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第一百三十三章 忠心报主

    这一番话听得钱禄也疑惑了。

    对啊当今皇上堪称是大周立国以来最励精图治、宽厚仁爱、谦让俭朴的君王。

    他即位十年, 宫室、园林、狗马、服饰、车驾等等都没有增加, 但凡有对百姓不便的事情, 就予以废止,以便利民众。

    在私, 皇上曾打算建造一座高台, 问及工部造价得知需二十万两白银。皇上说「二十万两银子相当于十户中等人家的产业, 有这笔银钱倒不如用在兴修水利、修筑路道上。」于是决定不建高台,改为从内库拨出二十万两银子治理浑河。

    除却上朝、宴请外国使臣、祭天等日子外, 皇上平时穿的都是质地粗厚的丝织衣服, 内衣即使穿破了都舍不得换,只让精于刺绣的宫女细细修补,还下令后宫的皇后嫔妃不准穿长得拖地的衣服,所用的帏帐也不准用绣彩色花纹。除此之外,他还规定宫中用膳每天不得超过四菜一汤, 平时不饮酒, 不听音乐,不看歌舞, 以此来表示俭朴,为天下人做出榜样。

    在公, 在刑政方面, 他惩治了一批恶霸贪官, 并且审理积压的旧案, 平反大量冤狱, 将因当年诸王谋逆一案被无辜关押的百姓放出监牢。为了安定社会秩序、缓和阶级矛盾, 曾多次下诏释放奴婢,并规定凡虐待杀伤奴婢者皆处罪。

    在经济方面,皇上征询群臣该如何减轻百姓负担,户部尚书吴存德指出过多的劳役是老百姓的一大负担,出工则误农时,出钱又花费很多,应该免除一切不急需的徭役征发。皇上不单止虚心采纳了,还下令天下郡国黎庶滋生人丁,永不加赋。

    在中国,税赋,从来都是分开的。税是用于国防开支,衙门支用以及各种地方事务和渠道开凿修葺等等。而赋,则是用来专供皇帝,天家开支用的,例如盖宫廷庙宇,吃喝玩乐的。此令一出,有许多满脑子理想和明君思想的大臣,立刻就感动的稀里哗啦,这永不加赋是多好的仁政啊三皇五帝,谁提过春秋战国至今,上下数千年又有谁喊过底层的百姓,更是恨不得给皇上立个神主牌位,日夜叩拜

    皇上待臣下一向宽厚,广开言路,虚心纳谏,推心置腹,即使多次被臣子指着鼻子骂,每一次皇帝都只唾面自干,从未杖责过大臣。有时候,与臣子商议政事晚了,必派御林军执灯护送臣子回家。

    即使是对待宫中的奴婢,皇上也是宽仁得很。有一次用膳,他正吃着,突然吃到了一粒沙子,牙齿一阵剧痛。皇上赶紧吐出来,还不忘对陪侍的宫女内侍说「千万别声张我曾吃到沙子,这可是死罪啊」对待下人的过失,皇上首先考虑的不是自己的不适与难受,而是下人因此而可能带来的罪责。

    钱禄当年也是曾经犯过一件大错,却被当时还是七皇子的皇上宽大为怀的赦免了,自此之后就一直对皇上忠心耿耿。

    坦白说,如果不是皇上励精图治,鼓励农桑,整顿吏政,减轻百姓徭役和负担,就凭李敛等人冬天一小打,夏天一大打,打完倭寇再打草原,早就硬生生拖垮整个大周了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虽然李敛等人打战仗后总能得到一些战利品,如黄金、白银、古董、牛羊之类的,按军中惯例,所得的金银允许兵将把所得缴获留下三成,剩下七成上缴国库。不过,不提士卒的粮饷,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人马吃的粮草不用银子吗不算上开战后的准备,但说开战前的日常开支,战马的培育、骑兵的训练、弓手的装备以及各种武器装备的更新换代,都需要持之以恒的投入海量的资金。有时候,几百万甚至上千万银子砸下去,却连个响都没听见。

    军队的建设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不是砸数千万银子下去就可以成功的,也不是谁都有这个耐心和能力,日复一日的砸钱进这个无底洞

    天策府在这十年间能从一无所有,发展到今天,拥有十万铁骑的规模,当中的银钱虽然说是由东厂所出,但表面说是东厂负责,实际不又是走皇帝的内库

    是皇帝大笔大笔的资金投入到军队,这才有了今日大周军队的强大。

    所以李敛等人能够无后顾之忧的东征西讨、南征北伐,当今皇上,居功至伟

    皇上从来没有抱怨过军方花钱如流水,更没有拖延过拨款给军方。只要军方上旨要银子,皇上就一个态度──给你要多少,朕就给你多少国库没有,就从内库拿内库没有,朕砸铁卖锅都一定弄到银子给你

    李敛深知这一点,所以从来在人前人后对当今皇上都只有赞叹、尊敬的份儿。

    在他的条分缕析下,牛继宗、冉封等人虽然豪放不羁,但对皇上从来都不敢阳奉阴违,一直恭敬有加。毕竟对武人来说,支持他们扩军备战,多给军费的就是好皇帝以此标准,当今皇帝真真是个百年难遇的好皇帝

