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晋·江·唯一正.版

    “怎么可能”原悄急忙否认, “我只是有一些制弩的细节要与他商讨,又不方便约他去家里说,所以想着找个合适的地方。”

    金锭子一脸不解, 心道人家约了谈事情都是去茶楼或者酒馆, 他们家公子竟是打算将人约到浴房里这地方怎么听也与“合适”搭不上边吧

    “我去浴房主要是想找个暖和的地方住几日, 府中太冷了,我手都冻得握不住东西, 也没法制弩不是”

    金锭子闻言暗道他家公子今年身子确实不大耐寒。尤其是上回落了水之后,好像看着比从前更纤弱了几分, 这几日在府里也是恨不得日日抱着暖炉。这么一想, 对方若是能去浴房的暖阁里住几日, 倒确实是个避寒的好法子。

    “公子打算住多久”金锭子问。

    “约莫六七日吧,正好能把卫副统领的弩给他制完。”

    金锭子听他这么说,便没再多问什么。

    回府后, 原悄让金锭子帮忙收拾一些需要带着的东西,自己则去了一趟原君怀的住处, 将自己打算去浴房里待几日的事情朝对方说了。

    “此事倒是我与你二哥疏忽了。”原君怀道“近来你又是坠湖又是被人下药, 身子肯定有损, 这才会怕冷。不过京城有好些客栈是烧了地龙的,你若是想避寒,何必去浴房里”

    “我今日去那浴房里看了看,他们的暖阁来往的人也少, 整洁又清净,倒是比客栈舒坦多了。”

    “想去就去吧。一会儿我朝管家说说,让他寻几个人,在你屋里砌上个地龙,总不能让你一直住外头。”

    “不用这么麻烦, 我若是真冷了每个月就去浴房里住几日便是,再说了冬天也没那么长,眨巴眼就过去了。”

    京城冬天虽然也冷,但温度并没到难以忍受的地步。

    所以大部分人家没有在屋子里砌地龙的习惯,真到了九天,也不过是点个炭盆暖和暖和。

    更何况原悄此番本就是找了个借口,所以并不想给家里添麻烦。

    原君怀倒是没再多说什么,只叮嘱了他多带着点要用的东西,别到了那里处处不方便。

    原悄从大哥住处回来时,金锭子已经帮他打包好行李了。

    其中除了他日常要用的东西,还有制弩所需的工具。

    原悄检查过一番之后,又让金锭子给他弄了几团棉花带着。

    到时候若是卫南辞的信息素太浓,对他的刺激太大,他就用棉花塞住鼻子,阻隔一部分信息素,免得他自己失控再激得卫南辞也发了疯。

    次日一早,原悄就带着东西搬到了浴房,住在了卫南辞常用的那间暖阁隔壁。

    为了不引起卫南辞的注意,他还特意叮嘱了浴房的伙计不要透露自己的行踪。

    不得不说,这裴氏浴房弄得确实挺舒坦。

    虽然名义上是浴房,但这暖阁布置得估计比客栈的上房都要舒服,也难怪卫南辞没事儿就喜欢往这里跑。

    而且这屋子里温度适宜,在里头连棉服都不必穿。

    原悄弄了些吃的喝的,在暖阁里吃饱了就睡,悠闲地跟度假一般。

    当天临近黄昏时,隔壁房间便传来了动静。原悄伸着脑袋听了一会儿,又踩着椅子凑近两个房间的通气孔嗅了嗅,果然嗅到了零星的烈焰味信息素。

    卫南辞因为不会收敛信息素,所以时常会不自知地释放出一些。只不过他不受刺激时,释放出的信息素比较少,所以不仔细留意的话,很难觉察到。直到上次被原悄激得失控之后,他释放的信息素才比从前更多了一些。

