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渝在若有若无的惊呼中条件反射的重心往前,双手抱头。
身体却突然不听话的很,腰上的力道全往后去,似乎是想表演一个空翻。
最终贺渝形容狼狈的倒在车边,脸侧颧骨疼的像是断了一样,贺渝用颤抖的手轻按了两下,好歹顾及着赵政的面子没有叫出声来,当即感受到了温热的液体。
拿起随身放着的镜子一看,果然多了一道小指长的伤口,正不停的往外渗血。
贺渝‘啧’了一声,心疼的看着镜子里破了相的俊脸。
下一秒,贺渝回到了白雾空间。
赵政不在意的瞥了一眼颧骨的上的伤口,拿出一张面巾纸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重重的按在脸上,看的白雾空间里的贺渝都替他脸疼。
奈何刚刚无故导致赵政的身体受伤,现在正是心虚的时候,也没敢劝赵政对自己下手轻一点。
周围的人看见一个小伙子摔在地上,哪怕心头惶惶也忍不住一笑,小伙子摔下来第一反应是照镜子就更感觉有意思了,纷纷上前打算搀扶一把。
手还没伸出去,蓦地对上小伙子慑人的目光。
看热闹的人心里一个激灵,不仅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脚下也忍不住往相反的方向移动。
小伙子气场太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能离远点还是离远点吧,真是可惜了那张脸。
之前蹲在车顶对着谁都笑还挺招人稀罕的,怎么受点伤就原形毕露了。
赵政完全没有发现周围人情绪的微妙变化,或者说根本就不在意。
他此时全部的心神都牵挂在另一件事上,“你刚才...有没有感觉有哪里不对?”赵政犹豫一下没有上车,而是背靠着越野车坐在地上,默默回想刚才其妙的感受。
蔫头蔫脑的贺渝瞬间来了精神,“我明明蹲的好好的在那,连腿都没麻,莫名其妙的就重心不稳,一头栽了下来。”
回想刚才的情况,贺渝脑中灵光一闪,狐疑的看着外面的车轮,“是不是你将望远镜往前移动了?”
“还有刚才我明明可以不用这么惨,腰上突然有一股力道和我作对,是不是也是你干的?”有些事情只要起了一点思路,很容易就能想明白。
赵政犹豫一下,决定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
准备兴师问罪的贺渝一愣,气势瞬间萎了下去,傻傻的跟着重复,“你不知道?”
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反正人在屋檐下的是他贺渝,赵政这么语焉不详是什么意思?
赵政将口袋里的东西都掏出来。
一条巧克力、半包餐巾纸,一个随身小镜子,
他轻声道:“要不我们再试试?”
贺渝盯着镜子里俊美又野性的脸,默默咽了口口水,突然结巴,“试,试什么?”
赵政毫无知觉的看着镜子,这是他和贺渝养成的习惯。
贺渝在没人的时候总是习惯照着镜子和他交流。
“试试我们能不能同时控制身体。”赵政将巧克力和餐巾纸分别放在左右手的位置上,“我去拿巧克力,你拿餐巾纸。”
赵政的右手早就放在巧克力上方,左手毫无反应的垂在身侧,直到餐巾纸被雨水打湿成泥也没有变化。
“这回呢?”赵政将巧克力放在餐巾纸旁边,刻意放松身体去拿巧克力。
果然,手在巧克力和餐巾纸的上方停滞住了。
赵政明显感觉到了无形的力量在和他争夺右手的控制权,虽然不至于让他放弃巧克力去拿餐巾纸,却也能阻止他将巧克力拿到手中。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陷入深思,这是什么意思?
原本他们一直以为,他们只能轮班存在,一天24小时他们一人一半省去睡觉的时间,虽然有点不习惯却也不是不能接受。
现在事实告诉他们还有另外一个可能,这对他们已经稳固下来的关系实在不是个好消息。
“嘭!”、“嘭!”、“嘭!”
赵政灵活的将地上的东西抄进怀里,劲瘦的腰肢在半空中划出不可思议的弧度,顺着开着的车窗滑进驾驶座坐稳,才将目光转向开枪的地点。
贺渝在赵政的余光中看见之前那个胖子的车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一眨眼就只剩车尾气在了。
周围的人似乎也都被枪响吓到,拥挤的人群竟然有踩踏的架势。
卢明旭带着几个穿着军装的人一路从车顶跳过来,看见赵政的车双眼一亮,只来得及敲敲窗户就翻身站了上去。
“嘭!”
依旧是鸣枪示警。
“肃静!”
