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rystal撑着下巴，看向对面已经结束视频通话，却还是对着手机不知道在打些什么的Jessica，视线中带着些许玩味，但这种玩味在Jessica突然的，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中被彻底打散。
“你瞒得倒是很紧嘛。”
“哈？”
“首尔的那套房，也没和阿爸哦妈他们说过吧？”
Krystal神色有些呆滞，手里的吸管不停搅动着杯中的饮料，一时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就是偶然知道的，也没和家里说过。”
“嗯......我也不是说要瞒着，就是，想等装修什么的都搞定之后再......”Krystal点点头，斟酌着语句。
Jessica也没说什么，她自己也差不多是这个年纪买的房子，虽然一直姐妹两个住一起，但偶尔妹妹想要点私人空间也很正常，况且......
“你和金钟仁xi怎么样了？”
Krystal微微皱眉，似乎并不是很想说。
Jessica了然地嗯了声：“不想说的话就算了，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就是了。”她通常不会对妹妹的伴侣有什么好感，但也不会因此插手其中，既然Krystal对此并不想发表什么感想，她也就懒得再问下去，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Krystal抿唇笑了笑：“欧尼是真的决定和又溪欧尼一直走下去吗？”
这个问题，她无数次地问过，往往会得到差不多的答案，但不管是作为问问题的她，还是回答问题的Jessica，其实都没有更深入地思考过这个问题，因为“以后”，“一直”这样的词，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显得有些沉重，尤其，在深刻地感悟到，什么“永远”，都可能在某个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之后，Jessica更是不再说这样的词汇。
但这次，似乎有些不同。
比起以往的随口一问，只是单纯找个话题，Jessica敏感地意识到，这一次，Krystal似乎想从自己的回答中寻找什么。
于是，Jessica沉默了。
这种沉默Krystal第一时间就有些后悔，想把之前的那些话给咽回去，但......
“会的吧。”Jessica说，可语气里却又带着几分不确定，“我当然是这么希望的，但是你知道，人生是不可能想当然的，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能够确定的只有当下，所以，”她顿了顿，“还是那句话，follow your heart~”最后一句话的语调微微上扬，倒是让餐桌上严肃的氛围有所缓解。
Krystal低头，一如往常般腼腆地笑了笑，而后看着Jessica，像是明确了什么：“我知道了。”
Jessica眉梢微微上扬，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低着头的Krystal并没有发现，她微微用力以致有些苍白的指尖。
******
韩国时间11月29日的晚上，尹又溪坐上飞往纽约的飞机，纽约时间30日的凌晨，飞机准点到达。
Jessica开着一辆非常骚包的红色超跑就等在机场外。尹又溪左看右看怎么都不觉得自己的行礼能放上去。
“尹小姐，您的行李交给我就好了。”一个高个的黑色西装男走过来，微微抬手示意。
尹又溪看向Jessica，得到一个点头。
轻装上车，尹又溪略带疑惑地看着Jessica：“为什么......”
“带你去兜风~”
兜风？凌晨兜风？认真的？
“哎呀，这个点人少嘛~”Jessica说，竖起拇指指了指后方，“有保镖呢，绝对安全第一。”
“......”
尹又溪无法评价Jessica现在的这个状态是好还是不好，虽然有些不靠谱吧，但......确实，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非常好。
行吧。
当汽车高速行驶在空旷的公路上时，尹又溪不得不承认，在这样微亮的天色中，驾车行驶在无人的公路上，确实别有风味。
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心情吧。尹又溪想。她侧着头，一手靠在车窗框上，撑着下巴，细细打量着专注开车的Jessica的侧脸上，心有些痒。
“看我干嘛？”Jessica没回头。
“我......”
“嗯？”
“想亲亲你。”
此时此刻，尹又溪无比庆幸，那些架在Jessica周围的摄像头早已撤走，让她得以肆无忌惮地说着这些话——就在前几天，节目组正式结束了拍摄，不过节目的放送将会持续到12月9日。
Jessica有些惊讶地转头看了看尹又溪，然后，踩下了刹车。
红色跑车以一个炫丽的姿态在公路边停下，没等尹又溪反应过来，领子上就多了一只手，猛地把她扯了过去，紧跟着，嘴唇上传来温润柔软的触感......
