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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三鸣奋力的蹬着自行车跟条疯狗似的骑在前面, 路旁的木芙蓉开的正好,有舒服的海风吹在脸上。
“秩哥,尚公主, 你们快点啊。”夏三鸣刹住了车,停下来回头看在后面的那两人,“我要买水啊,你们要不要?”
“我要,秩哥说不要。”尚北城回了一声。
夏三鸣点头,将车靠在路边急匆匆的冲进了便利店, 随后又急匆匆出来,鬼鬼祟祟的提着自行车转了个弯又朝着邢秩的方向过去。
“不是买水?”尚北城皱眉,看了眼夏三鸣空着的手, “你又搞什么。”
夏三鸣没理他, 自顾自凑到邢秩跟前, 神神秘秘的问:“秩哥,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说。”
“小清知的朋友从北城过来找她, 你怎么不带着他们一起啊,这样多好啊。”
邢秩瞥了眼夏三鸣,沉默了几秒钟才说:“她和她闺蜜一起,我去做什么。”
夏三鸣眼睛一弯,不怕死的开始嘲笑:“该不是小清知压根没有邀请你吧, 再说了你怎么就知道是闺蜜?”
“.....你嫌弃命太长?”
“不不不。”夏三鸣伸手摇了摇手,“秩哥,你有没有想过小清知的朋友或许是男的?”
尚北城:“夏三鸣你有屁就快放, 问一句说一句你这哪里来的毛病。”
夏三鸣“切”了一声,指了指便利店的位置,“嘿嘿”笑了两声:“小清知在那里,跟一个和我们差不多的男生在一块,你说巧不巧。”
“秩哥,你说我们...”
话还没说完,邢秩就踏上脚踏板骑着车走了,尚北城白了一眼夏三鸣也跟着过去。
便利店门口贺清知拎了一袋子零食,旁边的齐岱正拿着手机给她看之前在北城拍的将军的视频。
视频里将军很高兴的在和齐岱玩球,贺清知看的眉眼弯下来,漂亮的杏眸里熠熠闪着光。
邢秩刚过来就看见这一幕,两人站的很近,衣服都摩擦到了,高大的男生微微低头将手机递给她看,满带笑容的看着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女生。
暴躁就是在那个时候迸发的,快而猛,愤怒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拼命的撕扯着叫嚣着,让他压抑不住的想将两人扯开。
许是少年的眼神不容忽视,又或者是男生之间对这种目光总能比女生更易察觉,齐岱下意识的抬眼,就看见台阶底下站着的邢秩。
很高,眉骨硬朗,神色很冷,尤其是眼睛,黑沉沉的,没有一点光。
危险。
是的,就是危险,尽管他站在台阶底下,可气场却一点不弱,黑色的短袖穿在他身上又帅又野。
齐岱觉得莫名其妙,这人什么话不说,就那么盯着他,搞得就像是抢了他什么宝贝似的。
齐岱又瞥了眼,嘀咕着,这人怎么穿黑色比他自己还好看?
不服!
贺清知没察觉,只听见齐岱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句话又没听清楚,刚抬眼要问,余光就扫到不远处的邢秩。
她顿住了。
“过来。”
邢秩声音有些低,有些沉。
就像她亲自被逮住出轨了似的。
贺清知脑子里冒出这个想法,后又有些懊恼的驱逐出去。
“过来。”邢秩又重复了一句,声音微微提高了些,语气带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贺清知下意识的往下走。
齐岱回过神,一把拉住贺清知,挑衅似的看着邢秩:“你谁啊!当着我面叫谁过去呢!”
邢秩压根不看他,一双黑眸只看着贺清知,没有丝毫勾人的意味,只能隐隐察觉到即将喷薄而出的情绪。
两方僵持着,贺清知手里提着的装着零食的塑料袋被风吹的哗啦啦响,她往下走一步就又被齐岱拉住。
“走什么走,这人谁?”齐岱脑子里忽然闪过念头,低头问旁边的贺清知,“你认识?”
“我同学。”
“那他怎么那么凶?还叫你过去,去什么去,平时你就这样被人欺负?”
“......”
