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被当做是猴子似的观看了一路,好几次邢秩都差点没忍住要发脾气。
上课铃一响,好些吃瓜群众只好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的回了教室,这是邢秩第一次觉得上课铃声如此美妙。
下了楼,穿过艺术楼到了行政办公楼,那位老师在半箱子刚办好的学生证里翻了大半节课都没找到,某个多动症耐不住靠着门口懒洋洋站着,光明正大的摸出手机开了一盘游戏。
最后还是贺清知发现他俩的学生证平排放在了桌上,小巧的学生证加上红色的封皮可不就像结婚证。
老师有些尴尬,贺清知淡淡道谢,一转头就见那位大爷早就不见了踪影。
等到贺清知出来,站在走廊上的邢秩看了眼手机便收进包里,长腿迈下台阶。
“我走了。”声音低沉又懒散,似乎是专门等着她出来才说这句话。
“你的学生证。”
贺清知递给他,没接。
“?”
邢秩站在台阶下掀眸看她,女孩迎着光站着,白嫩的皮肤在日光下嫩的跟剥皮的鸡蛋似的,琥珀色的瞳孔里似乎还倒影着他的身影。
嗯,脸肯定是帅的,就是校服有点丑。
“我还有事不回教室了,你直接把学生证塞到我抽屉或者给夏三鸣就成,反正我也用不上这个。”邢秩又解释了一句。
贺清知点头转身就走,动作一点不拖泥带水。
少女越走越远,邢秩抵了抵腮帮子总算想起了哪里不对劲,他喊住她:“哎你不问问我不上课去哪儿吗?”
新同学不按常理出牌啊。
后桌逃了课难道不应该例行公事的问一声吗?就连夏三鸣都要问的!
她这副爱谁谁爱去哪儿去哪儿的表情是不是不想和他做朋友了。
贺清知脚步一顿停下来,侧头思考了一秒钟,声音糯糯的:不良少年逃课一般不是去网吧开黑就是又约了哪个山头的老大打架,这还需要问吗?”
“......”
邢秩舔了舔后槽牙,微微眯着眼睛看她,发现好像也是那么一回事。
下午的光有些刺眼,红色的校服实在过分耀眼了,少女说完缓缓转身离开。
半分钟后,邢秩也慢吞吞的转身朝校门口走。
等到出了校门他打了个电话,又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其实一中的校服也没有那么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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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清知刚上三楼就下课了,一中高一高二年级对通校生没有强制要求上晚自习,下课铃一响好些人就拎着书包欢呼着从教室里跑出来了,像是挣脱牢笼的困兽。
刚下课楼梯处挤挤攘攘的,贺清知慢吞吞的逆着人流走,刚走到四班门口就听见夏三鸣喊她。
“小清知!你们领学生证怎么去了一节课啊,秩哥呢。”
贺清知将学生证递给他:“邢秩有事先走了,让我把学生证给你。”
“噢好。”夏三鸣好似习惯了,接过来便一把塞到瘪瘪的书包里,“那我走啦。”
“下周摸底测试,你不帮邢秩带书包吗?”
“秩哥从来都是裸考不带怕的。”尚北城和崔泓等人从五班后门出来笑着道。
贺清知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也进了五班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她带了几套卷子又带了本辅导书,在教室里等到人流散的差不多了才出学校。
深水巷是市区一块很特别的地方,本来早几年就有开发商说要拆迁这里建写字楼,地皮都快谈好了结果有住户告上去说深水巷的老旧房子大多都有保留价值,建筑风格保留了几十年前的那种味道,应该保护起来而不是建写字楼。开发商扛不住政策只好将这块保留下来,在整个深水巷周围开始扩建,留了一条步行街和小吃街,倒是热闹的很。
这里巷子多,房子旧,一般出租车在开到深水巷口就不进去了,贺清知给了钱就拎着书包下了车,然后慢慢朝巷子里走。
下午六点多正是吃晚饭的时候,小吃街上人来人往都是食物香喷喷的味道,贺清知扫到一家炸酸奶的铺子脚步顿了顿。
“叮——”
手机来信息了。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微信群:
(二中大帅逼在此):某个没良心@清知是不是已经忘记我了。
(春色旖旎):你怎么知道呢,知知说她已经忘记脐带弟弟了。
(二中大帅逼在此):我和知知说话有你插话的份儿吗,天天在学校里见着宁你快别说话了
(春色旖旎):要不是为了等知知你以为我乐意跟你讲话,滚滚滚。
贺清知看完了消息,眼见着两人又要怼起来,她抿唇浅笑开始打字。
(清知):我刚到深水巷,这两天学校事情有点多,本来打算今晚联系你们的。
消息刚一发出去,那边语音通话就打过来了。
她接了。
齐岱率先出声。
“知知,这几天你的将军可把我折腾的够呛,嘴都被你养叼了我给它喂狗粮还不吃。”
话音落,另一道女声就插了进来。
“你以为将军是你么,狗屎你都想闻闻什么味儿。”
“......景旎你可能想挨打了。”
“哼算了我这边儿还有事,知知一会儿晚上我给你打电话啊木啊。”景旎很快退出了通话。
“齐岱,你每天记得给将军喝羊奶,它喜欢中午喝早上和晚上不喝,牛肉粒晚上喂......”
