蕨姬在炫耀的时候经常会提到, 她在变成鬼以后为无惨大人吃了多少柱。她隐藏在花街,柱的刀剑特殊又醒目,有时候可能这些愚蠢的人类都没有发现她, 她就已经发现了这些个落单的柱。
蕨姬与妓夫太郎是非常特殊的双生鬼,除非日轮刀同时砍下两个鬼的脖子, 否则根本杀不死。而对于柱来说, 他们看到一个眼中有上弦六的数字的女鬼,自然就认为这只便是上弦六,在斩断她的脖子放松警惕的那一刻,便是妓夫太郎趁机偷袭之时
当然,有的时候甚至不需要偷袭, 因为即使是柱,没有开斑纹的柱对上哪怕最弱的上弦六, 也基本上是凉定了。
上弦六这对兄妹,真正拥有上弦实力的, 不是妹妹,而是哥哥
但就算是这样,也耐不住有八个柱一起围殴啊卧槽
妓夫太郎的内心很崩溃,鸣女这是干什么呢无惨大人呢他们老巢都要被这群不要脸的柱给捅了啊
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弱小无助还可怜的心情,蕨姬和妓夫太郎纵然很想回应无惨大人的呼唤,然而完全逃不出去的他们完全是有心无力。
“诸位, 速战速决吧”炼狱杏寿郎很担心直面无惨的鬼柱花枝, 然后一阵热气涌上心口, 就开了斑纹。
“哇哦, 华丽呢”音柱扔过来一只早就准备好的药剂,音之呼吸的招式极尽华美,与其他柱的配合默契无间。
“噗水柱你脸上的斑纹”香奈惠一招花之呼吸后,转头看见锖兔脸上酷似一团小白兔的斑纹,忍不住笑了出来。
锖兔他这个斑纹开得仿佛像一个玩笑。
正如主公大人在临行前说的,开启斑纹以后,斑纹剑士的身边也会接二连三地出现与他一起并肩作战的斑纹剑士。
所以,本来就实力超绝的柱在斑纹的加持下更是越战越勇,越大越兴奋。
妓夫太郎蕨姬艹人多群殴就罢了,你们还开挂是人吗
面对一群开挂的挂逼,上弦六的小秘密很快被看破,然后被同时斩首。
妓夫太郎兄妹的失败很快传到了鬼舞辻无惨这里,鬼冢花枝看到他脸色一变,就知道肯定是锖兔先生那边取得了胜利。现在,无限城内的鬼就只剩下了三个。
鬼舞辻无惨,半天狗,还有鸣女。
最后这个是他们的目标,但是鸣女一直躲在鬼舞辻无惨身后,半天狗在虫柱和珠世的紫藤花毒药的侵蚀下只剩下了半个身子,这种特殊的毒药甚至可以延缓鬼的再生能力。
趁他病,要他命,躲在一旁的风柱和两位霞柱当机立断,在鬼冢花枝猛然出手两半天狗一脚踢开后,乘势而起,直接手持着红刃砍了过去
与此同时,鬼冢花枝也开始和鬼舞辻无惨纠缠起来。
在一连串的试探后,确定了缘一不在,鬼舞辻无惨心知鬼杀队这群柱根本不会放弃杀他,攻击也非常地迅猛。
在完全体的形态下,他的胳膊上长出利齿,覆在身体表面的皮肤比岩石还要坚硬,爆开衣服后,浑身的肌肉流畅而不失强硬,可以说仅仅凭借肉身,就是这世界上最难啃的硬骨头了。
更别说以他苟的性格,还不知道藏了多少杀手锏
鬼之呼吸,一之型,幻影
借助幻术与异能力双重隐匿的特性,犹如一片花瓣,一片树叶落在地上,她的身影于倏忽之间消失,一刀剑光闪过,日轮刀直直地刺向无惨的脖颈
好硬
日轮刀刃仿佛卡在了墙壁里,发出刺耳的哀鸣声。
鬼舞辻无惨冷笑一声,时透有一郎转过身瞪大了眼睛,拼命地朝她赶去,在那一瞬间,他好像进入了一种玄妙的境界,他看到了无惨皮肤下跳动的五个大脑和七颗心脏,也看到了自他背后和腿上生出的数条血鞭,以人类肉眼无法反应的速度,向花枝身上猛烈地抽过去
“花枝小心”伴随着这句话,不死川实弥和时透无一郎同时转身,目眦欲裂
被快速的血鞭抽断的身体与四肢的同伴,躺在不远处,鲜血弥漫。
