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那个太宰失踪了吗——”
与清十字怪奇侦探团们约好了要去京都,回到奴良组本宅的奴良陆生,终于听到了河童关于之前河里发生的事情的汇报。
“明明座敷童子还呆在家里,他却......”奴良陆生咬牙,“要去找他才行!”
“刚才,少主和同学说话的时候,我稍微去看了下。”河童拦住他,说道,“别说人影了,太宰治、还有与他一道的那个妖怪,分明连进入河流的痕迹都消失得一干二净。如果不是当时我正好在河中,恐怕连他是进入河水中消失的这件事都不会知道。”
“连水中的妖怪河童也——等等!”奴良陆生突然想到了什么,“你说,「和他一道的妖怪」?!”
“啊,没错。”河童点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桥姬。”
“桥姬?”奴良陆生皱眉,“奴良组有这样的妖怪吗?”
“说来也奇怪,虽然桥姬不是什么罕见的妖怪,但不巧的是,奴良组真的没有任何一位桥姬在列。”河童摇头,“明明同为水派妖怪,这也是令我非常遗憾的事情呢。”
“也就是说,不仅是外来的妖怪,我们还连一点打听的方法都没有吗?”奴良陆生啧声,“况且除了知道那条河以外,我们也没有任何线索,就算要打听消息也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
“这不是完全进入了无计可施的状态了吗!”
奴良陆生低下了头。不只是因为太宰自身的问题,组织领区内、甚至本部所在地区出现了外来妖怪,并且还对居住在本部的人类动手这件事更是对他造成了很大打击。
不说别的,他的母亲,奴良若菜可也是一位单纯的人类!如果敌人的目标不是太宰治,而是换成了他的母亲——这样的后果,他能承担吗?
——拍拍。
突然,奴良陆生的脑袋被谁拍了两下。他抬起头,暂住在他家的座敷童子,正站在池边架起的大石头上,努力伸长了手拍拍他的脑袋,像是在安慰他。
“抱歉......”奴良陆生伸手将座敷童子抱了起来,“我没办法帮你把太宰治找回来。”
——别在意。
座敷童子也不在意自己被换了个位置,只是因为高度的变化更容易的摸了摸奴良陆生的头发。
——那家伙的话,把他扔到哪里都不至于毫无痕迹的死掉的。不如说,现在肯定也在不停地给别人添麻烦吧。
可接收不了座敷童子的脑电波的奴良陆生还是很自责。这些天的相处,不说太宰治,他和他的「新弟弟」相处却还是很融洽的。小孩儿小小一只,长得可爱又乖巧,虽然喜欢恶作剧,却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恶作剧,还比不上他小时候做的那些。
太宰治这人虽然看起来不着调,多少也是和座敷一个地方出来的,就这样失踪了,想必他也很伤心吧......
——等等、不是说最近妖怪们都在向京都集中吗?说不定在哪里能得到太宰的消息!
想到这里,和原本对柚罗的担心、与侦探团他们的约定、还有自己内心不知为何的在意加起来,让奴良陆生更坐不住了,放下座敷就往和室跑:
“爷爷!”
“什么事,陆生?”捏着一只古董烟斗的奴良滑瓢问。
“爷爷,我想去京都!”陆生说。
奴良滑瓢突然转头:“你想死吗!”
“诶?”从小被爷爷爱护到大的陆生还是第一次碰到爷爷这样训斥他,不由得一愣。
“啧,这么弱小。”奴良滑瓢啧声,突然冲到陆生面前,一脚就把他踢进了池塘里,“笨蛋,连我这种老头的一脚都挡不住,现在的你,连那边的座敷童子都打不过!”
——!
突然被cue的座敷童子耳朵一竖,难得的怒视着奴良滑瓢。
——你在拿谁作比呀!我可是很强的!
“哦?哈哈哈哈哈!的确,拿我家的笨蛋陆生和你比,的确是小瞧了你。”奴良滑瓢笑了起来,“我重新说一遍吧!陆生哟,现在的你,连小喽啰都打不过!”
——喂!这不就证明你把我和小喽啰放在差不多的位置上了吗!
座敷童子气得身上的气都躁动起来。
“没办法啊,你也没在我面前展示过你的能力嘛!”看到他这样,奴良滑瓢举起了刀,一声轻笑,“那么现在,你是想要展示一下了吗?”
座敷童子没有回答他。只是两人之前的气场涌动,让河童瞬间跳入了池塘里,旁边路过的鸦天狗也一瞬间炸毛警惕起来。
“你在干什么啊!混蛋老头!”
像是在下一秒就要打响的战斗,被夜陆生的水中出浴(?)给毁了。看了一眼怒气冲冲的夜陆生,座敷童子收回了身上的气,又恢复成乖巧的模样。
“啧。”见状,奴良滑瓢也放下了手中的刀,转向陆生,说,“陆生,如果你无论如何都想要去京都的话,就把你的刀□□。”
“啊?”夜陆生也变了神色。
——没看错!那个眼神...爷爷是真想向我动手!他就这么不想我去京都吗?
夜陆生心想。
——看来是,不拔刀不行了!
“要上了,陆生!”
