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 就是有点热……”她的触碰,让少年说话都有些紧张。
“真的没事?”晏殊居高临下的望着他,怎么感觉这家伙的眼睛水灵灵的呢,还挺好看。
像个小猫一样看着她,看的人想要摸摸他的头。
晏殊一向是有什么就做什么, 下一刻就把手抚在少年的头顶,轻轻揉着。
别说,发质还挺好, 柔柔的跟他的性格一样。
少年第一次被人这样摸脑袋, 多少有些不习惯, 对着晏殊不明含义的目光,他眼神开始飘忽不定。
“真, 真的没事。”
不管他有多心虚,反正晏殊使暂时信了他的话, 转身回去抄书,但总是没有之前那样专注。
晏殊心中扶额,果然啊,人心里就不能惦记另一个人,否则干什么事都要想想, 太影响工作效率了。
对一个没谈过恋爱, 只对稗官野史, 书法下棋这类东西感兴趣的女人来说,心里突兀的多点东西总有些不习惯,但也不讨厌。
卫如切咬咬嘴唇, 重新靠在床上,手若有若无的摸着自己的肚子,渐渐的,额头都冒出细汗来。
生理反应战胜了心理上的害羞,让他小声的开口说到:“妻主,我想如厕……”
晏殊回头看他,瞧着他的脸更红了,这次算是找到究极原因,合成使憋太久又不好意思说,急的。
想来她刚才回来的时候,少年说要坐起来,那就是要如厕去,见她回来又不好意思起身,才会那般说。
“我扶你去楼下吧。”她到是不介意的,不过这客栈不准备桶,也只有下楼才可以。
卫如切听手赶紧摆手:“不,不用,妻主先转过去一下,我,我想起来。”
大抵这些话用尽他全身的勇气,耳朵也彻底红透了,整个人像完全成熟的番茄,一片绯红。
额,他这也太害羞了吧?
晏殊点点头,听话的背过身去,心中还想着一个起床有啥害羞的,完全忘了,她帮少年处理的时候没给人家穿亵裤的事了。
屋子里十分安静,衣料摩擦的声音分外清晰,从声音中可以听出他格外的麻利。
不一会便有声音从晏殊身后传来:“妻主,那个,那个东西还有吗?”
那个东西,那是什么东西?晏殊只是迟钝了一下,就明白过来,转身向桌子下面指过去:“就在那里。”
顺便回头瞥眼少年,毕竟现代生活许多年,某些观念还是改不了的。
她下意识觉得,男生换衣服没什么避讳的,也就顺便看一眼。
别看少年平时蔫巴巴的,现在反应到是快的很,晏殊只是刚打眼一看,他就已经扯着衣裳遮住了。
不过该看的也都映入眼底,哦不,该看的在很早之前就已经看见了。
如此一回想那画面,怎么跟现在有点不同?额,大概是肿了点?这是正常现象吗?
“妻主,你还在看。”
她直到听见少年弱声弱气,且带着羞怯的声音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现在正目露深思的盯着少年遮住的某处。
她要不要这么迫切啊!还盯得那么认真,给人家孩子都看毛了,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晏殊赶紧别过脸去。
果真,衣料摩擦声更快了。
晏殊想不听都不行,也不是她猥琐,正常人类都会因为听到的声音,脑海中补充画面的……
吱嘎——
只听一开门声,晏殊就知道他换好了,赶紧走过去扶着他:“我扶你下楼。”
厕所在楼下,他现在这个身体状况,她又怎么放心的下。
卫如切倒是想拒绝,可是他想起自己还不知道恭房的位置,只好放弃,任由晏殊扶着走。
晏殊陪着他去,非要在门口等着,少年无法,只得任由她守着。
其实她是担心他昏过去,万一掉里面淹死了怎么办,毕竟失血过多,也不是没有昏倒的可能。
完事后两人一起回楼上去,没成想被路过门口的小药童看到了,她出声叫住晏殊。
“你到时候来医馆一趟,郎中说有些注意事项要告诉你。”她如此说到。
晏殊眉目流转,心想该说的注意事项郎中都说过,明明是她要找她的,反还弄个理由出来。
之前还不觉得,但怎么少年与她说小药童留下说话的事以后,她就看她有些不对劲了呢。
看着她就心里不舒服。
“成,一会就去找你。”晏殊直接说道,便带着卫如切转身上楼去了。
小药童一愣,刚想纠正晏殊话里的错误,可人家两妻夫已经上楼去了。
看着少年的背影无奈一笑,她也摇头离开。
“妻主,你好像不太开心?”少年再一次敏感的感觉到她的情绪。
晏殊顺手就摸上他的头顶,她个子在这些女子中算中等,少年大概是没发育好,比普通男子还要矮一些,摸头刚刚好。
摸第一次手感不错,第二次就上瘾了,避开这个问题,晏殊如此说着。
“你好好躺着,我去隔壁看看,然后再到书店买些墨汁就回来。”
来的时候拿着砚台,墨锭就忘记拿了,幸亏砚台上干的墨兑水还能写些字,不然她都没法下笔。
毕竟以后也要用到,正好趁着这个时间买回来。
少年听话的乖乖躺着,他从不发表自己的主观意见,只把胡思乱想放在心里。
——
一到医馆,如晏殊猜想的相同,这家伙又在组织病人排队,说话语气依旧不是很好。
真奇怪,这家伙怎么开始对她语气就不同,难道是因为她气质特别么?