“啊啊啊啊”风柱只感觉心中的怒火砰然爆发,心脏仿佛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一样,下一秒,一片斑纹在他下颌处浮现开来。
鬼舞辻无惨狂妄地大笑一声,“这便是与我作对的下场鬼冢花枝哈哈哈哈你终于还是不对”
一句话没说完,他突然背后一凉,手臂化作刺鞭,猛地转过身抽过去
“啊呀呀,没想到还是被看穿了。”从靛青色的雾气中走出来,完好无损的少女手中倒提着长剑,眉宇间满是嘲弄的神色。
“不愧是你啊无惨,我的二之型如影随形,这样也被你发现了呢。”
鬼舞辻无惨没有注意到什么二之型,他只看到了鬼冢花枝手上的日轮刀已经变成了红色,从散开一个扣的衣领处,隐约可以看见一个花朵状地斑纹若隐若现。
她居然开了斑纹
“这都要托你的福哦。”
幻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替换的呢只要一细想,就会让人不由得觉得悚然。鬼舞辻无惨的杀手锏对于她,便是幼鹰不得不飞下的悬崖,是蝴蝶必须用力挤开的茧蛹,只有跃过去了,才能展翅高飞。
命悬一线的绝境最能激发身体的潜能,她不像风柱或者岩柱那样拥有日积月累的身体素质,想要开斑纹,就值得这么一试
鬼冢花枝是这个世界上最能豁得出命的人,但是她同样也是最珍惜这条生命的人。所以幻术,就成为了她最好的帮手。
鬼舞辻无惨显然也想到了她那些出其不意的小能力,露出暴躁烦闷的表情,更加加快了攻击的速度与力度。
鬼冢花枝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三倍不止,此刻的她就如同一个真正的幽灵一般,无论鬼舞辻无惨怎么疯狂地甩着手臂,也无法打到她,而侥幸打中,也不过是幻影罢了。他根本无法真正地击中她
“他有五个大脑和七个心脏花枝小心”时透有一郎松了口气,想到之前看到的一瞬,赶紧提醒道。
他这边正在与弟弟还有风柱和半天狗对战到最关键的时候,偏偏鸣女突然移动了无限城,让最小的哀鬼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溜掉,现在还在找着这个躲起来地恶鬼。
饶是鬼冢花枝听到这句话也忍不住吸了一口气,她手中的剑挽着花朝鬼舞辻无惨砍劈过去,红色的刀刃带着太阳的灼热,隐约染着靛青色的火焰,竟然将他腿上甩出一根长鞭砍断
鬼舞辻无惨惊疑不定地看向那柄日轮刀,突然,她又当着自己的面儿消失不见,鬼舞辻无惨警惕地看向四周,不敢松懈半刻
这个鬼柱简直比鬼还要烦人能不能正大光明地比一比
好像哪里都不见,又好像哪里都有她的踪影,潜藏在四面八方的虚幻之中,储存着阳光的日轮刀刃犹如万剑齐发一般,这正是她借由上弦三猗窝座的血鬼术千本针所自创而得的鬼之呼吸三之型,太阳雨
而这仿佛闪烁着日光,犹如阳下细雨密密麻麻的剑光,对准的不是他,而是鸣女
“啊”鸣女惊恐地尖叫一声,无限城随着她的心念闪动,试图挡住剑雨,然而这剑光凛冽,将挡在她面前的木门刺破,还要继续刺向她的脖子
鸣女绝不能死鸣女一旦死去,无限城必毁,外面可正是日光明媚的白天
鬼舞辻无惨霎时间反应过来,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速度,将躲在一旁的半天狗毫不留情地甩了出去,给鸣女做了替死鬼
这骚操作连柱们都看呆了。
鬼冢花枝早就对他的屑有所预估,既然半天狗已死,现在就只剩下鸣女一个鬼
这时,就看到鸣女轻轻地弹了以下手中的琵琶,地面上猛地晃动一下,原本正在逼近她的三个柱突然脚下悬空,一下子掉了下去
