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阮行止对阮樱樱的好几乎已成了习惯, 此时被阮樱樱含着眼泪一看,便是有些想法也难免心软了些。
想着阮樱樱与燕王已经定了亲事,虽说婚期是在三年后,可终究还是要嫁人的,阮行止暗松了口气, 口上不免也松了些, 反倒安慰起阮樱樱来:“我只是想些事情, 一时钻了牛角尖,怪不得你的。”
“哥哥你还哄我!”阮樱樱蹙着眉头,泪汪汪的看着阮行止,哽咽着道,“以往,若有什么事,哥哥你是从不会瞒着我的, 不必我问, 哥哥都会与我说的,哪里像现在......”
这一下子,阮樱樱是真伤心了:以往,家里上上下下总是会哄着她、捧着她, 便是阮行止这做哥哥的也都会让着她, 他们兄妹两人一直都是无话不说的。
当然,这回因着她的缘故,害得英国公府上门退了阮行止的婚事, 阮樱樱自己也是觉着愧疚的,方才会主动上门送点心,哭求认错。在她想来,她都主动低头认错了,阮行止做哥哥的也该体谅她,原谅她才是,毕竟她当初也是被人害了,她也是受害者啊!
偏偏,阮行止态度敷衍,说起话来也含含糊糊,竟是不肯与她说个明白,阮樱樱隐约觉着受到了冷待,自然是不高兴的。
到底是看着长大的妹妹,阮行止见她这模样,哪里还不知道她的心思。只是,虽说事关阮樱樱的身世,他实在不好就这样告诉阮樱樱。甚至,他最近一直犹豫的是:该不该将这事透露给徐氏。
阮行止的人本是暗中盯着徐氏的人,待知道徐氏要查的是阮樱樱的身世后,下头的人也都吃了一惊,他们自是知道这涉及阮家密事,不敢擅专,咬咬牙便先把徐氏派去的人控制起来,禀了阮行止再做打算。
若是阮行止想要瞒下此事,粉饰太平,自然可以设法利用徐氏的人给徐氏传递假消息,彻底绝了徐氏的怀疑。
按理,以阮行止过往对阮樱樱的宠爱,对阮修竹的崇拜,哪怕仅仅只是为了维持住这个家里太平也该压下这事才是。只是,不知怎的,阮行止这些日子总是会想起些本已经忘了的往事,想起生母林氏临去前那张被病痛和绝望折磨得不成人样的脸容,想起阮清绮在家时所受的冷漠苛待......
他终究还是下不了决心。
此时,眼见着阮樱樱这委屈巴巴的模样,阮行止暗叹了口气,抬手在她鬓角轻轻抚了抚,如以往一般的温声哄道:“是我不好,不该这样对你,樱樱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又给她递帕子,笑着道,“快擦擦眼泪,这都要哭成小花猫了......”
