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传媒的公关部自然不是白养的,才不过几分钟,就将网上关于她的污言秽语删得干干净净,而唐倾那边,早就乱作一团。
“你疯了,这么明显的内涵是怕陆隽择看不出来吗?”经纪人走进来便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苛责。
唐倾童星出身,在圈内混迹多年又刚拿了影后,自然是有自己的独立工作室,经纪人也是高薪挖来的,在业内算是颇有人脉。
她咬唇,默不作声,下午发出这条微博就是一时气不过,想着博文上也没有点名道姓,就算舒梨看见了,也不能对号入座。
“这下好了,别说风和的主推剧,就是早已经确定下来的那部电影,也没戏了。”
“凭什么?都谈好的他们怎么能出尔反尔?”
经纪人眉间紧锁,颇为无奈,“还没签合同。”
“我,我当时就是想发泄一下……”唐倾脑子里乱糟糟的,平静下来时才意识到自己做了哪样的蠢事,“李姐,没那么严重的对不对。”
“毕竟,毕竟我也没有公开骂她,可以澄清的。”
她声音微颤,心下也有些慌乱。即便已经混到了圈内中上的地位,也抵不过资本起手间的翻云覆雨,这点唐倾知道的,她开始后悔,自己怎么就按捺不住,偏要去跟那位陆太太过不去。
“晚了,你知道你这一条微博煽动了多少粉丝的情绪。”经纪人叹了口气,丢出个重磅炸弹,“因为你的激进粉,陆太太受伤了。”
唐倾呼吸一窒,红唇张合,却什么也没说。
那条微博发出去后,她就一个劲的刷评论,还授意等在外头的司机拍了张照片,以诱导粉丝攻击舒梨,当然只是口头上的,她压抑的久了,看粉丝骂一骂自己不喜欢的人也是一种放松的享受。
这大概是有点变态的想法,甚至看到那个鞭炮整蛊视频,她都是十分愉悦的,但那女人如果真的受伤,唐倾不由想起陆隽择冰冷的嗓音
她完了……
—
唐倾的事舒梨还没来得及关心,男人就解决得悄无声息,她甚至都没有看到唐倾发的微博原文。
【顾清染:妈耶,昨天我去公司的时候,听说唐倾原本要签风和的一部电影告吹了,我觉得你老公对你是真爱啊!】
【舒梨:呵~】
她在吐司上仔细涂了层草莓酱,都懒得回她,真什么爱,这祸端追根究底不还是狗男人惹起的吗?
因为伤到了脚,舒梨这几天去哪儿都不方便,每天就只在家里吃吃睡睡,偶尔有灵感时画个稿倒是乐得轻松。
等她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又胖了两斤,上回假怀孕涨的三斤没减成现在体重又往上加,舒梨很是崩溃。
思考了半响,她翻出箱底的瑜伽垫,现下剧烈运动都做不了,就只能练练瑜伽瘦身塑形。
舒梨跟着视频摆了一个侧躺式拉伸动作,她太久没运动,不一会就开始小喘气,听见门锁声,终于支撑不住摊在地上,回头便瞧见西装革履的男人。
“你今天下班这么早?”
“等会还要出去一趟。”他把手上的纸袋搁置一旁,换了鞋蹲在她面前,“也不是特地回来陪你的,不用行这么大的礼。”
“谁给你行礼了。”舒梨怒,撑着就想起来,没注意后脚跟,蹭到瑜伽垫疼得龇牙咧嘴的。
“该!”
陆隽择哼了声,将她抱到沙发上,见没什么大碍才讽说,“舒梨,再多来两次,我看你很快能成瘸子了。”
“那我也不要成胖子。”她嘟囔了句,随手勾了勾他放的那只纸袋,“这什么?”
“自己看。”
“礼物?可今天不是我生日啊。”舒梨好奇的摸出一条,酒红色,触感柔滑,她微一怔愣。
“睡裙?”
陆隽择撇开眼,耳根泛起难以察觉的淡红色,“不是让我赔给你?”
袋子里一共装了三条,相同的材质,想同的颜色,就是款式有些……难以启齿。
她抿抿唇,迟疑道,“这些,是你让高临买的吧。”
“为什么要他去买?”
男人语气不悦,舒梨一时没反应过来,想也不想便说,“我的包包首饰,不都是你让他安排的吗?”
“不一样,睡裙比较……私密。”
天啦撸,她的老公竟然保守得连她的睡裙都不让其他男人染指,舒梨的震惊不是一点点,“所以,这是你亲自给我挑的?”
“不然呢?”
轰——
舒梨脸颊霎时红得不像话,声音也尖锐几分,“陆隽择,你流氓!”
