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这位嘴欠又爱脑补的兄弟听到宋朝言这话, 被震的一时回不过神来, 瞪大了双眼看着他, 你了半天才续上下面几个字:“你才是周豫他弟弟?”
宋朝言就是周豫他弟弟?
他们今天这是集体中了什么幻术吗,包括刚才那把看起来布满裂纹像是会碎, 实际上还真的会碎, 但却可以无视结界,重新凝聚的剑。
紧接着他们就听到了这个惊人的消息,宋朝言是周豫走失多年的那位亲弟弟。
这比刚才那把谜一样的剑还要令人不敢相信。
只见宋朝言嗯了一声,浅笑着点了点头,看到众人脸上那种瞪大了眼睛, 倒吸一口凉皮的夸张表情, 他顺便就表达了下自己的疑惑:“有那么惊讶吗。”
这位嘴欠的兄弟,以及他身后听到这话的金雅都一致做出了同款如小鸡啄米一般疯狂点头,有,非常有,特别的有!
这也太刺激人了, 任他们想象力再丰富都完全就没想到这一茬。
这世界太太太玄幻了, 周家费尽千辛万苦要找的人,居然就在和周家一直互有往来的云定宗里,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灯下黑?
你说他们这一天天的都在脑补个什么东西, 之前还有人在那想宋朝言失去周家这个靠山之后,会过上什么悲催的日子。或者人宋朝言和周豫他弟弟争宠之类的,结果,人家就是那个亲弟弟。
这他娘的, 是脑补了个寂寞吗?
等缓过神来,金雅觉得这件事也不是毫无痕迹可寻,比如这位十分自恋的祖宗,大概也只有遇上很像他的周空空一家人才会从百炼塔出来。
说不定人还是祖宗给找回来的。
当然金雅知道祖宗的身份,不代表其他人能认得出来。
比如之前把祖宗误以为是周豫弟弟的嘴欠少年,他这边在确定了宋朝言的身份后,眼神就飘向了祖宗,很明显是在问:那这位长得和周空空有七分相像的人又是谁?
该不会是……
在他即将要脑补的时候,自己又硬生生地给止住了,总觉得只要后面的脑补一出来,他就肯定会被以这样那样的姿势打脸。
果然还是直接一点,开口问道:“那这位是?”
祖宗没等宋朝言说话,就自己抢话说道:“赤虹仙府新收的花匠,今天陪小少爷出来试剑,是吧少爷。”
看在千刃的份上不是也是了。
宋朝言点点头,配合祖宗演戏。
金雅:……你们周家人真会玩,她就不信宋朝言不知道这是他祖宗,演,继续演。
周围的人还以为就算这人不是周豫的弟弟,看着周身的气派和丝毫不外泄的灵力,怎么也得是个大家族的弟子,没想到居然是宋朝言家的花匠。
嘴欠少年不由觉得自己刚才停下脑补的决策非常英明,差点又被打脸。
他下一步就把目光移到了陈归璨的身上:“那这位又是?”
回话的时候,仍旧被祖宗抢了先:“哦,这是我们家的夜香工,因为府里目前就只有我们两个仆人,所以只能勉为其难把他也带出来陪少爷试剑了。”
宋朝言:……嗯?
他下意识地看向陈归璨,就见陈归璨配合地点了点头,也没拆台:“对,没错。”
这回轮到祖宗头上冒出问号了:……?不是,你堂堂一个魔尊,这么配合他干嘛。难道不应该反抗一下,起码也得争取个夜香工总管吧,怎么一点斗志都没有,不像话。
嘴欠少年一脸不可置信地望向陈归璨,刚才那个做花匠就算了,现在这个是怎么回事。
这气质这相貌都只够当个夜香工?而且听这语气还这么勉强的样子,现在收夜香工的标准都那么高了吗?
