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是微服出行,姜皇后让太子来姜家,是给姜微造势,不是给姜家添麻烦的,姜恪接到宫中传讯后,领着兄弟子侄急急的去门口迎接,但是却没在门口看到太子,问了门房就说太子已经入内院了,他就知道不好了,急急的赶到内院就满屋子的人跪了一地,他也跟阿识闹上了,看着两小这么闹别扭,姜恪啼笑皆非。
姜怿快步上前将母亲扶了起来,郭太夫人年纪大了,平时就算入宫朝见都很少需要下跪,这一跪一起可把她折腾的够呛。赵恒却看得很满意,要不是想让郭太夫人这么跪上一跪,他又何必绕开外翁直接来后院呢?赵恒跟郭太夫人没仇,可他跟安贵妃有仇,但凡跟所有跟安家有关系的人,都是他太子殿下的打击对象。
姜怿上前道:“此处为女眷所在,五郎同我们去前院吧。”
“我想跟阿妹一起玩。”赵恒第一次吃了亏,岂肯善罢甘休,心心念念的就是要在姜微身上找回场子。
姜微如何不知赵恒的想法,拉着姜恪的衣袖怎么都不肯放手,有阿翁在,看你怎么欺负我!姜微琢磨着怎么去找翁翁告状,翁翁现在是他太傅了吧?师父教训弟子天经地义。
“五郎!”王夫人接到消息匆匆赶来,看到外孙欣喜不已,“你来看阿妹的吗?”
“是,我是来看阿妹的,就是阿妹不理我。”赵恒借机告黑状,斜眼看着姜微,得意洋洋。
姜微哼了一声,幼稚!本姑娘人品是你能比的?你告状也没人相信你。
王夫人抬眼望着姜恪,姜恪摇头,王夫人心下了然,这孩子定是又忍不住欺负阿识了,她无奈的牵起赵恒的手,“五郎随阿婆来,我们一起陪妹妹玩好不好?”
“好。”赵恒勉强忍不住了避开王夫人的手,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厌恶,这些人真讨厌,没事就爱碰孤,不知道孤最讨厌被人碰吗!赵恒心里暗忖,哪天等他当了皇帝,看谁还敢再碰他!
沈沁看到女儿脸上红了一大块,心里诧异,待王夫人和太子走后,她轻声问紫苏:“阿紫,阿识怎么脸上红了?”
紫苏将刚刚的情形说了一遍,沈沁脸色一沉,这孩子一定要让耶耶好好教训一顿,欺负这么小的小娃娃,真是太欠教训了!她见林熙愧疚的低头,柔声夸奖道,“阿熙真是好孩子,知道照顾阿妹。”
林熙说,“沈姨,我可以现在去找阿妹吗?”
“当然可以,我跟你一起去。”沈沁说。
林熙用力的点头。
姜恪把姜微和赵恒一股脑的丢给王夫人后,又出去忙正事了,王夫人让人取了药膏要给姜微涂脸,一会就要抓周了,可不能继续红下去了,涂一点药膏消消肿。
赵恒上前讪讪道:“阿婆,我来给阿识涂药吧?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王夫人见他满脸愧疚,心中一软,柔声道:“没事,你是孩子,下手不知轻重,以后知道不能这么掐阿妹就好。”
“我知道了。”赵恒极是乖巧道,“那我能给妹妹涂药吗?”他双眸期盼的望着王夫人。
“你小心点。”王夫人见他这么乖巧哪有不答应的。
赵恒洗干净手,从药罐中挑起药膏,笑眯眯的对姜微说:“阿妹,我来给你抹药膏。”说完把药膏厚厚的抹了姜微一脸。
王夫人哭笑不得,“你怎么把阿妹脸上全涂上药膏了?”
