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桓白了他一眼, “少废话。”
清和眼睛有意无意盯着云永昼背影, 这明明白白是一只妖, 而且是只很强妖。他偏头对卫桓说, “你不准备介绍介绍”
“介绍”卫桓自然道, “我刚刚不是说了这是我老师。”
清和冷笑, “你当我是傻子吗, 你们老师会陪着你来这么危险地方知道你做这种事不罚你禁闭就算是好了。”
别说, 还真是不来就禁闭。
这个清和怎么这么门儿清。
看着与他们二人距离不远高大背影，卫桓小声道, “是比老师关系还要近一点点, 出去了再跟你说。”趁着清和还没有开始新质问，卫桓赶紧转移了话题，“等一下,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说要去妖域吗”
“我追踪到那个断点有新动态数据，指向这边一个地点, 我想走之前亲自来看看。”
居然还是为了他事卫桓不免有些惊讶, “你怎么还在操心我事我还以为我们之间只是交易关系……”
这句话一说完, 云永昼就突然间停下脚步转过头盯着二人。
清和作为时刻头脑清醒人立马感受到云永昼眼神中杀气, 抬起两手解释, “等等，这个铁憨憨说交易是交换情报, 绝对不是那种肮脏交易。”
“你说谁肮脏”卫桓推了他一把。清和看着云永昼转过头, 尬笑两声, “你不肮脏。你蠢。”
“毒舌。”
“白痴。”清和懒得继续和他斗嘴, 于是低头点击了一下自己左手尾戒，就在触碰瞬间左手手掌出现一块虚拟屏，清和一边走一边进行操作，“就在下下个楼层。”
云永昼人还没走到，光刃就已经事先去疯狂摧毁掉大楼监控摄像，清和一开始只是以为他是担心那些人追上来，但他仔细一想不管来多少人，云永昼都不会虚，他战力弄垮这一整栋楼都没关系。
所以他是不想暴露身份
“你可以不用拆摄像。”清和在他身后道，“我可以黑掉数据，保证不泄露你身份。”
听到清和话，云永昼侧头看了他一眼，但是光刃还是没有停。卫桓笑道，“你让他弄。”
依照清和提供地址定位，他们离目标越来越近。卫桓走上前和云永昼并肩，清和走在后面，低头看着屏幕，他已经黑掉了这一层楼摄像头，可以清楚地看到各个方位防守。
“东北角有一队，七八个人，办公室门口十个左右，楼道里巡逻有一个小队，电梯口四个，安全通道口六个。”
卫桓有点疑惑，“弄这么多人干什么这层楼是什么楼”
“好像是研究所老大办公室。”
研究所老大卫桓忽然想到之前他逃出来时候阿祖跟他提过一嘴杨疏，“你说是那个杨博士”
“嗯。”清和解释他信息来源，“那个人数据流其实是严格加密了，但是我花了一点时间破解了路径，如果没有差错，应该就是这个办公室。”
卫桓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激动，这样一来说不定就可以找到自己这具身体身份了，这对他来说是一条突破性线索，尽管他还不确定这具身体是否与自己妖魂回归有关。
“还是去安全通道”
卫桓愣了一下，看向发问云永昼。
“有方案吗”云永昼又道，“没有我就随便来了。”
这话说得让卫桓有点懵，可听他语气几乎毫不犹豫。虽然这种细节其实很可能只是无心下意识，但卫桓还是有点疑惑，云永昼是教官，可他刚刚问作战方案感觉让他觉得好熟悉。
“电梯人少，不过地儿太小施展不开，安全通道吧，光刃先开路，我带着清和进去，你帮我们守一下外面，尽量不杀生。”
“嗯。”
清和更疑惑了，这哪里是什么师生，哪有老师听学生安排，谁是谁老师糟小伙子坏得很，我信你才是有鬼。
来到安全通道外面，他们已经可以听见里面巡逻声音。
