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悄总觉得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直到一阵剧烈的头痛传来,他脑海中出现了更多关于那本书的记忆。
其中有一部分记忆就是关于这个卫南辞的。
卫南辞与他二哥原君恪年级相仿,且师出同门。
若说原君恪的武艺在京城是数一数二的,那么这个卫南辞则是数一的。
换句话说,原君恪已经是京城年轻武人中的佼佼者了,但卫南辞比他更胜一筹。
武人向来争强好胜,这么一想,原君恪与对方势同水火也就不奇怪了。
“金锭子。”原悄隔着屏风朝外头的人问道,“你说救我的人拿此事去找我二哥能讨什么人情”
“多半是又要二公子答应跟他们比武吧。”金锭子答道“那个卫副统领好斗得很,不仅自己好斗,还喜欢拉着巡防营的人一起斗。起先二公子还带着南衙的儿郎与他们斗过几回,不过”
不过每次比试都是卫南辞胜,原君恪输过几回就不陪他玩儿了。
这次巡防营的人无意中救了原悄,多半是想拿此事逼着原君恪应战。
“他们这么闲吗”原悄问。
“大渊如今万事太平,京城更是安安稳稳,他们确实很得闲。”
原悄叹了口气,不禁想起了在军事学院中的那些aha。
由于体质特殊,aha每隔几个月就会迎来一次易感期。
易感期会让他们变得敏感、好斗,越是精神力强的aha,易感期出现的精神波动就越大,也越容易失控。而想要缓解这种状况,要么是找到oga安抚,要么就是注射抑制剂,否则失控的aha很容易做出伤人伤己的事情。
这么一想,他们这帮武人还真是像极了军事学院的aha。
当晚,原悄做了个梦。
他梦到了自己落水时那一幕。
彼时他身体浸在冰冷的湖水中,四肢因为失温而有些失控,导致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着湖底沉去。尽管他极力挣扎,却依旧无济于事。
就在他力气即将耗尽之时,一只手忽然被人抓住了。
原悄一惊,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拼命想去拉住那只手。
然而对方十分强势,并没给原悄任何机会,而是快速游到他身后,一手从背后将人抱住,避免他过多的挣扎耗费不必要的体力。
两人身体相触的瞬间,原悄几乎立刻就判断出对方是个aha。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和一个成年aha离得这么近。尽管在水底,他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上强烈的压迫感。
被这人单手从背后抱着,原悄就像只被拎住了后颈皮的小猫,瞬间就老实了。
片刻后,他终于被拖出了水面。
“喂没事吧”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问道。
原悄很想回答他,但那时他的身体就像是不听使唤一般,既动不了,也发不出声音,就连眼睛都睁不开,只鼻息间隐约嗅到空气中有一种奇怪的味道。那种味道很难形容,就像是自己正身处烈焰之中一样。
“救上来了”原悄模模糊糊听到一个声音问道。
“还有气,就是”
“就是什么”后来那人凑过来看了一眼,惊讶道“头儿,您救人就救人,怎么把人头发给剃了”
男人拧了拧自己衣袍上的水,“我要说不是我剃的你信吗”
“您等人醒了跟人家里说去吧,看人信不信。”那人又盯着地上的原悄看了一眼,“哟,这不是原家的小公子吗这回您这人可救着了,原君恪要欠您一个大人情了。”
“啧。”男人啧了一声,蹲下身撩了一下原悄额前的短发,不由一怔。
饶是他见过不少长得好看的人,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少年生得确实精致。尤其这会儿人刚从水里捞上来,面色有些病态的苍白,薄唇染着红意,怎么看怎么顺眼。
