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秒不歇,一路急驰,润玉与轩辕禁军终于到了八公山,可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残垣断壁,血战疮痍!
“诺敏!”身心紧绷到极致,润玉挥动马鞭直入八公山,刚到深处,就见狭长谷道寸草成灰,满片焦土。
心如油煎,润玉急急四看,陡然瞧得几根象骨斜刺地表而出,连忙命人扒开细看。只见,数具完整骨骸混杂在象骨之间,辨其身形,不似北方。
紧提的心松了两分,可无意间瞧到骨骸鼻颚有黑灰明显渗入,润玉马上洞悉死者是被烈火生焚而亡,松了的眉头再次蹙紧。
“陛下!帝君修整在百余里外的鸡鸣驿!”探得消息,前锋斥候回禀润玉。
调转马头,润玉两眼放出夺目光芒,与轩辕禁军直奔鸡鸣驿…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晦涩无比、时强时弱的脉象从指间重复传入大脑,匆匆敢到鸡鸣驿的国手大祭司在乞颜朵等人焦灼目光下又一次闭上双眼。
半晌,大祭司冷汗直流,煞白着脸,满眼惊惧的望着瑶光。
“大祭司,王她究竟如何?您说句话!” 从未见大祭司如此失态,乞颜朵急步上前。
“天怒!”抖着双唇,大祭司暗哑出声:“王被上苍降了天怒!”
“天怒?怎么可能是天怒?”晴天霹雳,乞颜朵等北辰文武一下软了双膝。
“这还不是最糟的!”倒吸口凉气,大祭司哑声说完:“王她有了近三月的身孕!”
“身孕?不可能!”难以置信,乞颜朵指着医官连连反驳:“清河一直跟在王的身边,如何会诊不出来?”
幽幽回头,大祭司逐字解释:“这是因为王腹中怀的,不是一寻常孩子,而是天选的人皇!哪怕清河的医术再高超,初期,也是万万诊不出来的!”言语一瞬尽失,乞颜朵愣愣看着大祭司。
“如今!王身中化功散,又受了天怒,殿下即使降生,也会是个病儿!可若舍了殿下,王就算挺了过来,也不会再有其它子嗣!”大祭司说完瑶光身体,屋内静的连空气都格外沉重。
咳!意识一直清醒的瑶光突破了身体极限,目眼一睁,对大祭司说的决绝:“化功散,本帝有方法避开我儿,大祭司有几分把握能使他安然无恙?”
明白瑶光是在告诉自己,就算九死一生,只要保得孩子平安,也全然无惧。红了眼眶,大祭司叩首在地:“王!臣无能!臣保不了殿下!”
怔了怔,瑶光收回视线,面向屋顶,淡淡下令:“下去吧!都下去吧!”
“王!”齐声叫了瑶光一声,北辰文武满脸担忧。挥了挥手,瑶光再次命众人退下。拒绝不了,众人带着满心忧虑出了房门。
缓了片刻,瑶光伸手拉了拉床边摇铃。咯噔两声之后,门窗随之关紧。而后,层层幔帐簌簌落下,再没有一寸光能照进瑶光周围。
慢慢坐起,瑶光摸了摸小腹,抓着没有知觉的双腿,一点一点仰高了头……
啷~门被拉了开来!幔帐掀动,润玉清俊秀颜越来越近。一时间,瑶光没了反应,只两眼直直看着润玉。
随手把轩辕剑搁上剑架,润玉在瑶光床边坐下,细听起脉搏。想起和润玉的约定,瑶光张口试了数次,才轻声唤出了口:“昊天?”
手指移开,润玉眼角看了下瑶光小腹,拉着瑶光双手,浅笑说道:“不要紧!化功散虽然进了肌理,却被你事先一步压制在了双腿!有我在!不出几日!你又可跃马扬鞭,驰骋天地!”
听懂润玉不仅不怪自己毁了誓约,血染了八公山,还会自此以后站在自己身后,做最坚实的后盾,瑶光眉眼充满光辉,握紧润玉欣喜再唤:“昊天!”
