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披马甲的日子(十三)

    an强撑着下楼本来是想找一点吃的,但是当她凭着经验找到厨房时,发现居然是那个跟在chares的小男孩在里面,坐在一把高凳子上,还正对着两根树枝一动不动,凝神思考。

    an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她小心地停在了门边,视线飞快地扫了厨房一眼,发现案板上有用完的菜刀和切完的食材,锅子也正在火上炖着什么,没有冒气也没有沸腾;厨房里还回荡着音乐,曲调欢快,声音不大,和饭食的香味营造出一种别致的宁静就好像一切都还很好。

    an一瞬间有些恍惚自己身在哪一年。

    不过她倒是看出来了,这孩子似乎是做完了一切准备工作,所以等待的途中对着两根树枝发呆,并不是不小心发呆,不需要她马上救火和帮忙,但是确实也挺专注那两根树枝,他看着它们,坐姿几乎像是一尊雕像,眼睛也几乎一眨也不眨,只有手在动。

    只见男孩先是托着下巴轻轻一掰,一根树枝上的细枝条就被啪嗒一下掉了下来,而过了几秒,奇怪的是,他又把它摆了回去,又开始用手指跟着那根树枝的轮廓比划了一下,许久没有动作,但是an看着他的表情,都觉得他的眉骨要打结了。

    哎呀。突然,有一个想法如流星一样闯进了an的脑子里。就是,这个男孩的侧脸看上去居然有一点像erik。

    特别是,他似乎正在想一件很苦恼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他这个凝重,又仿佛没有情绪的表情,an是很难觉得一个孩子和她老板长相相似的。

    an看着他在那儿思考了很久,本想慢慢地退出去,不打扰他,没想到刚动了一下,男孩敏锐地冲她望了过来,令她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走开还是该解释一下自己的行为。

    噢,不过当他转头的那一刻,安吉尔又不觉得他长得像她老板了。

    当然,当然,她老板,erik,是她见过最可怕的男人,一个孩子很难像他。

    “啊,”就在an纠结的时候,那孩子倒是先一步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惊喜地跑去冰箱那里,很自然地叫着an的名字,“an,你饿了吗你等一下,我给你热一热饭”

    “不”an连忙说,视线扫过冰箱里的吐司袋子,“不用这么麻烦,”她不知道怎么才能和一个孩子相处,只能尽力地说的平和点,“我吃片面包就行,不用这么麻烦。”

    “这可不行,”男孩揉了揉自己的脸蛋,那张脸看上去更柔和了一点,“你的胃还不适合冰过的面包,稍等一下,我知道你很饿了,就一下好吗”

    他从冰箱里拿了一大碗奶油浓汤出来,an眼看着那碗上一秒还因为低温凝结着水雾,下一秒便冒出了热气,散发出食物被加热的香味,那不禁令她咽了口唾沫,男孩给她拿了套餐具,让她坐在外头的餐桌上先吃一点儿,然后才把煎锅拿了出来,手脚麻利地把泡好了蛋汁儿的几片吐司片迅速地煎成金黄色,加上奶油,这才端给an。

    虽然不想吓到男孩,但是an很久没有正常进食了,这样的餐食对她来说几乎算得上精致了因此这年轻的女性坐在桌子前,几乎是狼吞虎咽地喝了大半碗汤下去,暖了暖胃,然后就着温水,一口又一口吃掉了几乎堆成小山的、甜滋滋的法式吐司,这才觉得舌头和肚子活了过来,美味这个词对她来说才重新具有了意义。

    她不知道,她那种仿佛再也没有下一顿的吃法,又一次刺伤了这顿饭的厨师的眼睛。

    “你喜欢吃什么,an”

    男孩从厨房里探出头来问,眼睛亮亮的,“等你的情况好一点,我可以给你做”

    “不用”an连忙反驳,她还深深地记着chares的态度,但是当男孩脸上露出一种被拒绝的失落时,她又很难选择拒绝他的要求,“不,我是说,”她放慢语速,扯出一个笑容,并尽力温和地说,“不用这么麻烦,我什么都能吃,你做什么我都没问题。”