“长得倒是挺俊,可惜了。”
他说罢看了一眼岸边匆匆赶来的人,知道应该是这少年的小厮带人找了过来,便起身拉着与他搭话那人走了。
“哎,您做好事不留名”那人问道。
“这人情留着改日再讨也不迟。”
梦里,原悄努力想叫住对方,却发不出声音。
他试图通过梦境看到对方的长相,然而眼前模糊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别走”原悄猛然惊醒,这才发觉自己正躺在原府的榻上。
他努力回想着梦中的那一幕,也不大能分清自己的直觉到底准不准。
但那个人是他唯一的希望。
如果对方不是aha 的话,他将来在这个世界里,就要独自面对每个月的发情期
原悄还记得,他14岁那年分化后经历的第一个发情期。
那时他什么都不懂,虽然在生理卫生课上学到过相关知识,但真到了发生在自己身上时,更多的还是茫然无措。
彼时,除了身体上因结合热所带来的燥动之外,他的心理也处在失控的边缘,仿佛所有的理智和羞耻都渐渐消失了,只剩下某种陌生而又折磨人的渴望。
若是不加以控制,他真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好在有抑制剂,帮助他度过了那段艰难的时期。
抑制剂对于特殊时期的oga而言,堪比“救命良药”。
此后的几年里,原悄抑制剂几乎从不离身,所以没再经历过被结合热折磨的痛苦。但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会以oga的身体,穿越到一个这样的世界里来。
早知道他或许不该去学机械师,而应该学医。
那样的话,他说不定能找到抑制剂的替代药品。
原悄叹了口气,又忍不住想到了自己眼下的处境。
他要想知道救自己的人是谁,就只能去问原君恪。
可原君恪如今正在气头上,原悄可不敢去触这个霉头。
他这个二哥看起来又凶又冷漠,见了面就想抽他鞭子,原悄连跟对方说话都犯怵,其他的事情就更不必提了。
他怀疑这个家里,只有原君怀能降得住对方
原悄灵光一闪,忽然有了主意。
既然他二哥怕他大哥,那他只要搞定大哥,问题不就解决了
次日一早,原悄用过早饭就去了原君怀的住处。
他原是想过来陪对方用早饭的,但听金锭子说大公子向来都是自己用饭,他便没贸然打搅。
原君怀住在原府最偏僻的一处小院里,据金锭子所说,这是他受伤后自己选的住处。这处小院中没有种植花草,一眼望去干干净净,令人颇觉冷清。
原悄拎了个食盒立在外头,规规矩矩等着小厮通报。
不过片刻,院中的小厮便将原悄请了进去。
大概是这里太过安静,原悄进门时脚步都不由放轻了许多。
他进了厅内,远远便看到原君怀倚在软塌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正在看。
“大哥。”原悄朝他行了个礼。
“你怎么过来了”原君怀将手里的书放下,稍稍坐正了些。
“厨房刚做了桂花糕,我给你拿了一些过来。”原悄走上前将手里的食盒放到桌上,从里头取出了一盘刚做好的桂花糕。
原君怀拿过小厮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随即捻起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小口。他的长相与原悄有几分相似,只是眉眼不大相同,原悄双眸如星明亮清澈,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懵懂和好奇,原君怀的目光却总带着点与他年纪不大相符的淡泊,为他平添了几分清冷气质。
“忘了的那些事情,都想起来了吗”原君怀问他。
“没有,脑子里懵懵的,有时候还会头疼。”