笑得越发暖人,润玉扶瑶光重新躺下。“饿了吧?我去给你做点儿吃的!”捋了捋瑶光鬓边长发,润玉转正目光,抚着瑶光小腹说道:“会没事的,诺敏!我们定能看他平安出生,健健康康长大!”眼角闪动欢喜泪光,瑶光坚定点头。
“放松!好好休息一会儿!等我回来!”把瑶光双手掖进锦被,润玉吻了吻瑶光额头,看瑶光轻颦浅笑闭了双眼,起身向外走去。
暖暖夏阳照在身上,瑶光听润玉走出房门,把头一偏,笑着目送润玉走远。这时,一股异样气息忽然笼罩头顶。
“谁?”翻手从枕下抽出防身刀刃,瑶光一下弹起,厉声发问。
无人回答,萦绕头顶的气息越来越浓,眨眼覆盖整个房间。
“何方鼠辈?藏头缩尾!”盯紧头顶,瑶光不屑张唇。
呵呵……连串笑声响在屋内!不见人影,耳边却有近在咫尺的呼吸,瑶光握紧手中刀刃,瞳色变得深黑,周身释放道道锐利杀气。
“瑶光!下趟凡尘,不仅前事尽忘,还没了与人以宽的处事之风!呵~果真霸烈的,深得我心!”
虽然看不见,可呼吸之间都能感觉到说话人离自己很近,更能听出话中带的戏谑与猖獗,瑶光瞳孔收紧,扯动唇角,脸上不屑更深:“鼠窃狗偷之辈,有何资格对本帝妄加置评!更何况,还是一个连面都不敢露的跳梁小丑!”
话音一落,屋内迸裂束束黑光。短暂失明过后,瑶光再看清,明心已用回原本样貌,一边玩着扇子,一边一脸玩味儿端坐在了对面。
看明明心此举是在与自己攻伐心里战,瑶光唇角挑高,反手将刀刃插回了枕下,全身放松,写意靠在了床头。
目色一变,明心一把合起扇子,两眼放出天道威压。
全身骨骼好似被万斤压上,呼吸变得极为艰难。忧心腹中孩子受到影响,瑶光将仅有的内功全聚到了小腹。没过几息,全身已是大汗淋漓。
知道自己支撑不了多久,瑶光抽出几丝内功,硬昂起头,激向明心:“小丑就是小丑!不仅面目可憎,还举止卑劣!难怪不敢见人!”一击即中,明心压制了数十万年的心火喷涌而出。
“我丑?我面目可憎?我举止卑劣?呵~我若真是如此,你和明真岂能做这寰宇的执法天尊一做就是上百万年?岂能让众生无视我,脱出我的掌控,活的顺心如意?更遑论,你和明真一同背叛了我,与他人联手,一次又一次与我作对,想将我生生置于死地?”声调一声比一声高,到了最后,明心更是怒甩了衣袖。
顶着明心怒火威压,瑶光嗤笑出声:“好生冤屈!好生伟大!可惜!我只听过,投之以木瓜,报之以琼琚!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投之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却从没听过,无有付出,要他人全心以报的道理!”喘息一下,瑶光话中尽是鄙夷:“亏你能说的如此大声,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够了,瑶光!你不用再激我!我不防告诉你,现在我和你发生的一切,除了你我,没有第三个人能够看到,听到!更别说,踏进这个房门,将我制服!”化光贴近瑶光,明心乖戾一笑,闪电击中瑶光小腹。“瑶光,这个孩子就是我们最后的较量!你若赢了,我会如所有人的愿,一了百了!我若赢了,我失去的所有,我会千倍万倍讨回!”说完,明心带瑶光消失在了屋内……
“诺敏!”端着饭菜,润玉笑着推开房门。不见回应,定睛一看,屋内已没了瑶□□息。急切转身,润玉唤进门外守卫问询瑶光去向。惊诧眉眼,守卫回润玉,瑶光就在房中。错身一让,润玉让守卫看清屋内全部。大惊失色,守卫跪倒在地。
同刻,刚刚发现水镜有异的政界宫中神、仙、妖、魔、人、鬼、精、怪无一不面面相觑,不敢相信有人能如此众目睽睽,再兴波澜,带走瑶光。
“君皇!我等不曾离开半步,更不曾听到一声异响!来人有此本事,将我王无声无息帶离,必是修习了四九大道的修士!我等莽撞,恳请君皇祭出轩辕剑,直达天听!严惩修士!救回我王!”
