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秩松开她, 一身火气的朝浴室走,房间里的浴室是磨砂玻璃, 估计是为了方便什么,进去洗的时候总能影影绰绰的看见身影。
贺清知在床上打了个滚, 手放在被子上,头搁在手背上面朝着浴室, 眼睛一眨不眨。
浴室水声起,人影在里面晃动着, 隐约能看见身体肌肉的线条, 宽肩窄腰……
啧啧。
贺清知感叹了两声,正要出声调戏,邢秩好似感受到了视线,水声忽然就停了,玻璃门被人拉开了一条缝隙, 手臂肌肉线条优美,贺清知就看见那只手一把抓住旁边的帘子,“刷”的一声彻底的遮盖住。
女孩控制不住笑出声,浴室里沉默了几秒后才又听见哗啦啦的水声,贺清知甚至能想到到帘子后面浴室里,邢秩的脸到底有多黑。
二十分钟过去,浴室的水声不歇,贺清知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又刷了会手机,眼睛眯瞪的睁不开。
十分钟过后邢秩带着一身冷气从浴室里出来就看见她这副模样, 窝在床上头发铺洒了整个枕头,身子背对着窗户,一手捂住了眼睛挡光另一只手还攥着手机,红唇微张睡得正香。
邢秩随手系了一件浴袍,走到床边上俯身看着她,他身上沾了冷气的气息笼罩住贺清知,贺清知似有察觉,朝他的方向挪了挪。
邢秩看了她一会儿,拉上了窗帘,房间里变得昏暗起来,他设了个闹钟,然后爬上床一把将贺清知捞在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抱着她午睡。
时间过得很快,到了下午三点闹钟准时响起,贺清知被吵的难受在他怀里拱了拱,整个人埋在他怀里还拉住他的手盖住自己的耳朵。
邢秩抱着她的手收紧了些,睁开眼睛手摸向床柜上将闹钟关了。
“还睡吗?”刚睡醒邢秩的声音低哑的过分,贴着她耳朵轻声道。
贺清知又往他怀里缩了缩,觉得他烦人,手胡乱的在他身上扯了扯,不小心扯掉了本就没系紧的腰带,浴袍散开,贺清知还闭着眼睛,手却轻车熟路的钻了进去在他腹.肌上摸了两把。
这副小流氓似的耍赖模样看的邢秩发笑,他下颌抵在她蓬松的发顶,喊了一声“小流氓”。
被子里软绵绵的一脚就踹过来了。
等到贺清知彻底睡醒已经快五点了,她看着头顶陌生的吊灯脑子发懵,被人抱在怀里周围暖烘烘的。
她缓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是在酒店。
“醒了?”
“嗯。”刚刚睡醒声音小小的,带着说不出的慵懒,“几点了?”
“可以起来吃晚饭了,收拾一下就去机场。”
贺清知懒懒的应了一声,又躺了好一会儿才起身。
两人慢吞吞的收拾完去了机场时间已经差不多了,邢秩回了教练的消息两人就检票登机。
到了海南坐车回酒店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两人的房间楼层不同,邢秩的房间是学校带队教练统一开的房间。
进房间后没多久,邢秩的电话就响了。
是舍友胡书荣:“刚教练让我叫你,说晚上十一点要点人,明天一早就要去训练场,你别为色所迷了啊兄弟。”
说完,手机又传来几声夸张的笑声。
贺清知站在旁边听了个清楚,邢秩看她一眼笑骂了几句:“操,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挂断电话,贺清知就接过了行李箱,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开始逐客:“你下去吧,我要睡觉了。”
“你是猪吗这么能睡。”邢秩还是跟着她进去了。
贺清知白他一眼:“可能是肚子里怀了小猪。”
“?”
邢秩听得一脸懵,贺清知哼笑了两声,跟他解释:“不是说怀孕了就会嗜睡吗?”