逐渐怀疑人生。
接着他的眼神在花匠和夜香工之间徘徊,觉得他们身上穿的料子似乎都比他的要好。
难道是当了宋朝言的家丁,就能换上这么气派的衣服吗。他忽然就很想问问宋朝言,你们家还缺家丁不?他也好想和他们两个一样有气势。
金雅看他这副模样,十分想上手摇醒他,他们在忽悠你呢,信他们个鬼!她的凤鸾剑怎么跟了这么个蠢主人。
至于周围的吃瓜群众,虽然他们刚才被宋朝言的身份给震了一下。
紧接着又被这豪华的家丁阵容给闪了一下,但这里毕竟是器宗,他们的目光又回到了那把奇怪的剑上,双眼发光。
诚实的说,想摸。
他们也好想要一把一样的。
他们没好意思问宋朝言这剑是谁做的,就去问登记处的人,结果那张表上只有剑的名字,其他什么都没有。
剑名,千刃。
别的人都是忍不住炫耀自己的剑用了什么珍贵的材料,还放了什么特殊的阵法,能写多少就写多少。
只有宋朝言这个,空空荡荡,几乎是一片空白。
别说用什么材质了,就连炼剑人的名字都没有。
刚才嘲笑宋朝言寒酸,嘲笑千刃拿不出手的人都流下了悔恨的泪水,要不要这么淡泊名利,炫耀一下行不行,给他们一个拥有同款的机会。
唯有祖宗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机智,没让宋朝言把他的名字给填上,不然他能被求剑的人给烦死。
试完剑之后,他们就回了赤虹仙府,祖宗要了一间房间也住了下来,还真就帮宋朝言种起了花。
他现在是个什么状态,就是那种游戏的老玩家回归,结果没跟上节奏的感觉。
老玩家以前是游戏里的风云人物,打到过榜一,挑起过帮战,走到哪里都是焦点。结果现在他出门,追随者们没有了,熟人也没有了。
那些人死的死,飞升的飞升。
再也没有人和他一起去闯荡江湖了。
只剩下他一个。
他和百炼塔绑定,死又死不掉,飞又飞不走,受百炼塔的制约,也没法怎么祸害修真界。他当初知道他还有血脉尚存的时候,也兴奋过。
可他从来都不喜欢后辈们看向他的那种,崇拜而又尊敬的感觉。
尊崇两个字,生来就带着一股子距离感。
这让他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是祖宗辈的人了。他以前想修仙,想求长生,是想永远年轻,永远肆意张扬地活着。
可到头来,他却忽略了,人心是会变的。
没有人可以永远像他十八岁那年一样活着,哪怕他看起来依旧年轻,依旧是那么风华正茂。
他本来打算送个剑就回百炼塔去蹲着,结果想到赤虹仙府那一塌糊涂的瞎种的绿植,就控制不住自己想修修剪剪的手,干脆住下来,给后辈整理整理。
宋朝言就让祖宗自己挑了个房间住,他发现他是真的太喜欢千刃了,都舍不得把千刃收到识海里,他觉得剑这种东西还是背着比较帅。
他以前就知道陈归璨是魔界的,只是不知道他是魔尊而已。他们最开始认识的时候,陈归璨也还没继位,魔域之主还是老陈。
等后来继位了,也没特意讲,故而宋朝言一直不知道这个事情。在他问过陈归璨,他魔族的身份不影响逛街之后,就打算带他出门逛一逛,吃吃东西。
走一走网友见面的正确流程,见面,搓一顿,送走。
完美。
在他们准备出门的时候,开门就见到了宴知真。
宴知真看起来憔悴了不少,虽然宋朝言总是说她已经做出了选择,她也确实为了自己的孩子做出过对不起宋朝言的事情,可在她心里始终都把宋朝言当作是自己的儿子看待。
她只是更爱自己的孩子,这又有什么错。
周空空在确认宋朝言是自己小儿子之后,就回头调查了宴知真,他之前一直都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为什么宴知真要故意扰乱他的视线。
如果宋朝言真的是他的儿子,那对她而言,不应该更好吗?
她救了他的儿子,把他养大成人,还给他撑腰,让他曾经成为太阴剑的剑主,拜入云城门下,这些都是恩。
就算她偏爱自己的儿子,那也无所谓,他能理解,总不能要求她对干儿子比对亲儿子还要好吧。
他实在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掩盖真相,除非她背地里做了什么虐待他儿子的事情,才会害怕他把儿子找回来之后,来找她算账。
于青临做的那些事情,虽然都给自己找了合适的理由,也做出了遮掩。可只要做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根本就经不起查证。
他查过以后才知道,宋朝言这些年究竟都在过什么日子。
于青临没回云定宗的时候,宴知真疯病没好,根本没法照顾宋朝言。
大半的时间,都是云城和陆容尘在带他。可云城只把宋朝言当成是养剑的过渡品,无时不刻不在寻找着下一个太阴剑的宿主。
而陆容尘一直就没接受过这个小师弟,放任门中的弟子排挤他,孤立他。
等宴知真好一点了,分得清人,开始照顾宋朝言的时候,于青临又回来了。
于青临一来,把前面那些悲剧的童年都衬托成了还可以的样子。他也可以理解于青临争师父,争师兄,争娘的举动。
可正常不应该是自己好好表现,好好努力吗?
就算他不争不抢,云定宗这些人从一开始就更喜欢他不是吗,为什么非要去折腾他儿子?