骚乱持续了将近二十分钟才彻底安静下来,大多数人表情茫然,似乎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现在为什么不在车里补充体力,准备下午的行程,而是站在这里傻乎乎的淋雨。
“转移到临时安全区刻不容缓,每多浪费一秒,最后的结果都有可能完全不同,请大家积极配合军队的调动,不要被有心人士煽动情绪做出不可挽回的错事,最后害人害己。”
“现播报对于群众对暂放在军队处粮食的处理方案。”
“军队粮车不允许任何人查看,每位群众有且仅有一次机会将寄放在军队的粮食带走,原本抵做运输费用的粮食不退还,军队不允许分批领走寄放粮食,领走的粮食需要群众自己运输,军队不再对此负责。”
“如有群众留在手里的粮食不够吃,可以到前方领头军车中找负责粮车的郑营长借粮,粮食从寄放在军队的粮食中抵扣,请借粮群众收好账单,方便到达临时安全区后结算,这部分粮食军队不收利息。”
“最后强调一遍,随军队转移到临时安全区皆为群众自愿、自发行为,军队不存在任何强制性,如果有群众不愿意再继续随军队转移,随时可自行离开。”
“下面对以上内容进行重复播报......”
雨下傻站的人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沉默的回到车里,拥挤的人群终于慢慢散开。
卢明旭从副驾驶上车,狠狠的松了口气,满脸疲惫的靠在副驾驶上。
道理他都懂,也明白大多数人都信任军队,只是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煽动蛊惑,但事实总是最为伤人,最后事情变成这个样子,他看了没法子不难受。
赵政将包装带着泥土的巧克力递给卢明旭,他不觉得此刻的卢明旭需要安慰。
信仰永远刻在骨子里,可能会彷徨会犹豫,但永远不会放弃。
半小时后,卢明旭离开,车队继续前进,没有一辆车选择离开,甚至还有之前离开的车悄悄回来,坠在车队末尾。
赵政和贺渝默契没有再提之前的小插曲,还是按照之前的规律轮流掌控身体。
每当林靖宇或者其他人无心或者有心的说,感觉每次见赵哥都像是见不同的人。
两人都是一笑了之,既不会特意解释,更不会恼羞成怒。
自从第一天下午鸣枪示警之后,大家的小心思就都收了不少,老老实实的跟在军队的车后面,偶尔有人坚持不住也会选择弃车或者拼车,然而转移的道路却不可避免的越来越艰难。
首先最直观的是路越来越难走,不知道是不是受小雨的影响,之后撞上来的丧尸都灵活了很多,虽然都是由最外围的军队解决,但每次都会不可避免的影响到车队,短短一天的时间,车队里已经传开了关于丧尸进化的话题。
其次是道路越来越窄,高速旁边的野草和树木就像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一样疯狂生长,已经严重到影响高速公路宽窄的程度,庞大的车队战线拉得越来越长,常常最尾端的车队已经不能听见前端的广播。
这让缺乏安全感的群众更加依赖军车,恨不得紧紧贴着军车前进。
第二天吃过午饭后,赵政才刚开出去不到1000米,前面的车突然停了下来。
他右边的老哥大概是个急性子,没一会就开始疯狂鸣笛,后面的车不明所以也跟着鸣笛。
这下原来没有鸣笛的车也都蒙了,不明所以的开始跟着鸣笛。
亲眼目睹这一切的赵政意思意思的跟着按了两下,刚要下车,突然感觉到大地在震动,他装满物资的越野车都不可避免的原地跳舞,更不用说一些轻薄的小车了。
一时间回荡的鸣笛声都显得格外凄厉。
“兔子!,是怪物!”
“丧尸,啊!”
很快,车队前方就传来密集的枪声和惊呼声,这让赵政周围的车都格外不安,一个个试图想要掉头,却因为车与车之间的距离相隔太近,没一会就全都卡住了,干脆放下车窗破口大骂。
很快,赵政就看见了引起骚动的根源。
那是一只足有成年男子膝盖高的毛绒动物,说它是兔子偏偏长着细长的尾巴,说它是老鼠双眼却红的像流血一般,分不清是本来长成黑色还是皮毛上沾满泥土。
总之皮毛上黑一块白一块的样子诡异的很。
赵政摸上腰间的枪,手又放下。
转身从靠背里摸出一把他自己加工的小弩.弓,稳稳的瞄着一个冲进车队之中,正疯狂啃着一辆日系薄皮车车门的丧尸鼠。
破空声响起,丧尸鼠顿在原地几秒,猛的朝车门扑了上去,最后软软的贴着车门滑落,露出一个拳头大的洞口。
“啊!”尖叫声吸引了更多的丧尸鼠往那个方向跑,争先恐后的朝着先鼠为他们打开的城门前进。
旁边军车跳下来一队军人,一边拿着枪和铁棍冲进鼠群,一边怒吼,“下车!从另一边下车!”