“许是受了惊吓,需得慢慢将养些时日。”原君怀说着示意他坐到了自己身边。
“嗯。”原悄点了点头,走到他身边坐下,也忍不住伸手拈了一块桂花糕。
原君怀大概是甚少见到他这副乖顺模样,眼底染着几分笑意道“你经此一事若是真能收敛了性情,也算是因祸得福。来日父亲和母亲若是知道,定然高兴不已。”
“唔”原悄将嘴里的桂花糕咽下去,这才道“我只盼往后别再给兄长添麻烦,也别再惹二哥生气。”
“你二哥这性子是急躁了些,但他也是盼着你好。这两年父亲和母亲都不在京城,这个家全靠你二哥一人扛着,是我这个做兄长的没有尽到责任。”
原悄听他这么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忙道“大哥,我往后定会好好做人。”
原君怀点了点头,他能感觉到,对方这话并非是在哄他。眼前的少年目光清澈坦诚,全然不似从前那般浮躁顽劣。他抬手抹去原悄唇角沾着的一点碎屑,动作温柔又耐心。
原悄一怔,登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他自幼双亲便不在身边,整个童年和少年时期都是在寄宿制学校长大的。
所以他过去十九年的人生里,几乎没怎么尝过亲情的滋味。
“你今日来寻我,是否是有别的事情要同我说”原君怀问。
“大哥。”原悄忙道“昨晚我认真想了想,此番巡防营那人终究是救了我的性命,这个人情我不该让二哥替我还。不管怎么说,我都希望能去亲自道个谢,若是能不让二哥牵扯进来,就更好了。”
“你倒是有心了。”原君怀道。
“只是我不知道救我的人是谁,我听金锭子说,那人打算找二哥讨这个人情。”原悄道“所以我想去道谢也找不到人,又不敢问二哥怕惹他不高兴。”
“他这几日进宫当值,夜里都会宿在宫中,待他回府时我会朝他问一问。”
“多谢大哥。”原悄高兴不已,忙起身朝他行了个礼。
原君怀抬手想阻止他,却引得自己气息不稳,掩唇轻咳了两声。
大概是因为身体有些虚弱,只这两声咳,他面颊便有些泛红。
原悄见状拧了拧眉,不禁有些担心起来。
他听金锭子说,原君怀平日里很少出门,大部分时间都是闷在房里看书。
想想也是,他如今行动不便,出入都需要有人帮忙,自己一步路都走不了。若是换了性子活泛的人或许还好,但原君怀是个读书人,骨子里多少是有点傲骨的,整日里让他被人抱来抱去,他定是不愿意的。
可一个大活人整日闷在屋子里不见天日,身子怎么能好得了
“公子,大公子不是都答应了要朝二公子说情吗您怎么还愁眉苦脸的”从原君怀的住处出来之后,金锭子忍不住问道。
若是换了从前,他可不敢瞎打听原悄的心思。
但经过这两日的相处,他发觉自家小公子似乎是真的转了性子了,这才胆子稍大了些。
“我只是有点心疼大哥。”原悄道。
“哎,大公子的腿要是能好起来多好啊。”
“从前找大夫看过吧”原悄问。
“自然是找过的,大公子刚受伤那会儿,老爷和二公子都没少操心。”金锭子道“但大公子这性子要强,见没什么起色就不愿再折腾了。老爷和二公子都不敢太逆着他的性子,日子久了就谁也不敢再提了。”
原家在京城也算是有点家底的,想要求医自然不是难事。
但原君怀伤在腿上,就算能治好,肯定也需要一个很漫长的恢复过程。
若是他自己不愿意配合,旁人谁着急都没用。
原悄看着,他大哥如今的问题已经不单单是腿了,只怕整日闷着人要闷坏了。
要是能想个法子,让对方别整日足不出户就好了
这两日,为了能让自己更快融入这个世界,原悄闲着无事的时候便会去书房里看看书。他惊讶的发觉,原主的书房里,有很多关于木工的书籍。
“我从前还喜欢这些”原悄朝金锭子问道。
“公子从前在祁州住过两年,咱们祁州老家府里有个木匠师傅,手艺非常好。当时公子觉得有趣,跟着那木匠师傅学过不少东西可惜您回来京城后,渐渐就不爱琢磨这些了。”
金锭子如今想起来,也有些感慨。
他家公子幼时也不是那么讨人嫌的,只是后来在京城跟着那些纨绔厮混才学坏了。
