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笨！”小葡萄一醒来, 眼睛刚睁开，就自己跑下床找笨笨。
笨笨正趴在院子里看门呢, 听见小主人叫它，乌黑的耳朵动了动, 摇着尾巴围着小葡萄转。
笨笨这个冬天被养的油光水滑，皮毛泛着光, 一点也没有去年皮包骨的狗样，狗生得意，瞧着很是威风。
小葡萄抱住笨笨的狗头来回晃了晃, 奶声奶气地发问：“你饿了吗？”
他伸出小手摸了摸狗狗的肚子，一本正经地说：“你饿了, 肚肚都瘪了。”
笨笨饿了，就要吃东西。小葡萄扭着圆翘的小屁股, 回屋里给狗找吃的。
翻箱倒柜的, 最后在厨房桌子上发现了吃的, 努力伸长胳膊艰难地拿到半包枣泥糕。
“笨笨！”
笨笨摇着尾巴, 用狗头蹭了蹭小葡萄, 它一直跟着小主人呢。
小葡萄垂着眼，揪了一小块枣泥糕扔给笨笨。
笨笨狗头一昂大嘴一张，舌头一舔，糕点就没了，继续对小葡萄摇尾巴。
小葡萄掰了一块放在自己嘴里，剩下的都给笨笨吃了。
笨笨吃完了糕点，黑黝黝的狗眼看了看小主人空空如也的手, 慢悠悠走出去了，在院子里寻了个满意的位置，继续趴着了。
小葡萄紧跟着笨笨出去，蹲下身子，伸手呼噜笨笨的肚皮。
听到开门声，笨笨迅速翻了个身，从小主人手底下跑出去，迎接回来的男主人。
“爹爹。”小葡萄也张开手臂跑过去，要抱抱。
顾川手里提着鱼：“你看这是什么？”
小葡萄往木桶里一看，兴奋地说：“鱼！”
顾川把桶放在地上，转身去厨房拿刀。
小葡萄扒着木桶，探头看里面的鱼。几条鱼儿在水里游来游去，他看了看，伸手去水里捞鱼。
鱼儿滑不溜秋的，好不容易有一条到了他手上，他咧咧嘴，还没来得及高兴，下一瞬，鱼儿猛得蹦出去，跳出木桶落到地上，溅了小葡萄一脸水珠。
笨笨早就在一旁伺机而动了，鱼儿一落到地上，它就快速地把鱼含在嘴里，叼着鱼跑回它的窝里了。
小葡萄还在用手背擦脸上的水珠。
拿着菜刀的顾川：“……”
他提着儿子的后领：“去叫娘亲起床。”
小葡萄还不知道鱼被笨笨叼走了，他放下小胖手，乖乖的应了一声：“噢。”
迈着小短腿跑去找娘亲。
“娘亲，起床啦！”人还未到，声音已经出来了。
顾川摇摇头，低头处理鱼，眼底不自觉透着些许笑意。
鲫鱼汤好喝，但是刺多，所以小葡萄只能喝汤。
他呼啦呼啦的喝完一碗汤，把空碗往爹爹面前一递：“还要！”
顾川收了他的碗：“你不能喝了。”喝多了汤汤水水，晚上准尿床。
小葡萄震惊地双眼睁大：“！！！”
“娘！”小葡萄转头找娘亲，想让娘亲给他盛鱼汤。
苏筝埋头喝完鱼汤，放下碗，笑了笑对顾川说：“嘿，我吃饱了。”
说完脚底抹油地溜了。
没有鱼汤，小葡萄好生气，他愤怒地喊道：“肚肚饿！”
顾川拿了个小馒头递给他。
小葡萄看了看馒头，把小身子一扭，背对着爹爹，撅着嘴生气。
顾川故意说：“不吃？那爹爹吃了。”
小葡萄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爹爹来哄他，他悄悄的扭头看，爹爹正在吃馒头！
他气得跺脚：“我也要！”
“给。”顾川掰了半个给他。
小葡萄接过馒头狠狠的咬了几口，边吃边看爹爹，显然还在生气。
顾川端起他的碗，喂了儿子一口鱼汤。
把桌上的半碗蛋羹推过去：“把蛋羹吃了。”
小葡萄舔了舔嘴唇，似在回味那一口鱼汤的味道，握着小勺子开始吃蛋羹。
顾川早就吃好了，坐在一旁等儿子。
等小葡萄把蛋羹吃完了，顾川给他擦擦嘴，摸了摸他圆滚滚的小肚子，“去吧，让娘亲给你洗脸。”
小葡萄挺着圆圆的肚子走了。
顾川在厨房洗洗刷刷，顺便把狗喂了，弄好一切他回房洗漱。
小葡萄还没回房间睡觉，和苏筝一起在床上玩闹，他怕痒，苏筝挠挠他的咯吱窝他就笑得咯咯的。
“哈哈…哈哈…”小葡萄坐在床上笑得停不下来，面对娘亲的毒手毫无反击之力，只剩下一脸傻笑。
顾川过去拎起儿子：“要睡觉了。”
小葡萄摇摇头：“我不困，要和娘亲玩。”
顾川：“可是娘亲困了。”
小葡萄闻言疑惑地看向娘亲，眼睛里装满了娘亲你困了吗？
苏筝往床上一倒，扯过被子盖住脸，用行动证明她困了。