不想和齐岱这个脑子缺根筋的人说话。
“秩哥——”
夏三鸣和尚北城气喘吁吁的下了车,还没靠近邢秩就被冻的哆嗦了一下。
今天天气不挺好?怎么后背发凉呢。
“小清知——”
夏三鸣不敢喊邢秩了,冲贺清知挤眉弄眼,“你和你朋友也来这里玩啊。”
贺清知“嗯”了一声,拉着齐岱跟人介绍:“这我发小齐岱。”
“他们都是我班上同学,夏三鸣,尚北城......邢秩。”
“发小?”夏三鸣又开始嚷嚷,“就你们俩呀。”
“还有一个在酒店。”
“哇哦小清知艳福不浅啊,酒店里居然还有......卧槽,尚公主你有毛病,打我干什么!”
冷不丁背上挨了一下子,夏三鸣被口水呛住咳嗽了两声后质问尚北城。
尚北城眼神示意了一下旁边的人。
夏三鸣顿时不说话了。
邢秩比起刚才脸更黑了。
气氛再次冷下来,贺清知觉得有些尴尬,尤其是被邢秩这么看着,眼神冷冷的,就像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你们今天也过来玩呀....”
少女的嗓音娇软,明显是问邢秩。
夏三鸣抢着要说话却被尚北城拉住,等着邢秩回答,谁知道他静静的看了一眼贺清知以后,转身就走,垂落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住像极力的压抑什么。
顿时几人都有些尴尬。
尚北城只好打圆场:“秩哥今天心情可能不太好,你别在意。”
“对呀对呀。”夏三鸣也知道是自己说错话了,看了眼齐岱,问贺清知:“你们今天是要在这住吗?”
“对,就是山顶的温泉山庄。”
“太巧了!我们也在!!”尚北城说了一声,和贺清知约好晚上一起去打牌,“那你先去找你朋友吧,我们去找秩哥。”
尚北城笑着和两人说再见,把一脸懵逼的夏三鸣拉走。
走了好远一截路,夏三鸣挣脱开,茫然问:“不是一会儿下午就回去?”
尚北城用看猪的眼神看着夏三鸣,道:“说你蠢得像猪你还不信,刚刚秩哥那表情你没发觉不对头?”
“发现了啊...”夏三鸣摸了摸脑袋,不解,“秩哥为什么生气啊。”
“......”
他总算知道了这憨货为什么是憨货。
尚北城往前走,不想理夏三鸣,偏偏夏三鸣追着问个不停,尚北城被吵的无可奈何,干脆说了。
“什么?你说秩哥可能喜欢小清知,并且他还不知道?”
“对。”
“真的吗,尚公主你真的没骗我?为什么我没看出来?”
“因为这题对你来说超纲了。”
“......”
这话夏三鸣听懂了,顿时暴跳如雷:“你不也没谈过!装作什么高人一等,看不起我是不是!”
“我懒得跟你说,你现在马上去订那个温泉山庄,这两天人挺多,要是没房了就完了。”
“你怎么知道秩哥就一定要去?”
尚北城冷笑一声,“你去订,秩哥要是不去我跟你姓。”
“赌吗?要是你输了你跟我姓。”
“...不赌,尚三鸣听起来像在gh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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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妈的累死姐姐了!”
景旎瘫在酒店大厅的沙发里,指使齐岱去给她买瓶水。
齐岱扔了瓶矿泉水给她。
“不要这个,我要冰糖雪梨。”
“爱喝不喝。”
“齐岱你个臭弟弟!”
眼见着两人就又要吵起来,贺清知连忙扯了其他的话题:“一会儿我同学找咱们打牌,你们要来么。”
景旎一听立马振起身子:“同学?帅不帅帅不帅?”
贺清知想了想,回答:“帅吧。”
话音刚落,旁边的电梯就“叮”的一声,随后就有声音喊她。
“小清知——”
三人同时回头,邢秩最后才出电梯,抬起头看了一眼在休息区的贺清知,两人视线刚对上邢秩立马就移开了只留一个侧脸给她。
嘴唇紧紧抿着,浑身都散发着不爽两个字。
“卧槽卧槽卧槽,知知你...这你同学?卧槽好帅!!!”
