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胡话, 清醒一点”卫南辞掰着少年的肩膀摇了摇,试图唤回对方的理智。
他觉得原小公子肯定是被冲昏了头脑,这说的都是什么话
简直是太胡闹了
可他也清楚, 原悄这会儿的所有举动都是身不由己的。
他自己经历过这种被药力支配的感觉,饶是他自制力那么好的人,也难免被激得理智尽失,更何况是原悄。
“我, 还是先带你去医馆吧”卫南辞无奈叹了口气。
“为什么不信我。”原悄双手无力地抓着他的衣襟,难受地眼泪都溢了出来。
少年本就长得乖顺漂亮,这会儿双目含着泪,让人看了便不由心疼。
卫南辞努力抑制住心中的悸动, 放软了声音安抚道“我不能在这里帮你, 这是街上。”
他显然没有领会到原悄说的“咬一口”是什么意思。
只当少年是被药力所染,口不择言,说的话里暗藏着旁的暗示。
且不说他理智尚存,哪怕他真的失控了, 也不能在这巷子里对原悄干出那种事情啊他一个粗人,失了体统也就罢了,若是事情传出去,原悄往后怎么见人
“就一口,求你了”原悄不死心地道。
他脑袋抵在卫南辞肩上, 已经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卫南辞俯身看着他染着红意的耳尖, 下意识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若是换了平时, 他肯定是不会同意这样的要求的, 但此刻他被鼻息间那香甜的栗子味蛊惑得气血上涌,理智自然也就薄弱了几分。
他想,要不然就咬一口
哪怕没用, 但至少可以安慰一下原悄。
念及此,他舔了舔略有些发干的唇,问道“你想让我那个咳哪里”
原悄迷迷糊糊中,听到他终于答应了自己,当即又将混沌地意识拉回了些许。
“后颈。”原悄抬手指了指自己后颈的位置。
oga的腺体就在那里,在他们发情的时候,aha可以用咬后颈的方式,对oga做一个临时标记,来缓解对方的结合热。
卫南辞目光落在少年光洁漂亮的后颈上,呼吸明显变得比方才凌乱了几分。
原悄紧张地几乎屏住了呼吸,然而他等来的并不是一个临时标记,而是一个轻得不能再轻的吻。卫南辞显然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做出这个动作倒像是为了哄他一般,嘴巴只在上头轻轻碰了一下。
他给了原悄一个吻。
若是换了平时,原悄定然会为此手足无措,甚至羞得不知该如何面对,这还是第一次有aha吻他,虽然是在这种慌乱不堪的情形之下。
但此刻,他什么都顾不上,只觉得又急又恼。
因为卫南辞那一个吻,不仅于事无补,反倒惹得他心中更躁动不安。
“你不是很有力气吗”原悄崩溃地道“为什么不使劲儿”
“使劲儿就给你咬破了”卫南辞比他更崩溃,“你是不是脑子被药傻了”
原悄抬眼看着他,眼睛里还有未干的泪水,随后他忽然凑近卫南辞,在对方肩膀上重重咬了一口。这一口虽然隔着厚重的武服,但肯定咬得不轻,因为原悄这会儿压根没有理智,整个人处在崩溃的边缘。
“这样”原悄说罢脑袋重新抵在了他肩上。
卫南辞没想到他竟是来真的,顿时被激得有些失控。
随后,原悄便觉后颈一麻。
那是aha的犬齿,咬破腺体时的感觉。
说不上疼,也不怎么难受。
更多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惬意。
而伴随着这个临时标记,他身上的结合热登时散了大半。
卫南辞舌尖舔过犬齿上沾着的血迹,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那血迹好似也带着栗子的香味一般。
令他惊讶的是,这一口下去,原悄竟然真的好转了,不仅目光不再像先前那般涣散,就连面颊上过分的潮红也跟着退了大半。剩下的那一半不像是药力所致,倒更像是尴尬和难堪所致。