莫名的，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在两人之间爆发，像是要将彼此糅合，她们的吻激烈又满是柔情。
手机铃声的响起打断了这个热切的吻，Jessica推开似无所觉的尹又溪，一手撑在她肩上，一手摸索着找出了手机。
“hello？”
电话里不知道说了些什么，Jessica脸上泛起了一层可疑的红晕，然后她低声说了句没事，又让对方不要跟得太近——原来是保镖啊，尹又溪暗自想着。
挂断电话，Jessica干脆拉了手刹：“出去走走吧？”
公路边是绿色的草坪，再远一些似乎是田地，看不清楚，但确实是散步的好地方，如果不是这样的时间的话。
Jessica准备充分，尹又溪都没注意到她是从哪儿摸出的毛毯。两人合披了一条，慢慢走着。
“欧尼怎么突然想着来兜风了？”
“也不算是突然吧，早就想这么做了，”Jessica说，“也算是体验了一把电视剧里的‘浪漫’？”
尹又溪轻笑：“感觉怎么样？”
“唔，不算糟糕，不过......”Jessica顿了顿，“如果不是和你一起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再来第二次的。”
尹又溪嘴角笑意更深。
“其实，”又走了一阵，Jessica忽然这么说了一句，但她并没有说下去，等尹又溪想开口问些什么的时候，她却道，“我们回去了吧？”
回去的路上，像是陷入了某种诡异的沉默，两人谁也没有说话，直到跑车缓缓在酒店门口停下，Jessica才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方向盘一打，无视了前来停车的门童。
“欧尼？”
“Krystal问我，会不会一直和你在一起。”
“嗯。”
“你觉得呢？”
那天看似是回答了Krystal，可认真思索起来，Jessica却是自己陷入了迷茫，她一面想：会的吧，一切都看起来那么和谐，会一直这么下去的吧，可另一面却又想：这样普通的，没有激情的日常，真的不会在某一瞬间就忽然厌倦了吗？如果一方，甚至是两方都厌倦了这样的生活，那所谓的爱情还能坚持多久呢？又或者，是爱情在这样的生活中渐渐消弭？
尹又溪打量着Jessica的神色，似乎明白了什么。她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用一种细致的，像是在看什么精美古董似的眼神，上下打量着Jessica。
“你这样看我做什么？”
“我在思考。”
“那结果呢？”
“我又在想，为什么我们要把大好的时光花费在这样的事情上。”
“......”
“不过，既然出现了问题，那就解决问题吧。”尹又溪又说，“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不管是多么轰轰烈烈的爱情，到最终都会化为平凡的生活，大概是我们太快地进入到后一步，才让欧尼产生了这样的感觉吧。”
Jessica停下车，尹又溪发现她们再一次停在了酒店门口，这一回，Jessica拉了手刹，解开安全带，把车钥匙交给了门童。
回房间的一路上，两人再一次陷入了沉默，Jessica在思考，尹又溪在等她思考。
“所以，”房间门关上的瞬间，Jessica开口道，“我想试试能不能，让我们的生活，激情一点儿。”
尹又溪眉毛一挑：“事实上，如果，真的想激情的话，我倒是有更好的方法。”
“什么——唔！”
Jessica被猛地按在了墙上，尝试了一把标准的影视剧惯用壁咚，被吻得七荤八素的时候，她的脑子里跳出来的第一个想法是：这确实是个好方法。
这个吻持续得太久，以至于尹又溪松开Jessica的时候，才注意到，对方微微染上艳色的眼梢似乎有些湿润，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点点水珠。她伸手轻轻拭去，忍不住将吻落在了Jessica眼角。
Jessica的手不知何时已勾住了尹又溪的脖子，尹又溪嘴唇微微一把侧滑，含住她耳垂的时候，忽然意识到什么，她眸色微暗，两手向下，一把勾起Jessica的双腿，往上一用力，便将人抱了起来，Jessica“啊”的一声轻叫，有些吓到的，双腿下意识勾住了尹又溪的腰。
“你——小心，啊！”
如果，Jessica再重一些，大概就不能这么轻松的用这个姿势把她抱起来了吧？向着大床走去的路上，尹又溪脑子里千回百转。
尹又溪走到床边停下的时候，Jessica以为自己要被摔到床上了，她甚至闭上了眼睛，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但身体轻微的失重感让她疑惑地睁开了眼——尹又溪自己在床上坐了下来。
Jessica松开了些，两人还是靠得很近，近到彼此的呼吸都交互错乱，她跪坐起来，双手撑在了尹又溪的肩上，尹又溪微微仰头，她可以清晰地看到对方深邃，却倒映着自己，完完全全的，只映着自己的瞳孔，一时有些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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