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 64 章

    引导者看着刘璃叹了一口气, 他以为刘璃是在垂死挣扎——就算在平行世界觉醒了再多的异能又如何,在基地无法动用都是镜花水月, 基地是不可能继续在她身上浪费物资的。

    刘璃情知自己一旦被赶出基地那就是死路一条——她在末世根本无法动用火系异能,遇到没有清理干净的丧尸, 就是给人送菜。没有犹豫,刘璃直接动用起自己的空间异能来。

    她记得自己曾经往空间里放了些粮食,不过没打算一下子都拿出来——这些人让自己穿越进红楼世界, 只是为了利用自己, 那她凭什么把物资白白的留给他们!

    本来是死马当成活马医的事,让人惊喜的是,刘璃发现自己竟然真的可以在末世动用自己的空间异能!!看到不断从刘璃手里滑落的大米, 整个试验场一片寂静!

    大家看着白花花的大米,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多长时间,基地没有见过这样没有经过变异的大米了!就在唐纳德想要碰触这些大米的时候,刘璃停止了往外搬运大米的动作,让唐纳德的动作僵硬了一下:“刘女士?”

    “现在我可以呆在基地里了吗?”刘璃冷冷的问道。

    几个负责人又凑到一起嘀咕起来, 接着就有人抓住刘璃,强硬的把她带到检测仪面前。万试万灵的检测仪,却无法探查出刘璃空间异能的等级,更无法探查出刘璃的空间里, 是不是还有别的物资。

    刘璃这才放下心来,刚才她拿出来的大米,连空间里的十分之一都不到,若是检测仪发现她藏了私, 这些人很可能让她人道消亡。现在检测不出来,哪怕这些人还要把她赶出基地,有了食物,她就可以自己招募异能者,打造一个属于自己的基地!

    谁知这些人竟将刘璃直接塞回了穿梭机!

    唐纳德推开刘璃的引导者,对刘璃道:“我们会送你重新回到红楼世界,不过你必须要继续带物资回到基地。粮食,只要粮食,明白吗?”

    能重回红楼世界刘璃同意,可是就这样让人生硬的塞进穿梭机,又让刘璃不满,她向唐纳德道:“那个平行世界并不如你们想象的那样太不,生活在那里的人内斗十分严重。”

    说到这里,刘璃嘴角浮现出嘲讽的微笑,让所有围着穿梭机的负责人都有些尴尬,可是又盼望着刘璃可以继续带回食物,只好听她继续说下去。

    刘璃的要求对基地来说并不算过份,不过是要几瓶修复液和几瓶营养液的事儿。这些都是基地的必备品,没等上五分钟就送到了刘璃的面前。

    足足一百瓶的修复液和五百瓶的营养液,刘璃就那么大大方方的当着所有人的面装进了自己的空间——想要食物吗,那就拿着每人一年的物资装备来和自己换吧。

    直到穿梭机重新启动,刘璃才发现自己少要了一样东西:止痛泵!!

    痛,很痛,撕心裂肺的那种痛。刘璃刚穿越进一具身体,感受到的就是铺天盖地的疼痛。这样的疼痛让她想起了上一世生樘哥儿的那种痛苦,心里不由一喜:难道自己又重新回到了贾敏的身体里?

    “太太,再用把力,已经看到哥儿的头了。”耳边传来了一个妇人焦急的声音。可是你这一边喊着让人用力,却一边把孩子往回按是个什么操作?

    刘璃激灵一下子明白过来,自己穿进的这具身体不管是不是贾敏,都是在生产没错,可是稳婆做着往回塞孩子的动作,一定被别人收买了,想要害自己或是孩子。

    度着稳婆的方向,刘璃强行施展了自己的火系异能,可惜因为这个身体的情况太过糟糕,只有小小的一绺火苗在那个稳婆的屁股上燃烧了起来。稳婆觉得自己屁股一疼,身边打下手的人都吃了一惊:“怎么突然着火了?”

