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桐钰走后, 小全子立马去了御书房。
发现陛下不在,他找了相熟的小太监询问, 得知陛下去了寻峦宫,又马不停蹄地往寻峦宫赶。
寻峦宫里, 皇帝正在用晚膳。
寻峦公子亲手给皇帝盛了一碗汤,“陛下,这个汤益胃生津,温阳补气——”
皇帝接过来正要喝, 就见一个小太监快步进来,“陛下,小全子说有要事禀报。”
皇帝把碗往桌上一放, “让他进来。”小全子是跟着凌风的,皇帝特意吩咐过他, 栖梧殿一旦有什么事情必须第一时间来报。
寻峦看着被随意放置的汤碗, 心里有些不乐意,温声劝道:“身体要紧, 陛下用完晚膳再处理政务也不迟。”
皇帝没理会他, 只催促道:“快叫小全子进来。”
寻峦眼睛里闪过一丝晦色。他倒要听听这小全子要说什么大事, 竟能让陛下这般焦急,焦急到连喝口汤的时间都没有!
小全子垂着头躬身而入, “奴才参见陛下。”
“起来吧, 有什么事快说。”
“回陛下,半个时辰前,桐钰公子从栖梧殿出来, 回了秋水宫。”
“哦?终于出来了?”皇帝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颇有些渗人。他朝小全子摆摆手,“这事朕知道了,你回去伺候着吧!记住,一句多余的话都不准对凌风提起。”
“是。”小全子躬身告退。
凌风!凌风!又是为了凌风!陛下为什么这么宠爱凌风!他前几天摔得那么重,身体还没恢复就张罗着亲手给陛下做饭。可陛下倒好,心里只有一个凌风!
寻峦咬紧了后槽牙,才控制住自己不要把怒气摆在脸上。他努力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重新给皇帝盛了一碗汤,“陛下——”
皇帝拦住了他的手,叫来一旁的福公公,“去御书房,把卢登新递上来的折子送到栖梧殿。”
凌风前段时间写了一份关于新税的折子,让他找专业人士核查后报一份意见上来,折子交给内阁后就一直没了动静。今天不知怎么的,卢登突然递上了一份厚厚的奏折,他随手翻看了两眼,写的十分用心。
皇帝知道凌风一直在等户部的反馈,这份折子给了凌风,他肯定能研究一个晚上,分不出心来关心旁的事情了。
而这一个晚上,足够他好好对付江桐钰了。
福公公领命退下。
寻峦看着手里的第二碗汤,后槽牙几乎要被他咬碎了。陛下竟然把卢次辅的奏折给凌风看!这是何等的信任,何等的看重!入宫近十年,陛下从来没有让他帮忙看过奏折!
安排好了这件事情,皇帝心情大好。扭过头看寻峦手里还端着汤,就接过来抿了一口,随后皱皱眉,“怎么有点凉了?”
“陛下恕罪!”寻峦赶紧告罪一声,重新给皇帝盛了第三碗。
皇帝接过来喝了一口,点了点头,寻峦连忙又给皇帝夹菜。
伺候着皇帝吃完了一顿饭,寻峦心里的火气也降了大半。再受陛下看重又如何?现在陪在陛下身边的是他寻峦,待会儿给陛下侍寝的也是他寻峦!
至于凌风,他还从来没见过陛下召凌风侍寝呢!
哼,再受宠又有什么用,陛下今晚还是会陪他睡的。
寻峦嘴角带着几分得胜的笑意,吩咐几个小太监撤了晚膳,又吩咐另外几个去准备香汤沐浴,正忙活着,却见陛下朝他摆了摆手,“朕今晚回紫宸殿。”
说完直接起身朝外走去,边走边点了两个小太监,“你们两个,去秋水宫,召桐钰公子侍寝。动作麻利点儿,他要是敢反抗直接绑起来。”
寻峦闻言脸都青了。陛下竟然宁愿召最讨厌的桐钰公子侍寝,都不愿意留在寻峦宫!
——
皇帝回到紫宸殿,吩咐小太监去找几件折磨人的刑具,打算用来对付江桐钰。
刑具送过来了,江桐钰也被五花大绑着押过来了。
小太监们躬身退下,关上了殿门。
皇帝对江桐钰的印象,只有过分俗艳的粉色衣衫以及令人厌恶的甜腻香气,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地观察江桐钰,不知为何,竟然隐隐觉得有点眼熟。
奇怪,他明明不喜欢这种长相,为什么会觉得眼熟?
江桐钰低眉顺眼地垂着头,一句话都没说。皇帝手下的人来的太突然,他回去后只跟秋水和小八聊了会儿天,连他爹的信都没来得及看,就被绑了过来。
皇帝看他那副模样就来气,“抬起头来!”
江桐钰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满是惊惶。被皇帝一瞪,大眼睛里立马蓄满了水珠,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皇帝见状更厌恶了,嫌弃道:“娘们唧唧的!”
江桐钰面上仍旧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其实心里在疯狂吐槽,你以为我想装成这副模样吗?我装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最讨厌这种类型?既然你都这么讨厌我这么厌恶我了,为什么还要召我侍寝啊?
不仅你讨厌我,我也非常讨厌你啊,咱们互相放过不好吗?
皇帝盯着江桐钰看了一会儿,顿觉十分无趣,想起对方在栖梧殿待了好几天的事情,又觉得非常愤怒,他指着江桐钰浅粉色的衣衫道:“把这身碍眼的衣服脱了!”
江桐钰一惊,陛下还真的要他侍寝?
“听不懂人话吗?脱了!”
江桐钰艰难地挪动两下,提醒道:“陛下,绳子。”他还被绑着呢,怎么脱啊!
皇帝从刑具里挑了一把剔骨刀,用力往江桐钰身上一划,绳子掉落下来的同时,江桐钰左边的衣袖也被划了一大道口子,隐隐有红色的血迹从里面渗了出来。
“嘶——”江桐钰疼得闷哼一声。他特意穿了三层厚厚的衣服,竟然还被划伤了。要是穿的少点,只这一刀,他这条胳膊怕是就要废了。
“脱!”皇帝把刀子放在手中把玩,要是江桐钰敢不听话,他就再划一刀。
江桐钰单手扯着外袍的衣带,脑子里飞快思索,他要怎么避免侍寝。
逃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论单打独斗,他肯定打不过皇帝。就算加上鼓瑟和吹笙,他们最多能逃出紫宸殿,但绝对出不了皇宫。毕竟皇城外的一万禁卫军可不是摆设。
在皇帝嗜血的目光下,江桐钰已经解下了整件外袍。
求饶更是毫无用处。皇帝本来就是一个毫无怜悯之心的暴君,越示弱反而越能激起他的暴戾。而且看皇帝持刀发狠的模样,显然是不打算放过他了。
江桐钰用力扯下外袍的袖子,眼神扫向一旁的刑具。
离他最近的是一个刀架,除了皇帝拿走的剔骨刀,上面还有样式不一的十几把刀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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