阮樱樱就等着他哄,被他这般一说,果真破涕为笑,红着脸接了阮行止递来的帕子,小心的擦了擦眼泪,还嗔道:“就这一次,下回哥哥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阮行止一笑,转开话题:“亏得你特意送点心过来。这样,我叫人泡壶茶,我们一起喝茶用点心。”
阮樱樱颊边晕红,赧然垂首,细声应了。
阮行止又与她说了几句,这才起身吩咐下人准备茶水。与此同时,他心里却已下定了决心:终究是上一辈的事情,既然徐氏心下起疑想要知道,他其实也没必要拦着......至于他自己,他毕竟是看着阮樱樱长大,也是真心将她当做妹妹的,这兄妹感情总是做不了假的。反正,阮樱樱与燕王也已定了亲事,至多在家再呆三年罢了,他便只当什么也不知道。
阮行止决心一下,便也摆脱了日前犹疑颓丧的模样。徐氏看在眼里,不免暗暗感慨:果然,这事还得阮樱樱去劝,他们兄妹感情真真是好。
而阮行止转过头,很快便让人将徐氏派去的人放了回去,那查来的消息自然也就入了阮樱樱的耳。至于徐氏得知事情后要如何做,阮行止便也不管了。
不过,出乎阮行止意料的是,徐氏便是知道了这事竟也没有露出半分异色,依旧是如以往一般的宠爱阮樱樱,从不多言。
若非阮行止确定消息已经入了徐氏的耳,几乎要以为是自己想错了徐氏。
然而,这终究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到了六月初,帝后准备要往西山避暑行宫避暑之时,阮府里传了好消息:徐氏有孕了。
这样的消息是瞒不住的,无论阮家上下对这消息究竟是何态度,反正阮清绮在宫里听说了后是笑得不行,简直都有些幸灾乐祸了。
她这般态度,倒是惹得萧景廷颇是狐疑,不由侧目。
事已至此,阮清绮想了想,也没瞒着萧景廷,便与他道:“陛下许是不知道,当初父亲娶徐氏,原也是想着寻个打理后宅、照顾二妹妹的人。为此,父亲不仅为二妹妹选了徐氏这个亲姨母,还提前与徐氏约法三章:他已有能承家业的长子和疼爱的幼女,已不打算再有孩子。正因如此,这些年来父亲膝下也只有一子二女。”
萧景廷闻言,神色稍变,但他并未追究徐氏和阮修竹之事,反倒问了一句:“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阮清绮:“.......”亲,你这注意点是不是有点歪了?!
不过,萧景廷还真是问到了点子上——这还真不是原主能知道的事情,毕竟阮修竹和徐氏都是聪明人,这样的私密之事肯定是不会透露出去。阮清绮之所以知道,自然是因为《相府娇女》里面番外里透露出的细节。
番外里,阮樱樱与燕王的长子一出生便在襁褓中封了太子,徐氏自是要入宫探望的。阮樱樱自己做了母亲自也知道了为人母的辛苦,不免握着徐氏的手感激了她这些年的照顾,还叹道:“可惜母亲和父亲没能再给我添个妹妹或是弟弟。”
徐氏对此自然也是遗憾的,但还是笑着安慰阮樱樱:“当初,我入阮家时便已答应了你父亲,我们这一生就只会有你哥哥还有你两个孩子,会将你们当做亲生骨肉一般的疼爱。如今,我有儿有女,一个是本朝开国以来最年轻的内阁阁臣,一个是独占圣宠的中宫皇后,我做母亲的还有什么不知足?”
番外里的阮樱樱听闻徐氏此言,自然感动的泪眼汪汪,不由得又感谢了一回徐氏的无私,后头还提起了徐氏与阮修竹这中老年夫妻的幸福晚年,简直是传说中的合家幸福大团圆......
阮清绮当时看书的时候就被恶心的不行,不过这种消息来源确实是不好与萧景廷说。她顿了顿,最后也只得含糊带过:“我以往在家无意听见的。”
萧景廷深深看了她一眼,显然是并不相信她的说辞,但也并未深究。
阮清绮被他看得心虚,只得快刀斩乱麻的转开话题:“以我父亲的性子,徐氏这般出尔反尔,乃是犯了他的大忌。而徐氏能够大着胆子打破昔日之约,冒着会惹怒父亲的危险怀上孩子必是心有不安,想要抓着些什么。而且,她手里肯定是有能够说动或是威胁父亲的东西,才会如此有恃无恐。”
见阮清绮这般肯定,萧景廷心下一顿,也有些好奇了,便顺着她的话问道:“什么东西?”
对此,阮清绮心下已有猜测:当初,她送徐氏出宫时曾经以言语暗示过对方阮樱樱的身世——但这事,她本人其实也不大确定。虽然《相府娇女》里有几处线索似乎是暗示,但终究不曾点明,阮清绮也是因为自己那个继妹方才会起疑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有一点点短,明天会尽量多更点的。大家晚安安,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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