    可能是这答案确实听起来太敷衍,男孩虽然笑了笑,但是没有说话。

    “这样吧,你喜欢吃烤鸡和小蛋糕吗或者我们就做烤鸡翅”他勾了勾嘴角,看似随意,却一下子说中了an的内心深处的渴望,“我会做很好吃的火鸡和蛋糕。”

    an拿叉子的手一顿。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烤鸡”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男孩,“还有蛋糕”她顿了一下,恍然大悟,“你和chares一样可是我完全没感觉到你的能力那是你的能力”

    她确实很想吃烤鸡,肥嫩多汁,外皮烤的金黄,咬一口能把舌头吞下去的那种,还有小蛋糕,她在erik手下时就很想吃小蛋糕了,各种各样的都可以,不管是奶油蛋糕,纸杯蛋糕或者是慕斯都可以,她喜欢甜品。

    但是这两样她都很久很久没有吃过了,或者说,这些念头也不过是从她心底一闪而过而已。

    “可以这么说吧,”男孩眨眨眼,“不是冒犯,但是我的脑子总是可以知道你们想吃什么的一般来说,我不想挖别人脑子里的东西,但是如果你们不告诉我,我就控制不住它啦,抱歉,我真的很想知道。”

    说这话的时候,an没看到他悄悄地把手背到背后做了个阿门的手势。因此她放下了叉子,笑了一下,表示自己不在意后,又做了个为难的表情。

    “别费这么大劲,好吗”她说,“真的,我和azaze可能都不会在这里逗留太久。你不知道我和chares的关系,也不知道我们和chares的关系,那说不上好。”

    “他不会把你们赶出去的,”男孩说,“chares人很好。”

    “但是我曾经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而且我们也是有老板的,”an尽量说得缓和一些,“你是不是他带回来的新学生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我,还有我们老板,erik,噢,你可能不知道他,他和chares关系很差。”

    唉。

    harry在心里长叹一口气,目视着an远去,就顺手把盘子给洗了,一边洗,一边在心里哀叹这见鬼的情况。

    看哪,多稀奇的事情,erik和chares关系很差很差差到连erik的下属都不觉得自己能在这里多待一会儿

    如果换个时候和harry说这件事情,他准要笑得从床上滚下去,可是现在这个情况,他又觉得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而此时,他还想起,eter似乎也提起过他目击到的一件事情,他当时是当做一个饭后谈资说给harry听的,他说他见过chares一拳头揍到了erik脸上,招呼都没打一声,仿佛格斗场选手一样姿势标准,用力均匀,erik不惊愕,chares也不惊讶于他不惊愕。

    唉,唉。harry在心里反复叹着气。

    这就意味着,他在这个时代也绝不能干涉这事儿了erik似乎注定要和chares关系差上一段时候。

    “我前段时间才过完蜜月,看着他们在沙滩上晒瞎狗眼,现在又要看这个,”harry痛苦地想,“我这是做了什么,才遇到这种事情”

    这绝对比看到父母在家里做爱更令人尴尬谁愿意看到自己的家庭吵闹不休又不能去劝架

    不,冷静,harry,你的家庭在未来还是完美的,你知道erik和chares的,他们的发展远没有那么快。harry在心里安慰自己,你从小到大看多了,这不过是你没看到的更前面的部分而已,这样的前置条件,更证明了他们的爱情是如何地真挚,如何地难以拆散。

    harry把盘子和碗都放好,又看了下炖锅里的情况,用手机定了个闹钟,又坐到高脚凳上,慢慢地发着呆,啃起指甲来。

    说起来厨房真是一个好地方,既熟悉,又没人和他抢地盘。

    慢慢地,harry又思考起了在an到来之前的问题ogan是什么意思呢

    otter。他叫我otter。

    这是个很重要的细节,因为harry很清楚,和chares交好的变种人,不,只要是变种人,根本不会叫他otter,因为chares的名气,因为chares的重要性,harry由他一手抚养长大,身上的x教授的儿子的标签比他的名字更显眼,otter是什么,otter这个姓氏在变种人那里根本无关紧要,更别说ogan了,ogan他可是chares极其要好的朋友,ogan可以分享chares的酒柜,在他们家拥有自己的房间,可以随便什么时候回学校住,又随便什么时候再跑掉。这样的ogan怎么会叫自己otter

    harry想了想,又加上一点ogan也绝对认不出hogarts的校服,他基本上没穿给ogan看过,ogan不是个会记衣服款式的人,他只记过rogue的裙子款式,因为如果记不住,她会生气。

