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的信#
修养两日之后, 萧言瑜身子大好, 如往常一般无二。
他渐渐放下戒心, 开始相信, 自己受伤之事,只是巧合, 并非大皇子萧言谨的算计。
其实, 他心底挺感谢萧言谨,若不是他一盏热茶,烫伤了他的脚。他也不会发现,他在阿眠的心里,早已占据一席之位。
下了早朝, 萧言瑜心里想念苏眠,直奔榆阳宫而去。
他脚下步子迈的快, 一旁侍候的公公, 气喘吁吁,心急喊道:“皇上您慢着点,您脚伤刚好, 当心脚下。”
萧言瑜未曾理会, 脚下步子,依旧迈的匆忙。
远远瞧见,苏眠一袭青衣,往这里赶来,萧言瑜心里头欢喜,小跑着迎过去。
“你跑这般急做什么?”苏眠的视线中, 跑进一道明黄的身影。她抬眼望去,见萧言瑜满头热汗,胸前快速浮动,忙从怀里掏了手绢,递给他,略带责备又道:“你的脚刚好,走路悠着点。”
“已经无碍。”萧言瑜自然接过手绢,在脸上胡乱擦了擦,塞回自己的怀中。
他脸上带着笑,上前牵着苏眠的手,声音雀跃,说道:“阿眠,你可是来接我下早朝的?”
“嗯”苏眠轻嗯了一声,声音低弱,几不可闻。
萧言瑜听闻,唇角上的笑意更甚。
他长臂一伸,搭在苏眠肩头,靠在她耳畔呢喃又道:“阿眠,咱们去御花园赏花吧。”
“不嫌热么?”苏眠怕热,往一旁迈了一步,躲开萧言瑜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臂。
她面颊微红,明明害羞,却瞪着一双杏眼,伪装如常。
“怪我忘记了,阿眠最怕热。”萧言瑜一掌拍在额头上。
他视线在一旁瞥了一圈,见刘嬷嬷手上拿着柄团扇,忙抢了过来,上前一步,紧贴着苏眠,替她扇扇子。
萧言瑜的靠近,让苏眠心跳紊乱,她伪装面色如常,可胸口心跳的‘嘭嘭’之声,实在是太响了。
“阿眠,你听,这是什么声音?”萧言瑜显然发现了苏眠的异常,他指了指苏眠的胸口,侧耳欲要靠近苏眠身前,却被苏眠抬手挡住了脑袋。
“我自己扇,不用你。”苏眠抢了萧言瑜手上的团扇,又往一旁移了两步,好拉开她与萧言瑜之间的距离。
她背对着萧言瑜,深呼吸两口气,手上的团扇摇了许久,才冷静下来,恢复常色。
转过身,苏眠欲要同萧言瑜说话,却见他举步上前,又要靠过来。
“你别过来。”苏眠举起手臂,阻止萧言瑜靠近。
萧言瑜蹙眉,不懂苏眠是为何意,她主动来接他下早朝,却为何如何抗拒他的亲近呢?
“你身上太热,你得离我远一些。”苏眠抿唇,半响摇了摇手里的团扇,轻声解释。
萧言瑜若有所思点点头,与苏眠保持一臂的距离,步子迈的不急不缓,跟在苏眠身后,往榆阳宫的方向走去。
苏眠走在前头,没走几步,突然止步,转身看向萧言瑜,表情变得有些严肃。
萧言瑜疑惑间,见苏眠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信封上用娟秀的小楷写着“吾妹阿眠亲启”
“我今早收到了二表哥的来信,信里头提到一些边疆要事,说是边关戍守的楚军,常有调动,似是再忙着做什么演练。”
苏眠将信递给了萧言瑜,又开口解释道:“如今戍守边疆的陈将军,并非我爹的部下,二表哥将此事告知对方,反被斥责无中生有。他实在担心,才写家书与我,提醒我将此事告知你。若是他多虑了,自然最好,若是楚国当真有小动作,咱们也好提前做准备。”
萧言瑜接过那封家书,仔细看了起来,信上除却萧言慎对苏眠的关心、问候,确实有提到边关楚军异动之事,只是证据不足,不知真假。
“楚国的羽衣公主,乃是楚国太子嫡亲的妹妹,如今羽衣公主还在萧国,楚军若当真有异动,难道不顾羽衣公主的安全吗?”萧言瑜蹙眉,显然没想通这一道。
“你说的也有道理。”苏眠有着一样的疑惑。
听闻羽衣公主在楚国,深受楚皇的喜爱,加之她是楚国太子嫡亲的妹妹,在楚国可谓是后台最硬的一位公主。这样的楚国公主留在萧国,楚国不敢有异动才是,他们毕竟要顾及羽衣公主的安全。
“不对,不对!”苏眠陡然间瞪大了双眼,她忙抓住了萧言瑜的手,一脸焦急说道:“楚国使者携羽衣公主前来萧国拜谒,说是为了恭贺新帝登基。可这样一个普通的由头,随便送个公主过来便可,为何非要送最受宠的送羽衣公来?”
“楚皇子嗣充盈,皇子有九位,公主更有十多位。若当真只是恭贺新帝登基,不该送最受宠的羽衣公主来。”苏眠喃喃自语,双眼对着萧言瑜的眼睛,两人心底,同时生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羽衣公主,也许只是楚国计划里的第一步。若她在萧国出了什么意外,楚国便有足够的理由,撕毁两国的和平协议,重新挑起战事。
“快……派人去保护羽衣公主。”苏眠神色焦急,催促萧言瑜赶紧下旨。
“来不及了。”萧言瑜目视前方,面露踌躇。
苏眠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正见李公公急匆匆跑来。他脚下步子迈的飞快,脸上汗淋淋的吓人。想是出了什么大事,他双手颤抖,跑得正急的时候,摔倒在地上,啃到了一嘴的黄泥
“我鲜少见李公公这般焦急的模样,应该是出了很大的事。”萧言瑜话音刚落,李公公已然重新爬起来,边跑边焦急喊道:“皇上,出事了,出大事了,羽衣公主薨了。”
“楚国使者正在宫门外叫嚣,说是寻皇上讨要一个说法。”李公公甩了甩手上的拂尘,一张脸皱在一起,急的不轻。
“羽衣公主怎么会怎么薨的?”萧言瑜开口问道。
“自从皇家别院回来,羽衣公主便爱上了沐浴更衣,每日三次,不曾间断。听闻今天早上,侍候的宫女发现,羽衣公主死在了浴桶中。”李公公擦了擦额头的汗,又说道:“楚国使者说,人不可能在无缘无故淹死在浴桶中,定是有人蓄意谋害公主。楚国使者还说,让皇上您给楚国一个交代,否则……否则……”
“否则如何?”苏眠急着问道。
“否则便要启程回楚,状告咱们萧国谋害羽衣公主。”李公公说罢重重跪在地上,抖如筛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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