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苦心甜 #
苏眠并非能吃亏的主, 她委屈求全睡在外室, 已是百般退让,如今萧言瑜得寸进尺,连外室也要占用,苏眠怎能忍下这口怨气?
大骂萧言瑜八百遍,苏眠匆忙出门,不巧在榆阳宫宫门处,撞上一个明黄的人影。
正是让苏眠恨得直咬牙的萧言瑜。
“我正要找你呢!”看清来人, 苏眠气愤然喊了句,上前揪住萧言瑜的衣领,恨恨道:“把我的床还回来!”
“你的床就在殿里头, 你没瞧见吗?”萧言瑜面上坦然,趁着苏眠愣神的间隙,一把拽住她的手, 强把人拉到正殿之中。
越过外室与内室间的屏风,萧言瑜指着与内室大床相接的软塌道:“呐, 不就在这里!”
“谁要跟你睡在一个房间?”苏眠气结, 上手去搬自个儿的软塌,想它搬回外室。
奈何那只软塌虽然看起来窄小,却是用的上好的梨花实木制成,沉的很!
“阿眠, 你当真要陪我一起呆在外室?”萧言瑜眉头微调,宽大的衣袖甩了甩,背在身后, 举步朝外室走去。
如同在养心殿一般,他曲腿坐在长案前,纤细的手指,捏起一封奏折,摊在面前,看的认真。
外头的天色已然漆黑如墨,可萧言瑜面前的长案上,奏折却是堆积如小山。
殿内的几十盏油灯,将他身影照的清楚。那身明黄的龙袍披在他身上,仿佛一道华美无比的枷锁。
苏眠瞧着这般模样的少年,心下生出几分感慨:明明也才是二十岁的少年,怎么转眼之间,便成了肩负天下重任的皇帝。
他真的开心么?
苏眠蹙眉,偷偷打量萧言瑜的那张脸,双眉如剑,双眸如星,端的是一副君子如玉的美颜。
“今日怎么有这么多的奏折?”苏眠上前两步,忍不住开口询问。
“怪我白日里偷懒,这会儿只能自食苦果。”萧言瑜声音平静,说话间,已然批阅完一封奏折,又拿起了第二封奏折。
苏眠知晓他话中的‘偷懒’是为何意,自然白日里与她打赌‘套圈’之事。
只是……那本该是在正常不过的玩闹,如今对他而已,竟也成了‘偷懒’嘛!
皇帝的生活,未免也太可怜!
撇撇嘴,苏眠在外室闲逛了两圈,她见萧言瑜忙着批奏折,没时间理会自个儿,便也不好再跟他争吵,只同情的看了他两眼,举步回了内室。
左右萧言瑜还要批一夜的奏折,不如……她今晚凑合着,睡在内室算了!
想到这里,苏眠放下戒心,躺在自个儿的软塌上,抱着大红锦被,满足的闭上双眼。
——*——
苏眠刚离开,萧言瑜放下手中的朱笔,长舒一口气。
他就知晓阿眠是个心善的姑娘,虽然气他挪了她的床,但总归不舍得谩骂他这个‘凄苦’又‘辛勤’的皇帝。
他满足笑笑,双手悄悄握拳,为自己的‘胜利’欢喜。
偷偷瞥了眼内室的方向,萧言瑜心头暖暖的,他的阿眠就在里面,就在他身边。
一想到苏眠,萧言瑜疲惫的身子就打起了精神,他给自己倒了杯茶,昂首一饮而尽,而后端坐起身子,开始认真批阅奏折。
忙碌之时,时间总是过的特别快,等他把长案上的奏折批完,天际已经隐隐泛白。
他伸了个懒腰,强打起精神,轻手轻脚,走进内室。
他的阿眠,正抱着床大红锦被,睡的香甜,她如瀑的长发披在枕头上,像上好的绸缎般柔亮,巴掌大的小脸,此刻粉嘟嘟的,想来她的被窝里,全是热腾腾的暖意。
好想钻进阿眠的被窝里,暖暖身子。萧言瑜无声傻笑,才觉察到身上充斥的着寒意。
昼夜交替之时,最为寒冷,他忍不住想打喷嚏,许是担心会吵到苏眠,他死死捂着嘴巴,憋住了那个喷嚏。
快速搓着双手,他等冰凉的掌心变热腾,才蹲在软塌前,食指轻抚苏眠的睡颜,他动作轻柔的很,像是捧着这世间最珍贵的宝贝。
“阿眠,咱们和好吧。”他缓缓开口,垂着的眸子中带着几分歉意。
这句话,他该在十三年前说的,那时,阿眠被他砸伤后,哭喊着不愿意见他。他那时不该妥协,不该鸵鸟似的躲开,他应该紧握阿眠的手,好好跟她道歉,好好跟她说一句,“阿眠,对不起,咱们和好吧!”
那样的话,他们俩的人生,会不会变的不同呢?
他不会因为愧疚绝食瘦身,也不会因为父皇的一个玩笑与他打赌,成了如今不得不‘勤政爱民’的皇帝。
“只要能和阿眠在一起,再苦都值得!”他轻声开口,声音低沉,目光之中满是坚定。
——*——
苏眠从沉睡中醒来时,脸颊之上,压着只笨重的大手,那只手冰冰的、凉凉的,让人忍不住想躲开。
她不满的推开那只大手,撑着双臂坐起身,却发现萧言瑜趴在她的软塌前,睡的正沉。
他怎么又趴在她的软塌上睡着了?