车上是几个大学生,听声音有男有女,正瑟瑟发抖的抱在一起。
另一边的男生颤抖着双手将车门推开一点,正对上丧尸鼠没有感情的双眼,吓的‘啊’了一声,狠狠的将门惯上,说什么都不肯再开门。
被身边的女生催急了,甚至推了她们几下,虽然不至于直接推下车去,也足够让本就混乱的车内更加焦灼。
赵政依旧拿着小巧的手.弩射杀一些落单的丧尸鼠,只是他的弩.箭没舍得用卡牌里的金属,都是用其他金属硬生生磨出来的,数量不多,很快就见底了。
丧尸鼠却像是源源不绝一般,已经冲向车队的最后方。
最开始被丧尸鼠围攻的那辆车里的人,终于在车完全散架之前做出了反应。
率先冲出来的却不是最开始开门的那个男生,而是一头卷发扎在一起的女生,她冲出来后快速闪到一边,给车里的其他人让出门口,不可避免的被丧尸鼠作为目标攻击。
赵政摸向弩.箭盒的手顿住,弩.箭用光了。
“啊啊啊啊啊啊~”女生喊出海豚音的同时,手中的铁棒舞的虎虎生威,竟然真的抡飞了两只看上去快有五十斤的丧尸鼠。
就连去救援的军人都险些被她误伤。
赵政面无表情的放下手,突然感觉车子晃动,有轮胎爆了。
如果他没有记错,贺渝的空间里好像只有一个备胎?
顺着空旷的一边开门下车,绕过去之后果然一只丧尸鼠在啃他的轮胎,赵政拿起唐刀从上到下犹如切豆腐一般彻底贯穿了丧尸鼠,黑红色的血液顺着唐刀滑落,一点都没有留下痕迹。
赵政若有所觉的抬头,之前将目光落在他身上的人仿佛触电的收回目光,仿佛之前垂涎的目光都是错觉一般。
成功被军人救援的卷发女孩依旧在拼命的挥舞着手里的铁棒,和她同行的女孩都和她一样握紧手里的武器,哪怕泪流满面也没有停止对丧尸鼠的攻击。
反而是两个男生瑟瑟缩缩的躲在围绕在他们身边的军人背后,时不时就被惊的蹦起来老高。
人群中也不乏和赵政一样自发下车的人,看护自己的车时,也会顺手解决附近的丧尸鼠,随着时间的推移,车队反而没有一开始慌乱。
等到前方车队中的军人过来,丧尸鼠更是只有逃命的份。
可惜它们拥有更庞大的体型和更尖锐的牙齿后,反而失去了逃命的本能。
不到两个小时,之前仿佛遍地都是丧尸鼠就只剩黑红的血渍和残缺不全的老鼠尸体。
“湘湘?你怎么了?快来人!你们看看湘湘怎么了。”卷发女生手足无措的看着突然满地打滚的同伴,咬咬牙准备骑在她身上让她安静下来。
被身边的军人一把拽住,没好气的骂她,“你不要命了?她是被丧尸鼠咬了!”
原本打算看热闹的人一听往后退了好几步,恨不得永远和这种可怕的病毒划清界线。
余青青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红肿的眼睛瞬间留下了泪水,“你是不是看错了,她胆子那么小,一定远远的躲着丧尸鼠,怎可能被咬到。”说着就要不挂不顾的靠近湘湘,想要证明湘湘不是被丧尸鼠咬了。
卢明旭和林靖宇沉默的走近,轻而易举的制伏还在感染期的湘湘,一名女兵快速跑来,很快就在湘湘的手臂上发现了发黑的抓痕。
余青青双眼一亮,恳求的看向卢明旭和林靖宇,“你们看!湘湘没有被咬,她只是被抓伤了,熬过感染期就会好起来。”
林靖宇慌忙的别过头,这么严重的状况怎么可能没有咬伤,只是没发现罢了。
似乎是要证明余青青说的没错一样,一直嘶吼的湘湘突然安静下来。
她静静的抬头,用青白的双眼看了余青青许久,突然开口,声音刺耳的像小刀剐蹭在泡沫上一样,“余青青我不喜欢你,我以前和你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我最讨厌你这种惺惺作态的白莲花了。”
余青青猛的挣脱开拉着她的士兵,崩溃的蹲坐在湘湘身边嚎啕大哭。
士兵急的连忙跟了过来,却看到卢明旭不赞同的眼神,只能又退了两步,随时准备从湘湘爪下救人。
“明明我长得比你漂亮的多,为什么所有人的目光只会停留在你身上。”
也包括我,因为你真的是个十分可爱的女孩子。
浑身上下的剧痛让湘湘再也说不出话来,她怕一开口就是没有意义的嚎叫,吓坏身边这个爱哭鬼。
真想解脱啊。
一点一点的感觉自己变成丧尸简直太痛苦了,湘湘用尽最后的力气,将祈求的目光投向一直制伏她的卢明旭。