晏殊这倒是想错了,她第一次来的时候,呆呆的看着人家排队,出神想事情,小药童认为她比旁人傻,才没说话太凶。
“你怎么知道我找你?”小药童眼尖的发现站在门口的,某个自我感良好的人。
晏殊没说话,只回以一个淡然的眼神。
后者也不知道明不明白,就拉着她向角落里走,边走还边说着。
“你不在的时候我去送东西,我不太放心,就多陪了一会,你瞧瞧他那身体状况,亏我当初还以为你是个心疼夫郎的好女人。”
晏殊脸色有些冷,怎么听着别人因为自己夫郎,暂且称为夫郎吧,而数落自己,感觉十分的不痛快呢。
“我夫郎身体怎么了?”晏殊挑眉,明明是询问的话语,在她嘴里硬生生带着点挑衅的味道。
小药童一愣,明确的感觉到某人看她眼神不对。
但还是说道:“身体很不好,还吃不饱饭,瞧着你这身打扮,家里也不像吃不饱的,怎么……”
怎么对自己夫郎就那么苛刻呢,她这话没说出来,就感觉到晏殊愈加低沉的面容,果断不说了。
不知道为啥,平时看起来平易近人的,现在脸拉下来还挺吓人。
“你要说的就这些吗?”晏殊再次发问。
药童点头。
“郎中有要告诉我的注意事项吗?”
药童摇摇头,她只是下意识的,不想让卫如切知道她要单独跟晏殊说话而已,但为什么这么做,她自己都不知道。
“谢谢你的好意,夫郎我会好好照顾的,先走了。”说完,头也不回的出门离去。
显然,晏殊并不打算解释,这其中药童对她刻薄少年的误会。
——
走出医馆,晏殊的心情还是不太好,更没注意自己身后多出来的女人。
墨这个东西,她要求还是挺高的,毕竟是练了十几年书法的,总有些要求。
奈何现在手里虽有点闲钱,温饱看病都没问题,但是买墨就有点想不开了。
那东西极品的,要千两黄金的都有卖,她现在连千金的渣渣都没有,所以还是先摒弃掉这些虚的吧。
直接走进一家门面不大的书店,一进去发现里面格局还挺大。
书籍叠放在三面墙,屋子中间有个木制架子,上面摆的都是书写用品,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屋子的另一边还设有两张桌子,两个秀才打扮的女人正在奋笔疾书,她走近一看,原来是与自己做的同样行当,抄书。
听说书屋都承接抄书这种活,有勤工俭学的秀才过来赚些钱,今日算得见了。
凑近一看,其中一个所抄写的内容,与县令给她的相同,竟是同一本书,这书很火?
“书生你想买些什么吗?”
掌柜的迎上来,见她与两位抄书者着装大不相同,却看人家抄的出神,一时之间拿不准晏殊要做何,才过来的。
“我要买墨,掌柜的,这本书为何如此受欢迎?”
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她看见另一个秀才抄完手头的,竟也拿了这本出来抄,才会疑惑。
后者见她买墨,便抬手示意晏殊跟上,一边走着说道:“你不知道吗?这书一直以都很受欢迎的,难不成你家连这本书都没有?”
能进书店的都是上过私塾的,这几乎是人手一本,就算家境不好的买不起,也会借同窗的抄一本,反正人人都有就对了。
晏殊没说话,指着墨便开始跟掌柜谈价,打算回去仔细看看那书的内容。
“这墨质地细腻,但味道却……并不是多好的,你卖我三两太贵了些。”
之前苏卿送的一兜银子好似很多,但总有花完的一天,除去必要的开支,她应该精打细算些。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false和白鹿童鞋滴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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