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让你说对了,还真有其他人偏赶上现在来烂尾楼了”
“赶紧走,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顾寅看到四个保镖,第一反应居然是松了口气。
至少这四个保镖穿戴整齐,面色如常。
不像是干了什么过不了审的事情。
但顾寅紧接着又盘算了下他们的体格,粗略估计了一下战斗力以及靠打上去的成功率。
说实话不太好搞,真要是打上去太浪费时间,指不定上面又出什么幺蛾子。
于是顾大爷张口忽悠“兄弟们,顶楼有人要跳楼”
他想得好,先把保镖们一块儿带上去,反正黄鹤庭就在后面。
四个保镖心一下子提了上来,但没有人动。
其中一个表情微妙“怎么可能,你看错了吧,那不是跳楼。”
几人头顶传来阵阵闷响,这样的动静在空洞洞的烂尾楼里显得格外大,轰隆隆宛如打雷。
顾寅“上面这么大动静你们都不去看看”
另一个保镖咳了咳,说“这你就不懂了,这是情趣啊,野战动静不大还有什么意思”
“野你大爷都给老子滚开”
一声炸响,眼睛通红的黄鹤庭终于赶上了进度“老子要杀了黄鹤楼这个狗东西”
四个保镖看到黄鹤庭出现都有点傻眼,但身体出于条件反射,整齐划一地贴在楼梯灰墙排成一个竖排,弯腰鞠躬问好“少爷好”
黄鹤庭胸口起伏极大,喘着气,暴跳如雷。
但他举起右手,对着四个保镖伸出食指和中指,比出了个“耶”的手势。
顾寅“”
四个保镖“”
黄鹤庭“两条路,一,你们现在从这跳下去,二,跟老子上去把黄鹤楼扔下去”
四个保镖肩膀一耸,麻溜地同步转身,自发往楼上跑。
虽然是黄总的保镖,可是少爷来了,那当然还是要听少爷的
顾寅也立刻跟上。
可以,他就知道带上黄鹤庭过来是会有利的。
用最快的速度爬楼,顾寅心脏狂跳,生怕小白兔受了什么大欺辱,别留下点什么不可磨灭的阴影。
顶楼,黄鹤楼正和谢奚扭打在一起。
黄鹤楼都惊呆了。
黄鹤楼以为他俘虏的是一朵娇嫩的小白花,欲火焚身,想摘花解渴爽一把,谁能想到这花特么是朵食人花啊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他伸手招呼小白花自己过来跪到地上取悦他,小白花也乖乖地走过来了。
可小白花干的不是替他解开腰带,小白花干的是拿刀切他脖子
刀锋划过空气,带着破风的呼啸声蹭过黄鹤楼的脖子,黄鹤楼差点直接吓尿了
“你竟然携带管制刀具你丫犯法你知道吗”黄鹤楼从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试图以法服人。
但不重要,因为服不动
小白花充耳不闻,手中的刀泛着冰冷光辉。
黄鹤楼汗如雨下,一边在地上翻滚一边叫道“谢奚你冷静点,你这样犯法你做这种事你回不了头了你要堕入深渊了”
谢奚的刀抵在黄鹤楼喉间,眼眸深邃阴暗。
听到黄鹤楼的话,他毫无所动,寒声说“我早就堕入深渊了。”
黄鹤楼慌不择言“你这样会让爱你的人失望的”
其实黄鹤楼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乱灌什么鸡汤,他只是觉得这种情况应该站在世界中心呼唤爱,应该要用尽一切正能量唤醒一个暴走少年的良知
但感觉没啥用。
黄鹤楼还是知道谢奚是个乖巧的大学生的。
一个乖巧漂亮的大学生能随身带刀干出要伤人的事,估计是已经疯了,人都不准备做了。
谁知这话说完,抵在喉管即将往下的刀尖居然顿住了。
黄鹤楼大气都不敢出,看到谢奚似乎小小地犹豫了一下。
也就是这么一个短暂的瞬间,黄鹤楼自觉找到了机会他倏然暴起发力,两手搬住谢奚的肩膀,和谢奚扭打成了一团。
“小杂种就你还想暗算我”黄鹤楼抢夺谢奚手里的刀,和谢奚一起滚到了天台的边缘。
锋利的刀锋割伤了两个人的手,鲜血直流,黄鹤楼吃痛,坚持了一会儿还是坚持不过谢奚,忍不住松了手。
松了手,局面再次对黄鹤楼不利。
黄鹤楼内心咆哮这小杂种都不会疼的吗
谢奚提着小刀,高举到头顶。
黄鹤楼看到谢奚脸上的表情,头一次觉得自己无比接近死亡
谢奚压制着黄鹤楼,只要他想,他可以在这一刻把黄鹤楼推下去,也可以把刀捅进黄鹤楼的胸口。