[开门。]卫桓对着云永昼使出传心。
云永昼望了他一眼，点了一下头。四团金乌之火骤现，贴上安全通道门四个角，卫桓和清和面前出现金色光防护罩，霎时间一声巨响，安全通道大门被金乌之火生生炸开，倒在一片硝烟之中，就在里面人还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时候，数之不尽金色光刃已经从硝烟之中飞出，精准无误地刺中他们手脚，惨叫声此起彼伏。
卫桓直叹气，[我没让你这么开门！]
胸口传来云永昼认真回应。
[我以为你喜欢用炸。]
[我什么时候……]卫桓忽然想起来，自己之前是说扬灵可以炸来着，但是也不是什么时候都……
“他不用这个罩子吗”清和忽然开口打断了卫桓思路。
“他不用。”卫桓抬起右手，手腕亚金色手环瞬间变作一把半人高长刀，“他是火属性里最强大不焚金乌。”
清和一惊，灵魂发问，“强过凤凰”
“这种引战问题你猜我回不回答”前面冲过来一个躲开了光刃家伙，看起来挺厉害，卫桓长刀掷出，在空中旋转着飞去那人面前，就在他手指扣动扳机之前砍中他手腕。
卫桓上步冲去，手伸在他手腕下面，接住那人松手后掉落下来，然后一脚侧踹上他头颅，身后几个人冲上来开枪。卫桓懒得将光刀变成光盾，干脆抓住这个被他踹得半昏迷人，用他身体作为掩护。
云永昼光刃追上去，将那些家伙一一放倒。卫桓手一松，那人倒在地上起不来，他回头对清和道，“会用枪吗”
清和抬手，“拿来。”
枪刚跑过去，卫桓背后就出现三个黑衣人，他一转身，还没来得及下手，那几个人就连连中了数枪，倒在地上。
卫桓转过身，看着清和将举枪手放下，朝他笑了一下。
这么准枪法，还真不是开玩笑。
“可以啊，蒙着一只眼睛都这么稳。”
清和笑笑，“那是。”
三人继续，卫桓冲锋在前，转角处又一次出现三个身穿黑衣警卫，一个比一个高大。他一脚踩上墙边消防箱，三两步蹬飞身上去双腿倒绞住打头阵那人脖子，双腿一拧转了半圈。
手里光刀瞬息间化作多柄光刃飞射而出，将身后几个人刺得跪地不起，他身子后仰一倒，翻空站稳在地，被他绞脖人却快要窒息，倒在地上挣扎不断。
“我靠。”清和上前，“这么牛逼吗”
卫桓站定，光刃回到他手腕，又听见清和补充一句，“替您未来老公担心。”他一懵，“替谁”
两人闲聊时候，侧面楼道竟然有一道暗门猛地被打开，里面出来两个高大黑影，还没看清，一个鬼魅般影子便带着摇晃刀光来到他们面前，手腕翻飞，那两个预备埋伏家伙就重伤倒地。
手持双唐刀云永昼掌心妖力外溢，刀幻化回光逐渐幻灭，刀刃血滴回地面，半点没有被光带走。
“少说废话。”
清和心里摇头。
对不起打扰了，我也不知道该替谁担心。
整个楼层人都被他们轻松放倒，清和和卫桓来到了他锁定定位房间，这扇门需要进行脸孔核验，可他们很明显都没有权限。
“这怎么办”卫桓已经对这个楼权限搞到没脾气了，他叹气时候瞟了一眼身后云永昼，对方也看着他，用传心发出一声疑问。
[炸吗]
[不不不暂时别炸，看看清和怎么办]
云永昼嘴唇微微抿起些许，像是一个不得主人重用宠物。
好可爱，从昨天起他怎么看云永昼怎么可爱，眼睛时不时就落到他身上。卫桓心里像是爆开了爆米花，甜滋滋。
[如果他没办法呢]
卫桓耸耸肩，[应该有办法吧，他特别厉害，一直帮我查很难查东西，超级……]
谁知话说到一半，云永昼那个冷冷淡淡声音就将他打断。
[你这么喜欢他]
卫桓一着急，竟然忘了传心直接开口反驳起来，“谁喜欢他了”
正在试图更新电子面具数据库清和扭过头，看着身后两个人，“喜欢谁”
