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弦二三接连失败, 上弦一直接叛变,鬼舞辻无惨立刻安静如鸡,最近一段时间太平得连鬼都见不到。零零星星的小猫两三只,也不用劳烦柱来出手,刚刚升上霞柱就发现面临“失业”风险的时透有一郎整个人都不好了。
烦躁的不只是他,上到最强的柱, 下到最低阶的葵级鬼杀队员, 都有些坐立不安, 茫然无措。
产屋敷耀哉很快地察觉到了这一点, 并且在第一时间提前召开了柱合会议。
鬼冢花枝在上次柱合会议, 正式成为鬼柱之后,就和众柱见过一面。
转眼间已经到了夏天, 庭院外的小池塘里, 几条鲤鱼从平静的湖面跃出,甩出几滴晶莹的水珠。鬼冢花枝提前了一会,发现大部分的柱已经到了。
蹲在池塘边看鲤鱼的无一郎和他身边抱着胸不耐烦的有一郎, 攀在树枝上的蛇柱正在偷偷地看着新晋的恋柱,炎柱炼狱大人和水柱锖兔先生正在聊着什么,看起来气氛很热烈, 于是衬托着一旁孤零零地站着的义勇先生就显得格外地寂寥。
“啊,花枝, 好久不见。”看到她以后, 富冈义勇打了声招呼, 然后第二句话就是“自从你把上弦二砍了, 我的日轮刀都快要生锈了。”
鬼冢花枝虽然这么想不对,但是我真的觉得他被孤立也是活该。
气氛瞬间沉默了一下,直到音柱一边用手指绕着耳边的一缕碎发,一边走了过来,冲着她打了声招呼,然后好奇地看了看,问道“哟花枝,你家那两个贴身挂件呢”
鬼冢花枝无奈地回头看了他一眼,认真地解释道“音柱大人,缘一大人与严胜大人都是值得尊敬的剑士,不是任何人的附庸。”
宇髓天元心想,他俩就差恨不得睡觉上厕所都跟着你了,这还不粘人明明是那样传说中的剑士,没想到居然为了追女孩,一个变成小孩子卖萌装可爱,一个更不要脸,变成了挂件挂在人家姑娘的手腕上,这让他们怎么尊重看看有一郎和无一郎就知道了,当初还一口一个继国家后裔,日呼月呼血脉,见到真人和真鬼以后,立刻就再也不提了。
“啧,没有带过来就对了。”
从他们身后走过来的是板着脸的不死川实弥,脸上和敞开的胸口上都带着纵横交错的伤疤,不笑的时候显得格外面目可憎。他对于鬼的态度十分鲜明,本身也是难得的稀血,他的血液之于鬼就如同爱酒之人的美酒,嗜甜之人的糖浆。所以,他也利用这个本来应该成为缺陷的弱点,主动地隔血来引诱恶鬼上钩,再将其一击毙命。
在第一次正式参加柱合大会的时候,也就是他第一个察觉到了花枝袖袋中的袖珍版上弦一,并且在主公已经出来为她证明后,还毅然决然地割开了自己的胳膊。
庭院走廊上那滩血迹至今还残留着一点痕迹,然而对于普通恶鬼来说犹如蜜浆的稀血,对于黑死牟来说却像是食之无味的鸡肋。甚至于,在不死川的坚持挑衅下,慢慢地解开袖袋从花枝袖子里爬出来的一哥还对着他露出了一个理智分明的、仿佛在看演独角戏的傻子一样的,嘲讽的表情。
不死川实弥
不死川实弥的视线又回落到一直抓着鬼柱的衣角的小团子,只见他冲着自己露出了一个无辜而又软萌的微笑,刚刚觉得自己被恶鬼嘲讽鄙视的心情好了一些,忽然察觉到这小团子怎么和那个恶鬼长得这么像
再后来听到主公介绍说,这是四百年前最早发明并使用呼吸法将恶鬼压制住的九柱之一的日呼和月呼后,不死川实弥回想起这个宛若孩童的笑容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甚至于,连他最想吐槽的“鬼杀队的柱叫什么鬼柱,你是鬼舞辻无惨派来的间谍吗”的话也完全忘了说出口。
简而言之,风柱觉得鬼柱虽然不像水柱特指富冈义勇这么讨厌,但是无论是对于鬼的态度,还是鬼冢花枝身上奇奇怪怪的能力,他真的和鬼冢花枝完全合不来
香奈惠和蝴蝶忍是最后到的,此时鬼杀队的柱已经有十二名柱,并且全部处于巅峰时期,武力值达到了从未有过的历史新高。
香奈惠一来就带着妹妹和恋柱蜜璃、鬼柱花枝站到了一起,女子天团刚刚聊了两句,就听到了主公的脚步声。
这次的柱合大会召开目的主要有两点,一个是安抚一下前一段时间鬼杀队无鬼可杀时松懈迷茫的气氛,当主身体虚弱,纵然想要出现在众人面前,也有心无力,但是只要柱们振奋起来,就能为底下的队员做出表率。另一个便是对鬼舞辻无惨的主动出击。
“这是千年未有之大变局,无论是柱的数量,还是你们的年龄、实力都无一不处于巅峰时刻。你们将鬼舞辻无惨逼入了绝境,让他不得不像老鼠一样龟缩起来,我的孩子们,你们做到了历代鬼杀队从未有过的辉煌成就。”