    不过这个量对于原悄来说,不多不少,正好。

    若是太多了,原悄怕被激得失控,若是太少了,又起不到安抚的效果。

    卫南辞来浴房沐浴过后,只歇了小半个时辰便走了。

    后来原悄找伙计问过,得知卫南辞每日几乎都是这个习惯。

    小半个时辰,这个时间有点太短了。

    毕竟一旦他进入发情期,就意味着连续七日都需要安抚。

    后头几日他还可以想点别的办法,但头几日太难熬了。

    他得想点别的法子才行。

    到了二十七这日,原悄忐忑了大半日,既担心自己的周期不准了,又有些紧张,生怕自己的计划会出什么纰漏。

    所幸过午之后,他的身体便开始有些不适,体温也不觉间升高了不少,这是发情期即将来临的症状。

    原悄不敢耽搁,匆忙朝相熟的伙计叮嘱了几句,让他帮忙去朝卫南辞传个话。

    这伙计一直都知道卫南辞和原君恪关系不睦,以为原悄此番费尽心思是想撮合这俩师兄弟和好,所以帮起忙来特别卖力。

    不出半个时辰,卫南辞就跟着他匆匆来了。

    “人呢”卫南辞推开自己那间暖阁的门往里一看,朝身后的伙计问道“你不是说原家小公子约我在这里见面吗”

    “原小公子许是觉得闷出去透气了,卫副统领不妨先等一等”伙计道。

    卫南辞闻言只得先进了门,方才他正在街上巡防呢,听到伙计传话说原悄约了他要说制弩一事,他顾不上收工,就匆匆来了,生怕来晚一步人就跑了。

    可没想到就这一会儿功夫,还是没逮着人。

    卫南辞叹了口气走到桌边坐下,这才发觉桌上摆着几页纸。

    他随手翻开一看,发觉正是不久前自己写给原悄的那些。对方这么久没给他回音,他还以为没下文了,没想到竟是能在这里看到。

    而且他很快察觉,那些纸上被原悄做了很多批注和标记,对方甚至还专门写了两页纸,和他交流制弩的心得。

    没想到原家这小子这么认真

    卫南辞仔仔细细将原悄的批注都看了一遍,越看越入迷,看到后来他甚至找来了纸笔,又在原悄的标注后头,阐述了自己的看法。

    京城这么多想找原悄制弩的人,其中不乏凑热闹之辈。

    不过卫南辞虽然也有和原君恪较劲的意思,但他对于这种好东西,却是打心眼里喜欢。

    凡练武之人,都难免对好兵器有种特殊的情结。

    更何况是卫南辞

    原悄特意搞了这么一出,可算是投其所好了。

    当日,卫南辞在房中等了许久,也不见原悄的身影。

    后来他等得无聊,甚至还在榻上小睡了一会儿。

    只是他这一睡,便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里,原悄坐在桌边正埋头给他制弩,卫南辞起先还老老实实在一旁看着,后来不知为何,便闻到了满屋的栗子香。

    那香味一经出现,便惹得卫南辞有些躁动。

    后来,那个梦的走向就开始不大对劲了

    卫南辞从梦中醒来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掀起身上的毯子看了一眼,顿时有些懊恼。

    而且不知为何,消失了许久的栗子香味,竟然重新出现了。

    虽然那味道不算太浓,但还是让他不由想起了好不容易抛到脑后的那段经历。

    卫南辞去冲了个澡,没再继续逗留,匆匆便离开了浴房。

    隔壁房间,原悄趴在木桶边上,整个人都快泡晕了。

    发情期最初这几日,他很难收敛自己的信息素,为了不过度刺激到卫南辞,他只能躲到了水里。

    “原小公子,您泡好了吗”伙计在外头敲门问道。

    因为得了原悄的吩咐,不能让卫南辞发觉,所以他刻意等卫南辞走后才过来询问。

    原悄从水里出来,匆匆穿上了中衣。

    体内的结合热将他折磨地够呛,隔着房间飘来的信息素,压根不足以安抚他。

    “劳烦你帮我将桶里的水倒掉。”原悄打开门,朝门口的伙计道。

    “好。”伙计刚应了声,便发觉原悄面色有些不大对劲,“原小公子,您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生病了”

