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哥谭警局昨夜遇袭的消息之后，伊南娜微微皱起了眉，她开始发自内心地觉得自己刚才的那一通电话显得既多余又莫名其妙，如果是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再与提姆进行通讯的话，她多多少少都会从提姆那里得到一些讯息。
至少不像现在这样，因为梦境的事情担心提姆的安危却又囿于刚才的那一次通讯而不知道应该怎样在不让自己的地球人类伴侣感到不可理喻的前提下做出让自己的心情不那么糟糕的行为。
“伊南娜大人，”古伽兰那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响起，虽然带着机械音的冰冷，但是却不难听出其中的一丝小心，“您要去哥谭吗？”
伊南娜闻言微微抿了抿唇，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踩着拖鞋朝着一边的盥洗室走了过去：“如果他需要我的话，会跟我说的。”
虽然她非常在意那个梦境，但是相比起自己的担忧，她更加在意的是提姆的想法。在她的认知里，伴侣与情人的最大区别就在于足够的尊重，她不清楚在地球上是怎样的，但是在金星上，人们对自己的伴侣都会给予足够的尊重，她把提姆当成是伴侣，所以哪怕地球上没有这样的传统，她也选择尊重他的意愿和决定。
从盥洗室中出来，伊南娜已经穿戴整齐，因为今天需要做的事情的缘故，她穿的是一套常服，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背心，外罩一件轻薄的红色系为主的运动外套，下身一条深色牛仔裤包裹着修长的双腿直直地没入高筒马丁靴之中，除去那一张美丽得近乎不可思议的脸，她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名正在享受假期的学生。
伊南娜朝着房间的门口走了过去，古伽兰那立刻为她打开了房间的门，房间门开之后，露出了刚刚做出敲门手势的皮特罗。
两个人面面相觑。皮特罗眨了下一眼睛，收回了做出敲门手势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伊南娜，下意识地吹了一声口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也没有露出羞涩的表情，就这一点而言他表现得几乎像是一个天生的情场老手：“嗨，早上好，我听黑寡妇说，今天是你要送我和旺达去泽维尔学院？”
伊南娜轻轻点了点头：“是的，本来应该是娜塔莎送你们去，但是她和克林特今天要回神盾局述职，所以就把任务交给我了。”
娜塔莎把任务交给她的时候对她说这一次的任务不单单是护送他们前往泽维尔学院，还要跟X教授就这一对变种人兄妹加入复仇者联盟的事情进行交涉，本来她身为外勤特工，这种事情是不应该交给她来做的，但是目前复仇者联盟内除了娜塔莎和克林特以外没有人再像她一样既是神盾局又是复仇者联盟的成员了。
皮特罗闻言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这让他看上去跟他的弟弟有了几分相似：“那么，今天就请你多多指教啦。”
哥谭，韦恩庄园，蝙蝠洞内，穿着蝙蝠衣但是并没有带蝙蝠头盔的布鲁斯坐在实验台前，看着一个个装着液体，贴了标签的样本试剂瓶，每一个标签开头的单词全部都是“JOKER”，而他身边的检测仪器不断地发出“无法识别”，“无法匹配”的声音。
布鲁斯在这样的提示音中低头看了一眼拿在手中的试剂瓶，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身后传来了老管家的声音：“我以为您应该知道他一定会回来。”
布鲁斯放下了手中的试剂瓶，将它与它的同胞们放在了一起，然后站了起来：“我知道，只是，他这一次离开的时间实在是有点长。”
他一边说着一边来到巨大的显示屏前，看着上面被放大，占据了绝大部分面积的绿色短发的人苍白的脸庞上狰狞的笑，沉声说道：“长到我产生一点微末的希望，我以为他不会再回来了。”
“将近一年的时间，”老管家站到了布鲁斯的旁边，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屏幕上熟悉而令人感觉到不安，甚而至于是恐惧的狰狞笑脸，“跟他以往离开的时间相比，的确很难不让人产生这种想法。”
“无论他这一次回来是想要做什么，我都会阻止他。”布鲁斯说着，转过身看了一眼被整整齐齐码在实验桌上的一个个试剂瓶。
“您当然会，布鲁斯少爷，”阿尔弗雷德微微皱起了眉，透过屏幕上的反射看向上面的布鲁斯，“但是当事情跟他扯上关系的时候，我总是会对您，迪克少爷他们，还有我自己，产生一些……担忧。”
“担忧？”这个时候，蝙蝠洞的上方传来了一个声音，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望过去，丝毫不意外地在蝙蝠洞上方天然形成的一个巨大的洞穴的边缘看到了一条腿支起踩在上面，另一条腿垂下来，穿着罗宾制服的达米安，“拜托，阿尔弗雷德，小丑在过去也许是父亲的死对头，但是无论如何，他已经成为过去式了。”