    总而言之,这个ogan不太对劲。

    而他为什么来这里他为什么说错了地点和时间都错了

    还有raven姑妈对,他来到这里后还没看见他姑妈,这也是很反常的一件事情,尽管他姑妈常年在外头跑,可是这样的时候,她现在在哪儿呢

    如果他去把姑妈找回来,chares是否会开心一些,振作一些

    正在harry沉思于这一堆问题的时,一声轻微的砰在他身后响起,他几乎是马上警惕起来,也砰地一声消失在凳子上,再出现时,他跑到了沙发背后,站在厨房里的人变成了azaze。

    红皮肤的恶魔人肩膀还打着绷带,腿也伤了一只,看着harry的神色充满打量,似乎在思考他有多少价值,这种看法令harry心里莫名发冷。

    “别紧张,”azaze的英文依旧充满着一种古怪的味道,他低沉的声音着实和他的外表十分相配,充满了一种异样的张狂的艺术性的、复杂的美,但他眼睛与手腕周围横亘的几道缝合的痕迹,却很容易令人心生恐惧,“我不会伤害救我的人。”

    “我没这么想,”harry对他比对an要警惕地多,这个azaze可不是以后和aex他们坐在一起喝酒的azaze,harry对erik手下的人认知委实有限,因为他们在未来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至少得平等地、友好地对待harry,因为harry总是要他们老板的第二个儿子的,现在的harry却还顶着假身份,“只是这样有点吓人。”

    “你说瞬间移动”azaze不明意味地说,“但是你也会。”

    “我不会突然出现在别人身后。”harry理直气壮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回答道,“这很吓人,你可以走楼梯。”

    azaze对此不可置否。他拿起盘子里的一只苹果,咬了一口,尖锐的牙齿咔嚓咔嚓咀嚼地很响亮。

    “你怎么把我们从那个鬼地方拉出来的”azaze几口把苹果吃光,咽下去后才问harry,“我都没办法从那些渣滓手里逃出来。”

    “我的能力暴动了。”harry盯着azaze看了一会儿,然后几乎是老实地回答,“我看到他们准备把注射器对着sean,我的能力就不听使唤了。”

    “这很正常”azaze走出厨房,那对金色的眼睛紧盯着harry,拖长着声音,“我见过很多年幼的同胞,他们在你这个时候也都无法控制自己的能力,甚至是我们的老板,他也是如此”

    他在说erik叔叔。harry想。

    “你必然是因为愤怒,”azaze沉声说,“因为人类对和他们与众不同的高等人身上施加了不公正的事情。我听说了你怎么毁了那地方,我完全明白,你那时绝对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噢。噢,噢。harry脸色僵硬,恨不得狂抓自己的头发一通,这下总算明白了an的意思,对现在的情况有了大概的猜测erik叔叔大概带着一些朋友离开了他爸爸,甚至与之为敌。

    要说erik这个人,要有什么原因让他离开chares,那必然会是因为理念,因为这样一个人的灵魂深处总有最坚韧的意志,有着最想达成的伟大目标,harry虽然不怎么关注,可是ea让他处理过的文件令他对兄弟会还真不是一无所知的

    听听这话,高等人,原来这么多年以前,兄弟会是个这种性质的组织

    “我只是不知道世界上有些人可以这么坏,”harry想了想,选择紧绷着脸,缓慢地说,要知道面对这种人,他已经算有了经验,决不能快,嘴巴和脑子必须保持同一频率,甚至多思考再说话,“任何人都不该遭受那样的对待。”

