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恋情深(2)

    下午三点, 时宴走下飞机。

    他一身休闲服, 单手插着兜,身姿修长, 容貌俊美,引得过路人不住回望。

    未走出几步, 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男子迎面而来, “弟弟。”

    时宴定睛一看, 来人正是原身的兄长,于是他微微点头, 权做问好“大哥。”

    时洛习惯了他的态度, 听到他开口, 目中就染上了笑意。

    两人未在机场多做停留,朝外走去。

    “时洛”

    听到声音, 时洛面色一冷。

    时宴抬眼望去, 正见纪文目光灼灼地凝视着他,俊美凌厉的面容上, 一双深邃的眼眸中盛满了浓烈的情意, 任谁都能看出他的激动。

    然而, 这深情的人的脖颈上露出了隐隐约约的痕迹。

    那样鲜红的颜色,落在人眼中很是醒目。

    时宴对纪文的深情目光置若罔闻, 他偏头对时洛道“大哥”

    时洛冲他安慰一笑, 扭头看着纪文,面色冷淡疏离,明知故问道“真巧, 在这里碰到纪总。纪总这是要飞哪儿还是来接人”

    纪文皱眉“”

    不等他开口,时洛便带着时宴继续往外走去,“纪总忙,我们先走了。”

    时宴神情淡漠地迈开长腿,无动于衷地路过了眼神热切的俊美男人。

    两人快速离开了飞机场,坐上低调奢华的豪车,回了家。

    一转眼,几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时家老爷子的寿宴如期而至。

    今年是他的整寿,所以,寿宴得以大办。

    衣香鬓影,宾客满堂。

    上流社会里有头有脸的人都到了。

    言笑晏晏,谈笑生欢。

    不管内里是怎样的,所有人都表现得优雅得体,矜持礼貌。

    说是寿宴,人一多,这就成了借机会商谈生意,拉拢关系的地方。

    于是,寿星早早退了场,留下众位宾客各自交谈,互通有无。

    时宴端了一杯酒,独自坐在一旁,冷淡地看着宴会上的浮华喧嚣。

    令人沉迷的纸醉金迷之下,不知掩盖了多少丑恶事实。

    碍于他的身份和态度,没有人敢来打扰他。

    这让他落了个清净。

    直到俊美无铸的男人终于出现在宴会上,才有不少人将视线投注在他身上。

    华丽的吊灯下,纪文身姿笔挺,面孔如刀削斧凿般俊美。

    他身旁,依偎着与时宴面容相似,气质却大有不同的白清。

    只看站姿,便知两人关系匪浅。

    现场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无数双眼睛或直接或隐晦地注视着三人。

    时宴靠在沙发上,懒懒撒撒地坐着,他瞥了纪文两人一眼,便淡淡地移开了视线,过分好看的脸上自始至终没有什么表情。

    似乎并不知道白清的面容与他相像意味着什么。

    而纪文却没有时宴的淡定,一到现场,目光便朝周围逡巡开来,寻找着他的身影。

    待看到人后,他冷漠的面容上不由扬起微笑,眼含喜色地朝他走了过来。

    “时宴。”纪文无视周围各色目光,走近时宴,含着笑意低声与他打招呼。

    时宴面色不改,微微点头。

    “你”

    纪文话未说出口,不知何时跟过来的白清紧咬着唇,望着时宴精致无比的容貌,低低唤道“纪文。”

    他含着泪,语调凄楚哀婉,似是受了极大的打击。

    纪文心中一虚,来回看了看容貌相似的两人,哑口无言。

    他眼中闪过悔意。

    为了自己昏头将白清带来宴会的举动。

    顿时,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他们身上。

    不等纪文开口辩解,注意到这边情况的时洛皱眉走了过来“这是怎么了”

    他走到近前,挡住坐在沙发上的时宴,目光不悦地扫了一眼姿态楚楚的白清,对纪文似笑非笑道“纪总,今日是爷爷他老人家的寿宴,大喜的日子,您这是什么意思”

    在人家寿宴上,含着泪意,面色悲伤,怎么说都是极不礼貌的事。

    也让人心里不痛快。

    纪文皱起眉,不满地瞥了一眼白清。

    白清低头,眼中闪过哀伤。

    看着这些,时宴颇觉无趣。

    他放下酒杯,从沙发上站起了身,语气淡淡“大哥,我先回去了。”

    “怎么了”时洛转身,神情肉眼可见地温和下来,温柔询问。

    “困了。”时宴解释了一句,眉眼倦怠。

    听到弟弟说困,时洛连忙点头,“好,那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嗯。”时宴转身就走。