“在他被一个二流的弗兰肯斯坦医生揭下脸皮藏起来独自舔伤口整整一年之后。”达米安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所在的地方一跃而下：“就算他现在从哥谭警局拿回了自己的脸皮，可那又怎样，这难道能改变他失败了的事实吗？”
布鲁斯看着扯着钩锁落在自己身边的达米安，微微皱起了眉头：“不要低估他，达米安，无论他在自己失踪了的一年里做了什么，都绝对不是偷偷藏起来独自舔伤口。更何况他也没有被人偶师拿下。”
“他是自愿剥下自己的脸皮的，虽然我还不确定，但我觉得他是在暗示一些什么。”布鲁斯说着，皱眉看向屏幕上被投影出来的，之前小丑剥下的脸皮的照片。
就在这个时候，蝙蝠电脑响起了夜翼的通讯请求，布鲁斯选择了接通，下一秒，夜翼的声音传了过来：“所以说，他真的回来了吗？确定不是模仿犯罪或者别的什么其他目的？”
“我去了一趟哥谭警局，”布鲁斯想到了当时哥谭警局的惨状，神色微微一沉，“从那个手法上来看，确实是他本人。”
“这里是红罗宾，”同一时间，红罗宾的通讯频道也汇入了通讯中，“我看到哥谭警局现场的照片和案件的档案了，我很好奇他是怎么一瞬间断掉哥谭警局的所有供电设备的，要知道哥谭警局的监控和灯光用电并不是同一套供电设备。”
“他从哥谭警局的一辆巡逻车上卸了一把脉冲枪，几个月前才装配在巡逻车里，专门用来对付飙车族的。”布鲁斯回答道。
“一把脉冲枪？看来他做了加强，”在通讯另一边的红罗宾挑起了一边的眉，“好吧，我大概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了，那么发电机呢？”
“他直接炸掉了。”布鲁斯回复道。
而蝙蝠女孩也接入了通讯频道：“蝙蝠侠，我是蝙蝠女孩，哥谭警局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不对，准确来说，是那个人渣直接冲着我的父亲去了，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就在蝙蝠家族少见地不约而同用这种方式召开了一个线上会议的时候，另一面屏幕上接通电视通讯的的窗口画面突然像是断电一般闪了闪，下一刻画面就从新闻播报被切换掉了。
“布鲁斯少爷，快看……”老管家拧起眉头看着这个窗口的画面，“这是本地的新闻频道。”
窗口的画面里，一个穿着紫色的西装，脸上涂满了白色油彩，嘴唇部分被一片鲜红强制咧出一个笑容的绿色短发男子坐在一片红色的幕布之前，说出微微带着一点点颤音的话语：“哥、哥谭人，大家好……”
布鲁斯狠狠地皱起了眉，对身边的阿尔弗雷德说：“进行面部识别和声音识别。”
“嘿，你太小声了，一点气势都没有，我不太喜欢。”一个微小的声音从画着小丑妆的男人的身后传了出来，他不断挥舞着的胳膊突然给了自己一拳，而这个男人则是露出了惊恐的表情，脸上不断滑落的汗水几乎要冲掉他脸上的妆容。
“布鲁斯少爷，他的胳膊是……”阿尔弗雷德看着眼前的画面，出声说道。
“小丑的胳膊，用来逗小孩的把戏。”布鲁斯皱着眉回答。
男子身后传来的微小声音这个时候又似乎说了什么：“我很不满意，我们说的不好的事情……看来我得把你换掉……”男子的一只手手狠狠地捏住了他自己的两颊，另一手去扯弄他的头皮。
男子露出了痛苦又绝望的表情，而这个时候，他的嘴唇张合，但他的声音突然就改变了，听上去有点像是女性的声音，不过其中的腔调和蕴含的情感却更加贴近小丑本人了。
“是我，小丑！我回来了，你们有想念我吗，哥谭人！”
“哈哈哈哈哈哈，我为什么要回来？因为这座城市在召唤我回来为她服务！我带来了一则新闻，哈迪市长今晚会死。”
“请千万不要以为他是市长就不会死，小丑发话了，他就一定会死，就像被撬棍敲碎的小鸟儿一样，就在今晚午夜！”
渐渐的，脸上画着小丑妆的男子已经不再动嘴了，但是那个像是属于女性却充满了小丑韵味的声音还在继续拖长了发出疯狂的笑声。
在一片尖利的笑声中，画着小丑妆的男子目露绝望，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求救，但是他，或者说是小丑的胳膊拿着一把枪顶在了他的太阳穴处，砰的一声，画面溅上了鲜红的液体。
“声音识别和面部识别结果出来了，少爷，”老管家微微垂下视线，“那个男子是……”
“约翰克拉里奇，已故的珠宝大亨亨利克拉里奇的儿子。”
一直连接着通讯的夜翼这个时候出声了：“亨利克拉里奇……”
“他是小丑在哥谭市第一个谋杀的人，那也是他第一次出现在哥谭市，”布鲁斯说到这里，微微顿了顿，“他在杀死老克拉里奇之前，也上了电视，就像刚才那样，发布了克拉里奇的死亡通告。”
“但是后面那个声音听上去不像是小丑的？”站在布鲁斯后面的达米安微微皱了皱眉，“还是说小丑其实是女的，只是我不知道？”
“格丽丝夏普，”这个时候，红罗宾的声音响了起来，“如果我没有听错或者不是另一个声音跟她非常接近的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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