然而谢奚悬在天台边缘,满目灰尘里,他看到停下的跑车,看到艳阳下一个人从车上走下,俊朗的脸上,神情严肃而担忧。
“”
区区的八楼,顾寅愣是爬出了一种征服珠穆朗玛峰的错觉。
终于,一行人到达了顶层。
顾寅推开跑在他身前的保镖,一马当先冲向天台。
天台上,所视一幕让顾寅把心都揪了起来
小白兔脆弱可怜无助地躺在地上,穷凶恶极的黄鹤楼坐在他身上拳打脚踢。
脑子里名为冷静的弦崩开,顾寅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去拉开黄鹤楼的。
狠狠一拳,黄鹤楼狼狈地摔到了地上。
顾寅眼前的画面似乎出现了错误的交叠。
好像回到了十几年前,财团破产家破人亡的那一年,退无可退的死巷,年幼妹妹的哭声,财团竞争对手的笑声。
嗡
耳边响起刺耳的尖锐长鸣
“顾寅你别打他了再打要把人打死了”黄鹤庭头发根根竖起,手忙脚乱指使着四个同样傻眼的保镖“草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人拉开啊”
保镖们这才清醒,把能吞下鸡蛋的嘴闭上,麻溜跑上去拉架,好半天才费力地把顾寅从黄鹤楼身上拉开。
好几双手同时拉住顾寅,顾寅被制住,甩了甩手腕,凶狠地像一只护犊的猛兽。
头上都是汗,顾寅手掌贴上额头,撩起额前黑发,目光锐利
骇人,紧紧盯着满脸血污的黄鹤楼。
黄鹤庭瞠目结舌“”
他现在竟然想谢谢顾寅学校门口不杀之恩。
黄鹤楼四肢大开瘫软在地,鼻口流血,边咳嗽边断断续续说“他他先他先动的手”
黄鹤庭“废话我看到了”
他以为黄鹤楼说得是顾寅先动的手。
黄鹤楼抽搐了一下,还要挣扎“谢谢奚”
“你他妈还敢喊谢奚”黄鹤庭从震惊中缓冲完毕,一听躺在地上的畜生还敢喊谢奚的名字,气得过去狠狠给了他一脚“你敢动老子的人黄鹤楼你是不是活腻了”
黄鹤楼被踢的眼前全是白光,抖着手涕泪横流“是谢谢奚”
“你还喊”黄鹤庭炸了,拽起黄鹤楼就是一顿毒打。
四个制住顾寅的保镖额头青筋狂跳,高声劝道“少爷您冷静啊感觉黄总要被您打晕了啊”
黄鹤庭一边打一边怒吼“都别拦我其实我想打他很久了这孙子平时没少暗算我以为我不知道吗”
顾寅挣开保镖的钳制,他已经冷静下来了。
长长呼了一口气,顾寅走到谢奚身边。
谢奚脸上挂了彩,手上也在流血,白t又滚得破破烂烂。
两人四目相对,谢奚眼睫颤了颤,慢慢抿起了薄唇。
顾寅眼眸暗下,他把谢奚从地上扶起来,重重按进了怀里。
“哥哥来晚了。”
谢奚“”
顾寅的声音是清朗的,像夏日里的凉风,可现在,这阵凉风好像卷上了一抔磨砂,分量很沉很沉地落在谢奚心上。
谢奚慢慢抬起手,他的手掌被刀子割开了豁口,流着血。
血液鲜红,伤口火辣辣的疼。
久违地真实又鲜活的疼痛感。
黄鹤庭打完黄鹤楼,一扭头,看到的就是顾寅半跪在粗糙的地面,把谢奚紧紧抱在怀里。
黄鹤庭“”
黄鹤庭看到谢奚抬起手,轻轻握住了顾寅的胳膊。
心口一空,有一种奇怪的情绪扰乱了黄鹤庭的感知。
不知道为什么,黄鹤庭这个时候更想做的,是把谢奚的手从顾寅的胳膊上扒下来
四个保镖看自家少爷终于不打了,欲哭无泪地扶起已经昏厥的黄鹤楼。
“送、送医院吧”
猛男落泪,好不伤心,这都什么事啊。
野战有风险,野战需谨慎
切记切记
顾寅放开谢奚,他觉得自己有点失态,尴尬地摸摸鼻子,转移话题,对谢奚说“疼不疼咱们也去一趟医院。”
话说完,顾寅发现黄鹤庭正在看他。
顾寅“”
黄鹤庭哼了一声,把头扭开了。
顾寅“”
谢奚说“不用去医院,先回家。”
“那怎么行,你都受伤了。”顾寅不同意。
还想再劝,脑袋里的那本书突然往前挪了一大步
后脑勺好像被什么重物狠狠敲击了一下,顾寅一愣,身体直直往前倒下,失去了意识。
顾寅“”
在这本小黄文里,只要拥有姓名的雄性都想睡谢奚。
此设定不假,但错就错在顾寅不是这本书里的人。
大脑短暂空白了几秒,顾大爷张口就来“不要以为全世界的男人都想和你睡,爷就算要睡,也是睡黄鹤庭那种欠日的。”
说完立马觉得失言,脑回路被小黄文思路带着走了,他怎么能和小白兔进行这么直接粗暴的交流,,,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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