    “我没事。”原悄强忍着腿软朝他摆了摆手,而后便拖着步子去了卫南辞的房间。

    他一进门,便被扑面而来的烈焰味惹得呼吸一乱,这屋子里残留的aha信息素,比他想象中要更浓烈。

    为了不让自己失控,原悄不得不在鼻子里塞了棉花。

    但他体内的结合热确实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安抚。

    怕屋里的信息素散得太快,原悄忙将门关紧了。

    他走到榻边躺下,只觉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干了一般。

    身体上的不适得到了适当的安抚,但他心里的那种空虚和渴望,却依旧很是折磨人。

    他在榻上翻了个身,抱住了身下的毯子,将脑袋埋在了枕头里。

    虽然他的鼻子里塞了棉花,但极具侵略性的烈焰味,依旧无孔不入地入侵着他的嗅觉,这令他既生出了一种惬意的满足感,又忍不住想要更多。

    结合热就是这样,可以轻易摧毁一个oga的底限和自尊。

    原悄毫不怀疑,如果卫南辞此刻在这里,他可能会忍不住求对方做些什么

    经过了一夜的安抚,次日原悄的状况便稍稍恢复了一些。

    他用过早饭之后,甚至抽空又看了看卫南辞昨日留在桌上的东西。

    都说字如其人,卫南辞这人的性子跋扈暴戾,他的字看着却十分恣意潇洒,并无什么暴戾之气。而原悄的字,从前在中学时虽练过,却因为甚少使用,所以写得很生疏,字迹看起来有点幼稚。

    也不知卫南辞看到的时候,有没有在心里笑话过他。

    为了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原悄索性又坐在桌边,在卫南辞的阐述后头做了回应。他甚至依着卫南辞的设想,将对方提到的那几种弩的形态,都分别画了出来。

    原悄字写得一般,画功却不错,寥寥几笔便可见功底。

    这日,原悄在卫南辞房中一直待到午后。

    他约莫着对方今日应该还会来,所以没敢逗留太久。

    临出门时,他还刻意将房门打开,以免自己的信息素味道太明显。

    不出原悄所料,当日入夜后,卫南辞果然又来了。

    而且他还随身带了那只香囊和原悄给他的小猪木雕。

    昨日再次闻到栗子香味,显然让卫南辞有些困扰。

    他没别的办法,索性将能带的东西都带上了,不知道的以为是在辟邪。

    屋内的桌上,摆着原悄新写的回复,还有画好的两页弩图。

    卫南辞拿起那弩图看了看,眼底不由染上了几分笑意。

    原家这小公子,也不知到底跟他唱得哪一出,这一来一往倒是玩儿得挺花。

    难道是怕原君恪生气,所以连自己的面都不见,故意躲着

    还是因为宫宴那晚的事情,依旧没跨过那个坎儿,觉得害羞

    卫南辞百思不得其解。

    但原悄愿意陪他玩儿,他倒也不介意奉陪。

    当晚,卫南辞原是打算睡在暖阁里不回去了。

    可他沐浴完之后刚一躺下,便在自己的枕头边上发现了一条红色的发带。

    这发带看着有点眼熟,不用想也能猜到是谁的。

    卫南辞手里拿着那条发带,目光在自己的榻上扫了一眼。

    难道,原悄睡过他的床

    不然好端端的发带为何会掉到他的床上

    念及此,他慢慢俯身在枕头上搜寻了片刻,果然找到了一根半长不短的头发。

    原悄看起来也不像是那么不讲究的人,为何要睡他的床

    卫南辞倒是不怎么在意这些,只是一想到原悄是曾经和他在宫宴上一起中过药的人,还是在他那些乱七八糟的梦里反复出现过的人,就觉得心里怪怪的。

    那感觉不大好形容,不是厌恶,也不是愤怒,就是说不清楚。

    好像心底某处有些痒,总想挠一挠,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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