    一个眼神也没留给纪文。

    他这样视而不见的态度,让纪文心中有些不舒服。

    但是,他还是维持着痴情的目光,望向时宴远去的背影。

    时洛脚步一动,挡住纪文窥视时宴背影的视线,眯眼看着白清和纪文,眸光冷厉。

    纪文竟敢在身边带着这样一个赝品,出现他弟弟面前

    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皮笑肉不笑道“纪总还有什么事吗”

    两人相看生厌,说了几句话后,便不欢而散。

    时洛离开,前去招待其他客人。

    纪文也冷着脸,扯着白清离开会场,去了后院。

    看到这,有些人不由遗憾,没能看到什么热闹。

    但,转瞬,他们就再度扬起笑容,将心思投入进了社交活动里。

    月色明朗,星辰微稀。

    夜空下的两人,却都无暇关注这些。

    纪文冷着脸,似是心情不好。

    白清摸着自己的脸,含泪道“你和我在一起,就是因为我这张脸”

    “因为我这张脸,像他”他一字一句,缓缓诉说,饱含控诉意味。

    他这样问着,眼底深处却沉着浓重的乞求,明知事情真相,还想要一个不一样的回答。

    “是又怎么样”纪文拧眉,语气有些不耐烦。

    白清眨眨眼,眼眶一红,泪水无声地从他的双眼中涌了出来。

    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谁都可以看得出他的伤心痛苦。

    而他这样隐忍的姿态,也更让人怜惜。

    纪文却不为所动,面容沉凝冷峻“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记住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别有什么不该有的小心思。”

    话语里充斥着轻蔑和不屑。

    他这样无情,丝毫看不出两人在二十个小时之前还在四肢交缠,亲密无间。

    白清紧紧咬着唇,泪水像不要钱的一样,流得更欢了,渐渐如夏日滂沱大雨。

    他哭得那样凄惨,似乎要把所有的泪水在今夜一次性流尽。

    半晌,白清缓过神,垂下头,让泪水直接滴落在地上,声音苦涩道“我不怪你。”

    他低声呢喃“你把我当替身,我不怪你。”

    然后,他抬起头,饱含希冀地问道“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只有一瞬间。”

    闻言,纪文眼中闪过动容。

    他知道,白清爱着他。

    却没想到,白清对他的爱意会这么深刻,到了此时,还在追求他的心意。

    但是,他没有给予白清想要的答案。

    转瞬,纪文就冷下脸色。

    他告诉自己,这只是他养来一解相思的小玩意而已。

    而且,还是一个堕落轻浮,为了钱就可以出卖自己的玩意儿。

    现在,正主回来了,他这有瑕疵的赝品也就没用了,不值得他再花费心思。

    他冷漠道“你说呢”

    纪文冷着脸,忽视掉心腔中陌生的心绪,故意说出恶劣的话语“你不过是我包养的一个小玩意而已。谁给你的勇气让你觉得,我会喜欢你这种人。”

    看着白清的脸倏然变得惨白,他突然生出兴奋。

    于是,他嗤笑一声,“像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给点钱,就什么都愿意,说什么喜欢,你配吗”

    他越说越顺口,似乎白清真的是这样的人,眼神也变得厌恶鄙夷。

    好像眼前这个曾与他有过甜蜜,也曾与他亲密无间过的青年,只是地沟里的老鼠,肮脏的污秽。

    他选择性地忘记了两人初遇时,白清遇到的窘境,和白清会签下包养条约的原因。

    白清方才带给他的那点动容,如烈日下的薄雪,根本经不起摧折,轻易就消散了。

    白清脑中一片昏沉,他使劲地摇头,在他胸中激荡的浓烈情绪却让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想说,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

    我是真的爱你。

    我不是为了钱。

    他想说,我对你是真心的,你怎么能这样污蔑我对你的爱意

    可是,他一句话也说不出。

    白清说不出声,纪文更觉理所当然。

    他不屑地看着白清痛苦到挣扎。

    他的冷酷,让白清更加的哀痛。

    痛到极致,他昏厥了过去。

    白清昏在了地上。

    纪文吓了一跳。

    但他并未当真,只当白清是在做戏。

    他皱紧眉“你这是装什么快起来”

    白清静静躺在冰凉的地方,一动不动。

    纪文剑眉凝起,不耐道“行,既然你想装,那就继续在这躺着吧,我走了。”

    话落,他当真离开了原地,一次也没有回头过。

    狠心而绝情。

    然而,白清是真的昏过去了,自然无法如他料想的一样在他走后结束伪装,从地上爬起来。

    明月朗朗,白清躺在地上,露出布满泪痕的惨白脸颊,像是一具被遗落的尸体。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看到有人全盘抄了我和两篇四五万收的快穿文,我是不是要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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