云永昼冷冷不说话，卫桓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给自己找台阶下，“我……那什么，我想起来我们社团话剧台词了，就想练练口条，哈哈哈，”说着他开始胡编乱造，怀着充沛感情，双手握拳放在胸前，“哦英俊罗密欧，谁会不喜欢您呢您是如此风流倜傥，魅力十足……”
清和低声骂了一句神经便转了过去，卫桓松了口气，眼睛瞟向一边云永昼，嘴里还下意识念叨着没消停，“谁会不喜欢您呢……”双臂环胸云永昼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一副看你表演表情。
[我没说我喜欢他。]卫桓赶紧消停了重新用回传心。
[那为什么这么激动。]云永昼淡淡反问。
我……卫桓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竟然有点语塞。清和开启电子面具，似乎已经开始试着打开大门权限了。
云永昼又一次追问，[你怕什么]
卫桓犹豫不决，好不容易心一横，[我怕你……]
“开了！”
门缓缓上移到天花板，卫桓又把没说完话咽回肚子里，跟着清和走进去。里面看起来并没有他们想象中那样防守精密，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最普通办公室。
但卫桓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清和一进去就直奔对方办公室操作台，找了一圈才找到控制面板，他双手放在上面飞快地操作起来。
“麻烦死了，这个面板录入指纹。”
“那怎么办”卫桓也跟着过去，“你身份会不会马上就被查到啊。”
云永昼朝他们俩那儿望了一眼，然后就将注意力放到门外。
清和解开第一轮密码时候将双手抬起来凑到卫桓跟前，“看。”
卫桓抓住他手指，乍一看没看出有什么不同，可握住时候感觉不对，仔细一看。
“你手指上指纹呢”
“磨没了。”清和语气轻描淡写，调整了一下自己右眼眼罩，弯着腰继续操作。联想起清和之前经历，卫桓心里不免有些难过，这些年他为了隐姓埋名追查自己想要，一定是煞费苦心。可清和为什么会如此害怕自己身份被人查出来。
难不成他身世有什么不可告人秘密
“他这个安全系统ai修复速度太快了，”清和解开几个，卫桓听见办公柜发出咔咔声音，他走过去蹲下，来开柜子，里面只有一些纸质文件，来不及自己看，卫桓统统拿了出来。
最后一层似乎是个保险柜。
“这一个打不开。该死。”清和有些急躁，额头都冒出一层细密汗珠，“为什么会解不开……”
连续好几次都是失败。
云永昼眼睛盯着门外，瞳孔聚焦到地面，他也蹲了下来，手掌贴在地面。
有震动，很细微。
保险柜表面并没有什么密码锁之类东西，卫桓试着用手碰了一下，发现上面竟然出现一个全息面板，最中心是一个陷入式空位，形状大小似乎正好放进去一个指尖。
卫桓试着伸出食指指尖，按在那个嵌入式空位中，这一举动被清和看到，“别乱动，这个系统有攻击功能。”
果然，就在他按上去瞬间，指尖一通，卫华迅速收回手，指尖被什么东西戳破，渗出一滴血。
这血滴仿佛在全息操作台上化作无数红色细线，沿着数不清缝隙流淌四散，最终在一阵蓝光中消失。
房间中忽然传出ai声音，“正在核验身份和权限。”
“完了，我没有权限怎么办”
清和表情也很凝重，“我这边看能不能切断他们攻击源，我也只能试试看……”
卫桓手环都自动幻化成光盾，清和面前也出现了光保护罩，是云永昼布下结界。
谁知，就在大家都以为系统会因为权限入侵而进行反击时候，那个保险柜柜门竟然自己打开了。
[核验成功，欢迎回来，小安。]
