊者瞧见徒弟真急了,连忙扶着她起来,找了个石椅坐下。
他手中掐诀,星星点点的,似萤火一般的金色光芒绕在了他的指尖,口中念念有词。
此地虽说是孟佳期的梦境,但毕竟还是金坛之中,金坛是他的法器,自然此间也由他操纵。光这么坐以待毙也不成,还是快些解决了此事的好。
随着千运尊者的法诀念出,忽的漆黑夜色猛地消失,日头从东边的天际快速的升起,紧接着便是天色大亮。形形色色的人从屋舍里出来,快速的倒腾着双腿,不停的忙碌着。
瞬息之间又是日落西山,孟佳期摸着黑出去,回来的时候肩上扛了女人。
刚把女人放下,他似乎来了理智,头顶耳光呼喊嚎叫,攥着拳头锤地锤墙。
斗转星移,日头升起又落下,花儿谢了又开,开了又谢。叶子枯了又生,生了又落。
孟佳期半夜里出去的次数越来越多,扛回的女人有十多个了。
可他锤墙捶地的次数却比之前越来越少,而不知从何时起,他干脆就不出来锤了。
春去秋来,岁月如梭,坛中世界在千运尊者的咒语之下,半柱香得工夫就过了数年。
孟佳期身上的衣衫换成了女装,木簪也变成了宝石嵌的。
一日他亲了一口女子,被女子的口脂沾到了唇上。自那以后,便日日点绛唇,敷香粉,竟然连走路都扭着腰了。
那曾经阳光的青年修士消失,被司空断称为正直的面相,让脂粉遮掩着彻底瞧不见了。而他夜半时分也不再有挣扎的举动,亦或者说,干脆就放弃挣扎了。
孟佳期忘了自己骂过父亲的话,骂他老不死的,祸祸许多娘子。他自己扛着一个又一个的女人回来,醉倒在温柔乡,变成了自己憎恶的模样。
……
千运尊者口中法诀停顿了下来,转回头看向逐一一,勾勒了一下自己这弟子如若像孟佳期一样堕落,会是什么鬼样子。
金坛下方的时间凝滞,人人都不动弹了,天上的云和风也都静止。
逐一一捂着手上的后脑勺,似瞧见了什么,抬手去指。
“师尊!有变数!”
千运尊者闻言再次继续念动法诀,坛中世界的时间便再次开始流转。
司空断顺着逐一一指的方向望去,发现是孟佳期和一位女子起了争执。那女子逐一一认识,正是之前领着她在别院认路的医女夫人。
只见一碗浓黑色的药汁,强迫着被灌倒了医女的嘴里。因着她牙关紧闭,不少还顺着嘴角流淌了下来,混着泪水一起沾满了衣襟。
而端着碗的孟佳期,眼中则难得的有了一丝不同于平日里的光芒,抑或是疯狂。
他嗫嚅着……
“孟家到我这儿便绝了吧!”
“让我孟佳期成为最后一个被那东西寄生的人。”
“待到我时日无多,便同归于尽。”
被灌了药汁的医女倒在地上,身下有血迹蔓延开来,氲湿了衣裙。甚至都无需下去查看,众人也能猜到方才那要怕是用来打掉孩子的。
时光再转,逐一一的身影出现在当阳山庄。她身着一袭白衣,手持双刀利刃。凶神恶煞的闯进了孟佳期的屋舍,恶狠狠地骂了句。
“竖子,你胆敢白日宣淫!”
……
看到逐一一登场,千运尊者差不多看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奇怪的烟气,多半是孟家祖上不知从哪儿沾染来的,向来寄生于孟家的嫡亲血脉里。比如孟佳期的爹死了,那烟气就到了孟佳期兄长的体内。
而那位修士带着亲爹攒的女人一起自焚了,还没来得及留个血脉,烟气便只好寄生在了孟佳期的身体里。
等到孟佳期有生死危机,那烟气便逃窜出来,试图夺取占据逐一一。再看逐一一时不时的目光涣散,怕还真有敌不过的可能。
“啧啧啧……”
千运尊者双手松开法印,目光转在逐一一和司空断二人身上逡巡。
这烟气不怕烧,不怕封,不怕宿主死。
是个难缠的货色,麻烦的紧。
而到底怎么搞,千运尊者眼下还不敢轻举妄动。怕万一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硬来的话烟气弄走了,但逐一一也治死了。
千运尊者两相权衡,一个是他在凡间游侠是结识的兄长,有过命的交情。一个是他百年来好不容易拉扯大的弟子,不是亲爹也胜似父子。
两害取其轻,千运尊者狠狠的咬了咬牙。
还是徒弟比大哥亲些。
千运尊者将右手探入虚空之中,在自己多年来积攒的法宝里翻找了起来。摸索了半天,终于寻到了一本不知压在那里多少年的心法本子。
勾勾手指,将其拉拽牵引了出来。
“一一。”
千运尊者唤逐一一的时候,多半是逆徒,混账之类不中听的话,很少用这样温柔的字眼,更少用这样温柔的语气。
“两手准备,师尊帮你寻法子解脱。”
千运尊者避开了司空断,偷偷摸摸的将本子递到了逐一一的手中。
“这法子也先练着。”
万一真无法脱身,就当是个修行上的机缘了。
逐一一低头一看,皱了皱眉,因这簿子上写着。
《偷阳换柱采元补阴无上秘法》
“师尊,这东西有些下作呢。”
正经仙门里出来的修士,逐一一难免有些嫌弃。
“咦,你不要想得龌龊了!”
千运尊者连忙补了一句。
“修行术法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有进阶与否。”
魔界大能,凡间大妖,修些杀人道。修得差不多了还不是照样飞升上界?
要不然上界全是好人没有坏人,就如同天地有日无月,有光无夜。如同太极有阳无阴,不成体统
了。
千运尊者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司空断探寻的视线,继续劝道。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
凡是有利弊,这烟气能让男人对逐一一死心塌地,对于她修炼这《偷阳换柱采元补阴无上秘法》来说,简直是如有神助。称之为机缘也不为过吧?
逐一一听完咂摸了一下嘴,嘶了一声吸了口气。
“也对!修行术法哪有高低贵贱之分呢。”
她抬起食指用舌尖轻轻舔了舔,用润湿的手指捻开了书页。
心法入阶,第一篇
【壹准备健壮男子一人。】
逐一一看了看司空断,健壮男子有了。
【贰扒光他的衣裳露出壮硕的胸膛将其四肢绑在榻上 点上两盏红烛助兴下点儿药更……】
还没看完第二条,逐一一将心法簿子啪的一声用力合上。
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修行心法?
“这他娘的是春恩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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