“说谁?”
陆隽择微眯了眼,莫名其妙被骂,任谁心情都不会好。
“你你你,你流氓。”
他深吸一口气,控制住要跟她算账的冲动,咬牙切齿道,“我怎么流氓了?”
舒梨把那几条睡裙往他怀里丢,就连耳朵脖颈都蔓延了羞涩的粉红色,她支支吾吾道,“我脚还没好你就成天想做那种事,你不流氓谁流氓。”
陆隽择听得太阳穴青筋直跳,他长指勾起一条睡裙吊带,入目便是大片的酒红色蕾丝,就覆在莫约胸口前的位置,仅薄薄的一层,估计也遮不住什么。
刷卡时他没有注意,只看了是酒红色的,面料导购员肯定也不会挑错,哪知道那人挑的,简直“不堪入目”。
“其实……”
陆隽择尝试着开口,但舒梨就是一副“你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的神情,他干脆也不说话了。
两人吃饭时相对而坐,气氛更是迷之尴尬。陆隽择吃完后准备要出门,舒梨才勉强问了一句。
“你去哪?”
“有场拍卖会,会回晚点。”
舒梨不确定他的晚点是多晚,脱口就问,“要回来睡吗?”
“在邀请我?”
大抵是被刚才那几条睡裙刺激到,她的话陆隽择硬是听出了几分岐意,“你脚不方便,暂时没打算欺负你。”
“流氓!”
舒梨这一回反应得倒是很快,将推往外推而后重重关上门,觉得不解气,末了又从窗户那喊,“流氓,你别回来了!”
—
夜幕降临,霓虹灯闪烁耀眼,街边的树梢枝条偶尔迎着晚风,往同一个方向摇摆。舒梨刚刚俯在床边喊的那声还萦绕在他耳边。
她今天是“流氓”骂顺了口,一连骂他好几次。陆隽择眸光渐暗,想着舒梨要再骂一回,他就干脆落实了这“流氓”的名号,也不算是浪费了那条一言难尽的睡裙。
接近目的地,陆隽择接起好友的来电,不知那头说了句什么,他微皱眉沉思几秒,才沉声应下。
圣诺德是北城最豪华的酒店,坐落于城市中心,却又与热闹的街道商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既能体会都市繁华,又能享受到独一处的安谧,上流名人活动大多承办于此。
距离拍卖会开始不到十分钟,人差不多都坐满了,陆隽择被迎宾小姐领到前排唯剩的空位。
“陆先生,没想到今天你也在。”
女声自他右侧传来,轻轻柔柔的,陆隽择侧头,礼节性的打了招呼,“叶小姐,真巧。”
两人正搭话,想要上前的其他人只得却步,北城陆大少与叶家大小姐的话题,可不好参与。
“陆先生这回过来,有目标了吗?”
一般出席拍卖会的,多少都会有中意的物品,当然也有部分人只是给背后的主办方卖个面子,陆隽择便是后者。
“再看看”他说得模棱两可,又状似随意问起,“叶小姐呢?”
“听说最后一件拍卖品是天然粉钻镶嵌的手链,应该还不错。”叶思淼声色婉转,这么说也有几分想让他不要夺人所好的意思。
陆隽择也不知听没听出来,只顾自琢磨道“天然粉钻,还挺让人感兴趣的。”
女人笑容淡了些,“陆先生不会喜欢项链这种装饰品吧?”
“或许有人喜欢。”他挑眉,稍稍抬了手,叶思淼的视线落到他指尖的银戒上。
哦,她都差点忘记,这男人结婚了。
“陆太太最近还好吧?”
“不错,就是走路有点慢。”
脚肿得老高,只能小步挪或者单脚跳。
“那你该等等她。”叶思淼笑着说。
当初两家长辈擅自定下婚约,叶思淼是有公然与叶老爷子反抗的,她当初就见过陆隽择,说实话,这男人沉稳内敛,一看便是难以驾驭的那类,而她更是没有要挑战的心思。
那时的叶思淼悄然做好出国的准备,同一时间,陆隽择也迅速与舒梨领证结婚,两边的做法都有失偏颇,长辈无法揪到一人身上,这联姻这事便不了了之。
“嗯。”陆隽择淡淡应了声。
“我有些好奇,当初你跟陆太太是已经相恋多年,所以才会在那个时候领证的对吗?”
在两家商讨联姻期间与她人领证,若不是叶思淼本就对这男人无意,怕是陆叶两家的关系都要变得淡薄几层。
她想,大概陆隽择是真的喜欢那个女人才会这么迫不及待吧?
这个问题陆隽择有些微犹豫,他低垂着眼,像是在回忆,几秒后才恍然抬眸。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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