“不对吗?这样是不是阿妹就能好的快一点。”赵恒看着姜微脸上全是药膏,黑乎乎的糊了一脸,心里大爽,让你欺负我,我让你臭死!这药膏药味很浓,赵恒闻了一会就觉得受不了,他期待着姜微放声大哭,却不想姜微不哭不闹,眼睛专注的看着他衣摆,他困惑的低头,就见衣摆上赫然印了两个黑黑的小爪印!油乎乎的,赫然是他刚给姜微涂得药膏,“你——”赵恒狠狠的抬头,刚想骂人,一双小肥手再次按到了他脸上,这下两个小爪印拍到了赵恒白嫩漂亮的小脸蛋上。
这下姜微满意的朝丫鬟伸手,示意她们给自己擦手。这一幕姜微做的如行云流水,流畅非凡,一旁看着的大人都没回神。林熙暗暗的对姜微夸奖的眨眼,阿妹真聪明!
王夫人眼底浮起笑意,抱过小孙女,“五郎,阿识还小,你莫跟她计较。”王夫人哪里可能真被赵恒骗住,她冷眼旁观就是因为看到两个小孩子各自的小动作,她好奇孙女想干什么,才任赵恒去给阿识上药,横竖有她看着,不会出什么大事。阿文同她说过阿识聪明,她只当阿文是爱女心切,却不想这孩子这么古灵精怪,这么小年纪就知道不动声色的报复了。
赵恒狠狠的磨牙,“阿婆——”他委屈的红了眼眶,赵恒今年也才三岁,再顽劣也不过是孩子,太子殿下长这么大,除了帝后外,谁给他受这等委屈,他一时想不开了。
“快给五郎和小娘子洗脸换衣服。”王夫人吩咐道,这种场合无论是姜微还是赵恒都不可能只有一身衣服。她并不安慰赵恒,事情是你先挑起来了,无论什么后果你都需要受着。不过——王夫人看着孙女,心中微动,可惜阿识年纪比五郎小,不然说不定她真能把五郎引导好,王夫人也不知道女儿在宫里到底是怎么教外孙的,都是母子情深,怎么就不见五郎特别亲近女儿呢?
姜微洗干净小爪子,被紫苏喂了一回奶后,就靠在阿娘软软香香的怀里闭目养神,闹了一上午她有点累了。卢氏偏头问沈沁,“阿识还没断奶?”
沈沁摇了摇头,“她还小呢,哪能这么快就断了?”
卢氏说:“这孩子倒不挑嘴,我家阿绮满了六个月就不肯吃奶了。”
“阿识的确不挑嘴,给她吃什么她都能吃。”沈沁很满意女儿的不挑食,小孩子就要多吃才能身体健康。
姜元仪暗暗翻了一个白眼,她能忍着吸半年的奶已经很不错了,怎么说她也不是真小孩。
姜微对哺乳却没多大的排斥,母乳营养好,就算为了补钙,她也不想太晚断奶。至于吃奶有损形象?姜姑娘都没有考虑过这问题,她外形还是一个小奶娃,谁会在乎她的形象?曾几何时,姜微也是一个敏感纤弱的小萝莉,会因为在外人面前摔了一跤感觉丢脸而扑到大哥怀里大哭,但一向疼爱她的大哥不仅没安慰她,反而让她别把自己看得看重。你自以为丢脸了,其实别人压根没把你放在心上,撒切尔夫人也就一次在特殊场合的摔跤而被人记住,难道撒切尔夫人一辈子就摔跤一次?至此之后姜微就很少在意别人的目光了,古代医疗条件不好,夭折的孩子不计其数,她才不会为了莫名的原因拒绝母乳。她唯一愧疚的就是紫苏娃娃的口粮,以后一定要好好弥补她。
赵恒在一旁板着脸不说话,他倒是想报仇,可惜周围人都看得他很严,就怕他再出什么幺蛾子,这让太子殿下很郁闷,这群贱婢都应该拉出去活活打死!不过等抓周宴正式开场了,赵恒又是一脸乖巧的笑容,宫里的孩子,察言观色已经成为了本能。
姜微的抓周宴因有了太子的参与气氛更热烈了,在场的众人看着一直被太子抱着的姜微若有所思,这对表兄妹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了。
谢别碰了碰沈沁,沈沁回头,谢别凑到她耳边道:“你家真没那个意思?我瞧这对挺好的,你看五郎皮相多好。”她是谢则的妹妹,谢家的嫡幼女,跟沈沁同岁,也是个性情跳脱的,两人未出嫁时没少一起祸害家里人。
沈沁道:“都送了一个进去了,怎么可能再送第二个?我可舍不得。天底下皮相好的多得是,难道都要阿识嫁过去?”