……
这场祖孙间的打斗,突然的开始,也很快的结束了。
“我们家的笨蛋孙子,在你面前丢脸了啊。”
鸦天狗接了任务离开后,河童也很识相地告退了。留下奴良滑瓢和座敷童子两个,他叹了一口气,这样说。
「咔恰!」
座敷咬了一口清脆的苹果,嚼嚼。
——还是个成年的大孩子罢了。
“老朽也知道不该这样宠爱他。可奴良组,在鲤伴之后,就只留下他一个了。”奴良滑瓢皱眉,“老朽实在不想再失去他——”
“是我做错了。”
——现在补救还来得及。
座敷童子拍拍滑头鬼的肩
“唉——”奴良滑瓢叹了口气,“老朽也这么希望。但他一去远野,倒不担心他出不来,只是时间问题。却不知道京都,还能再撑几天。”
“罢了罢了,到时候,我这把老骨头就跑去京都,再给他们磨个几天好了!”奴良滑瓢站起来,撑了撑腰,眼神却瞟向奴良陆生的房间。
“陆生呀,别让爷爷等太久啊!”
“我这边的安排也就这样了。”奴良滑瓢对座敷说,“这次也麻烦你一起跟到远野去。陆生那孩子,就拜托你了!”
「啪啪!」
座敷童子拍了拍挺起的胸膛。
——包在我身上!
……
“没想到还跟来了个座敷童子?”
“开什么玩笑?!滑头鬼让我们接收的不就只有他的小孙子而已嘛?!怎么还带了个拖油瓶!”
“还是座敷童子这样弱小的妖怪?!怎么,送来给我们当奴隶的吗!”
看到被送过来的奴良陆生和座敷童子,远野的妖怪们大声议论着。
——哼!
座敷童子见状,突然对着他们龇起了牙。
“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身材高大的鬼面妖怪大笑起来,“什么嘛!这小子!还挺凶的!”
“龇牙咧嘴的样子,简直和守门的河童犬一模一样啊!”
“哈哈哈哈哈!你这么一说!可还真像啊!”
“喂!小鬼!学一声狗叫来听听!”
“哟!我还正巧缺一只看门狗呢!”
妖怪们大声调笑起来。
——呵。
座敷童子一个歪头,突然笑了。
“哎!没错!笑起来的样子也行!还真是个小美人——”离得最近的河童正巧看见了座敷童子的笑容,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却突然兴奋起来,指着座敷童子说着。
然后下一秒,被横在自己面前的刀止住了话。
随着刀刃向上看,持着刀的人,正是他们尊敬无比的赤河童大人。
“赤、赤河童大人——”他愣愣的说。
“是我的部下的错,是他们太过无理了。”赤河童说,“但是能否给我一个面子,原谅他们这一次?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
“赤河童大人?!”刚才起哄的妖怪们诧异的叫了起来。
“闭嘴!”身材高大的赤河童一声呵斥,斥退了那些还有些不甘心的远野妖怪们,“完全不知道对方是谁就口出狂言,远野暂时的欣荣让你们自大起来了吗!”
“对方是谁——对方不就只是个弱小的座敷童子吗?!”有妖怪不满地说。
“是啊!座敷童子!”赤河童大喊,“活了千年的座敷童子!”
——身上还有...嗯,浓郁的、神明的味道。
“千、千年?!”在场的妖怪被吓了一跳,要知道,妖怪们的寿命虽然普遍都很长,但真正经历过千年的,却都是少数。有着千年的过渡,就算只是个小妖怪,也不是他们这些人就能随意招惹的。要知道,连他们这里最强大的赤河童大人,也没有达到千年的修炼呢!
想到这里,刚刚还不服气妖怪们一个个噤声,不敢再多说些什么。
——啧,事到如今,也挽救不了了。
赤河童心中紧绷,这个时候却只能先讲道理:“座敷阁下,此次奴良组拜托我们远野训练他们的少主,训练还未开始,京妖怪也对这边虎视眈眈,如果就这样折去几员大将,远野也没有能力再去负担奴良少主的训练工作了。”
座敷眨了眨眼,本来也不是来找麻烦的,也就顺其自然地收回了手,把手上的木柴扔进柴火堆里。
赤河童也随之收手。刚刚的河童这才发现,之前自己正是被座敷童子用一根普通的木柴指着心脏。如果不是赤河童大人用刀帮自己挡住了,恐怕早已被戳穿心脏。
——不如说,只是简单裹了一层畏就能与赤河童大人的刀刃相抵并且毫发无损,这位座敷童子,用上真正的武器该有多强啊......
这才后怕起来的河童妖怪,拍了拍胸口,战战兢兢地对座敷童子说:
“抱歉,是我有眼无珠,态度无理了!”
座敷童子摆了摆手,表示不在意,抬脚就往前要叫醒陆生。
“等等!”回到位置上的赤河童叫住他,“座敷阁下,奴良少主到了我们远野,就要用远野的方式去训练他了。还请不要出手干预。”
——这倒也是。陆生太弱了,还需要锻炼。
座敷童子点点头,也就收回了脚。
“座敷阁下在此处也呆的无聊吧?正好,我们远野也有座敷童子在。同为一族,相互之间的话题应该比我们这些河童的多吧?”赤河童说,“冷丽,你带座敷阁下过去吧。”
“是,赤河童大人。”
座敷就这样跟着雪女离开了,留下还睡在锅釜里的陆生,还不知道自己只后要经历怎样的考研。
毕竟,在座敷这里吃了亏又不敢回报的远野妖怪们,可要一点一点的从他身上找回来呀!
——可是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座敷童子笑了笑,又在冰丽的询问下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随着她去找远野的同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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