景旎一把抓住贺清知,瞪大了眼睛:“卧槽齐岱和他一比简直就是弟弟啊!!
“景旎再说一句。”
齐岱被景旎彻底忽略,她有些大力的扯了扯贺清知,忍住尖叫。
“太A了吧我的妈呀!不过......”
“不过什么?”
“他怎么好像有点生气?”景旎立马捕捉到了什么,转头看贺清知,问,“你和他...你俩是不是有什么故事?是不是你把人家惹生气了?”
“?”
说话间,三人已经走了过来,邢秩站在最外围。
夏三鸣:“嘿,我还以为小清知另一个朋友也是男生呢,结果是漂亮的小姐姐!”
女孩子都喜欢被夸,景旎笑着打了声招呼,互相介绍了以后,景旎往后瞥了眼,小声问夏三鸣:“后面那帅哥怎么回事啊。”
“嗐闹脾气呢。”夏三鸣毫不犹豫的出卖了他秩哥。
刚才下楼前尚北城就给他通好气了,今天晚上一定要解决好这件事情!下午在外面邢秩一直释放低气压,他稍微大声点就要接受死亡凝视,老吓人了好吗!
“闹脾气?”景旎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夏三鸣重重的点头,将声音压得极低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
最后说完了,景旎拍了拍夏三鸣,十分讲义气:“你放心,包在我身上!”
“知知——”
景旎快速蹭到贺清知边上一把挽住她胳膊,笑眯眯道:“知知,我们今晚去露营吧!”
“露营?”贺清知顿了顿,“你不是很累吗?而且露营的装备我们也没准备啊。”
“酒店有装备,很多人去的,我们就去山顶上吧,看星星,听说这里的日出也很漂亮啊,我还没看过海上日出呢。”
“去吧去吧,我们都去,也有伴,还可以一起打牌。”
齐岱白了一眼景旎:“订好了酒店你不住,景旎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你爱去不去!我和知知去就好了,你自己住酒店!”
“你......”齐岱被气的说不出话。
很快夏三鸣和尚北城他们就去问酒店租装备,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就出了门。
他们租了山顶帐篷两人一顶,沿着路线往山上走,沿路都有小夜灯,时不时的也都有游客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倒是热闹的很。
景旎发挥了她大长腿的优势,拎起一个不重的包兴冲冲的拉着没有眼力见的齐岱往前走,夏三鸣和尚北城紧随其后,就剩下邢秩和贺清知在后面。
前面几人走得很快,齐岱的声音还传下来:“景旎你走那么快干什么,知知还在后面。”
“哎呀知知又不是不认路,我们先去把帐篷搭起来,等到知知他们上来就能休息了!”
“可是......”
“齐岱,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母胎solo了,你这人不但没有眼色而且脑子还少根筋!”
“......”
谈话声越来越远,很快就连两人吵架的声音都听不见了,两人之前本来就沉默的气氛在这个时候显得更加寂静。只有绕在沿路木栏上的小灯在一闪一闪。
贺清知慢吞吞的走着,想起刚才上山前景旎将她拉去边上叮嘱的话。
“贺清知!我命令你,立马去哄好他!立马去!”
景旎当时说的一脸严肃,甚至还威胁说不哄好回去北城以后就不给将军喂肉干了。
这干的还是人事?
邢秩人长得高大,落后她一步,投在地上的影子彻底的将她的影子包裹住,贺清知边走边看着两人的影子,有些不服气,朝边上移了一点,然后还伸出手,顿时影子里也跟着伸出手来,就是手和身体的比例不大对。
她比对了半天都不合适,干脆放弃了,谁知刚缩回手身后就忽然响起东西落地的声音,贺清知回头还没看清楚邢秩的脸就被身后的人一把拦腰抓住,猛地往后边上压去。
力道来得又快又猛,贺清知又没设防,只感觉像被人一把抱了起来飞快的拉木栏杆上一压,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后腰上有一双手垫着。
邢秩低哑的声线里带着压抑了一天的咬牙切齿,每个字都跟从牙齿缝里蹦出来似的。
“贺清知,你真是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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