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不爱慕他,就可以被这样利用吗
桌子上的柠檬蛋糕还没被收走,由衣东瞅瞅、西瞧瞧,趁没人注意,抓了一块塞进嘴里。
她背对着几个忙碌的仆人,大口吞咽,忽然一只宽大的手掌拍在她脖子上,吓得她差点噎住。
她唔唔呻吟着吞下蛋糕,眼角含泪地转过头,直接对上了一片肌肉鼓胀的胸口。
视线一寸寸上移,才看见那人的脸。
好高
“哟,小家伙。”莫兰上校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上挂着调侃的笑。
“莫兰叔叔”由衣对自己嘟囔道,耳朵尖的莫兰自然是听见了,他伸出一只手,揪住她的一侧脸颊,轻轻向外拉扯。
“虽然已经35岁了,但还不至于被你这个二十四岁的大龄姑娘叫做叔叔。”
他的力气奇大,自认为轻微的动作实际上有很大的杀伤力。由衣费力地躲开他的魔掌,捂着脸几乎快哭出来了。
虽然长得和莫兰叔叔好像,可性格却完全不一样,好粗暴
莫兰屈起手指敲了敲她的头顶“我说,阿尔伯特让你去他的房间,是什么意思你明白吗”
由衣揉脸“”
是啊,让自己去他房间做什么呢话说他的房间是指起居室,书房,还是卧室
啊,卧室她一下子涨红了脸,似乎才意识到某些问题,额头开始冒汗。
莫兰好整以暇地端详她的表情变化。这姑娘是真傻还是装傻呢,他有点搞不懂。
“问你一个问题呗。”他忽然道。
“嗯”由衣神色尴尬地抬起眼睛。
“你是处女吗”他眯起一只眼睛,别有深意地问。
由衣耳朵红了“你、你要干什么这算是性骚扰吧你这家伙,怎么可以对着一位女士问这样露骨的问题”
莫兰不以为然的摊摊手“我说的都是玩笑,不用往心里去。”说罢,大摇大摆地端走整盘柠檬蛋糕,一边吃一遍踱步而出。
由衣气愤地瞪着他的背影,首先自己被“调戏”了,其次蛋糕被抢走了。
不过话说回来,伯爵让自己进入他的私人领域,是要做什么呢
该、该、该不会真的看上她了吧
她抱着肩膀,感到一阵寒毛直竖。
不会的,不会的,我们长得这么像,人一般不会对与自己面容酷似的人产生爱欲,这是人之常情。
不过,她立刻又想起以前看过的电影一位极度自恋的贵族,爱上了双胞胎妹妹。如果莫里亚蒂伯爵属于这种,那她简直是最好的猎物
通过仆人们的表情,她能感觉到,这位伯爵对女性的态度一贯是很浮于表面的,而且手上还有象征着单身主义的戒指,说明他以前绝对没像今天这样过
她双手捂住脸颊,心一阵乱跳。
不不会吧
“夏洛特小姐,我带你去伯爵的房间。”一位戴着眼镜,脸上点缀着雀斑,仿若21世纪机器人的女仆出现在她身旁,毫无感情地说道。
不过胸好大啊。她羡慕地垂下视线,同时瞥了眼自己的b罩杯。
一定是多想了,伯爵如果想对女仆下手,也一定会选一个胸大的。而不会是自己这种只有挤挤才出沟的伪少女。
就在这种思绪纠结中,她被领到了庄园西侧的三楼,一扇刻着古罗马浮雕的桃木门前。
眼镜女仆敲了三下,然后冷着脸转身走开了。
由衣立刻慌乱起来,这里显然是卧室,用脚趾头也能想出来,一个身居上位的伯爵在夜晚单独召见一位妙龄女仆用意为何。
呜呜呜,好想立刻跑开,这和预想的不一样啊原本她还天真地以为伯爵是要领她参观藏书室之类的
话说这种单纯的认知是从何而来的呢,现在她也说不清了。
门缓缓打开,穿着金棕色棉绒睡袍的阿尔伯特出现在门内。
他面带慵懒的微笑,深棕色的发丝微微散开,明显刚刚沐浴完毕,整个人看上去与之前很不一样,多了份亲近感。
但她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亲近。
“进来吧”他低沉地说,闪开身,让她进去。
由衣在门口磨蹭了半晌,才赴刑场似的踏入门扉。果真苗头不对啊,才过去不到一个钟头,为啥要换上睡衣
门被关上,发出在她听来十分刺耳的碰撞声。由衣抱着胳膊,仰脖看阿尔伯特。
熟悉的面孔非但不能让她放下戒心,反而因为联想到自己老爹的一些列骚操作而愈加恐惧。
阿尔伯特哼笑了一声,抬脚走来。
“那、那个,伯爵大人,您、您是有什么事吩咐我吗”由衣一边后退,一边颤声问。
阿尔伯特眼中的笑意更加明显,他摇摇头,继续往前逼近“我说夏洛特,从你答应过来的那一刻,就应该明白会发生什么吧。”
话毕,觉得有趣似的歪了歪头,脚下依旧没停,很快由衣就被逼到了墙角,惊恐地注视着面前高了大半头的男人。
为什么这种霸道总裁的情节,会发生在自己和自己的祖先身上上帝啊,快点让她梦醒吧
阿尔伯特伸出一只胳膊,拄在由衣脑袋一侧的墙壁上,标准的壁咚姿势,脸也向下压,并用一只手轻轻托起她的下巴。
四只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长久地对视着。
由衣的眼睛里盛满了惊惧,阿尔伯特好奇地在她目光深处探寻、挖搅,足足两三分钟后,才开口道“很好”
“”由衣眨眨眼。
“明天晚上,我需要你的帮助。”他忽地一笑,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脸上蛊惑的笑意如潮水般退却,换上了一副很放松的表情。
“啊”由衣就像依旧有人压着般,绷着身子贴在墙上一动不动。