    既然当今皇上是最最仁爱不过的君主,平日手下人做错了事或者不小心冒犯了他,他也只是嘴上教训几句就罢了。虽然说出来真的不可思异得很,但一直密切关注皇上的钱禄可是知道当今皇上由潜第开始,到现在成为皇帝之尊,手底下里可是没有半条人命的一双手依旧是干干净净,洁白无暇。

    这样的一位仁君,他会命手下去毒杀为国立下大功的将军吗

    正在钱禄开始起疑的时候,「厂公、元帅,档头侯显带到。」

    两个番子像是拖死狗似的把一道人影拖进帐里。

    在李敛提及档头侯显把「皇上」的密信转交给钱禄的时候,冯子芝就已经示意身边的番子去捉捕侯显了。

    只见侯显衣衫褴褛,满头大汗,气喘如牛,嘴边和胸前都有血迹,双腿不自然地往外拐,明显是想要逃走却被前去捉拿的东厂番子打成重伤,打折了双脚。

    与之相反的是旁边负责捉拿「犯人」的两个番子衣衫整洁,脸不红,气不喘的站在一旁,等候冯子芝和李敛的下一步命令。

    李敛把视线放在他二人身上,只见两个透明面板在半空中浮现。

    「江不左

    身份东厂番子、冯子芝亲信

    资质中上

    健康90 永久

    魅力70

    统率70

    智力75

    武力80

    政治76

    礼仪70

    才艺30

    擅长兵器剑、匕首

    技能江家十八路擒拿手、狂风快剑

    忠诚度85100碧血丹心

    私心度40100

    心底话档头侯显武功虽然还算不错,但想在我们兄弟手下逃走下辈子吧」

    「江不右

    身份东厂番子、冯子芝亲信

    资质中上

    健康90永久

    魅力71

    统率70

    智力78

    武力78

    政治85

    礼仪90

    才艺50

    擅长兵器铁菱

    技能江家十八路擒拿手、听风辨位

    忠诚度85100碧血丹心

    私心度40100

    心底话档头侯显居然敢串通外人背叛东厂掌班钱禄更是无法无天敢向元帅下毒听起来还是与皇上有关的,咱们内侍终究只是天家的家奴不过无论如何,是厂公救下我兄弟两条命的,只要厂公吩咐一句,就算是死也得报答厂公的恩情。」

    能够跟在东厂厂公身边随身侍候的番子绝不会是只懂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小人,个个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能手,每个人都各有特长。

    东厂不需要没用的人,冯子芝更是不需要没大用的人。

    「是是皇上是皇上命小的把密信交给钱钱掌班的咳小的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只是听命行事咳咳咳咳」侯显被打得奄奄一息,艰难地爬到冯子芝面前,气若游丝的道,末了还咳血了。

    冯子芝低头见自己貂皮履上沾到了血迹,他略显不快,退后几步。

    左右番子见状,连忙扯起侯显的双手,把他往后拖离冯子芝。

    「咳咳皇上的命令小的又怎敢违抗小的只是负责把密信交给钱掌班其余的事情,小的真的一概不知,求厂公开恩啊」似乎人到了危急关头,总能激发出潜能,侯显提起一口气的喊道。

    冯子芝尚未说话,跪倒在一旁的钱禄倒是先忍不住开口训斥「混账的东西你算什么玩意竟敢胡乱攀咬、诬蔑皇上是谁指使你这狗奴才这样做的」元帅知道咱们是皇上的人,是他消息灵通、手段了得,但是你这样自爆出来,就是贪生怕死不忠不义背叛君上简直罪该万死

    「厂公元帅小的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皇上所指使小的小的只是个奴才,不敢不听话厂公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元帅开恩啊求看在小的家中盲眼的老母和两个未及弱冠的幼弟份上,饶过小的吧」面对钱禄的斥喝,侯显充耳不闻,充份表现出贪生怕死这个四字成语的精粹。

    钱禄恨得咬牙切齿,就连站在侯显身后的江不左江不右兄弟都很是无语。

    「啪啪啪」一阵响亮的掌声打断了侯显卖力的表演。

    「你从前是细作出身的吗」李敛放下手掌,认真的问,让侯显一时间连求饶都忘了,懵了。

    东厂除了负责监察百官外,还有奉诏受理词状、逮捕吏民、监视大周境外等职责。内部的番子一般分为几个大类刺杀、细作、煽动、情报、刑律五类。

    由于情况特殊,细作一般需要长时间潜伏在敌人身边,所以除了分析能力强、应变快速外,还需要有过人的演技。

    李敛不爱看戏,没有去看过名满京城的关家戏班。不过,他私以为眼前这侯显唱的戏较兄长贾赦所说的旦角程小楼也不遑多让。

    如果不是长年在外,每时每刻都在伪装自己的细作出身,怎可能会有如此娴熟的演技在身

    「他在匈奴右骨都侯伊瓦栗手下潜伏了四年,后来又在左右渐将王、左温禺鞮王身边辗转潜伏了十年,立下功劳才调回京城的。」冯子芝闭眼也能数得出自家东厂手下的履历。

    「这样说起来,你倒是有功于大周,是我大周的功臣啊」李敛身子靠前,低头俯视着侯显。

    「小的不敢当,只求元帅看在小的家中老幼,和这些年来没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放过小的这一次小的身份低贱,真的是不敢违抗皇上的命令元帅开恩啊」侯显以为有机会,双眼一亮,连连叩首,嘴上三句不离皇上,以表明自己的逼于无奈。