    这个客厅有一瞬间陷入了宁静。

    “这么说,你没有杀了他们”azaze突然问。

    “什么”harry愕然了,“额,不,我没有。我没有杀任何一个人,只是”harry斟酌了下措辞,“让他们全体昏厥而已。”

    “太可惜了,”azaze真心地、缓慢地叹息道,假如不是他自己也伤残深重,那模样仿佛魔鬼真的在人间低语一般,“太可惜了,你能轻易杀掉他们你为什么不杀掉他们”

    砰的一声,他消失在原地,harry心里咯噔一下,连忙从沙发旁跑开,但是azaze一下子到了他的面前,那张异于常人的脸顿时紧密地靠了过来,上面慢慢绽开的是一种恶兽般的凶恶神色。

    “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们”azaze说,“我做梦每一个都想着,杀了他们,把他们丢给野兽撕咬”

    他的手,或者说,爪子没有再维持人类的模样,直直抓住了harry的肩膀。

    “你可能确实是charesxavier的学生,抱有和他一样的意志,”azaze的吐息几乎要洒在男孩的脸上,滚烫灼人,说的每一个字都令人忍不住战栗,咄咄逼人又充满恨意,刚才那种游刃有余的悠闲姿态仿佛是装出来的,“但是那鬼地方可不是没死过人啊,你只救回来我和an,是不是,你想知道你没找到人的下场吗”

    “停下。”

    突然,azaze逼近的姿态随着这么一声停下而停住了。

    “对,停下。”

    azaze看见那男孩的眼珠几乎是一瞬间变了色,语言也突然有了威力。与此同时他几乎操控不了自己的动作。

    怎么回事他盯着男孩,试图以自己残余的精神力量冲开这禁锢,但没用,他依旧无法动弹一下,而马上,男孩的眼睛闪了闪,一种更为灵活和强大的精神力量将他压了回去,而他几乎马上感到了眩晕。

    “退后。”harry平静地说,在袖子里遮掩着甩了一下,把变成了一只教鞭的魔杖拿出来,顶在他的胸口,自己又一步步往后退,拉大了和azaze的距离,“对,别动,再退后谢谢,这个距离我觉得不错。”

    azaze发现自己仿佛被凝固在了原地,眨一下眼都艰难,但他却在脑子里迅速地分析信息。是他被操控了心智还是这男孩有别的足够定身的能力或者这不是定身,是一种可逆的石化

    正这么想着,harry就用教鞭撩开了azaze的衬衫看了一下,看着这位大叔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果然,那里被绷带缠绕的地方开始逐渐渗出一点红色。

    “先生,我见到您的时候,您就用了两次瞬间移动,相隔时间还算短,”harry可以说是缓和地,温柔地,甚至诚恳地叙述,“您不该用能力来吓唬我,伤势沉重的时候进行空间跳跃,只会崩裂原有的伤口,令自己更加严重别这样看我,您的伤口都是我处理的,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唉,又不是说我自己没干过这事儿。harry心想。这伤口是一定会崩裂开的。

    “我希望您尊重我的劳动成果。”他又说。

    而azaze看着男孩脸上的表情,冷汗刷的一下就下来了。但是与此同时,他又有着一点疑问。

    你只关注我的伤口吗你真的没思考过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为什么不试着面对他一开始很想这么问,但是现在,他只能想,男孩是何时开始思考他伤口的问题的

    “别这么看我,我只是想让您回房休息,”harry说,“看起来您比an要更需要休息多休息就不会想这么多了。”

    说着,他挥了一下教鞭,又一点,再如挥动指挥棒一样点了几下,azaze就发现自己像个气球一样飘了起来,离地几英尺,飘飘然朝着楼梯飘去以现在这个一旦只有一个人,就显得很奇怪的姿势。

    “哦,还有。”harry想了想,从放在客厅茶几上的箱子里拿出一剂加强版的无梦药水,直接走到azaze的面前,掰开嘴给他灌了一点下去,“好梦,先生。”

    azaze几乎连一个字都没有骂出来,连嘴里是什么怪味都没尝出来,就立刻陷入了沉沉的昏睡之中。

    “呼。”看着azaze闭上了眼睛,harry这才松了口气。

    说实话,这样的azaze确实很吓人。他的质问也确实很尖锐,但是介于这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类问题了,harry并没有恐惧和退缩。