谢别轻笑一声,了然道,“他欺负阿识了?”不然以沈沁的护短,也不会这么骂人。
沈沁把赵恒刚刚的举动做了一遍,谢别捂着嘴笑不住,沈沁恼了,“你笑什么?”
“你不觉得五郎那模样,像极了你家夫婿?”谢别感慨,“我记得姜郎小时候也这样欺负人吧?旁人都比不过他,唯独你小时候不开心就打他,果然外甥像舅。”活脱脱一对小冤家啊。
“他哪里跟阿祈像了?阿祈小时候比他乖多了。”沈沁替自家夫婿辩解。
谢别也不反驳,姜凌乖?天底下除了阿文,就是姜尚书令都不能昧着良心说姜凌小时候是乖孩子。
“你家闺女不就比五郎大三岁?年龄正合适,你喜欢你去试试看。”沈沁说。
谢别摇头,“那可不行,我家又没个宫里当皇后的大姑子。”
“沈叔母、谢叔母。”
欣喜的声音响起,谢别抬眼就见一名约有二十出头的美貌少妇站在两人面前,满脸笑容,谢别挑眉望向沈沁,她没见过此人,显然她是来找沈沁的。
“你是林大娘?”沈沁偏头想了一会,想起了少妇的身份,她是林靖跟原配生的嫡长女,就比薛氏小了十一岁,按辈分叫她叔母也没错。
“是的。”林大娘笑盈盈朝两人行礼,“儿恭喜叔母喜得贵女。”林大娘身后跟着的两名小女孩也随母亲一起行礼。
沈沁含笑颔首,“你何时回京的?这是你家小娘子?”她记得林大娘的夫婿是个寒门才子,同林大娘成亲后,借着林靖的权势找了一个外放的官职。林大娘未出嫁前,同薛氏关系不错,薛氏照顾继女也十分尽心。
“昨晚刚回京,听母亲说阿妹今日抓周礼,就斗胆不请自来了。”林大娘脆声笑道,又指着身后两个女孩子道:“这是我家大娘,这是二娘。”
“说什么不请自来,你是阿薛的女儿,自然也是我的侄女。”沈沁说,青黛递了两个款式、布料皆一致,唯独花纹不同的荷包给沈沁,沈沁亲手把两个荷包递给两个小女孩,她知道林大娘目前有一子一女,排行都是最长,这二娘显然是庶出。
沈沁给了见面礼,谢别也不会落下,也给了两个荷包。
“沈叔母、谢叔母破费了。”林大娘连声道谢。
“这算什么破费,你在京城,这两个孩子我还是第一次见。”沈沁一笑,“今日人多事忙怠慢了,等过段时间你跟阿薛来家里,我们好好叙叙,你一走就是这么多年,阿薛也很惦记你。”
“好,叔母你忙。”林大娘识趣的告退,她今天只要能在沈沁和谢别面前露一下就满足了,能让沈沁拉着她说这么久的话,已是意外之喜。
林娘子领着两个女儿退下后,旁人看她的目光就有些不同了,俗话中结婚是请,生日是凑。也就是说,参加婚宴定然是要又请柬的,但参加生日宴席是可以不请自来的,今日虽然只是姜微的周岁宴,但很多希望巴结上姜尚书令的人都来了,对此姜府早有准备,在外面摆了流水席,跟邻里也事先会知过了。不过姜府占地颇广,就算摆流水席,也不大可能摆到别人家去。
姜恪、姜怿都是不喜交际的人,平时除了郭太夫人寿诞外,姜府从不对外宴客,难得姜恪为了孙女的生日大摆筵席,不请自来的人不计其数,上前巴结讨好的人也不计其数。无论谁来,姜府大小主人都是笑颜以对,对来人的家族官职也是随口拈来,不知底细的人看谁都以为是姜府的近亲,可明眼人只消从对话中就能听出不同来。
比如林娘子一口一个叔母,那是不是重点,重点是沈沁承认了她晚辈的身份,还邀请她来家中做客,那才是跟姜家真正有关系人的待遇,故林娘子一退下,就有不少人上前搭话,林大娘和往来之人谈笑风生,趁着空隙之时,林大娘问着女儿,“你沈大母给了你什么见面礼?”