苏眠实在不懂萧言瑜的癖好,伸手推了推他的胳膊,喊道:“醒醒,去你自个儿的床上睡!”
萧言瑜趴在原地,一动不动,似是压根没听到苏眠的声音。
“喂,萧言瑜!”苏眠忙又喊了声,话落,伸出食指,戳了戳萧言瑜的额前。
指尖触及一片滚烫,苏眠讶异,忙用手背贴在他额前。
“好烫!”她惊呼一声,忙爬下软塌,试图扶起萧言瑜。
奈何萧言瑜这些年,实在是壮实了太多,苏眠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将萧言瑜抬到她的软塌上。
她替他盖好被子,着急忙慌去寻刘嬷嬷,让她传太医去了。
太医院的王太医,不是第一次来榆阳宫了。他本以为皇上和上次一般,受了外伤,还提前准备好了纱布之类的外伤物品。可……他到了榆阳宫才知道,皇上是受了风寒,身子发烧。
“皇上这段时日,操劳过度,加上昨晚受了风寒,才会引起了发烧之症。”王太医把脉后,理着自个儿的山羊胡须,缓缓说着,面上露出几分担心。
“皇上勤政爱民本是好事,可也该为萧国百姓,保重好自个儿的龙体啊。”他说着,抬眼看着苏眠,一脸的诚挚,“还请皇后娘娘多劝劝皇上,龙体为重!”
“他是累病的?”苏眠半响回神,面上有些不自然。
平心而论,萧言瑜登基以来,诸事都以国事为重,就连成亲那晚,还在忙着处理江东腹地的涝灾。
他虽然有时候性子讨人嫌一些,可到底是个好皇帝,民为重,君为轻,他一直恪守与心中。
想到自己这段时日,做了不少给萧言瑜添堵的事,苏眠心中生出些许愧疚,她思来想去,觉得应该找个时间跟萧言瑜好好聊一下,他既然能做个好皇帝,为何不干脆做个好人,放她出宫呢?
他耳旁清净,她也能得自由,一举两得,多好的事?
——*——
萧言瑜脑袋沉的很,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自个儿躺在苏眠的被窝里。
被子里暖暖的,全是苏眠身上淡雅之香,他忍不住将头埋进被子里,满足的闭上双眼。
他该不是在做梦吧,他居然真的躺在阿眠的被窝里。
真暖和!真香!真好!
他舒服的眯着双眼,耳畔传来一声娇喊声,“你醒了?”
萧言瑜知晓苏眠发现了自己,也不敢装睡,忙将脑袋伸出被窝,故作虚弱的说了声:“阿眠,我好累,我得再睡会儿!”
“没说不让你睡!”苏眠蹙眉,急慌慌出门,喊刘嬷嬷送药进来。
“喝吧!”苏眠从刘嬷嬷手上取来一碗药,递给萧言瑜催促道。
萧言瑜半撑着身子,紧抿薄唇,心里打着什么鬼主意。
只见他抬了抬手臂,假装抬不起来,说道:“阿眠,我手上使不出力气!”
言下之意,是让苏眠喂他!
苏眠大手大脚惯了,哪里干得了这细致的活,她转头看向刘嬷嬷求助,却见对方大退一步,慌忙说道:“老奴在膳房里炖着补汤,这会儿赶着去看火!”
说罢,兔子似的,小跑开了。
苏眠实在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将碗递到萧言瑜唇边。
“已经不热了,赶紧喝!”苏眠手臂悬在半空中,催促道。
萧言瑜是个怕苦的主,从来喝药都要配着蜜饯才行,只是……眼下苏眠看着呢,他又不敢提及蜜饯的事,怕苏眠嘲笑他一个男人,居然爱吃蜜饯。
“快喝啊!”苏眠声音里多了些不耐烦,只是……她见萧言瑜脸色苍白,不好发火,只啧了一声,又将碗贴在萧言瑜唇边。
萧言瑜属实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喝药,这一碗药喝下去,他是嘴里发麻,苦的他,连眼泪也掉了出来。
苏眠见惯了萧言瑜一脸得意,怼天怼地的模样,如今见他被一碗药,苦成一副苦瓜的模样,不禁心下暗笑,他一个男人,竟然这么怕苦。
似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此后的两天,苏眠特别热衷于给萧言瑜送药,还必须眼睁睁看着他喝完,才会满意离开。
萧言瑜有苦说不出,只得在心里安慰自己,“阿眠送的药,便是再苦,喝到心里头也是甜的!”
作者有话要说:——脑洞小剧场——
萧言瑜(疲倦):我天天上早朝,天天批奏折,我太累了,我想申请放假休息一下
苏眠(吃着糕点):我作证,他这段时间勤恳政务,没有偷懒
作者君(思考过后):那好吧,安排你休息两天@萧言瑜
萧言瑜(苦笑):为什么是这样的休息?我不想喝药
苏眠(笑呵呵):来大郎(划掉),来三朗,把这碗药喝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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