“但是,这还不够”他提高了声音,猛地咳嗽几下,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不健康的红晕,但是被诅咒所侵蚀的眼睛却是明亮的,坚定的,“我相信,我们已经处在了杀死鬼舞辻无惨最关键的时刻这场持续了千年的战局,经过一代又一代的努力,终于将胜利的天平拉向了我们”
“现在的平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我的孩子们,磨好你们的日轮刀,带上你们的笑容,与我一起,将苟活了千年的恶鬼,在这一代终结”
鬼冢花枝握了握手中的日轮刀柄,平复了一下激荡的心情。以一个属下的身份,去用“怎样成为一个合格的首领“的眼光去看待产屋敷耀哉先生的一言一行,更让她受益颇深。
所谓的“柱”,不仅仅是在危难的关头撑起千钧,更要在军心不稳的时候做出表率。所以,安抚军心要从上到下,效果最好。而如果说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猛将,那么首领就要成为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执棋人,纵然从未踏入战场一步,也要比任何人都率先察觉到危机,率先寻找到转机。
这些话说得轻巧,但是想要真正地做到,只有像耀哉先生说的那样
“与我一起。”
既是高高在上的执棋手,也同样是为了王将的前行可以毫不犹豫地牺牲的无名小卒。唯有真正地投入,冷漠地俯瞰,将自己也摆在棋盘上,才能在保持清醒的同时,掌握战局,抓住时机。
横滨,深夜,酒吧。
这个藏匿在曲折的小巷中的bar,空间并不大,昏黄微醺的灯光,投入透明澄澈的酒中,染上一丝琥珀色的光晕,带着细棱的宽口矮杯将映照的人影扭曲起来,模糊而滑稽。
这里还在接待着唯一的客人。
而这位唯一的客人,正坐在吧台上,颇有兴趣地翻着一本书。
他很瘦,很白,昏黄的灯光都无法为这惨白冷淡的色调增添一丝血色。
随意地支起手臂,袖子滑落半截,露出清瘦的手腕,腕骨微微地凸起,看起来就像是薄薄的皮包裹着琉璃一样凉冰冰的玉骨。
“您的rany ho。”将那杯已经喝完的空杯收回,老板重新换上一杯新点的,与此同时,他注意到男人手中竖起的那本书,封皮上画着仿若儿童简笔画一般的彩图e etit rce。
小王子。
“啊,谢谢。”
“在等人吗”老板一边擦拭着酒杯,一边问道。
“嗯呐。”他扬了扬嘴角,被酒水浸润过的嘴唇是瘦削惨白的脸上唯一的艳色。
老板不再多言,低下头继续之前的动作。
男人修长的手指握住杯身,抿了抿,露出苦兮兮的脸,忍不住低低地嘟囔了一句,“好苦哦。”
他的话语不自觉地拖长,尾巴像带着小钩子,浸着蜜糖的声线就像在撒娇一般。
老板沉默地笑了笑,擦完最后一个酒杯后,就转身进了后厨。
支着手臂的男人又慢悠悠地翻了一页,不知想到了什么,低低地笑了笑。
他慢慢摸索着从口袋里掏出几颗五颜六色的糖果,也不知道她从哪里买到的,跑了大半个横滨才让他买到这么一包。廉价的糖果在这双漂亮的手指间滚动,比起价值连城的宝石还要瑰丽几分。
扑通。
扑通。
扑通。
一颗又一颗地扔进酒杯中,果糖缓缓地沉底,冒着细细小小的气泡,他晃了晃杯身,硬糖来回碰撞在杯壁上,靠近听的时候,会有很清脆的声音。他不想喝了,伸出手舔了舔指尖残留着的糖渍,鸢色的眼眸微微眯起,像一只温顺无害的猫。
rany ho,酒精量只有8,然而它的苦味却能达到国际标准的323度,名副其实的世界最苦。
与hoe就差一个字母,还是说所谓的“希望”就是这样苦涩的味道
他不喜欢这种苦味,就像他不喜欢蔬菜,不喜欢水果,不喜欢吃饭,也不喜欢活着一样。
但是啊
你在你的玫瑰花身上耗费的时间,让你的玫瑰花变得如此重要。
如果你要驯服一个人,就要冒着掉眼泪的风险。
一旦你驯服了什么,你就要对她负责,永远地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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