    这毕竟已经不是第一个和他宣扬高等人人类如蝼蚁如仇敌之类问题的人了,再没一点长进,他就得羞愧地躲起来了,因此对着azaze似乎越来越咄咄逼人的态度,harry直接甩了个统统石化过去,为了保证效果,这次他还用了魔杖,还是那根紫衫木的,和他自己的不同,这种材质特别有利于施展这种攻击性咒语。

    看着azaze,harry把魔杖收起来,操纵着这个熟睡的人就往楼上走。

    “就算你现在把他放在地上不管,也是可以的,”一个人在楼梯口站着,冷淡地说,“他可能不想在客房拥有一个客人的待遇后面的花园可能更适合他。”

    harry头都不抬就回答说“但是他是伤员。”

    “我发过誓,绝不不同情他、他们。”那个人说,“因为我有时候都觉得我的同情是一份多余的东西。”

    harry抬起头,对着那个人也就是站在那里的chares笑了笑,不说话,心想,你可能此时这么想,但是你的内心深处绝不是这么想的。

    但是,就算心里清楚,看着那个人的表情,harry心里又难受极了,喉咙里仿佛梗了一大块儿,咽也咽不下去。

    那是怎样的一种表情啊,冷淡中带着麻木,麻木中带着透彻,正因为透彻所以有着无力。那对蓝眼睛本该本该是最快活的,而不是现在这样,像是北边夜空里的两颗星子,亮却透着寒意。

    harry真想抱住他的爸爸,问一问,是因为他们不听你的劝告么是因为他们离你而去么还是说,是因为,你可能对此情形早有预计,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阻止它的发生

    他爸爸会因此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无用的人么

    harry漂浮着如一尊雕像一样的azaze,从chares身边走过,进了走廊,在an惊讶的眼神里,把他放回了床上,解除了定身咒和漂浮咒,叮嘱了an要按时喝药,然后又小跑着回到了楼梯口,看到chares还在那里站着的时候,他松了口气,站了过去。

    chares没有看他,只是看着空荡荡,只有古董陈设的大厅,眼睛仿佛也望向了不知名的深渊,不说话。

    harry也不说话,他安静地站在了chares的旁边,陪着自己的爸爸一同站在那儿。两个人维持着差不多的姿势站在那里,仿佛两尊俄罗斯套娃,一大一小,但没有对望也没有发声。

    其实这样安安静静也挺好的。harry想。

    这让他想起以前的日子那真是非常非常以前的时候了,额,他是说,家里还没这么多人,也没这么热闹的时候。

    那时候的harry还是个缠着爸爸的宝宝,chares也并不能站立,xavier家的午后时光向来比别人安静许多,他爸爸坐在窗子前,给他读一本书,或者自己读一本书,而harry要么坐在他怀里,要么在他旁边的小沙发上睡着,盖着一张小毯子,打着小呼噜,如果醒了,chares就喂儿子喝点牛奶,吃点小饼干和泡芙,然后一个不错的下午就这样过去了。

    现在他们都站在楼梯边,一点也不轻松,但是至少拥有安静的几分钟,harry不贪心,仅仅如此便比之前的好几个月都要感到安心。

    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chares才收回目光,看向男孩。

    “你这几天不用回家吗你在这里,你的父母不会担心吗”chares平静地说,“你还只有十几岁。”

    “我住校,”harry马上扭过头说,“我们校长认识我的一位长辈,所以给了我很长的假期,我可以可以一直帮助你们。”

    chares的嘴角似乎扯起了一个弧度,又似乎很快地消失了。这个弧度说不出是什么味道,像是烛火吹灭的那一抹青烟,有温度,但是又却不够温暖。

    “我觉得你已经帮助到了,你告诉了我们消息,你救出了an和azaze,毁掉了那个实验室,”chares说,“你已经帮了我们很多,我不喜欢让孩子上战场。”