好在如今遭了这么一场灾,倒是把那些乌糟事情都忘了。
他只希望他们公子往后别再想起来那些才好。
“这图画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原悄拿着木工书里夹着的一张图纸道。
那是一副没有成形的木轮椅,画了一半就被丢下了。
“这是大公子刚受伤的时候您画的,当时还说想制出来呢。”金锭子叹了口气,“但那个时候大公子不愿旁人提起这些,再加上您与佟公子他们厮混时刚认识了几个舞姬,后来就整日待在画舫不回府了”
原悄仔细看了看那张图纸,忽然有了个主意。
反正他找人的事情,要等原君恪回府才行。
这两日左右无事,他不如做点正经事,也让二哥看看他是真的想“改邪归正”了。
“金锭子”他一手揽着金锭子肩膀,吓得对方一个哆嗦,“陪我出去一趟”
“公子您不会是又想偷偷溜出去吧”金锭子道“二公子可是说了,不许您出去瞎混。”
“放心吧,我大哥说了,二哥这几日都会住在宫里。”原悄道。
“可二公子早晚要回来的啊,届时他朝门房一问就知道了。”
原悄脚步一顿,转头看了一眼原君怀住处的方向。
他觉得这一次就算是原君恪知道了,应该也不会责怪他
金锭子被原悄忽悠着出了门之后,一直苦着个脸,大概是生怕他家公子收敛了不足两日就故态复萌。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原悄并没有让他带着去画舫,也没有去花楼,甚至连酒馆都没去。
两人在街上溜达了一会儿之后,原悄竟是让他带着去了木工铺子。
更让他惊讶的是,原悄在木工铺子里这里看看那里瞧瞧,没一会儿竟和铺子里的伙计攀谈了起来。
他家公子这是想把从前的手艺再捡起来
“这些我都要了”原悄从铺子里挑了一堆做木工的工具,又挑挑拣拣选了一堆木料,“劳烦你让人将这些木料送到我家里去。”原悄一边朝伙计说着,一边示意金锭子付钱。
金锭子一边跟着对方付银子一边暗道,自家公子玩儿木头,总比出去瞎混要好些。
好在原悄挑的这些木材都不算名贵,加起来还不及原主从前去酒楼的一顿饭钱。
“公子,您是真的打算要弄点木工活,还是为了做做样子给二公子看啊”从木工铺子出来后,金锭子朝原悄问道。
“你觉得呢”原悄笑问。
“小的也说不好,不过公子这么久没弄过这些了,咱们要不要请个木匠什么的”
“不用请木匠。”原悄一笑,心说我自己就是个木匠。
从前在军事学院时,他的动手能力就很强,学过不少杂七杂八的东西。作为星际时代的机械师,大部分学生都对过于原始的木工术没有太大兴趣,但原悄却是个另类。他甚至在古代机关术那门选修课期末时,亲自做出过一台傀儡弩机。
那台傀儡弩机是全木结构,没有用到任何金属零件,后来直接被学院收走放到了古代机关术的展馆里。
为此,班里的同学没少揶揄他,说他生在星际时代实在是“屈才”。当然,彼时大家的揶揄多半都是带着点嘲弄的意味,毕竟原悄这些手艺,在星际时代毫无用处。
谁也不会想到,原悄有朝一日竟会穿越到古代社会。在这里,星际时代所有的科技都不复存在,反倒让原悄曾经的“业余爱好”有了用武之地。
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买完了东西之后,原悄并未急着回去。
这是他穿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出门,对他来说新奇的东西太多了,他难免想多看看。
主仆俩在街上溜达了大半日,后来原悄说饿了,便找了个面摊坐下要了两碗面。
金锭子几次欲言又止,他跟着自家公子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对方在街边的小摊上吃东西。不过想到原悄醒来后的种种转变,眼下这种小事似乎也不值得一提了。
吃完了面之后,原悄又逛了几间铺子,买了一把新凿子和两把不同型号的锯子。