贺清知难道唠叨了一次说了老半天。
“知道了。”齐岱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你对将军爱吃什么不能吃什么倒是记的清楚,那你还记得你不能喝牛奶这件事吗?”
贺清知沉默了。
齐岱敏锐的察觉到不对:“贺清知!你是不是又在买牛奶喝?!”
“没有......”
话还没说完,卖烤酸奶的那位小姐姐就笑着问:“请问烤酸奶要哪种口味?”
贺清知:“......”
“贺清知!你又不长记性是不是!!”齐岱在手机那头翻天了。
“......知道了。”贺清知闷闷道,抱歉的对那位小姐姐说了一声,然后慢吞吞的朝一巷走。
“你这一副不乐意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国庆节我和景旎一起过来找你玩儿,过来检查一下咱们二中一姐转学后还是不是一姐。”
“......脐带弟弟你真的有点烦。”
话音刚落,一家网吧里就飞出了一张椅子,“砰——”的一声砸成了断腿儿。
吵闹的小吃街一下安静下来,目光全都锁定在了网吧里。
贺清知皱了皱眉,刚想绕开走就听见里面的人在喊邢秩。
“邢秩你他妈别以为你有多了不起,都是在这片儿混的,平时给你三分薄面叫你一声秩哥你还真当自己是哥了?”
“不然呢,你要是要我当你爷爷那也不是不可以。”
少年声音懒洋洋的,甚至带了轻漫。
“你怎么说话的,你真以为我们龙哥不敢动你?”
“那不然你让他试试?”邢秩哂笑一声,斜靠在网吧门口,漫不经心的看着那五六个人,“要打就换个地方,别在这儿搅了人老板的生意。”
那称做是龙哥的人从网吧里出来,后颈纹了大片的纹身,他的好几个跟班也跟着出来。
周围吃东西的人纷纷散开的很远,生怕被波及了。
贺清知垂眼看了会儿鞋尖,和齐岱说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邢秩慢吞吞的跟在几人的身后,眉眼间的戾气藏不住,他眼神冰凉的扫了前面的人一眼,余光微动他停了一下。
两人的视线不期然的对上,邢秩极快的皱了皱眉想着他怎么最近两次约架都能碰上贺清知。
贺清知张了张嘴还没出声,就见少年目光淡然好似不认识她一般瞟了一眼又看向别处了。
一群人消失在小巷巷口,小吃街上又迅速恢复了热闹,好似谁都不准备管。
小巷的两侧都被高高的房屋遮住了,光只能从上方照进狭窄的巷道,淡淡的光亮,晒不透巷子里的阴冷潮湿。
龙哥:“邢秩,你我两个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今天莫名其妙的在网吧里砸了我的场子你不准备给我个说法?”
邢秩慢慢的朝里走了几步,似笑非笑:“说法?我都没问你要说法你倒是先问起我来了。”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吗?”少年嘴角拉直,整个人戾气很重,眼里闪着狠戾的光,“不如你问问你的人。”
龙哥有些狐疑,看了眼跟在他身边的人:“猴子怎么回事?”
那叫猴子的瘦高青年死不承认:“龙哥我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我今天一天不是都和您一起在网吧么。”
“既然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不如我帮你想起来。”
话音落,邢秩一脚揣在瘦高青年的膝窝,动作极快的揪起那人的领口,拳头斜掼出去,力道极大的揍在那人的肚子,反手将他摔在墙上。
“记起来了吗?”
邢秩眼底闪着猩红,眼底隐隐有些兴奋,他声音低沉好听,可在这时候却像是催命的声音。
瘦高青年被揍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邢秩。
龙哥早就见识过邢秩不要命的打法,眼见着瘦高青年慢慢的缩下去捂住肚子,他低声骂了一句“疯子”。
“还愣着干什么,上去拉开啊,不然等着邢秩把猴子打死么!”
剩下的几人才反应过来冲向邢秩,邢秩一把放开瘦高青年,反身抓住一人的手腕往下一拉,一脚踢在膝盖窝,又一把抓住另一人落下的板砖,闪身躲开拽住头发往下一拉,膝盖顶上面门。
“龙哥你的人做事敢做不敢当是么,勒索一个小孩子就算了,还将人打的浑身淤青现在都还躺在医院里。”
邢秩速度极快的解决了几人,活动了手臂,后背刚才被人用棍子打了一棍,现在事后牵动背部肌肉麻麻的泛着疼。
龙哥一愣,暴怒:“猴子做的?”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找你?话都问到这个份上了还不承认,有意思吗。”
邢秩背对着巷口和龙哥说着话,没注意身后趴在地上的猴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慢慢撑起上半身,从裤兜里摸出了一把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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