听到亲卫请愿,六圣在润玉举高轩辕剑的瞬间,看遍了六界每寸土地,可瑶光并不在其中,又看困于混沌青莲配饰里的明心没有一点异常,心头咯噔一下,相□□了点头。
“诸位也看见了!有人为坏圣尊劫甘冒天下之大不韪,明目张胆劫走了天尊!我等六人虽开了天眼,观遍了六界,却都不得天尊下落!所以,天帝的圣尊劫止于今日!至于天帝未满的功德,将由我六人一起补上!”手捏法印,元始天尊正色开口。
“尔等若无异议,我六人就施法唤回天帝和所有神界尊者!”紧追其后,通天教主问向众人。
齐身而起,神、仙、妖、魔、人、鬼、精、怪异口同声承诺:“无异议!”
霎时,六圣挥袖播撒出万千金光,润玉与所有神界尊者脱离人界,一同飞向政界宫……
记忆重新归回脑海,润玉看向政界宫中所有神、仙、妖、魔、人、鬼、精、怪温润出声:“这些年有劳诸位了!待本座稍作修整后,便在诸位面前定下法则!现在,请诸位尾随政界宫仙侍回转迎宾殿歇息,略作调息!”
躬身向润玉行了一礼,神界、人界、魔界、阿修罗界、冥界的王者、修士随仙侍引导回了休憩之所;丹朱等天界府司落在最后向润玉回禀了几个政要事件,一一退离了大殿。
再无多余一人,润玉镇静不在,回转六圣直言问询:“圣尊可知,瑶光身在何处?”
一展衣袖,六圣带润玉回了鸿蒙宫。
看眼瑶光神躯,润玉静听六圣解答。
颔了颔首,释迦摩尼指向瑶光神躯说道:“我六人查遍六界不见瑶光,唯剩一种可能!”双目随六圣看去,润玉听释迦摩尼说完:“那就是,瑶光不在别处,就在她的身体里!”
震动心魂,润玉屏息缓了一缓,两手结了数个法决,在眼前一划,开了天眼。
上下左右全部看完,不见瑶光一丝神魂,润玉双眼一闭,收了神通,再看六圣,面色紧绷。
叹息一声,冥河老祖向前迈了一步:“终是我六人大意,中了明心声东击西的圈套!才使众人努力全付了流水!”
“此事不是六位圣尊的过错!而是润玉棋差一招,算错了半子!”瞥了眼封印里的明心,润玉说及转移六圣注意的魔修:“那些以紫蝠魔君为首的魔修可以是明心以虚击实的诱饵,更可以是明心以实击实的杀手锏!无论如何,明心都不会坐以待毙,错失良机!”剑眉微蹙,润玉转向瑶光:“只是现在不知瑶光情况到底如何?受不受得住明心从神魂里剥离!”话音未落,瑶光全身亮起紫芒,形成壁嶂,隔离开润玉与六圣。
两眼急缩,润玉与六圣快步靠向瑶光,想要查明因由。可才走了不到两步,就被一股巨力反弹出了数米。
强的不可思议,六圣与润玉聚焦瑶光,念头刚生,明心张狂的笑声传进了耳中:“想知道为什么吗?求我!我就告诉你们!”
视线调转,伴着混沌青莲浓郁芬芳,润玉眼中落印片片莲花和斜倚莲台笑得张狂的明心。
“布阵!”六手落地,鸿蒙宫一息位移。再出现,已在仙神布成的周天星辰大阵阵中。
手挽剑花,润玉笔直指向明心,唇角扬起:“求你?就你这般张狂!我们何须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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