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日常#
萧言瑜闷闷不乐, 心情不佳。他原以为, 苏眠见他与云美人交好,会心生不悦,拈酸吃醋。他甚至做好了,被她冷嘲热讽的准备。可奇怪的是,苏眠一脸乐呵呵,晚膳照吃不误,甚至比往常, 多吃了一碗米饭。
他坐在长案前,看不下去手里的书,只愁的直皱眉头。
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是他与云美人相处的时间, 太短?还是他对云美人的‘好’,不够明显?亦或者,是阿眠反应太慢, 还没领悟到他的意图?
他捏着手中的书,忍不住重重叹息一声。为了引起阿眠的注意, 他做了许多与他性子不符的事, 包括广纳秀女选妃,包括假意与云美人交好。
可……这一切还是太难了,比处理朝政还难。朝政之事,还有老臣可以询问, 可……对于阿眠,他询问不了任何人。
唯一能给他出主意的柳白,说的又确有几分道理, 他虽然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可眼下别无他法,他只能选择继续相信。
也许,阿眠大大咧咧惯了,对感情不敏感,等他再坚持几日,阿眠便能反应过来,便能明了他的心意。
“对,一定是这样。”萧言瑜忍不住双手握拳,压低了嗓音给自己打气。他还得继续计划,继续刺激阿眠才行。
——*——
苏眠洗漱完,回到正殿时,看见萧言瑜还在长案前坐着,垂首看书,面无表情。
她微微蹙眉,很是不解。他怎么还不去陪他的云美人呢?她还以为,榆阳宫的大床,今晚只属于她一个人!
她偷瞥了萧言瑜一眼,见他微微蹙眉,似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你怎么还在榆阳宫?今晚不去陪云美人吗?”苏眠说着,将肩头的湿发拨到身后。
她刚洗漱完,如瀑的乌发披在身后,湿漉漉的。细小的水珠,顺着她的发梢,滑落在衣衫上。她今日穿着件玉白色的长衫,颈部沾水的地方,紧贴在身上,衬得她的双肩,又小又薄。
“我今晚陪谁,与你无关!”萧言瑜还在生闷气,气苏眠今晚的反应。
他声音凉凉的,说罢抬眼看向苏眠。见她穿着一袭薄衣,紧贴在身上,衬得娇小的身子,越加玲珑有致。他看得痴了,双颊不禁袭上一抹粉红。
“夜里头凉,你的披风呢?”他强迫自个儿的视线避开苏眠,双手紧捏着手上的书,声音喑哑说道。
苏眠蹙眉,感觉萧言瑜有几分怪异,他前一句话里头,像吃了火/药一般炸裂,可后一句话里头,却像吃了蒙/汗/药一般,有气无力的。
“我身体好的很,不冷!”苏眠语气也不善,说罢,自顾钻进内室,躺在自个儿窄小的软塌上。
头发带着几分湿漉,沾在身后有些难受,苏眠盖着大红锦被,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
萧言瑜抱着一盆木槿花,走进内室时,正见苏眠翻滚着身子,像刚下锅的鱼一般,抱着被子,蜷缩着身子。
他将木槿花放在地上,捏着苏眠的手腕,将人从软塌上拉了起来。
“起来!”他声音依旧凉凉的,可动作却轻柔的很。
“你干什么?”苏眠抬手反抗,一张硕大的毛巾,忽然从天而降,盖住了她的脑袋。
“别动!”萧言瑜话里头带着严厉,双手带着毛巾一块,缓缓擦拭起苏眠的头发。
他的手很大,两只手并拢,几乎盖住了苏眠的头顶。
苏眠本是要反抗的,可……萧言瑜的手法确实不错,他的大手带着几分暖意,隔着毛巾,揉搓着她的头发,似是按摩一般,让人从头到脚,生出一身的轻松。
苏眠确实累了,为了给萧言瑜和新选的妃子们,创造独处的机会。她在榆阳宫外,闲逛了半日,又窝在犄角旮旯里,睡得身子骨发麻,等到日薄西山,才堪堪回到榆阳宫。
如今身子正困倦的很,有人替她按摩,何乐而不为呢?苏眠眯着眼睛很是享受。
鼻尖隐约嗅到一股淡淡的花香,苏眠吸了吸鼻子,讶异问道:“哪里来的花香?闻着好生舒服!”
“是木槿花!”萧言瑜擦拭头发的动作不停,难得见苏眠乖巧坐在他身旁,他声音更轻柔了几分。
“哪来的木槿花?”苏眠急忙掀开头顶的毛巾,正见自个儿的软塌前,搁着一盆木槿花。翠绿的嫩叶之间,夹着许多的花苞,高枝上的花苞,正开的灿烂,缕缕清香,沁人心脾。
“你说是哪里来的?总不能是这花,自个儿长腿跑进来的?”