“卧槽”卫桓有些惊了，他看向清和，清和也是满脸不可置信，“你居然会有权限这怎么可能”他跑了过来，“保险箱里是什么”
蹲在地上卫桓拉开保险柜门，里面比他想象中空荡许多，只有一块手表，而且看起来更像是电子儿童表。
小安又是谁
一直没有作声云永昼突然间离开房间，并用火墙将门死死封住，只冷冷留下一句，“别出来。”
卫桓拿出手表站起来喊了一声他名字，可云永昼已经不在，他想追上去，可忽然间地板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如同地震一般。卫桓稳住自己，对清和大喊：“别慌，这个结界承重很强。”
“地震了还是爆炸”清和一边将可以拿走资料统统装包里，然后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病毒移植到系统中，这些病毒以指数级增长速率在千万个系统端口进行入侵。
半分钟后，连大楼里电都断掉。
“系统瘫痪了，不过可能是暂时，能少一点麻烦是一点。”
卫桓点头，“你现在里面等着，这里比较安全，我得出去一下。”
清和抓住他，“他不是说不出去吗”
“他喜欢独来独往，但是我不行。”卫桓几乎没有思考，直接开口，可说出这句话瞬间，他忽然身体一顿。
这句话他是不是曾经说过。
记忆断层感觉再一次出现，脑子里开始涌出他所不熟悉画面。
黑色战斗服，浑身是伤云永昼，还有残破废墟与黑暗。
[虽然你这人喜欢独来独往，但我可不行。]
[穿着一样衣服，我们就是战友。]
[你可以替我收尸，但我绝对不会丢下你。]
呼吸突然间变得急促，胸口仿佛被什么堵住一样，闷痛不已。
“你怎么了”清和也发现他不对劲，走过来扶住他，“没事吧。”
卫桓摇头，抓住清和手腕，“你结界可以过火墙，但是你先别出来。”
“那你呢你是人类啊。”
卫桓坚定穿过火墙，“我有金乌之血。”
曾经对火焰有着天然恐惧卫桓坚定地走向那面熊熊燃烧火墙。
说他所言，清和眼睁睁看着他毫发无损地穿过烈火，离开这个房间。
系统瘫痪导致楼道走廊一片漆黑，清和身上光之结界是唯一光源。
云永昼呢
卫桓心急如焚。手环变作一把光剑被他握在手中，“云永昼！”
就在他大喊出声瞬间，左侧墙壁轰然炸开，云永昼羽翼在黑暗中散发着光，他双手控出两条巨大火龙，对准墙壁里某种东西，大概是他攻击对象。
卫桓顺着火光跑过去，不顾云永昼地阻拦踩着废墟上石块，直接奔上金乌之火攻击目标，火焰在他背后燃烧，就在他挥舞着光剑预备一击刺上对方时候，才惊人地发现，那是个人类。
他光剑没有握稳，没有刺中那人胸膛，被他用手一挡，一双手被生生斩断。可就在卫桓有些自责时候，那双断掉血肉截面竟然自己重新生出一双手，一双黑色如同妖爪手。
“这不是人类！”云永昼知道他上当了，羽翼一展，数不尽光刃飞射而出，刺中那家伙胸膛。血溅在卫桓脸上，是人血没有错。
他看向这双手，还有那人脸上暴起紫色血管。
不是人……
云永昼懒得试探，直接变出千百个光刃密集地飞射向目标，几乎将他粉身碎骨。
浑身插满光刃“人类”倒下去，身上涌起一股紫色妖气，消散干净。
结束了
就在卫桓将注意力放到那尸体身上时，他们身后墙壁也被什么东西重重地从里面砸开，石块飞溅，他飞快转身，为云永昼后背织出结界。
就在下一秒，黑暗墙壁中出现第二个目标，同样看起来和人类别无二致，可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红得滴血，他身后出现数十条粗壮有力深绿色藤蔓，被云永昼光刃斩断后出现更多，除之不尽。
这样躲着不行。
“别出去！”
卫桓没有听云永昼话，离开了结界范围，他深吸一口气。