    说到这里,harry能敏锐地察觉出其中的痛楚sean也是很年轻便和aex一起被迫征作了士兵,而至今他们还不知道aex是否也遭遇不测。

    “你该回到父母的身边。”chares放缓了语气说,但是他依旧没有看向harry,而是环视着这个地方,缓缓地在原地打转,“我见过很多孩子,知道这其中区别,你一定有着很爱护你的家庭,而不是像我有的学生一样没有家。”他的声音落到最后那个词上时放的很轻,眼睛落在窗外的青草地上,似乎在想很遥远的事情,“你是个很好的孩子,你的家人一定很爱你。”

    因为你,爸爸,因为你我才这么好。harry鼻子一酸,几乎想马上把一切脱口而出。但是他不能。

    “他们有家,”harry垂下头,几乎压抑下所有的冲动,喊话一样的说,“这里会是他们的家”

    这一次,chares似乎是被惊到了。他看向男孩,这回他的眼神里多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我也以为这里曾经是,”chares轻声说,仿佛在说一个美梦,“但是现在这里甚至不能成为一个学校,更别提一个家了。”

    他的这种颓唐态度就像是一把锯子,每说一句丧气话,就在harry的心口锯上血淋淋的一刀。

    “会好的。”harry闭上眼睛,不断地想那些快乐、温暖的事情,求婚,婚礼,蜜月,还有他的兄弟姐妹,nier,anda,他们总会出现的,而erik也总会和chares和解的,他清楚这一切,“会好的。”

    前方的路看似黯淡无光,但是会好的。

    他在乎你,他不会当真一辈子伤害你,他爱你爱到无法自拔,你是他天生注定的朋友,导师,伴侣。

    但是这些话,harry现在一句也不能说。

    他只能沉默又沉默,陪着chares一起,看着午后的阳光依旧璀璨耀目,把落地窗的形状在地板上映得很长直到harry放在厨房里的手机发出了一阵很响亮的音乐闹铃声,harry才想起来自己的饭没做完,看了看chares,得到对方点头示意后,才小跑着去了厨房,以免搞砸了午饭。

    chares望着这个男孩跑走的背影很久很久,几乎要露出一个松懈的笑容但是想到刚才在书房之内,那个男人和他说的事情,他便又把嘴角扯了下来。

    仿佛他已经彻底没有了快乐一般。

    晚饭很丰盛,但是除了sean和harry以外,没有人坐在桌子前吃饭。

    “我听说chares和hank制定了一个计划。”sean拿起一个苏格兰蛋,把蛋黄和裹在外面的汉堡肉一口咬掉一半,口齿不清地说,“都是因为早上闯进来的那个男人。”

    ogan。harry心里说着,但是没有显露出来,给自己盛了一勺炖牛肉,配海鲜炒饭一起吃。这些材料是他顺手在英国买的,材料倒是挺不错,很能抚慰harry的胃。

    “早上那个人”

    “你别跟我说你没看到他,”sean一边狼吞虎咽一边说,“他还管你叫otter什么otter他就这么来了,和chares密谈,又说自己来错了地方,又走了,他到底什么意思”

    “我不太清楚,”harry说着,摆出一副茫然的样子,“我倒是有同学叫这个名字,我是说,姓氏,他是个英国人。”

    “反正我搞不懂他是来干嘛的。”sean也给自己来了一大份炖牛肉,大吃大嚼,被harry拍了一下。

    harry严肃地说“我昨天就想说了,你吃得太快了,对你的胃不好,它饿的时间有点长,不能”他思索了一下措辞,“做过多的运动。”

    “小孩子别管大人”sean说。

    “但是是我在做饭,”harry干脆地说,“你要是不听我的话,我就不给你吃肉,或者你对着冰箱的生肉自己琢磨去吧。”