    「小贼」钱禄在旁听得心头火起,顾不得自己现在是下毒杀人未遂的戴罪之身,冯子芝分分钟都能一掌了结他,含怒之下一掌向侯显不设防的背部拍去。

    钱禄不像江家兄弟武功高强,资质只是中下,武力值也仅仅只有42。然而,他一手拈花掌可是苦练了数十年,在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下,他这含怒的一掌纵然是江不左、江不右兄弟也阻止不及。

    李敛原本可以制止的,但他没有出手,双眼看得真切。在钱禄未打到侯显的时候,侯显右手一动,然后又放下。原本可以从容避开,再不济也能挡下钱禄一掌的他,任由钱禄鼓足内力的一掌往自己背上拍去的。

    侯显本来就已经被江家兄弟打得剩下来半条命,经钱禄这一掌顿时死得不能再死哪怕华佗复生也救不回了

    「大胆」江不左、江不右制止不及,只得亡羊补牢。

    江不左使出家传的十八路擒拿手,就抓住了钱禄的右胳膊,反手一扣,再一提,就直接把钱禄的胳膊给掰的脱臼了。之后,再抓住钱禄的左胳膊照葫芦画瓢的再做一次,动作非常犀利和迅速。

    而江不右也不管自家哥哥的动作,直接单膝跪在侯显旁边,伸手搭在侯显的脖颈上,过了两三秒也察觉不到有脉搏跳动的迹象,只得收回手,低头禀报道「档头侯显被震断心脉,已经气绝身亡。」

    钱禄虽然清楚感受到两边胳膊传来的剧痛,痛得满头大汗却一声不吭,眼中没有半点后悔之意,显然是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

    李敛不由得点头,赞赏道「是条汉子」想不到内侍堆里除了小芝、戴伴伴、黄伴伴之外,其他内侍还是很有骨气的

    冯子芝嗤之以鼻,道「蠢货」自己当初为何会提拔这厮做掌班的幸好没有外人在,这事传了出去还真的丢他的脸。

    钱禄的算盘打得好,刚才李敛的说话就已经代表他不相信是皇上指使人向他下毒的,那么现在只要把「胡言乱语」的侯显打死了,就没有人再往皇上身上泼「污水」了。要知道即使李敛不相信,但难保在侯显信誓旦旦之下会改变想法。

    但在冯子芝看来,你把侯显打死了,后面的线索也断了。如果查不出侯显背后是否另有其人,那么皇上就算没有做过,也得抱屈含冤了。那么你此时此刻的举动,就是杀人灭口

    冯子芝挥挥手,示意江不左和江不右兄弟把侯显的尸身和钱禄那蠢货拖出去,莫要再碍了他的眼。

    「你怎看侯显的话有几分真假」冯子芝坐到李敛旁边。

    他没有问为何李敛会知道钱禄和侯显之间的事情,也没有问李敛手下是不是另有一支秘密情报力量。

    冯子芝自信如果能说出来的话,李敛一定会告诉他现在不告诉他,就是时机未到而已。

    他可以等。

    「不是皇上,侯显真正忠心的对象另有其人。」纵然侯显临死前也为他真正的主子掩饰,但李敛还是「看到」了。

    李敛在领大军出发前,被皇上赋予了节制边境之权,能够掌管边境的兵马、官吏,具发布命令、督理刑狱、稽查钱谷兵器等权力。即使东厂作为内卫,但从踏入军营的那一刻起,也得受李敛节制,所以某程度来算东厂众人也算是他的手下,是以能够看到属于他们的下属面板。

    虽然能够得知真正的幕后主谋是谁,但是坦白来说李敛对这个下属面板是又爱又恨。

    爱的是自从有了这个透明框框后,不单止把天策府里面的细作、暗藏异心之人都筛走了,而且还能按照各人的才能提拔到适合的位置上,再者,从此之后和牛继宗他们玩猜拳之类的游戏,李敛再也没有输过这是重点

    恨的是这个透明框框乃至系统的出现都太莫明其妙了,效用匪夷所思,甚至是可以用诡异来形容把一个人的能力以数字量化也罢了,居然还能把一个人的心思都能摸得清清楚楚,这实在是李敛只觉得要是自己把这个秘密说了出来,即使是太上皇也一定会把他烧死的

    「雁门喋血,忠心报主。」

    李敛自嘲的道「今天的军中暗语起得可真贴切啊」

    「今天的事莫要传出风声。」他叮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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