刚才云永昼除掉人类本体就结束了，所以这一个说不定也是。
只要能跑过这玩意儿藤蔓。
一定可以。
手中光剑变得狭长，如同暗夜中一道闪电。藤蔓在卫桓离开结界瞬间就盯上他，巨蛇一般扭曲而飞快地朝他延伸而来，卫桓左避右躲，手腕翻飞地速度越来越快，黑暗中只剩下四溢剑光。
藤蔓几乎要将卫桓整个人都包裹起来，密不透风好似蝉蛹。卫桓独自一人深入虎穴，艰难地斩断着试图阻挡他靠近他藤蔓。
果然和他想一样。
卫桓越是靠近，那些藤蔓越是开始围住本体那个“人类”身体，如同一种庇护。
他将体内妖力涌入右臂，猛地劈开那个被粗壮藤蔓编织壁垒，露出那个看起来纯良无害人类面孔。
卫桓心一横，光刀砍向他身体，但他似乎有着极强自愈力，就算被砍去手和脚，也很快就能将断肢借上。
甚至手脚错乱，移花接木一般。
不对，这样下去没完没了。
难道说他错了……
“找他妖心！”
他听见云永昼声音，一瞬间惊醒。
他动用自己体内金乌之力去寻找妖气共鸣，光刃在前面劈砍着这个不停不休妖傀，而他闭上了双眼。
黑暗中，他感觉自己身后有一天炽热无比光源，如同太阳。
那是金乌燃烧心。
而茫茫黑暗之中，他努力寻找着另外妖气来源。耳边是混乱不堪战斗和凄厉嘶鸣，眼前是茫茫一片黑暗。
一刹那，某种墨绿色光闪过，一瞬即逝。
卫桓凝神寻找。
又一次出现！甩到右边。
他睁开双眼。
原来如此。
“妖心在藤蔓上！”
一瞬间，卫桓全身妖力沸腾起来，金光从藤蔓缠绕出甬道中四溢而出，爆发出光刃如万箭齐发，将那些藤蔓统统斩碎。
那个人类身体倒下去，被碎掉藤蔓裹住，蠕虫般进入他皮肉之中，卫桓眉头紧皱，右手出现一把光刀。
这威力还不够。
他看见最后一根断掉，碗口粗藤蔓变成红色，刺入那人前额。
就是这个！
就在他准备抬起光刀直接砍向那个藤蔓时，卫桓忽然感觉一股炽热强大力量将他包裹。
云永昼从背后环抱住他，两只手坚定地握住卫桓持刀双手。
“感受我。”
他声音如同魔咒一样，一瞬间控制住卫桓全部意念。
除了云永昼，他感受不到任何事物。前所未有光与热将他包围，从他手心涌动出强大无可违抗妖力，全部灌入自己身体之中。
强大到令他血液都烧到沸腾。
卫桓手中幻化出一柄巨大光刀，使命达成云永昼松开手。
他高举巨刀，狠狠一劈，墨绿色妖魂陨灭于撕心裂肺嘶鸣中。
仿佛被这一刀抽干了气力，这副人类身体终究无法抵抗这么强烈战斗损耗。卫桓身形不稳，手中光刀消失瞬间，整个人失去控制后仰过去，倒在了云永昼怀里，浑身上下痛到颤抖不停。
他是不是快死了。
身体里忽然死灰复燃一般，出现了另一种力量，很微弱，很渺小。
蓝色光芒。
激荡妖魂与妖气在这脆弱而不合身躯壳里肆无忌惮地冲撞，他感觉自己每一块骨骼都如同粉碎一般。
风，他耳边似乎出现了幻听。
风声音……
“没事，很快就好。”
卫桓听见云永昼温柔安抚声音，感觉他修长温暖手从身后向前绕，亲密地贴在他脖子一路往上，下颌、嘴唇、眼睑……
沿途滚烫在眉心停驻。
他手指轻按在眉心，一股强大治愈力涌进骨血之中。
云永昼脸就在他脸侧，从背后抱住他，贴得那么近。
恢复气力卫桓忽然转过身，紧紧地拥抱住云永昼，用自己眉心抵着他，几乎整个人贴上去，搂住他脖子，闭上了眼睛。
毫无缝隙，就快在这炽热之中融化在一起，再也分不出彼此。
他感觉自己变成了一株可怕植物，缠绕着，紧贴着，饥渴而贪婪地汲取着太阳热流与养分。
像一个快要被私欲吞噬，光信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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