卢明旭咬紧下唇,尝到了嘴里的铁锈味。
他在女孩期待的目光中狠狠点头,汗湿的手握紧腰间的匕首。
湘湘勉强扯起嘴角,她说的没错,她比余青青要貌美的多。
只是在危险来临的那一刻,她选择用生命保护那个人。
匕首在低声的惊呼中被截住,余青青双手颤抖的抱着卢明旭的手,青葱一样的指尖上满是血丝,硬生生将匕首从卢明旭手中抠了出去。
在湘湘诧异的目光中,稳稳的送进她的胸口。
面色惨白的女孩最后留给世界一个灿若朝霞的笑容。
卢明旭和林靖宇确定湘湘死亡之后松开手,退后几步脱帽敬礼。
余青青紧紧的抱着湘湘的遗体,从嚎啕大哭到全身痉挛。
大多数人陷入沉默哀伤的同时,突然有一队穿着军装的人小跑过来,二话不说的将一些人围住,其中就包括赵政。
领头的是一个方脸的军官,只说让他们暂时移步到军车上,他们车上的东西会暂时由军人代为看管。
赵政瞄了一眼手上完全没有感觉的小口子,严重怀疑军队有视力加强方面的卡牌,顺从的点点头。
至于脸上的口子,早就被赵政忘到了脑后。
然而却不是每个人都这么好说话,尤其是亲眼目睹了湘湘的死亡之后。
“你们要干什么啊,我儿子刚才还主动下车帮你们打老鼠了,你们这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满头白发的老太太颤巍巍的护在儿子面前,说什么都不肯让士兵将她儿子带走。
士兵嘴里阵阵发苦,试图将道理掰碎了和老太太讲。
“大妈,我们怀疑你儿子有感染S系列病毒的可能,要将他带走隔离,最多24小时就会将他放回来,要是您不放心,也可以和我们一起去。”
老太太半点不上当,双眼冒火的看着眼前的小伙子,声音尖锐凄厉,“别以为我不知道,现在跟你们走了,什么时候被悄悄解决了都不会有人知道,你们就是想要我儿子的命!”
说话间老太太的儿子脸色突然狰狞起来,眼看着就要往老太太身上扑,还好老太太面前的士兵反应快,将老太太的儿子踹翻在地。
可惜老太太一点没有领情,反而疯了一样的要挠花士兵的脸。
“我儿子是为了保护大家才下车的,你们凭什么不让他活着?”
“都说军队永远是老板姓的保护伞,那为什么要变成丧尸的是我儿子?而不是你们?啊?!”
“死的应该是你们才对,你们的天职不就是为人民服务?”
......
这种言论赵政上辈子听过太多了,本以为早就能够免疫,没想到还是高估了自己。
后面的话赵政没有听见,也不想知道。
只能期望不会因为毫无道理的原因,让无辜的士兵白白损命。
上辈子末世初期最大的矛盾是不是普通人和异能者,也不是军人和异能者,而是普通人和以保护普通人为天职的军人。
看来这辈子也不会有所改变。
赵政他们隔离的地方在最前方军人最密集的地方,最中间的位置专门空出了五辆大车,按照伤口的严重程度和受伤人的反应分车,赵政在状况最轻的一车里。
12小时后,脸色和瞳孔没有变化就可以离开。
一车被绑的结结实实的人脸色难看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一个人有互动说话的意思。
空气中时不时的闷响像是阎王爷催命的令牌一般让人心慌,不一会,赵政就闻到了淡淡的尿骚味,偏偏车门都关的严严实实,味道只会在车内不停的发酵。
贺渝对此一无所知,正兴趣缺缺的研究手里的[源牌],人家赵政的[源牌]里是雷霆万钧,怎么到了他这里就成微风了呢?
他要这微风有何用!
赵政像是在白雾空间留了一只眼睛一样,突然小声道,“出来研究风?”
贺渝双眼一亮,赵政至少要观察12小时,确实是他研究源牌的好时候。
他可没忘了赵政当初是怎么对岳莉莉一击必杀的。
“想让我帮你坐牢直说就是,我们谁跟谁啊。”贺渝笑嘻嘻的应了赵政,偏偏还不肯在嘴上吃亏。
赵政嘴角无声的勾起,旁边看着他突然自言自语的人都疯狂蹬腿后退,力求离他远一点。
下一秒位置互换,贺渝突然遭遇从未有过的嗅觉危机。
这是什么屎尿混合的新型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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