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夸我!
“啊?哦。谢谢你啊,座敷!”
不知为何,脑子突然一灵光的奴良陆生瞬间明白了座敷童子想要表达的意思,顾不上从地上爬起来就先对他笑了笑表示感谢。
“啧。”在一旁看着陆生这样丢人的样子的铸铎不满的啧声,“关东的奴良组的少组长就是这样的白痴样子吗?真是的,怪不得奴良组也渐渐落魄了啊!”
“你这家伙——”奴良陆生皱眉,手刚想去摸腰间的弥弥切丸,却摸了个空,才想起来自己的弥弥切丸早就被生剥鬼拿走了,“可恶......”
“我是这远野镰鼬的铸铎!你这小子,连斩断畏的能力都没有、不,根本是连看出畏的能力都没有吧?”铸铎哼了一声,颇有些不甘心地说,“这样的你,凭什么被一群比你强得多的家伙看重啊?!”
——这...是在说我?
座敷用手指了指自己。
“铸铎从知道您开始,就一直有与您请教请教的想法在了呢。”紫在一旁说。
“喂!紫!别说出来啊!”被揭了底以后猛地红了脸的铸铎慌忙摆手,然后又欲盖弥彰地收回去,脚一蹬就跳回了树上,“总之!那个打工的!你该去洗衣服了!”
“喂!”见状,陆生也马上跟了上去,一脸不高兴的冲他喊,“等等,镰鼬!把你刚刚的话说清楚!什么叫斩断畏的能力啊!”
“啰嗦!”铸铎头也不回地说。
“哦?这样的态度真的可以吗?不是我说,我和座敷童子可有着义理兄弟的关系哦!要帮你跟他说一声肯定比你自己——”陆生看了一眼身后已经跟上来的两个座敷童子,就紧跟在铸铎的身后,缠问着。
“闭嘴!”恼羞成怒的铸铎脚下加快了速度,突然拔出了身后的镰刀往旁边一扔,“你们几个!还要看热闹到什么时候!”
镰刀甩出去,切下的几条树皮把远野的妖怪们缠得严严实实。
“哈、哈哈,哟!铸铎!好巧啊!”淡岛干笑着伸手向铸铎打招呼。
“我们——我们刚刚想去找紫和座敷阁下来着!”土彦跟着说。
“没想到正巧碰上你们了!”雨造一脸正气。
“哎呀紫,你怎么带座敷阁下到这样偏僻的地方玩儿呢?”冷丽掩唇说道,“难得准备的点心都要凉了呢。”
——我可以吃!
座敷童子举起了手。
“请等一下,座敷阁下。”冷丽柔声哄他,“先让我从这里出去,才能把点心给您。”
“喂!铸铎!你快点把这树皮割开啊!”淡岛举着拳头喊,“让座敷阁下饿着了怎么办!”
「嚓——」
锋利的镰刀立马割断了树皮绳。
“嘿嘿嘿~”雨造傻笑着跳了出来,“对待自己崇拜的人还真是乖巧啊,铸铎——噗!”
收回了锤进雨造腹部的拳头的铸铎又捏紧了比着他的脖子的镰刀:“那才不是崇拜!给我闭嘴!”
“只是对强者的憧憬而已吧?”冷丽说,“因为座敷阁下一来就展现出了让赤河童大人也谨慎对待的实力,对这样的强者憧憬的同时,也会想得到他的承认吧。”
“喂!冷丽!”铸铎喊了她一声。
“哦呀?镰鼬的铸铎原来是这样纯情的家伙吗?哦哦!可以哦可以哦!”淡岛对着铸铎张开了怀抱,“来吧!来父亲的怀里吧!我会给你认同感!”
「呯——!」
然后被恼羞成怒的铸铎一拳砸在了脑袋上。
“我说,你们旁若无人的对话到底要进行到什么时候?”陆生打断他们,“有谁能先告诉我,斩断畏的能力是什么?”
“嗯?”
远野的妖怪们面面相觑。
“骗人的吧?你居然不知道?明明是奴良组的少组长?”
「啪!」座敷突然跳起来一巴掌拍在陆生的后脑勺,然后跟着他一起低下头去。
——抱歉,他只是个被保护得太好的半成年,很多事情还没来得及让他知道。所以要拜托你们,教陆生这一课。
“呃......”突然收了来自奴良组的一礼,并且还是有点怪怪的由更小的孩子带起的拜师礼,远野的妖怪满脸不自在地扭了扭脖子,偷偷凑到紫的耳边,问。
“喂,紫!刚刚他说了什么你能明白吗?!”
“咳呼。”紫挺起了胸膛,“那是当然的了!座敷阁下 的意思是,拜托我们照顾一下奴良少主,并且把使用畏的方法交给他。”
“哦哦!原来如此!”雨造点点头,“那是当然的了!何况,我也想让奴良少主多讲讲外界的事情呀!”
“可为什么这件事不是由你们来做——”
突然,铸铎打断了雨造的话,双眼紧紧盯着座敷。
“你很强,那么想必『鬼凭』这种招式早已理解了。那么为什么不是由你来教导他?”铸铎问。
——我?
座敷童子看了看自己勉勉强强算五头身的体型。
“咳、咳!”就算再怎么拿年龄来说事,座敷童子也是永远的『童子』。保护也就算了,那是座敷童子的本职。但教导学生这样的任务要交给他,也是有点牵强了。铸铎晃了晃脑袋,继续说,“除了你之外!奴良组明明也有其他妖怪吧!为什么不是由他们来教导这小子——”
“你这家伙——从刚才开始就这小子这小子的叫个不停,还一直诋毁我们奴良组的行为,真的让人很不爽啊!”
