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声音又急又气, 带了点罕见的羞恼,邢秩稍微一想就清楚了,嘴角勾起的弧度越来越大。
他装作语气严肃:“你刚刚是不是摸到我腹肌了?”
“没有!”
“听听, 都恼羞成怒了还说没有。”
“邢秩!”
“哎,在呢。”
两人说话你来我往,贺清知简直快要气炸了。
这人住院不仅是去养伤,连脑子也养坏了吧,这副无赖又理直气壮的语气是想干嘛?!
贺清知侧过头不说话,走廊上不知道有谁朝这边走, 脚步声让灯亮了起来,有光透进玻璃射进来,微弱的。
邢秩看清她气鼓鼓的侧脸, 忽然俯身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笑:“都气成包子了, 我在医院吃的不好都瘦了, 你倒是好,现在看着圆乎乎的。”
“哪里圆乎乎了?邢秩我警告你......”
教室外脚步声又加重, 还夹杂着交谈声,邢秩捏着她脸的手转而捂住了她的嘴巴,另一只手摁住她肩膀往下压。
两人藏起来的下一秒,空教室的前门被人猛地推开,随后是刺眼的白光, 教室全亮了。
李大壮的声音出现在门口:“这些小兔崽子都给我跑哪儿去了?江岸的烟花就那么好看?比试卷还好看?比期末成绩还好看?!”
有其他的几道声音也跟着附和:“主任说得对,期末考个好成绩寒假回去不是更能玩的好么。”
“就是就是。”
“他们肯定会后悔的,白费了主任的一片心。”
李大壮听着这些话心里舒服了好多, 正欲关掉空教室的灯,邢秩就没忍住笑了一声。
关掉的灯再次被打开,李大壮朝里面走了几步,豆大的眼扫了一圈没发现有什么,纳闷说:“我刚刚怎么听见有人笑?”
“主任你听错了吧,这会儿马上就要下晚自习,估计班上有小兔崽子忍不住了。”
“是吗?”李大壮应了一声,也觉得是,将剩下的灯关上,随后拉上门走了。
空教室里再次陷入黑暗,贺清知还紧紧的捂住了邢秩,漂亮的小脸上难得有些紧张。
邢秩微眯着眼适应了以后,忽然又想笑。
贺清知狠狠瞪了他一眼,收回手将他推开了些,声音凶巴巴的:“笑什么笑。”
“太傻了。”
“你说什么?”
“我说......”邢秩拉长了声音,黑眸在暗色里很好的掩藏了幽深,“我们两个刚才太傻了。”
贺清知:“......”
“你别挡着我,你是伤好了所以就又开始了是吧。”贺清知轻飘飘看他一眼,“我要回教室了。”
贺清知推了推他,结果没推动,还要说什么的时候邢秩就忽然开口了。
“知知,夏三鸣说你找我有事情要说,你要跟我说什么?”
“没有,夏三鸣肯定骗你了。”
贺清知不知道夏三鸣到底和他说什么了所以现在非要把她堵在这里,她继续推了推他的肩膀,“要下晚自习了。”
邢秩声音却低下来:“所以他是骗我的?你还在生气是吗。”最后一句话他甚至有些笃定。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贺清知就觉得心里有股无名火在冒,冒了好几天了一直憋着今天总算是找到了正主。
她深吸了一口气,企图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可最后还是失败了。
“身体是你自己的,你就这么不珍惜?”贺清知压抑着怒火,语气却低,“你要是好好养伤早就出院了。”
邢秩被说的一句话不敢吭,等到贺清知说完了,他才讨好似的笑了笑,问:“还生气?”
“你想干嘛?”贺清知没好气。
“告状。”
邢秩语气无辜,说得理直气壮,“你后面不来看我了给我换药的护士长老笑话我,说我没人爱,在医院可怜兮兮的躺着除了夏三鸣他们也没人来看望。”
贺清知听得一愣,火气一下子散了大半,面前这个半藏在黑暗里的少年,他现在表情是怎样的?
她有些迫切的想看清楚。
“知知......”
黑暗里邢秩又喊了一声,希望听见她的回答。
贺清知默了半分钟,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我送你的苹果呢?”
“放在家里了。”
“记得吃掉。”
“我想保存下来的,知知送我的第一件礼物。”
邢秩说完这句话,就感觉到自己的衣服袖子被扯住,少女有些凉的指尖碰触到了他的手背。
她说了句话,邢秩听得不是很清楚,软软的嗓音像是一片轻飘飘的羽毛,挠的他耳蜗发痒。
“你说什么?”
贺清知瓮声说:“平安顺遂,安乐无忧。这是那颗苹果的含义,所以你一定要吃掉。”
“好。”
邢秩声音低沉到沙哑,心里彻底的塌陷。
从来没有一个人给他送过这样的祝福,前两三年他认识夏三鸣他们,后来给他过生日的时候也都是祝他继续当一中老大,不然就是说找个漂亮女朋友。
他从来没觉得,原来祝福也可以这样让他毫无招架能力。
“知知。”
黑暗里少年的喉结滑动了一下,他嗓音沙哑透了。
贺清知察觉到什么似的抬头,却正好正中邢秩下怀,他一手揽住她的腰将她往门上压,另一只手顺势牵住刚才她扯他袖子的手。
气息猛地逼近,贺清知还没反应过来鼻尖就触到了他。
凉的。
可呼吸是热的。
女孩张了张嘴,刚要说话,黑影就压下来,有陌生的触感贴在她的唇角。
邢秩贴着蹭了蹭,像是商量又像是通知:“知知,我想亲亲你。”
作者有话要说: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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