小葡萄搂住爹爹的脖子，非常懂事地说：“娘睡，明早再来。”
“嗯。”顾川应了儿子一声，带他去隔壁睡觉。
把儿子哄睡了，他才起身回房。
房间里，本来装睡的苏筝，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经睡着了，玉雪精致的一张脸微微侧着，呼吸均匀，睡得正香。
顾川熄了油灯，躺在外侧。
……
孩子们考试的结果出来了，穆以尧县试考了第二名，不仅穆以尧，还有另外两个孩子也考过了。
韩老先生收到消息第一时间就通知村里人了，一时间整个村子都轰动了。
这几个孩子小小年纪就考过了县试，日后前途更是不可限量。
几个孩子的爹娘特地领孩子来谢谢先生。
穆以尧是和爷爷一起过来的。
见到先生，他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
穆爷爷也想施礼，被顾川一把扶住了，扶着他坐下。
老爷子感叹万千：“要不顾先生当初让尧尧去读书，尧尧可能就就被我这一把老骨头耽误了，我听说小孩子喝羊奶好，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就带了些羊奶和鸡蛋，您别嫌弃。”
顾川：“穆以尧天资聪颖，我不过是顺手帮了他一把而已，考得好他付出了很多努力。”
顾川转头对穆以尧说：“过了县试，更要用功读书才是，为四月的府试做准备。”
穆以尧：“是，先生。”
顾川点点头不再多言，穆以尧的自控力很强，无需他多说。
这几年顾先生帮了他们爷孙两很多，穆爷爷心中有数，顾先生不在意，他们要懂得感恩。不管顾川如何推脱，爷孙两仍是千恩万谢，留下羊奶和鸡蛋走了。
走出顾家穆爷爷对孙子说：“尧尧，我们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唯一能送给顾先生的，就是羊奶和鸡蛋，这几年你读书，顾先生也没收过钱，待你长大了，定要好好谢谢顾先生。”
穆以尧重重点头，扶着爷爷走过乡间小道：“爷爷，我知道。”
顾川今儿一早就忙着招待几位红光满面的家长，一个个放下礼物就走，推都推不掉，顾川看着桌上各种各样的东西捏了捏眉心，得找个机会还给他们。
一大早苏筝就带着儿子到她爹那了，今早丫鬟过来说她爹身体不舒服，又不愿意去镇上看，说小毛病不用看。
“外公，你不舒服吗？”小葡萄眨巴着眼睛问外公。
苏老爷捂着头说：“有一点儿。”
小葡萄煞有其事地说：“那肯定是外公睡觉没有盖好被子，爹爹都给我盖被子的。”
苏老爷笑笑：“是，因为没盖好被子，所以才头痛的。”
“头痛？”小葡萄重复了一遍，瞬间，他看向外公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嘟着嘴说：“那你要喝苦苦的药了，头痛要喝药的。”
苏筝在一旁道：“连小葡萄都知道生病了得去看病吃药，有的人生病了，却连医馆都不想去，真不知道一大把年龄了，还在逞什么强？”
苏老爷站起来走出去，瞟了女儿一眼：“关心就关心，夹枪带棒的做什么？还是我外孙可爱。”
“外公，抱。”小葡萄向外公伸出手，虽然外公没有爹爹抱得高，但是外公不会拒绝他。
不过今天苏老爷第一次拒绝宝贝外孙了，见到小葡萄要抱抱他不仅没上前，反而往后退了两步。
小葡萄愣了愣，意识到外公不抱他，整个胖团子站在原地，有点伤心。
苏老爷心疼道：“乖孙啊，外公大概得风寒了，抱你的话，你就要喝苦苦的药了。”
小葡萄吓得睁大眼，转身搂住娘亲：“娘亲，我不要喝苦苦的药。”
苏筝抱起他：“我们不喝，外公喝。”
她吩咐小厮送苏老爷去医馆。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码完字太困，没修，出现bug了，你们竟然都在哈哈哈，小葡萄表示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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