“干得好鸣女把眼前这个女人也给我摔出去快啊”
鸣女摇摇头,还不等鬼舞辻无惨勃然大怒,抬起头幽幽地问道“您能分得清您面前的人到底是真人还是幻影吗”
不能就别瞎哔哔,你这个愚蠢的boss
鬼舞辻无惨哑了火,拧着眉对她吩咐道,“那么你就负责把那些柱给我挡住,知道了吗”
鬼杀队的准备自然不可能是完美无缺,没有预料到无限城内也会这般复杂,还能随着血鬼术不断变化,着实闻所未闻。
情报收集不足,这是一个教训。
在她通过精神标记恐吓了无惨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即是无惨的小心隐藏,也是她的马虎大意。
鬼冢花枝暗自记下这个教训,倒也没有一个人面对鬼王的紧张与害怕。
黑色的荆棘从他胳膊上抽出,血色的光鞭伸缩自如,让任何攻击也无法靠近,鬼冢花枝虽然开了斑纹却无法看到他体内的大脑和心脏所在的位置。
鸣女就躲在他脚下,然而在鬼舞辻无惨疯狂的攻击中,很难以靠近他。
这个恶鬼为了活下去所爆发的决心与意志让鬼冢花枝都感到震惊,仿佛不知疲倦地疯狂进攻,鬼冢花枝清楚地知道,他在拖延时间
而就在这时,她看到了无惨身上留下的如火焰一般的伤痕
四百年前缘一大人所留下的伤疤,在四百年后的现在,依旧在灼烧着无惨的,让他无法愈合。
就是这里了
鬼冢花枝心中闪过这个念头,回想起缘一那日光下犹如神技的日之呼吸,回想起月色中严胜大人犹如昙花的惊鸿一剑。
她学不会这两种绝妙的剑式,但是哪怕从中受益到一点,对于她来说也是巨大的突破
鬼之呼吸,第四型,日月同辉
兼有日之呼吸的华美与月之呼吸的清绝,融合了两种呼吸后的剑法竟然更加圆融,更加完美起来。
鬼舞辻无惨仿佛见鬼一样地看着她,那剑光越来越近,不似之前的缓慢,更加地灵动,仿佛有意识一般的,竟然完全避过了密集的血鞭攻击
赫刀斩断了无惨的臂膀,从缘一四百年前留下伤痕的地方斩下,无惨大叫一声,断口处蠕动着血块,却无法再生出一条胳膊。
成了
“啊啊啊缘一鬼冢花枝”
鬼舞辻无惨是真的害怕了,鬼冢花枝让他感受到了如同缘一般的生死危机,在这一瞬间,他想到了自爆,只要能够留下一块血肉,他就能再度卷土重来
不好想跑
鬼冢花枝也在瞬间意识到了无惨的意图,而就在这时,她仿佛感觉到眼前一道月光闪过,泠泠的檀香气息从身后慢慢地携裹而来。
“啊啊啊啊”
在所有人都未曾反应过来之时,躲在无惨身边的鸣女惨叫一声,头颅骨碌碌地在地上滚了一圈,已经身首异处。
而那柄夺走了她的性命的长剑的另一端,便握在高冷如月华的恶鬼剑士手中。
无限城,慢慢地坍塌。
鬼舞辻无惨目疵欲裂,自鬼冢花枝手腕上飞出一道点染着靛青色火焰的银色圆轮,在他怔愣的一瞬间,牢牢地束缚住他
鬼舞辻无惨惊恐地发现,在这个破轮子的束缚中,他竟然完全无法做到自爆
随着鸣女的消散,无限城也慢慢地开始崩塌,碎屑。
鬼舞辻无惨似乎已经能够感受到来自上方隐约透出的阳光在如何灼热地刺痛着他的皮肉,他开始求饶,开始痛哭,最后开始不管不顾,歇斯底里地大骂起来。
“黑死牟你以为杀了我,你还能活下去吗你救救我,鬼冢花枝你救救我只有我活着,继国严胜才能活着你也不想害死他吧啊啊啊啊好痛啊黑死牟我诅咒你我诅咒你你这个恶鬼”
无论是求饶还是惨叫,此刻都无人会理会他了。
鬼冢花枝伸出手握住深色羽织的恶鬼还握着日轮刀的手,转过身看向他。
恶鬼脸上的表情平静如潭水,淡淡的檀香气息包围着她,鬼冢花枝看到他慢慢地舒展眉眼,下颌处的红色斑纹浮现出来。