    这一句话掐到了sean的弱点,他也知道自己做饭并不能入口,而且这男孩手艺很不错,比起自己干巴巴的烤肉,谁愿意放弃这样香的炖肉还有别的,比如布丁,烤面包,汤品

    他对着碗里的炖牛肉咽了口唾沫,连忙放缓了进食的速度,harry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埋头用餐了。过了一会,他俩连甜品也吃完了,留下其他人的分量放进了冰箱,又坐到沙发去了。

    harry抱着一本从书房翻出来的书,看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完全静不下心。他想了想,问sean“chares和hank在书房”

    “对,”sean看了看并没有其他人的周围,小声对harry说,“我听说他们有个计划他们知道为什么我会被抓走准备做实验了”

    harry“为什么”

    他毁掉那个实验室时完全是连自己也控制不住,走的时候恨不得快一点,再快一点,完全忘了仔细读读研究员的脑子,只想快点把sean带回家,现在想想,确实不寒而栗。

    实验室的人体实验,究竟是出于研究、或者说,探索心而产生,还是出于别的原因而产生

    “他们知道,但是他们不告诉我。”sean的表情垮了下来。

    harry“”

    行吧,这个做法可能是为了维护你快乐的心灵。

    正这么腹诽着,harry听见楼上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真的是非常非常响的那种巨响,就像什么很重的东西被撞倒了一样。

    “”sean跳了起来,“什么鬼敌袭”

    harry拔腿就往上跑,速度几乎刷的一下提升到了半个eter的程度,心跳也一下跳到了130以上他爸爸在楼上

    sean也拔腿就跑“你等等我”

    楼上的书房门没锁,另外两个脚步声也快速地靠近,harry和sean一组,an和azaze一组,两组人差点在书房门口撞了个倒仰,而harry才不关注其他的,他直接闯了进去

    然后他就傻了。

    一个男人站在chares的对面,而chares看起来气冲冲的,被harry昨天整理好的书柜现在倒在了地上,乱七八糟,书七零八落地散了一地。

    哦对不起,修正一下,那个男人是飘在chares的对面,直到在chares冷冰冰的瞪视下,他的脚落地了。

    “erik”sean尖叫道。

    “erik”an震惊地说。

    “老板。”神色中还残留着无梦魔药带来的效果,因此格外无精打采的azaze说。

    harry什么也没说。

    那个男人面无表情地转过头,那张年轻几分脸无可抑制地令harry想起面无表情的anda但是马上他的视线便难以抑制地挪移到了erik的脑袋上额,不对,不叫脑袋,他的重点其实是脑袋戴着的那个东西,他是说

    那个丑的要死,不管见几次都被xavier家的兄弟姐妹们所嫌弃的头盔。

    除开在天启的战场上,erik从未戴过那个头盔

    只因他戴着它拒绝过chares。

    噢哦

    感受着书房里恨不得打起来的气氛,harry终于顿悟了这个头盔为什么被封存了。

    我哭了,我本来计划十八号去南京旅游,结果老师居然没把我毕业作品筛下去我哭了,我想去玩啊啊啊啊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我还以为是和我一起的室友会中标,结果是我啊

    其中一个老师不停地批判我,能摆出来的东西做的太少了,你做一本书怎么展览,你这立牌能不能多打几个然后就给我后面几天增加了工作量。我们学校要求真的超级偏,好展览,东西多就ok,我被老师劈头盖脸地训了一顿我又不是为了展览做的设计这设计是我明年想开的新坑好么我画的是我的男女主谁管展览啊

    苍天可见,我本来想答辩完就跑,好吗

    而且开支又增加了呜呜呜呜呜

    哭昏在厕所。

    呜呜呜,我要回去看长评抚慰我受伤的心灵感谢酒保姑娘的长评,我那天本来和同学发生了不愉快的小事,看到长评后瞬间治愈感觉自己呕心沥血地写故事都是有回报的呜呜呜谢谢姑娘

    以及,提问箱开了,愿意和我玩一玩提问箱的姑娘可以在ofter搜搜我,死后七日,回答也会放在ofter上本来想放微博,但是想想微博还有同学和室友,不由得有点羞耻第一次用提问箱,不太熟,如果打不开千万要和我反馈啊

    啊,上天教教我怎么加快剧情吧给我一双码字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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