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东华看来颇有秘密的白浅,也就是现在的齐翎,她又和白凤九调笑了几句诸如九儿就是聪明之类的没营养的话,其后便口称有些累了,向东华提出了告退。
而东华也知道,天君在退婚的事上牵扯出狐帝白止,面对如今进退维谷的情景,这白浅应该也是心累得,于是,东华便体贴地让太晨宫值守的宫娥领齐翎去休息了。对于回春术的好奇,东华觉着问白凤九也大无不可。
明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的齐翎自然对东华的安排欣然接受,道了声“多谢”后,齐翎就自顾自地去休息了,留下白凤九、东华和司命在院子里静默。
看着自家姑姑兴致缺缺的样子,白凤九小声嘀咕,“也不知姑姑这是怎么了,分明刚才还好好的?”
看不得白凤九皱眉,东华此时其实已经对白凤九产生了一些不一样的情感,虽然还够不上什么爱恋,但也颇左右心绪就是了。故而,东华开口替白凤九解惑,“你姑姑方才去跟天君退婚,当着众多仙人的面,被天君一父母之命挡了回来,估计,明日你爷爷狐帝也要来天宫,方才,她已经给青丘传讯了,想来此番上天宫,诸事不顺,她应该是心情不吧。”
“天君不同意吗?”白凤九一双大眼睛死死地盯着东华,东华自是看的到其中的不解和疑惑的。但是,这就更令人费解了,白凤九凭什么觉得天君会同意白浅退婚呢?
“你觉得天君应该同意?”许是白凤九的态度太过奇怪,东华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竟然将心底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白凤九还是楞楞的,“可姑姑并不喜欢夜华呀!”
“小殿下”,这时还是司命靠谱,他向白凤九科普道,“你姑姑和天族太子夜华的联姻,不仅仅关系到他们二人,更是天族和青丘联盟的象征,这退婚可是大事,不论他们是否相互喜欢,这婚约可是四海八荒极为重要的一件事,要不然当初,二殿下桑吉悔婚时,天君和狐帝就不会是将婚约的对象调换,而是直接取消了。”
“是这样吗”,白凤九听到司命的解释后,点点头表示自己理解了,但她还是心疼自己的姑姑,因而看向东华问到,“那我姑姑这婚是退不了了吗?”
这各问题司命是不能接的,幸而东华倒是开口了,“退婚一事,恐怕最后还是要看狐帝的态度才是。”
“阿爷吗?”,白凤九听到东华的答案后,略微放心, “虽然我不清楚阿爷和阿奶对姑姑要退婚这件事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但我经常听我小叔叔说,青丘长辈们对我姑姑向来宠爱,所以,姑姑要退婚这件事,他们也应该是会同意的吧?”
说完,白凤九还眼巴巴地看着东华和司命,那眼神中求认同的情感不要太满。
“即使如此,小殿下也无需太过忧心才是。”司命上道地劝慰白凤九不要太担心。
“帝君?”等了一会儿也没有等来东华的回答,白凤九不死心地向东华撒娇,“你觉得呢?我姑姑能退婚成功吗?”
“怎么,看起来你很想你姑姑退婚,是讨厌夜华吗?”东华并没有回答白凤九的提问,反而是猜测白凤九讨厌夜华的原因。
“是姑姑想要退婚的”,白凤九表示退婚这个锅自己不背,“我倒是没有讨厌夜华,只是有些看不上他罢了。”
“哦”,东华嘴角挂着不知名的笑意,迈步走进了宫室中,东华心里微微不满,傻站在院子里聊天,简直辣眼睛。
眼看着帝君坐在了矮榻上,白凤九自然习惯性跟随,而司命这时却识趣的告退了。
“帝君!”白凤九又用无辜的眼神望着东华。
“何事?”东华随手拿起一卷书册。
“帝君,你帮我分析分析,我姑姑这婚,到底退不退的成?”白凤九锲而不舍,很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
“你还没有回答的问题?”东华发现自己近百年来,竟是养成了逗狐狸的乐趣。
白凤九听闻不甘地撇撇嘴,“好吧,说实话,我拢共也没见过夜华几面,说讨厌,倒是谈不上的,只是有些看不上他。”
对白凤九再一次表示看不上夜华,东华还是不解的,“这是为何?夜华身为天族太子,身份尊贵,且自己实力也是不凡,比起你这个连上仙雷劫还未飞升的青丘小殿下,恐怕是大海之于白露,你有什么课看不上的?”
“我”,白凤九哑言了一会,听到东华说自己实力低下,其实白凤九还是有些难过的,但旋即她想到了自家姑姑在青丘给她演示术法时英姿勃发的身影,又建立起了无比强大的自信,“帝君你可不要小看我,不出百年,我定能飞升上仙,想那夜华,也是在三万岁飞升上仙的,我比之他又差在了哪里?”