这是他的决定。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比起像陪葬品一样随着鬼舞辻无惨死去,我宁愿在这久违的阳光中灰飞烟灭。”恶鬼看着倒映在她眼中璀璨的日光,低低地笑了一声。
他似乎想要伸出手环抱住她,鬼冢花枝感觉到那只手小心翼翼地放在她背后,还没有将她按在怀中,便倏地一下,消散了。
一个尚未完成的拥抱。
一份从未说过的爱意。
如阳光下的朝露,悄无声息地消散。
深紫色格纹的羽织落下,印着月纹的日轮刀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动,像是再也支撑不住,鬼冢花枝猛地踉跄了一声,跪坐在那堆衣服的旁边。
她哭不出来,但似乎也没有杀死无惨后的欣悦,这种仿佛将内心撕裂,塞满了空虚的气息的感觉,让鬼冢花枝在一瞬间以为自己好像还是那个因为太宰先生的逝去而茫然痛楚,无能为力的小女孩。
日光真的好刺眼啊。
但是眼睛却干涩得如同枯竭的泉眼,明明心里难过得不得了,明明难过得嘴巴里都在发苦,裸露在阳光中的皮肤好像被烈火烧过一样刺痛,但是眼泪却一点儿都挤不出来。
花枝,我会永远陪着你。
在临行前的那一晚,在月光与灯火交织的温柔夜色中,他如此说道。
永远这个词,真好听呀。
半晌后,她才低着头,指尖微微地发着抖,从那堆散落的衣服中间拾起一枚护身符。
该离开了。
阴沉逼仄的天空,带着冷意的凉风刺骨,湍急的河流冲刷着河岸,弥漫着雾气的河面上,渐渐地驶来一艘小船。
“要渡河吗”
剑士摇了摇头。
“要渡河吗”
剑士不语,沉默地肃立于河岸边,清澈的河水中倒映着恶鬼真实而可怖的模样,刺出额头的鬼角,犹如野兽一般凸出的獠牙,从手肘、肩膀、后背、前胸刺出尖利的白骨。
以这样恶鬼的姿态,满身的罪恶,要如何去与日光争辉,要如何去拥抱那一束绽放于枝头的樱花
骄傲的武士,以这样屈辱的姿态,活了四百年。
彼岸花摇曳着红色的细瓣,像鲜血铺就的地毯,在他脚下绽放出一片花地,通向无间地狱。
花开无叶,红如焰火,当灵魂渡过河流,所有的罪孽被清洗重算,过往的回忆就会留在花丛中,化为一株新的彼岸花。
三途川边引来送往,千万年从未变过,回忆化作的彼岸花就越来越多。然而今日
鬼灯手中倒提着巨大的狼牙棒,目光落在他脚下绽放出的紫色与蓝色交织的风信子上,哦呀了一声,勾起了嘴角。
被人以“又有幽魂不愿意渡河”为名叫醒,满肚子起床气的地狱第一辅佐官,摸了摸下颌,朝他走了过去。
“继国严胜”虽然带着问号,但是他的语气已经非常肯定,也不需要他地回应,鬼灯从袖兜里掏出一张卷轴,“继国严胜,不敬生命,玩弄生死,以恶鬼之躯苟活四百年,判刑四百年。私斗滥杀,判刑八百年。”
“然”
“杀死鬼王鬼舞辻无惨,记其功绩,减刑一千年。总计,服刑二百年。”
他抖了抖卷轴,看向一脸平静无波的恶鬼,勾唇笑了笑,随手将这份卷轴扔到一边,又重新拿出一份卷轴。
“这份任命书,二百年后依旧有效,吾在地狱等你。”
剑士依旧不为所动。
“驻世课,或者说地狱驻a135号世界外交部,欢迎你。吾想你明白这个名字的含义。”
像是施舍一般,剑士终于将目光投向了他。冷冽沉郁,却又骄矜傲然,宛若月华一般的气质。
鬼灯勾了勾嘴角,想到他生平简介上那句“自幼以家主之礼教修学至成年,严谨端肃,行事有度,可堪大任”的评价,心情颇好地补充了一句。
“你已经等了四百年,想必也不介意再等一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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