座敷的掌下,被老老实实拍了一巴掌在脑袋上的陆生幽幽的说:“既然这样的话,干脆来比一场!让我看看你们的畏,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正好!我们就去实战场!让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看看实力的差距!”铸铎也对着陆生露出了犬牙放狠话。
“哦?有热闹看了?我也去我也去!”
远野的妖怪们立即跟上。
——很精神呀!
座敷看着一边向着实战场跑去一边还和铸铎斗嘴的陆生,点了点头,然后调转步子,打算往另一边走。
“不一起吗?”
身后,发现他掉队的紫也慢了一步要等他。
“你要去哪里呀?我可以带路——”
——不用了,你们先去吧。我有些事情要办。
座敷摇了摇头。
——陆生就拜托你们帮我看一会儿了。
……
“阴阳师大人,我问你一个问题哦~”
准备离开樱姬府上的前一刻,太宰治突然停住了脚步,侧头问站在一旁的花开院阴阳师。
“出现在桥边,引诱着路过的男子一同殉情的妖怪,是什么妖怪呢?”
“原来如此,出现在桥边,引诱男子溺水的妖怪吗?”花开院说,“特征很明显呢。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就是桥姬了。”
“请问,我回答正确了吗?”
“不知道啊!”太宰治理直气壮,“就是因为不知道才问的你嘛!”
“是吗?”明明是这样简单的问题,就算是街上四处玩耍的幼童也该知道才是......
花开院皱眉,倒也没有再纠结,只是行礼说:“是我唐突了。”
“嗯,原谅你。”太宰治非常自然地点了点头。
告别了美丽的樱姬和有趣的阴阳师,离晚上之约还有些时间,暂时又不想回去津岛家的太宰,在江户的街道上逛了起来。
“嘿哟!这位少爷!小店的新品!有没有兴趣看一下啊?”
“那边的小哥!我这里的香料可是一等一的呀!”
“毛料!上好的毛皮了!”
带着相亲(咦?)的目的,被打扮得充满了贵族少爷气场的太宰治,一来到街上就如羊入虎口,被一群小贩抓着推销产品。
太宰治也来者不拒,这里看看,那边瞧瞧,什么都看了个新花样,却也始终没掏出钱买。渐渐地,大家也都看出了门道,不再围到太宰身边了。
——开什么玩笑?那少爷好看归好看,可好看能当饭吃吗?还是真金白银收到手里重要!
突然没人围着自己了,太宰治也不觉得尴尬。自己四处看了看,突然凑到别人面前,问道:
“呐,这位大叔,你知道『桥姬』吗?”
“不知道!别挡着我做生意——”
这位大叔是街上买小商品的老板,刚刚看太宰治好像是个公子哥很好骗的样子还想宰他一笔,结果这小子完全不心动让他气了半天。如今凑到自己面前来和自己说话也一副烦躁的样子。
“诶~别这样嘛大叔!”太宰治双手拢在袖子里,笑着说,“这条街看起来消息最灵通也最稳重的就是大叔你啦!区区『桥姬』的消息而已,说一声不过分吧?”
“走开走开!都说了我不知道什么桥——等等!”大叔的眼睛突然睁大,“你说,你要找『桥姬』对吧?!”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啊!这家伙一看就是大少爷!肯定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的啊!
大叔双眼发亮。
——我只要提供场所,收两边的中介费可不过分吧?!
这样想着,大叔激动地满脸发红,两份报酬就在眼前,他迫不及待的站起身:“桥姬啊!对,桥姬!我当然知道!”
“啊,那就太好了!”太宰治笑了笑,说,“那就麻烦您把您知道的告诉我——”
“我这就带你去找她们!”大叔等不及了,带头往前走。
“诶?”太宰一愣。
——她...们?
这一愣,就落在了后面。大叔怕自己的摇钱树跑了,急忙喊着他:“喂!你不是要找吗?我带你去呀!”
——总之先去看看吧。
太宰皱着眉,跟了上去。
……
“怎么样?我们到了!”
大叔对太宰治说。
“这里?”太宰治看了看四周,的确有一座桥,“是那座桥吗?我明白了。谢谢您的帮助——”
他抬脚就要往桥那边走,却被大叔一把拽了回来。
“喂!我好心好意带你过来,你不给我介绍费,往那边走是想要跑掉?!”大叔怒气冲冲。
“嗯?”太宰一愣,“我们,不是在找桥姬吗?不应该去桥那边找吗?”
“对啊,桥姬啊!”大叔猛地伸手,打开了面前那扇普通的茶屋大门,“不就在这里吗?!”
“哎呀哎呀!这位客人,你的手劲好大哟~”
“别单看着妹妹,也看看我嘛~”
“姐妹们!来新客人了!”
“哎呀!是位少爷呢!少爷您快请进。”
门内传来了女人的香粉气味,浓到刺鼻。刚一接触就几乎让太宰治打了个大喷嚏。
“看到了吧?这就是桥姬了!”大叔义正言辞地说,“你该给钱了!”
“这就是...『桥姬』?”
太宰治的表情变得很复杂。
“是哟~”
这一间茶屋的中央,最美丽也占据着最上的位置的女人,突然笑了。
“奴家和姐妹们,就是『桥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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