为什么非要毁了他儿子的道基,筑基对于修真者而言,到底是一件多大的事情,他心里就没点数吗。
这哪里是想赶他儿子走,根本就是想要他儿子死。
周空空在调查到这些事情之后,气的又拍碎了一个桌子。
更让他气到差点浑身发抖的事情是,以上这些,他儿子并非一无所知。
只是当他带着证据去找过陆容尘,去找这个相对和他亲近一点的师兄,妄图想要得到公平公正的对待。
他那时候已经放弃了让宴知真替他主持公道。
可结果却依旧是铩羽而归,陆容尘甚至帮着于青临清理掉了这些证据。
他都不知道宋朝言当时究竟该有多心灰意冷,又是怎么样一个人成长成了现在这幅足够让人骄傲的模样。
一个人从尘埃里爬起来,没有一个人可以依靠地爬起来。
他快要被气死了。
周空空这段时间本来就以宾客的身份住在云定宗,他直接锁定了于青临。
把正在思考如果宋朝言回到周家,周家人来找他麻烦,他该怎么办的于青临,丢到了宴知真的面前。
把他一脚踹到地上。
宴知真一开始也是愤怒,可刚站起来,就直接被周空空的气场压的动都不能动。
周空空自从当了周家族长之后,属于剑修的锋芒收敛了不少,又转修过医道,更添了几分独属于医修的和平气息。
让所有人都几乎忘了他在战场上砍魔修时候的那种砍人不眨眼的模样。
宴知真还没有开口,周空空就砸了她一脸的证据,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随后她就觉得自己受到一股力,让她直接跪在了地上,紧接着她就听到周空空说了下面这些话。
“这一跪,是让你给你自己和于兄下跪,你把你和他的孩子教成了这幅模样。你既对不起他,也对不起你自己,教出了这么个垃圾。”
教出个废物也就算了,怎么就教出了个又蠢有毒的败类。
于青临他爹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妻儿,才会牺牲的,可他拼了命想要保护的人,却变成了现在这种样子。
周空空又扇了宴知真一巴掌:“这一巴掌替我儿子打你。你放心,我不会把你给我假消息的事情告诉他,因为太恶心,怕脏了我儿子的耳朵。”
他现在很感谢赤虹仙人的仙府,让他儿子可以早一步搬出这里。
紧接着又补了一巴掌:“没什么理由,就想打你。”对称点也好看。
打完这两下,周空空就想去重点收拾于青临。
这时候,宴知真稍微就能动,能说话了,她知道是他们不对,她也不想辩解。
她挡在了于青临面前,红了眼眶:“周师兄,是我错了,是我没把阿临教好,求你放过他,你就当一切都是我做的。”
她早就想好了,事情败露的话,她就替她儿子认下一切的过错,什么惩罚她都认。
周空空看到她这幅样子,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你至今还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一错再错到现在的,你第一次没拦着他,你纵容了他。”
“然后他就以为没事了,不要紧,反正你会帮着他。于是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是你一次次替他遮掩,替他收尾,他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甚至于你现在替他受罚,也是纵容他的表现之一,你明白不明白,这样下去,他迟早会犯下你帮不了他的大错。”周空空拿出一颗丹药,放在了宴知真的面前。
丹宗是个神奇的地方,丹药也是个神奇的东西。有筑基丹,就有能够化去道基的丹药。
他觉得自己已经很仁慈了,于青临害他儿子筑基失败,他也不过分,就想让于青临也尝一尝筑基失败的滋味。
周空空手里这颗就是,他对宴知真说道:“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你喂他吃,或者我喂他吃。”
宴知真下意识地就说道:“不行。”
周空空笑了:“有什么不行,我儿子可以,他也可以,不就是重新筑基?”
“云定宗那么多资源,你怕什么,我又没直接毁了他的丹田气海,让他此后都不能继续修炼,只是从头来过而已。”
宴知真说道:“阿临他……”
周空空知道她想说什么,干脆就给她把话接了上来:“哦,你是想说超品道基太难得,就算重新筑基也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对不对。”
“可同样的话我再说一遍,我儿子也是,我儿子受得住,你儿子怎么就不行。”
“别那么磨磨唧唧的,总要吃的。爽快一点,就少受一点折磨。”周空空挺烦,耐性也不太好,没等多久,他就把宴知真踢开,自己走到了于青临的面前,“你不选我选,就这样。”
于青临虽然做了些准备,可他没想到周空空会来的那么快,也没想到他第一件事情居然会是要毁了他道基。
这丹药他不能吃!
他只要再拖延一点时间,马上就会有人来救他。
怎么办。
对了,他还有太阴剑,西洲邪灵事变,只有太阴剑和极阳剑的宿主双剑合璧才可以解决,这是整个修真界的劫数,他是破劫之人,周空空不能动他。
于青临稍微定心:“我是太阴剑的宿主,我不能出事。”
周空空嗤笑一声,在他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把丹药塞到了他的嘴里,丹药立即就化作一股冰凉的水,顺着他的咽喉流了下去。
于青临反射性的就想把药吐出来,可丹药瞬间就起了作用,丹田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疼得他蜷缩在地上,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周空空的声音同时传来:“望你知晓一句话,没有什么人是不可替代的。当然,这个替代不是指我儿子,这种垃圾剑可配不上我儿子。”
“你师父也算是有先见之明,当年暗中培养了那么多个太阴剑的备用剑主,看来也是时候该派上点用场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我的大宝贝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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