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权时贤不爱你,所以显得你……很悲伤。”
这是殷泰熙和权时贤恋爱后, 对崔秀芝说的话。
好像全世界只有她的恋爱最要的感觉。
用无辜的话将痛点残忍地抛出, 欺负着内心煎熬的崔秀芝。也许这就是游戏的代价。
宋时真不会代替她后悔, 因为这是她的自尊和骄傲。
因为不想再次站在权时贤的对立面, 不断将他推远, 所以她会取消这个让人无语的以婚姻为赌约的游戏。
只是,口口声声爱了她那么久的男人, 本该是叫所有的女子都心惊胆战的恶魔,但他在进入殷泰熙这座城堡前,已经不理智地放下了他的屠刀。
游戏人间的浪子、对她的长情人设说崩就崩, 只为了突出女主的与众不同。
而所谓的“铁臂女”殷泰熙, 竟然两集沦陷, 三集接吻。这样的单一的女主人设放在他们这堆在伤痛中长大的人中, 如同强塞进来的餐后甜点,格格不入。
好像本该抱在一起互相舔舐伤口,却有人因为她先行背叛逃离。
她消化着原主悲伤的情绪,毫不留恋地试图离开身下的男人, 却被他按坐在身上。
“不是从不相信我的真心吗?”如果他没有误会的话, 在听到那句强势的话时, 心脏好像飘浮在云层中, 荡漾着。
她无所谓地笑了笑:“现在也不相信。”
“可是怎么办, 我很喜欢你这种专横的语气。”权时贤留恋地伸出食指抹上她的唇。
骄傲、自私、轻蔑以及对他人的冷漠,都无法阻止他的目光被牢牢吸引。
“有一点你不知道,”宋时真缓缓从他的腿上挪开站起, 居高临下道,“孤独会使□□变得无比旺盛。”
她抬起手拢过滑落的吊带,用那种懒洋洋的目光扫过男人大开的领口:“所以,是我的失误,对不起。”
“失误?”
权时贤笑着嗤了一声,性感的唇染上了她的口红。他站起身,弯腰凑过去:“崔秀芝,现在的猎物是我了吗?”
她转过身对着镜子整理着晕开的妆容,头也不回:“不,是对你不认真回答的小小报复。”
最强烈的复仇是什么?是从那人手里夺过最珍贵的东西。对于权时贤来说,无疑是三个人的感情。所以她残忍地越线,再残忍地退回原点。
做着崔秀芝希望看到的故事——她曾经畏惧迈出的一步,和他的混乱、挣扎。
“婚姻也好,友情也好,我只想要真的。如果给不起,不要说爱我和永远。”
“你的人设就是寻求感官的乐趣。如果对这个吻这样认真,我会伤心的。”
什么永远站在崔秀芝这边,不过是她低估了爱情的分量,又高估了男人的鬼话。从来没有什么是永远的。
“所以,就把它当成一个失误吧,如果忘不了,”宋时真勾起轻蔑的笑:“干脆’睡一觉‘就忘记吧?”
冷漠又无辜至极的女人……
心冷了下来,那是一种与她的较量中瞬间迷失了自己的溃败和生气。
权时贤拽过外套,推门而出。
李世主怎么想怎么担心两个人因为婚姻话题产生奇怪的化学反应,推了邀约回到基地,却撞见了神色冰冷的男人。
他二话不说跟上去:“吵架了吗?”
权时贤靠着电梯沉默,半晌道:“Pub.”
——
舞池里扭着腰的都是普通货色,权时贤端起酒杯跟着左拥右抱的李世主直上三层,来到最深处的包厢。
他迫切地想要证明刚刚的激吻不过是逢场作戏。
在这里,倘若肉/体得到满足,爱情蒙在自己眼睛上的布条自然会解开。
届时,他会知道,今晚和每个晚上一样普通,什么也没有发生。
包间里晃着冶艳的色调,一群姐姐娇笑着行着酒令。他瞥了眼,走去中间坐下,玩世不恭地笑着,一把揽过了身侧的女人。
李世主已经被夸张地灌起了酒,权时贤却浅斟酌饮,一句话没有,中间的气氛陡然不同。
郑娜允年近四十,保养得宜如同少女。此刻被忽视,委委屈屈地就要掉下眼泪。
权时贤转头,没有灵魂般抚上她的眼角:“哭什么。”
郑娜允方才破涕为笑,和小女生一样拽着这个帅气的弟弟加入了酒桌游戏。
啤酒瓶转到了权时贤,他沉默地举杯,却被挽着他手臂的女人举手打断:“黑蔷薇!我要行使黑蔷薇权利!”
郑娜允转头,闭上眼睛期待地对着男人的脸凑去。权时贤放下酒杯,嘴角嘲讽地挂起,捧着她的侧脸低下头。
唇齿间的距离让权时贤僵住。
没有那股酸甜的清新味道,只有烟酒和香水的混合气息,说不上难闻,是酒吧的熟悉味道,只是这气味让从没在意过这些的他一时心生抵触。
气氛渐渐冷了下来。他闭上眼发了狠,再次垂头凑近女人的唇。这一次,满脑子却是方才崔秀芝的娇艳容貌和她跪坐着的妩媚身姿。
距离仅仅半厘米处,他停了下来。
四周投来了对郑娜允鄙夷的眼神。
权时贤心下烦躁,冷着脸一把拿起酒杯,替她自罚了三杯。
为什么?