她女儿拉开荷包说,“是一对小金锭。”时下金银并不作为货币,是属于贵重物品的存在,林娘子对女儿教养颇为严格,又怕把她养的太过小家子,平时总是教导她看重长辈送礼的心意,看轻礼物的价值,她女儿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贵重的礼物,也没怎么太过失态。谢别的见面礼比沈沁轻些,是一对小金葫芦。
她庶女从荷包中倒出的是银锞子,庶女嘟着嘴眼巴巴的看着姐姐,顾大娘很有姐姐气度的将四个小金锞子放在妹妹手中,“阿妹,我同你换。”
顾二娘看看自己的银锞子,又瞅瞅姐姐的金锞子,哪个都舍不得放弃,“阿姊,我都要!”
顾大娘摇头,“不行,这沈大母给我们的见面礼,我们不能随意送人,你把银锞子给我,回头我让阿娘再给你打两对。”
“好吧。”顾二娘依依不舍的将银锞子换了姐姐的金锞子。
林娘子一旁看着,笑而不语,只赞许的摸了摸女儿的小脸。
谢别看着林娘子欢喜的离去,偏头问沈沁,“她是林将军的女儿?”
“对。”
“她跟她爹娘不像。”林将军沉默寡言,薛氏也是个锯嘴葫芦,林大娘却是个会来事的。
“一家子要都是沉闷的个性不是太无趣了。”沈沁笑道。
谢别问沈沁:“你什么何时有空?我有事找你。”
“什么事?”沈沁好奇的问。
“自然是好事。”谢别含笑道。
沈沁想了想,“明天吧,后天我要入宫,之后还要忙三郎、五郎过继的事宜,还有二哥同崔小娘子的婚事。”
谢别点头,“行,我明日来找你。”
两人说话间,抓周也快开始了,沈沁让紫苏把女儿抱出来。
为了姜微的抓周宴,姜府上下准备了大半个月,可真正轮到姜微出场的也就一个抓周程序,姜微穿着小礼服牵着沈沁的手,跌跌撞撞的走了一会,抓了几样紫苏这几天放在她面前逗她玩的东西,听了一大堆的赞赏后就被紫苏抱下去了。
赵恒待抓周宴结束后便离开了,离开时他对沈沁说道:“五叔母,阿娘在宫中时常惦记着你跟阿识,待你空了一定要多入宫陪陪阿娘。”
沈沁听了赵恒的话,心里因他把女儿掐红脸有起的少许不满都不翼而飞了,她握着赵恒的手柔声道:“臣妇已往宫中递帖子,五郎平时读书闲时还望去多陪陪皇后。”
“我会的。”赵恒脸上笑容不变,可眼底的嫌恶怎么都掩饰不了,好脏!回去一定要洗手!太子殿下觉得自己今天太委屈了,忍受了这么多臭人摸自己。应着身高的关系,在场大部分都没注意,姜微却看到了,她心中暗想这孩子真讨厌!姜微的年纪还不大母性大发的时候,她一直不怎么喜欢小孩子,看到赵恒这么熊,心里就更加讨厌了。
赵恒突然伸手搂过小肉球,涟涟的桃花眼正对上姜微晶亮的凤眸,“阿妹也要跟五叔母一起来,阿兄在宫里有很多好玩的东西给你玩。”等到了宫里,他一定要让这小肉球知道什么叫尊敬兄长!赵恒想着入宫后收拾姜微的各种手段,脸上笑容愈发灿烂了。
却不想姜微跟他对视了一会,突然嚎啕大哭,“哇——阿娘——”姜微很少哭,她这一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赵恒身上,沈沁也愣住了,难道这小子又欺负阿识了?