趁着金锭子付钱的功夫,原悄抱着刚买的新工具先出了铺子。
不远处的街边支着一个炸年糕的摊子,远远闻着特别香。
他从前没吃过这些东西,闻到香味便觉得馋。
不过不等他走到年糕摊子旁边,便见几步外的巷子里忽然窜出了一个人。那人跑得飞快,像是在逃命一般。大概是为了阻止追他的人,他一边跑还一边将路边的摊子扯翻在地,搞得街上一时乱成了一团。
那人顷刻间便跑到了原悄面前,抬手就去扯那年糕摊子。
炸年糕的摊子上支着油锅,若是有人不慎被热油溅到,后果不堪设想。
原悄见状不及多想,拿起怀里刚买来的凿子便朝那人砸了过去。对方被砸过来的凿子吓了一跳,总算是放过了年糕摊子,恶狠狠瞪了原悄一眼便继续跑路了。
紧接着,方才那巷子里又追出了一人,那人一身武服骑着高头大马,看上去好不威风。只可惜街上这会儿早已乱成了一片,他的马压根就过不去。
但对方十分果决,立刻就弃了马,几步便跃过了地上的障碍物。
原悄一挑眉,心道这人好俊的功夫
下一刻,原悄便觉眼前一花,怀里一空。
那人竟是随手抽走了原悄抱着的两把锯子,抬手便甩了出去。
原悄几乎没看清他的动作,再转头时便见方才那逃跑之人已经摔在了地上,两条腿上各插着一把锯子,正趴在地上哀嚎呢
“好”
围观众人齐声叫好。
原悄
这人竟然能把锯子使成飞刀
这锯子不比匕首,连个尖儿都没有,远距离扎进人的身体里,所需的力道和技巧可想而知。原悄忍不住看向对方,可惜如今对方背对着他,只留给了他一个挺拔英武的背影。
“怎么不跑了”男人慢条斯理地走上前,一脚踩在地上那人的腿上,随后便见他握住锯柄略一用力,生生将锯子从对方腿里拔了出来。
伴随着锯子一起出来的,还有地上那人的血以及他不成腔调的哀嚎。
原悄打了个冷颤,觉得自己的腿都开始疼了。
“再跑啊”男人说罢故技重施,将那人另一条腿上的锯子也拔了出来。
这回围观的众人没有叫好的了,他们显然也被眼前这一幕吓到了。
“公子”金锭子也不知是何时出来的,他显然也被吓到了,颤抖着手拉住原悄,小声道“咱们该回府了。”
原悄这才回过神来,连地上的凿子都忘了捡,跟着金锭子转身便要走。
然而就在这时,背后却有人叫住了他
“等会儿”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并不低沉,甚至还挺温和。
但一想到方才那场面,任谁也没法不对这声音的主人犯怵。
原悄硬着头皮转过头,便见男人拿着锯子,弯腰将上头沾着的血迹抹在了地上那人的身上。随后,他几步走到原悄面前,将两把锯子放到了原悄手里。
不仅如此,他甚至还俯身将地上那把凿子也帮原悄捡了起来。
原悄抬眼,这才得以看清眼前这人的样子。
这人长得很英俊,五官轮廓分明,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只是他的目光过于凌厉,哪怕唇角含着点笑意,都掩不住一身的戾气。
原悄没敢多看他,抱着他递过来的东西转身便走了。
男人立在原地,目光饶有兴味地盯着少年的背影,半晌都没有移开。
直到他的部下快步赶来,这才唤回了他的神智。
“卫副统领,这人昏死过去了。”一旁的属下开口道。
“啧。”卫南辞收回视线,吸了吸鼻子,开口道“什么味道好香”
属下四处看了看,指了指一旁的炸年糕摊子道“是炸年糕吧您要吃吗”
卫南辞看向那被原悄一凿子救下来的年糕摊,笑道“买一份送到原府吧。”
属下闻言一脸茫然,问道“头儿,为何要送到原府”
“没看原小公子方才没吃着炸年糕,委屈得眼睛都红了”卫南辞道“巡防营抓人耽误了人家吃东西,补上一份是应该的,免得人家说咱们欺负人。”
属下
他们卫副统领不是和原家二公子有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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