“我倒是不知你何时变成个天才了?”东华打趣道。
“我虽然不是天才,但有姑姑的教导,我可比那些自命为天才的人强了不知多少倍呢!”白凤九百年见一直在狐狸洞和齐翎混,那是亲眼见识锅自家姑姑那层出不穷的新奇的术法和排山倒海的强大的仙力的,自然是对自家姑姑的实力极为推崇的。
在白凤九看来,青丘要论武力,恐怕最厉害的不是自家阿爷。而是自家这个小姑姑才是。不过,她觉着,要是姑姑和帝君比起来,可能还是要稍微差上那么一点点的。看来,东华在白凤九心中,那是普天之下,四海八荒第一牛人是也。
“你姑姑?”东华虽然刚刚已然认证青丘白浅实力绝对不俗,但鉴于他还想了解回春术的奥妙,遂而并没有和白凤九袒露齐翎真实的实力,只是故意曲解齐翎这些年的修行,“她师从墨渊,七万年才飞升上仙,那上仙天劫还是他师傅替她挡的,至于飞升上神,也不过是近百的事,按理说,以她九尾白狐的血脉,其修行只能说是差强人意,谈不上厉害。你若说教导你的是你四叔白真,本君倒还愿意相信你的豪言壮语,可你姑姑吗——”
东华未尽之言白凤九听懂了,可她却并不赞同,“帝君你错了,我姑姑可比我四叔厉害多了,你不知道,前些时日,四叔本来打算找姑姑一起去折颜上神哪里挖酒喝,怎料来的不巧,碰上姑姑的起床气,你是不知道,姑姑一个挥手,就把四叔掀出了狐狸洞。”
“哦”,东华既然确定了白浅实力不俗,倒是对白凤九说的话没有不认同,不过,他还是说道,“即便你姑姑后来居上,可看着她也不是个会教导人的?”
说道教导,白凤九倒是泄了气,“哦,这个帝君倒是没说错,我姑姑确实不太会教人。”白凤九只要一想到自己苦哈哈地练自家姑姑教的奇奇怪怪的术法时自己拿凄惨的模样,倒是真的不能违心地说姑姑是个好老师。
失落了片刻,白凤九突然又高兴起来,“可是,帝君你知道吗,我姑姑虽然不会教人,可她教给我的术法,比爹娘、四叔和折颜教给我的那些可都要厉害呢。而且我施展起来效果也是很好地呢。”虽然姑姑只教口诀,也只给自己演示一遍,剩下的就是白凤九自己对着留影石千百次的屡败屡战了,不过,后面丢人的经历白凤九是不准备告诉东华帝君的。
“是吗!”东华不置可否。
怕东华不相信,白凤九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主动提供证据,“当然是真的了,帝君刚才不也看到了吗?我用姑姑教的回春术,可是治好了司命一大半的伤呢,说起来,帝君的治愈术可是一点效果也没有呢!”说道这里,白凤九还是有些小骄傲的呢,自己也可以做一件帝君做不到的事呢。
“你倒是能耐!”东华略嫌弃的语气了其实充满了宠溺。
“那是自然喽”,好不容易被东华夸奖,白凤九不要太高兴。而这一兴奋,白凤九就更想要在东华面前表现一番了。
就白凤九兴高采烈的当着东华的面,在宫殿中走来走去,最后在帝君的书案旁寻了一株半死不活的灵植,很是开心的走到帝君身边,一屁股坐在了矮榻的脚凳上。
看着白凤九一番操作,东华到倒是没有阻止,他看得出来,白凤九这是想要个她表演一番她学自白浅的回春术。
“帝君,你看好了!”白凤九信心满满,“经我妙手回春,你这株灵草必定起死回生!”
毕竟有心思观察回春术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东华也就任由白凤九闹腾了。虽然,此刻,白凤九拿来做实验的所谓的灵草其实是神芝草,没错,就是那个被四大凶兽守护的神芝草。可谁让一来东华惯着白凤九,二来,其实这颗神芝草自东华数万年前偶然所得后,就一直是这个半死不活的状态,根本没有药用价值。要不是神芝草本就罕有,估计东华也不会留着可枯草在自己的太晨宫,总思虑着说不得哪天就有奇迹发生,就长好了呢?
白凤九说干就干,只见她神色认真,口中默默有词,“汲天地之灵,化万物生机,夺情移命,造法自然,生生不息,再现回春。”顺着指尖一道流光,她手中的神芝草抖了抖叶子,却并未出现任何复苏迹象。
糟糕,白凤九暗叹不好,怎么偏偏在帝君面前失灵了呢?明明刚刚给司命疗伤时还好好的呀!不甘心的白凤九决定再施展一次回春术,而且这回她卯足了仙力,发誓决计是不能再帝君面前丢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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