赵恒脸一下子涨红,“我没——”他还没动手呢,谁知道这胖丫头为什么会哭!他突然感觉身上湿湿的,怎么回事?他困惑的低头。
“阿娘——”姜微泪汪汪的朝沈沁伸手。
沈沁忙接过女儿,正想问她哪里疼,“阿识怎么了——”她话音戛然而止,看着赵恒胸口一摊水迹,下意识的伸手一摸姜微的小屁屁,果然也是湿湿的,她尴尬道,“五郎阿识还小,不懂事,你别生气。”
这句话他今天听到无数遍了!赵恒笑若春花灿烂,一字一顿的说道:“阿妹还小,孤怎么会同阿妹生气呢!”他心里气疯了,他素来好洁,平日一日要洗漱三次,目光所及之处绝对不可以有任何尘土,如今却被姜微在身上尿了一场,赵恒简直是出离愤怒了,他要杀了这又脏又胖的丑丫头!
沈沁心想,都自称孤了,还不生气?
姜微舒舒服服的躺在紫苏的怀里,让她给自己换衣服,紫苏心里暗暗纳闷,小娘子很早就会叫唤了,所以她满八个月后就不垫尿布了,怎么今天突然尿了?难道被太子吓住了?
沈沁待送走太子后,回来点了点姜微的小鼻子,“你这坏丫头!是不是故意的?”也不怪沈沁怀疑,这坏丫头鬼心眼太多了,上回姜凌得罪了她,这丫头足足揪了姜凌三天胡子才罢休。
姜微被沈沁逗得咯咯直笑,小脑袋往沈沁怀里蹭,当然是故意的,会让这小子太讨厌了,也不枉费她不惜牺牲形象尿了一场,姜微丝毫没有欺负小孩子的感觉,她还比赵恒小呢,这小子不也照样欺负她?掐她戳她还敢嫌弃她娘,哼!尿他一身已经很客气了,谁让婴儿攻击性武器不强呢?在流口水和尿尿之间,姜微果断选择了尿尿,虽然跟赵恒相处时间不多,但姜微很轻易的看出这熊孩子肯定有洁癖,而是非常严重的洁癖。姜微也有轻度洁癖,但为了报仇,她勉强忍了,她这次牺牲大了。
沈沁无奈的亲了亲女儿,“你这孩子,亏得五郎是你表哥不跟你计较。”不是赵恒不计较,而是帝后绝对不会因为姜微在太子身上尿了一场就骂她的。
姜微长长的睫毛对着沈沁无辜的扇啊扇,她还小,不懂事!某伪萝莉无耻的卖萌,姜微从小到大就是一个非常任性的孩子,但凡她想做的事没做成,她就一直哭闹不休,直到爸妈大哥答应为止。等后来大了一点,遇到了一个好老师引导才懂事了点,知道分寸,行事稍微看下场合,那熊孩子要不是自己表哥,她也不会这样,沈沁被女儿逗得直笑。
王夫人听说太子走的时候脸色都是青的,不由哈哈大笑,“这孩子太淘气了,就要阿识那么制他。”王夫人也挺头疼的,按说太子年纪也不大,身边伺候的下人也都是精心挑选的,怎么就会这么淘气呢?
姜恪道,“都是你把阿凝宠坏了。”
王夫人不以为然,“难道你不宠?”阿凝这样子全是他宠出来的好么?
姜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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