“那你……”邢秩笑着看了一眼她的小腹。
贺清知推开他:“别看了,不是你的。”
“行,我喜当爹行吧。”邢秩乐得不行,一把捞过她的腰肢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依依不舍的盯着她,“好了我下楼去了,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明天去训练场封闭训练,只有中午和晚上才会回来,委屈我的知知了。”
他一边说一边轻吻在她耳侧,贺清知被他亲的有些腿软,周围全是他身上的气息,她微红着脸离远了些才觉得舒服了点。
“走走走,我不用你陪我,我明天自己去玩。”
贺清知早就知道,刚才在回程的路上就约了岳晚沂夏三鸣他们打游戏,现在巴不得邢秩早点走别在这里碍眼。
“明天有事记得给我发消息,我看见了就回你。”
“知道了。”贺清知头也没回的进了厕所,“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丝毫没有舍不得男朋友。
邢秩摸了摸鼻子,说了一句“小没良心”后也转身开门出去了。
刚到楼下的房间门口,就遇上了正要敲门查人的教练。
邢秩和谁都混的熟,和教练打了声招呼丝毫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他们定的是一个套间,因为这次来的人不算很多,只是专门为了接下来的大学生冬季运动会而来的这里训练,因此一个大套间刚好够用。
一进门胡书荣他们就在小客厅里围坐着打游戏,教练没说什么点了人又说了接下来的安排,随后就离开了。
“阿秩,打游戏啊。”
“不来。”邢秩看了几人一眼,兴致缺缺,坐到沙发一角准备给贺清知发消息。
【在干嘛?】
过了一会儿。
【洗澡吗,我的宝贝不理我了。】
【委屈巴巴.jpg】
一连发了好几条,就在邢秩打定主意要继续骚扰的时候,微信聊天界面忽然弹出了消息。
你的消息已被拒收。
“……”
邢秩脸一黑,一般这种直接将他拉黑只会有一个原因,就是她在打游戏,登入游戏一看,果真已经在开局十多分钟……
想给她打电话让她把微信放出来,又担心电话也跟着被拉黑,邢秩气得只好去睡觉。
*
第二天,贺清知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半,她在被子里翻了个身摸到手机,看见了邢秩早上六点发过来的短信。
让她把他的微信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贺清知才想起来昨晚做了什么事情,解除黑名单以后爬下床洗漱,到了用餐区以后贺清知点了一份简单的早餐便在座位上等。
昨晚上来的时候太晚,贺清知压根没来得及看周围长什么样子,现下坐在餐厅里透过酒店的落地窗往外看,远处是广袤柔软的沙滩。时间点还早,沙滩上的人还不是很多。
“吱”一声餐厅的门被人重新推开,因为过了早点的时间餐厅里人并不算多,安静的只有餐具不小心碰到餐盘的细微声响,这声推门声也并不值得人注意。
直到高跟鞋的声响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贺清知的餐桌前。
贺清知吃东西的动作一顿,抬头瞧见一个十分有韵味但看不出年纪的妇人站在她面前。
她几乎是一眼就能确定了。
因为这人的眉眼和邢秩很像,只是不同的是,邢秩的眉眼更加冷冽,而她则要柔和很多。
“阿姨。”
“认出来了?”谢雪桐声音很轻,将手包放在了餐桌上,在贺清知对面坐下来。
贺清知用纸擦了擦嘴角,说:“嗯,他长得很像您。”
“是吗?很多人都这么说。”谢雪桐淡声,“但我不喜欢。”
最后几个字她语气有些重,像是在强调,那双和邢秩极其相似的眼睛里一瞬间流露出厌恶。
她看着谢雪桐,想起昨天在校外的那家餐馆里邢秩挂掉的电话,想起他瞬间低落的情绪,贺清知顿时没心情吃东西了。
谢雪桐感官极其敏锐,面对一个刚成年不久连大学都还没毕业的小姑娘,小姑娘的情绪总是外露的。
看着贺清知脸上不加掩饰的冷淡,谢雪桐浑不在意的笑了笑,夸她:“你长得很漂亮,他应该很喜欢你。”
潜在意思就是除了漂亮一无是处。
贺清知抿唇没说话,杏眸低垂看着那碗刚吃了几口的牛肉面,原本香气扑鼻令人胃口大增,可如今肉香和面香里混杂了浓郁的香水味,闻着倒是让人觉得倒胃口了。
“当时你们高三,邢子晗校园暴力同校同学的事情是你报的警吧。”
谢雪桐端起刚送上来的柠檬水抿了一口,脸上挂着从容的笑。
“然后?”贺清知抬头。
谢雪桐没想到她这么面不改色,继续道:“我没有别的意思,说这话不过是想让你帮我劝劝他。”
“前段时间有媒体挖出邢子晗是私生子的事情,邢天远的公司股票跌了不少,他现在焦头烂额急需平息这事,他找到邢秩想让他跟着去公司处理事情,但是邢秩拒绝了。”
“我和邢天远确实是各玩各的,但邢式房地产能有今天也少不了我谢家的功劳,现在邢天远因为舆论导致公司动荡,邢秩是我的儿子,他本来就该学着去掌权去拿回属于他的东西,而不是便宜了那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和她那个见不得光的儿子。”
谢雪桐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冷,眼里的厌恶越来越重。
谢雪桐说着,在看向贺清知的时候又很快的掩饰了那股厌恶。
脸上又露出微笑:
“因为我和邢天远关系不好,从小邢秩就吃了不少的苦头,现在你是他的女朋友,应该不会对这件事袖手旁观吧。”
“是你想要?”贺清知皱眉打断了她还要继续的话。
谢雪桐脸上闪过不屑,很快又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邢天远那点资产我谢家还瞧不上,我只是不想落在邢子晗的手上。”
贺清知表情冷淡,谢雪桐也不慌,继续聊天似的说着。
“他应该没和你讲过小时候的事情吧,当我知道他重新学了体育又上了北体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和他的结局应该是不一样的。
他很小的时候我和邢天远还是有过浓情蜜意的时候,只是时间过于短暂以至于我都想不起我当初嫁给他是因为爱情,那个时候邢秩就对体育一类表现出了很大的兴趣,我们也常常会带着他去观看体育赛事。
可惜后来闹翻以后家里常常就只有邢秩一个人,他年纪小不懂事,到处疯完疯跑,家里雇佣的保姆见我和邢天远感情破裂,又嫌管不住他,最开始就把他关在房间里,后来他闹得太厉害,保姆就会打他掐他,没收掉他所有的通讯设备,关死了窗户和门,只有吃饭的时候才会开门。
我去了国外参加时装展,邢天远忙生意出差偷腥,他在家里被关了一个月,最后还是他奶奶亲自找上门才发现的。
等我们接到消息赶回去的时候,邢秩变得暴躁易怒,常常会摔东西,会不习惯住在大房子里,拒绝和任何人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这就是为什么开头秩哥放着大房子不住,跑去老城区租了个单间当穷人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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