“你应该知道,我们家族很讨厌闲言碎语,所以整个宅邸只有乔邦妮和汉娜两个女仆,你们这些都是为了明晚的宴会临时聘用的。”他将垂下的刘海向后捋去,一边踱着步子,一边说道。
“但是,明天有三十八位客人,只靠伦菲尔德先生一人在餐桌间伺候很不现实,我需要一个女仆帮他打下手,怎么样,能胜任吗”他朝她挑了挑眉毛,嘴角含着微笑。
由衣先是愣怔了一会儿,然后才缓缓地点头“嗯,虽然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但是打下手应该没问题的。”
“好极了”阿尔伯特靠在拉了一半窗帘的窗台前。
“您找我来,就是为了这个”由衣怀疑地问,终于从墙壁上支起身体。
“没错”回答得十分干脆。
“那、那之前那些似有若无的就是那些动手动脚,全都是为了这个目的”她觉得不可思议。
阿尔伯特露出苦笑,晃了晃手上的戒指“倒也不全是。虽然这样说有点自以为是,但我是一个很容易让女性产生好感的男人,这枚戒指戴在别人手上,女人们会掌握分寸自动避开。
可不知为什么,戴在我手上,反而会招来一些过分执着的女人,似乎感化我是她们的终极指标,你知道,执着的人是很难缠的。”
由衣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我从你眼中看到了对我的兴趣,但却不是恋慕。种种测试下来,你虽然很怪,却没有像那些傻姑娘一样,露出对我的一丁点爱意,这很好。我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人。”
“可是,可是”有太多问题冲到嘴边,一下子竟不知道问那个了,一不小心居然咬了舌头。
她捂着嘴“呜呜呜”,阿尔伯特被她的窘态逗乐了,这个女孩似乎总能让他放下戒备,笑点变低,真是奇怪。
“我要利用一个女孩,如果她爱上我,岂不是我的罪过。”阿尔伯特喟叹道,“你这种原本就对我没有爱意的恰是最佳人选。而且你看上去很聪明,在伦菲尔德先生的指点下,肯定没问题。”
虽然条理很清晰,可由衣多少感到一点失落。原来都是在测试她啊,亏得她还不时地小鹿乱撞,简直太糗了。
“哦,还有,明天还需要你做一件事。”好像完全没注意到女孩的失望,阿尔伯特语速飞快地补充道。
由衣略微抬起了头。
“我会对你做些暧昧的小动作,你放心,不会很过分。”他一点也不心虚地说,就像在与她沟通合同细款,“贵族对女仆下手是常规操作,我这样做,只是为了营造一种我也是“正常人”的印象,多少转移一下他人的注意力,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由衣抿起嘴唇,感到一丝委屈。
难道她不爱慕他,就可以被这样利用吗人与人之间,又不是只有爱慕之心才是怕被伤害的,其他感情难道就可以肆意践踏吗
还是说,他,莫里亚蒂家的长子,原本就是一个冷硬、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即便这样想了,却还是点头同意了。这大概就是他身上的魔力吧,总有人愿意无条件为他付出
她的脸上写满了不开心,小声道“我明白了,明天我会努力做好的。那我就不打扰了。”
说罢,垂着头,离开了,什么礼数都忘了,门是被不大不小的“砰”的一声给带上的。
归根到底,还是自己自作多情了。由衣拖着脚步,也不知道睡觉的房间在哪里,茫地从庄园西翼走到中央主楼体旁,有点想哭。
一个身影在东侧走廊的尽头晃了一下。她目光瞥过去时没有太专注,因此那个可怕的影子狠狠地吓了她一跳。
那是一个戴着中世纪瘟疫医生面具的高个子男人,手里拄着一根手杖,直挺挺地立在角落里。
鸟嘴的方向是朝着她的,因此即便灯光昏暗,她也能看清他是在注视着她。
“啊”她惊呼一声,使劲揉了一下眼睛,再度睁开时,“瘟疫医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推开门探出头的威廉。
“哟”他还穿着正装,只是没有外套,洁白的衬衫和亚麻灰色的马甲十分衬他的气质。
看见威廉,由衣觉得更委屈了。
见她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威廉一瞬间还真闪过兄长该不会真对她做了什么吧的猜测,要不是对阿尔伯特十分了解,他真能被自己说服了。
“要不要到我房间来坐一会儿。”他将整个身体亮了出来,笑容宛如天使,金色的头发自带圣光。
由衣鼓鼓嘴巴,眼眶泛红。
威廉果然是个治愈系的天使,还好有他在。她抽了抽鼻子,刚要点头,威廉又人畜无害地开口补充道“我房间里有满满五个书架的数学书哦。”
由衣立刻扭转身体,迅速朝楼下奔去。
“多谢您了,威廉先生,我想起来还有衣服没洗”
话音还未落地,人已经消失了。
威廉莫名其妙地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完全摸不到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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