为什么他没有办法亲下去……
李世主望着他的反常,转脸心不在焉地陪着姐姐们喝起酒来。
——
宋时真神清气爽地从圆床上醒来,光着脚走进了浴室。
很奇怪的是几乎不曾联系的高京洙——演员郑娜允的女儿,居然要到了她的号码,约她喝杯下午茶。她想了想顺势回了条邀请短信。
对比剧情,一切变得不同起来。
她吹干头发,换上一条红丝绒质地的裙子,罩了件风衣,来到了咖啡店。
和记忆里有几分相似眼熟的场景。
宋时真转头,果然,殷泰熙穿着工作服站在收银台前负责点单。
高京洙扭捏地打探着李世主的情况,对着殷泰熙招了招手,后者端着咖啡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了她的对面。
殷泰熙从不会吃闷亏的。
殷泰熙眼神示意高京洙离开,她抱臂靠在椅子里发问:“为什么要说谎?为什么要引诱我做不正确的事?你就这么自私吗?”
“对不起,”她无所谓地放下咖啡杯,笑道,“因为太在乎一个人了,才会做出不理智的举动。”
殷泰熙皱眉:“权……时贤?”她听高京洙说了很多次,一个上流社会中强横霸道的风流人物。
殷泰熙要为自己没了解前就以貌取人而道歉,因为了解后,分明是让人很无语的品性。
她疑惑地望着对面妆容精致的女孩:“这样的男人也值得你……”
“嗯,”宋时真故意放任自己沉浸在情绪中,“因为他温柔体贴和善良细心的一面只有我们知道。”
是了。殷泰熙记起那晚男人冷漠的眼神,不自在地抿了抿唇。原来他的B面只有亲近的人才会知道。
宋时真看着陷入沉思的女孩微笑,轻声地诱哄她:“那晚情绪不好,我已经和母亲说明清楚情况了,你不用担心,所以我来请求你的原谅。”
她将手覆在了殷泰熙的手上,温柔道:“对了,明天我们约好去权时贤的别墅烧烤,京洙也会去,不如和我们一起吧?”
她看过那张高京洙和他们的合影,当中最帅的男人分明是权时贤,所以高京洙必然是口嫌体正直地爱慕着这个男人。
是以,听到权时贤的名字,出于对高京洙的担心,她有些犹豫。
“就当作和解吧,嗯?”宋时真摇了摇她的手。
她望着一旁替自己站岗的高京洙,最终点了头。
至于那张被折成纸飞机的所谓情书,就等到明天带给他们吧。
——
权时贤一夜没有休息好,两眼泛红。他一身休闲条纹衬衫配牛仔裤,坐在奔驰超跑里,烦闷地刷着手机。
曾以为心已枯萎,才寻求感官的乐趣。可如今,他连逢场作戏的亲吻都无法进行,又何来乐趣可言。
一闭眼,都是她的笨拙与试探。那种**荡魄的感受,那种由于超越限度而趋于纯净的欢娱,让他的心脏怦怦乱跳。
他被那柔软的唇困了一夜,以至清晨醒来,竟然对她有了超出朋友的欲/望……
手指不耐地在方向盘上跳跃着,直到他望见了一截笔直修长的小腿款款走来。
他掩饰性地戴上墨镜直视前方,罕见地没有替她开副驾驶的门。
宋时真按下安全扣,没吱声,对着空调烘着脸。
权时贤踩下油门,调侃道:“为什么一副谁想拿就将我拿走的样子?”
没想过他这么直接。
再回想起那夜的绯色,她有些淡淡的羞意。转过头靠在车窗上装睡。昨夜练琴久了,也确实困,没一会她就睡了过去。
到达别墅时正值中午。
高京洙临时有事,李世主被她胁迫着赶去接了殷泰熙。
殷泰熙上了车才接到高京洙电话的,彼时车子已开上了高速,她只得告诉自己就是来还个情书的。
宋时真睡了一觉,脖子酸痛,下车时左手还留有余温,她望着掌心,又看了看权时贤的背影,若有所思。
李世主去别墅内准备烧烤器具,殷泰熙积极地帮着洗菜,倒衬出一旁窝在长椅上的崔秀芝有几分疏懒。
她好奇地问道:“不来帮忙吗?”
权时贤停下切菜的动作,淡淡回应:“因为秀芝是大提琴手,不能受伤,一般筷子都不会用的。”
真是小姐啊。殷泰熙理解地点了点头,手劲大了些,水花溅到了男人的额前。她下意识地伸手,用衣袖试图帮他擦去水渍。
权时贤故意没有动作,站在那里任由她擦着。
他余光瞥见了崔秀芝向自己走来,甚至垂下头降低了高度。
宋时真拿过手帕,伸手替他洇着,好像这个动作已做过无数遍般熟稔。
他的鼻尖充盈着佛手柑和橙花的香气,勾起了那段暧昧缠绵的回忆。一低头就能望见她高挺的鼻梁和纤秾的睫毛,权时贤勾唇,心情甚好地接过了手帕。
手指触碰到一起,又闪电般光速分开。
殷泰熙放下了手,不自然地笑了笑:“你们认识很久了吧?”
“从穿开裆裤的年纪就认识了。”李世主搬过烧烤架打趣道。
宋时真转身离开,被权时贤拉了过去。
他将她抵在身前低声道:“吃醋了?”
这样暧昧的距离让她臊得脸红,又担心被李世主和殷泰熙看出来,她直接踩上了男人的脚:“疯子,让开。”
权时贤觉得自己真是个变态,不仅不觉得痛,反而很是享受逗弄她的时刻。
他侧了头,凑到她那红得滴血的耳朵后轻声威胁:“三个人不应该有秘密吧,秀芝?”
作者有话要说: 欲拒还迎的推拉高手,以及试图夺回主动权的权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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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非黑即白的只有棋子罢了,而人性是复杂多变的。这可能是我理解女二的原因,挥手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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