    刘璃趁着她们乱成一团顾不上自己,从空间里取出修复液来喝了一支,力气渐渐恢复过来。她知道现在最危险的是肚子里的孩子,按着上辈子生樘哥儿的经验,也不喊人帮忙,独自用起力来。

    “哇——哇——”刘璃只觉得自己肚子一轻,疼痛感也小了下来,就是身上突然有些异味传来,显见得原主的身体里,毒素实在太多了。好在妇人生产,本就汗出如浆,应该不用自己多解释,就能遮掩过去。

    虚弱的婴儿哭声,终于让还乱成一团的人想起自己现在应该做的事,看到小少爷独自躺在血泊之中,伸手蹬脚的哭着,而刚才明显脱力的太太,正艰难的抬着头,目光冰冷的看向自己这些人。

    一个打扮得十分体面的婆子快步走上前来:“太太,你还好吧,老奴这就给少爷包起来。”

    张常家的,一个名字出现在了刘璃的脑海里,接着就是原主的记忆向着刘璃席卷而来。刘璃强忍着先不接受原主的记忆,定定的看着婆子。

    这个婆子上一世刘璃没有见过,可见现在这具身体并不是贾敏,这让刘璃十分失望。不过她的时间不多,只能冷冷的看了张常家的一眼,向她道:“看好少爷,若是少爷有一点儿闪失,我就让你全家抵命。”

    说完刘璃直接将眼闭上,好安静的接收原主的记忆。为了怕孩子有失,还是分出了一点儿灵魂力,一直跟着刚出生的婴儿。

    末世的修复液,加入了一些变异材料,对于这样生产造成的虚弱,效果不是一般的好。这一次接收记忆没让她受罪,张夫人,贾赦的原配嫡妻,贾琏的生母,一个原著里必然存在,却无人提及的人物。

    从原主的记忆之中不难知道,为什么原著里偌大一个荣国府,竟没有一个人提起她——这一世与贾瑚那世不同,张老帝师已经倒在了夺嫡之争的路上,整个张家连退出京城的机会都没有,此时已经被抄家,成年男丁被处决,未成年的男孩子也被流放了。

    女眷们,已经接收完记忆的张夫人眼角流下泪来——张府的女眷们没有贾敏那世宁国府女眷们的好运,连当街发卖都是奢望。皇帝直接开口:以官妓充入掖庭。老太太抄家时直接一头碰死在了正房的立柱上,两位嫂子吊死在各自的房里,免了名节不保。

    可怜原主的两个侄女,还都是懵懂的孩童,就那么被关进了掖庭,等待她们的命运,张夫人暂时不敢想。

    张家的落败,让贾母与王夫人敢于把更多的脏水泼到原主与她肚子里的孩子身上——此世贾瑚没有逃脱早夭之命,又因贾瑚之死让贾代善隐隐察觉了一些什么,伤心失望之下急火攻心,竟然在四个月前也一命呜呼了。

    这下子贾母与王夫人算是有了攻击原主的借口,说什么贾琏不祥、防克亲人。凭据就是张夫人怀了贾琏之后,自己身子就日渐虚弱,然后贾瑚好端端的就落水了,接着贾代善这个荣国储的顶梁柱就倒了。

    本来就饱受丧子之痛的原主,又听到有心人不时的在她耳边说着流言,身子更是一日弱过一日。等到张家一倒,就连贾赦的几个通房丫头,都敢当着她的面说三道四了。

    于是贾琏同学不出意外的早产,请来的稳婆不必说是贾母或是王夫人收买了的,竟然不是接生,是在催命呢!

    张夫人心里很清楚,若不是自己穿进了这具身体,再过一会儿那位稳婆,就会出去向守在产房外的贾母等人请示,保大还是保小。

    答案很明了,贾母是一定会要求保小的。一来她总得让贾赦有一个原配嫡出的孩子,二来她从来就觉得原主太过清高,并不是自己相中的儿媳妇。现在有了这么好的机会,哪能再容张夫人留在世间。

    都用不了贾赦一年妻孝结束,贾母就该给他张罗新妇了吧?张夫人心里冷笑了一下:贾赦与原主还是有些感情的,张家出事之后,若不是贾赦待原主如常,说不得她都等不到生产便要一命归西。

    给贾赦娶完新妇之后,贾母就该提出,为了防止有了后娘就有后爹,自己要亲自教养贾琏。然后就会出现贾赦一见贾琏,贾琏就会生病之类的手段,几次后贾赦发现此中关联,为了保住贾琏的命,也不会多去关心贾琏。

    再然后呢?贾母与王夫人就会宣传贾赦有了新人忘记旧人,对贾琏不闻不问,让贾琏与贾赦离心。等贾琏稍大一些,更会告诉他,由于他妨克亲人,刚生下来就克死了亲娘,所以贾赦才不愿意将他养在东大院。

    若不是贾母和王夫人疼惜他这个没娘的孩子,有贾赦那么一个不靠谱的爹,还有邢夫人那个眼里只的银子的后娘,贾琏是长不大的。

    心怀愧疚与怨恨的贾琏,自然不愿意让人提起自己的生母,免得自己妨克亲人的名声传播得更广。贾赦为了保贾琏的小命,不敢让人提起原主,这原主之名,可不就成了原著里的一个禁忌?!