提及木槿花,萧言瑜心间生出几分闷气,他千辛万苦,将木槿花搬来榆阳宫,结果换来的却是苏眠挖好的坑。她自个儿躲在榆阳宫外,逍遥自在,却让别的女人在榆阳宫里等他。
亏她想得出来!萧言瑜实在是生气,不自觉间,手上动作加大,不小心扯到了苏眠的头发。
“喂,你今日是怎么了?翻脸比翻书还快?”苏眠头皮发麻,龇牙咧嘴,拍开萧言瑜的手。
她一双弯眉,微微蹙起,很明显看不懂萧言瑜。明明方才给她擦头发的时候,他还一副无害的邻家哥哥模样,怎地说到木槿花,他就突然变了一张面孔?
想起半晚时分,萧言瑜送云美人离开榆阳宫的‘温润’模样。苏眠止不住开始胡思乱想,他莫不是害了相思病?情绪如此混乱,莫不是想云美人想的?
古人常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一个时辰不见,也相当于隔着好些天呢!
想到这里,苏眠脸上露出一抹揶揄的笑,她坦荡摆摆手,自以为是,劝萧言瑜道:“你如今这般喜怒无常,定然是想云美人想的痴狂了吧,你也不用不好意思,快些去寻她吧!”
“我……”萧言瑜开口欲反驳,可联想到自个儿的计划,他沉着脸,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我自然想念云美人,只是她今日身子乏了,我不想再去打扰她!”
言下之意,他要打扰的是苏眠。
“没想到你还有这份体贴?”苏眠茫然点点头,忍不住竖起拇指,夸赞萧言瑜。
“……”萧言瑜有苦说不出,紧抿薄唇,一脸的委屈。他对她的温柔、体贴,她又何曾看到一分呢?
——*——
木槿花香,沁人心脾,安人心神。苏眠一夜无梦,入宫以来,头一次睡得这般安稳。
清晨的微光,透过窗沿洒在脸上。苏眠醒来的时候,发现自个儿又躺在萧言瑜的身旁。他双眼下青黑一片,此刻……正蹙眉看着她,脸上写满了愁绪。
“我……我又梦游了?对……对不起!”苏眠讪讪一笑,连忙坐起身,她看着萧言瑜,眼里夹着几分歉意。
“无碍!左右我已经习惯了。”萧言瑜声音平静,继续伪装成受害者。
他失眠了一夜,自然不是因为苏眠‘强占’了他的床,她是他抱过来的,他巴不得她天天睡在他旁边。他失眠是因为,他想了一夜,依旧没想通,接下该怎么办。
假意与云美人、翠美人她们亲近么?可是……这亲近法子该如何选?他不是个擅长演戏的人,他怕骗不过苏眠的眼睛。到头来,竹篮打水,落得一场空。
萧言瑜还在沉思间,一旁的苏眠突然开口说话:“萧言瑜,你该起身上早朝了!”
她油亮的长发,像上好的绸缎披在身后,软软的发梢,随着她的动作,轻扫在萧言瑜的手背上,勾得他的心底,生出阵阵的痒意。
“哦!”萧言瑜迟钝点点头,一夜未眠,他脑袋沉重,脚步虚浮,看起来精神不振。
“可要召太医来给你瞧瞧?”苏眠见他神色不佳,开口询问道。
“无碍!”萧言瑜摆摆手,心底升起一股暖意,阿眠还是挺关心他的,他不能放弃,他得继续努力才行。
——*——
上早朝的路上,萧言瑜心情好了不少,他步子迈的依旧慢,一路上琢磨着,自个儿的计划。
“李公公,让翠美人到御花园等朕,就说,朕下了早朝,要和她一起赏花。”萧言瑜突然开口,吓得身后的李公公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皇上是想和翠美人一起赏花?”李公公不太确定问道。
他在宫里头当职了几十年,头一次见翠美人这般女子入宫为妃。身材魁梧,四肢壮硕,眼睛似铜铃,嗓门如雷。当今圣上的口味,实在是独特的很。
“自然是翠美人!”萧言瑜语调平静,双袖背在身后,脚步依旧迈的缓慢。
“皇上,您得当心自个儿的身子骨!”李公公语气中满是关心。
以往当职的经验告诉他,帝王召见妃子赏花,极有可能,晚上会召见这个妃子侍/寝。
想到这里,李公公有些犯愁,实在是担心翠美人这般壮硕的妃子,侍/寝时,会误伤龙体。毕竟……皇上前些日子风寒刚好,今日瞧着,脚步虚浮,精神也不佳。
“朕身子骨好着呢!”萧言瑜不明所以,瞪了李公公一眼。他召翠美人赏花,跟他注意身子骨有什么关系?
“那……皇上晚上可要召翠美人侍寝?”李公公试探性问了句,想着提前做好准备,好让管事嬷嬷教教翠美人,侍/寝相关的事宜。
“……?”萧言瑜一口气,憋得胸腔发疼,他驻足看向李公公,脸上一阵白、一阵青,想来是气的不轻。
“朕说赏花,就只是赏花,你莫要胡言乱语,传到阿眠耳朵里,不好。”他声音坚定,说罢,一甩衣袖,阔步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李公公(握拳):当今圣上,和先皇脾性不一样。今天也是学习、了解当今圣上的一天,奥利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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