    一股邪火在已经穿进张夫人的刘璃体内升腾,怎么也压制不住。这是一窝子什么东西,为了自己的权势利益,竟容不下原主一个弱女子!

    你们既然做了初一,一定不怕别人做十五吧?想到这里,张夫人直接将自己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的灵魂力外放出去,就见贾琏已经让人给洗干净并包上了墨绿色的小襁褓,正被抱到贾母面前:“恭喜老太太,哥儿虽然早产,可是胎里养得好,是个健康的。”

    贾母僵硬着脸扯出一抹笑:“好,快让我抱一抱。”她的身侧,可不正是王夫人?

    张夫人的灵魂力继续扩展,她的目标十分明确,那就是贾母与王夫人的私库!这两个贪心的女人不都爱银子吗,那就让她们的银子都不见好了。

    贾母只抱了贾琏一下,便将他交回到张常家的手里:“外头有风,快把孩子抱回去。你们太太怎么样了?”

    张常家的小心接过孩子,含笑道:“太太一开始有些脱力,产下哥儿后还看了一眼,嘱咐奴婢好生照顾哥儿,才睡过去了。”

    王夫人一个忍不住,问道:“稳婆怎么不好生给大太太看看,就这样睡过去,恶露下不干净,可是容易大出血。”

    这话说得没错,可是怎么听着都是不盼着自己太太好的意思。张常家的只是个奴才,不敢跟二太太回嘴,只好道:“不知道谁没小心,把稳婆的衣裳燎着了,最后生产也没帮上忙。”

    贾母与王夫人听了觉得不可思议,可是当着张夫人的陪嫁也不好说别的,只好让张常家的快些把贾琏送回房中。贾母想了想问道:“你们老爷去哪儿了,怎么这个时候还没找回来?”

    东大院的奴才面面相觑,太太今日早产得毫无征兆,老爷那时早已经出门去了。已经派出了四五波人去找,可是一个个回府都说没找到老爷。这些老太太也是知道,怎么能在太太产房外就大声的问起来?就不怕太太听到,产后不得好生休养吗?

    见没有人回答自己的问题,贾母也觉得面上无光:“老大如此荒唐,你们太太平日就该劝着他些。”

    屋里的张夫人刚给贾母与王氏的私库放了一把火,听到贾母到这个时候还不忘记添话使自己夫妻两个离心,心情平静得波纹不兴:就贾赦那个混不吝,谁还真要与他夫妻同心不成?

    这时稳婆身后的火终于扑灭了,讪讪的来到产床之前,想着替张夫人检查一下□□。不想张夫人蓦然睁开眼睛:“这个稳婆是谁请来的,怎么不是我原来找好的那个?”

    张来家的就上前回禀道:“太太早产的突然,早就定好的那个稳婆,竟然昨日吃坏了肚子,所以老太太才做主请了这位王妈妈。”

    看来自己这个早产,还真是有问题呀。张夫人冷冷的看着那个被称为王妈妈的稳婆:“你是觉得我没有生产过,还是觉得我已经灯枯油尽感觉不到你做什么?你是现在自己说,还是要去顺天府说?”

    稳婆额上的汗一下子就出来了,不过嘴还是硬的:“老婆子一心一意服侍太太生产,不敢掉以轻心,不懂得太太在说什么。”

    张夫人如同没听到她的话一般,向张来家的吩咐一声:“去外头把秦柱儿叫来,让他去顺天府报官,就说我刚才生产的时候,这个婆子不唯不助产,还总是把哥儿往回推,差点害得我们母子一尸两命。”

    张来家的听了脸都变了,答应一声便往外走,那个稳婆还在不住嘴的叫着冤枉。张夫人也不理她,只让自己的陪嫁张兴家的上来给自己收拾。

    还没等张兴家的准备好水,外头就传来了贾母愤怒的声音:“你们太太疼迷了,你也跟着胡闹?好好的报官,这是怕府里有人害她不成?这婆子是我让人请来的,难道是觉得我想害她?!”

    张夫人听了更气,也不管说话的是不是自己的婆婆了:“老太太还是让顺天府来一趟的好。我自己是不是疼迷了,自己清楚得很。就让顺天府好生查一查这个稳婆,怎么就这么大胆子敢借着别人产育谋害人!”反正大家不能和平共处,何必还留着那可笑的脸面?

    贾母没想到张夫人竟敢回嘴,又是生气又是有些心虚——这个稳婆根本不是她派人请的,而是王夫人的陪房周瑞家的荐的。

    为了不让张夫人的陪房真去报官,贾母顾不得自己装慈爱,向着产房内道:“好一个帝师家出身的大太太,竟然就这样守礼的?你即信不过我请的稳婆,索性让顺天府的人把我也一起拿去审问。等我坐了牢,你更可以在府里作威作福了。”

    王夫人做势对着产房劝道:“大太太,老太太一向拿咱们做自己女孩来疼,便是你娘家出事后也没说过什么。你这样疑心老太太,可是伤了老人家的心了。”等她说完,贾母果不其然的哭了起来。

    听了王夫人的话,张夫人好悬没把原主产前吃的那碗面给吐出来,还一向拿你当自己女孩看待,说出这样的话你自己就不恶心?也不知道原著里王夫人经历了什么,竟然成了木讷不说话的性子。

    说不定就是这个“拿她们当自己女孩一样看待”的贾母给打压的,不知道那个时候的王夫人,还记不记得自己曾经说过这样的话。张夫人很想知道呀。

    没等张夫人加应王夫人的话,外头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了好几个人,一进院子就失声向着贾母与王夫人喊:“老太太,不好了。”“太太,不好了。”

    产房内的张夫人听到这样的话,觉得比大热天喝了冷饮舒坦——贾母与王夫人不好了,她就心情好了。

    贾母与王夫人心思全用到了怎么不让张来家的去顺天府报官上,见到自己看院子的丫头们一个个跑得发松钗落,哪里有好气?王夫人这个做儿媳妇的,自然不能等着老太太亲自发问,向着来人喝道:

    “你们越发没成算了,没见到大太太刚生产完,就大呼小叫的在这里乱喊。若是扰了大太太养身子,有多少命也不够你们赔的。”

    张夫人听了暗笑,觉得曹大大还真是无时不用春秋笔法,原著里将王夫人描述得泥塑木雕一般,偶尔一露峥嵘就有年轻女孩非死即撵出府。现在这个无时无刻不内涵人的,才是王夫人的本性吧。

    可惜呀,张夫人一面静静听着外头传来的动静,一面由着张兴家的替自己收拾好。那里贾母与王夫人都听到了一个让她们目瞪口呆的消息:两个人的私库,同时起火了!

    扑通扑通两声,是贾母与王夫人跌回椅子上的声音。张夫人向张兴家的使了个眼色,张兴家的会意的点点头,自己上前就把一块抹布塞进了稳婆的嘴里,然后两三个婆子上前相帮着,用稳婆自己的汗巾子,将人给捆了起来。

    外头已经听得见贾母与王夫人带着人离开的声音,侯着她们坐上马车急急奔回去看自己的私库,张兴家的直接将稳婆交给外头的张来家的:“太太吩咐了,让你快些带着人跟秦柱一起去顺天府。”

    张来家的经刚才贾母与王夫人那一阻止,也知道这个稳婆现在不送官,怕是一会儿老太太或是二太太想起来,就会来要人,二话不说押着已经面如死灰的稳婆出了二门。

    这头张夫人自是由人服侍着移回正房做月子,那头回到荣禧堂与荣庆堂的贾母与王夫人,则是一个个变成了怒目金刚:“是谁私自进我的私库的?”两个人问出了一模一样的问题。

    别说没有人进两个人的私库,就算是有人进去也不会承认。一直注意着贾母与王夫人动静的张夫人,心里暗笑了一声两人问得太过愚蠢,就继续看两个平日端庄平和的贵妇人,形同疯婆子一样让人救火。

    救是不可能救下的,张夫人用异能放起来的火,哪怕是在火系异能还没大成的时候,连僧道两人都扑不灭,指望着几个凡人还能用水浇灭了不成?

    不过看着两人私库里化为金银水混流了一地的黄金白银,还有被烧裂的各种宝石、古董、化成飞灰的字画古籍,张夫人也有点儿心疼:自己刚才太冲动了,她可是有空间异能的人,应该把这些东西留着,找个机会收进自己的空间才对。

    还有王夫人放利子钱的票据,现在也化成了飞灰,那可是王夫人的罪证呀,就这么没了,没了。想到这里张夫人的心都快抽到一起了,边上一直服侍着的张兴家的赶紧问:“太太可是哪里不舒坦?”

    张夫人摇了摇头,只能闭上眼睛默默看着贾母与王夫人状似疯颠的样子抚平自己的伤心,还暗暗下了决心,自己下次一定不能再这么冲动了,一定要先把好东西收到空间里再放火。

    贾母与王夫人各自盯着自己私库里燃烧的火,一个个手颤身摇,脸色铁青的看着家仆们不停的泼水,谁也不肯回自己房里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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