“你还好吧”卫南辞问道。
原悄慢慢从他怀里退出来,垂着脑袋也不敢去看他,只露出了一对微微泛着红意的耳尖。
“方才是你非让我咬的。”卫南辞这会儿也恢复了理智,心情十分复杂。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被少年那么一激,竟真的干出了这样的事情。
原悄一直不敢抬头,只小心翼翼往后挪着步子,像是在怕卫南辞,又像是不知该如何面对。待他退出了五六步之后,忽然转身便朝着巷子尽头奔去,看那架势,丝毫看不出片刻前他还腿软得几乎站立不住。
“站住”卫南辞喝道。
原悄脚步一顿,竟真的没敢继续跑。
卫南辞看到他那副战战兢兢的样子,有些无奈,“跑错方向了,前头是死胡同。”
原悄闻言这才反应过来,又悄悄挪了回来。和卫南辞擦肩而过时,他的身体几乎贴到了另一侧的墙壁上,脑袋更是垂得过分,像个犯了错怕被责罚的小孩子一般。
卫南辞本想把人扣住,将今日的事情问个清楚。
可他目光落在原悄后颈的伤口上时,到了嘴边的话便说不出口了。
他唇齿间还染着淡淡的血腥味。
那味道就像是抹不去的证据一般,昭示他今日做了多冲动的事。
哪怕事情不是他起的头,哪怕原悄曾那样蛊惑他,但做了就是做了,在卫南辞看来,他没法为自己找到借口,也不愿否认。
不等他回过神来,原悄已经慢慢挪远,而后一溜小跑消失在了巷子尽头。
“又跑反了。”卫南辞无奈道。
这时巷口传来了金锭子的喊声。
片刻后,卫南辞看到少年从跑反的方向折回来,再次穿过了巷口,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卫南辞重重叹了口气,心里乱糟糟的。
他想,今天这到底是怎么了
方才发生的这一切都,怎么看都不太像真的。
是不是做了个奇怪的梦
原悄这一路是跑回原府的。
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体力竟这么好。
可惜他这体力全靠一口气撑着,回府后就累趴了,整个人瘫在榻上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般。
“公子,您到底怎么了,您别吓唬我啊”金锭子守在榻边问道。
“今日你都看到了”原悄朝他问道。
“我看到那贼人拿刀砍您,后来卫副统领救了您,但他又说您受伤了要送您去医馆。”金锭子道。他今日也是被吓得够呛,再加上并未直观的见过原悄发情的模样,所以当时没往那上头想。
后来卫南辞说原悄受伤了,他便顺理成章地以为原悄当时面色不好,是因为受伤所致。但这一路他目睹自家公子那逃命似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受了伤的样子啊。
原悄闻言默默松了口气,既然金锭子没看到,那旁人想必更不会留意。
“今日的事情千万别告诉二哥,免得他担心。”
“是,公子放心。”
原悄坐起身,抬手摸了摸后颈。
那伤口初时没什么痛感,但这会儿待他冷静下来后,便隐约传来了痛意。但那痛感并不明显,想来是伤口中aha的信息素起到了安抚的作用。
“我累了,睡一会儿,晚饭再叫我吧。”原悄道。
金锭子闻言点了点头,没再打搅他,起身退了出去。
原悄待他走后,便起身走到铜镜边,扯开衣服照了照腺体处的伤口。虽然角度所限,他只能用眼角的余光瞥见那伤口大概的样子,但不得不承认,卫南辞这一口咬得还挺深。
先前因为太激动,原悄并未来得及细细体会这个临时标记。
这会儿冷静下来想想,他心中便觉空落落的。
这是oga被标记之后特有的情绪,因为腺体中有了aha的信息素,所以会对对方产生某种特殊的依赖。虽然卫南辞给他的仅仅是一个临时标记,但原悄依旧不可避免的产生了这种情绪。
不过眼下,他没有太多心思去想别的。
他得想想,该怎么面对卫南辞。
以对方的性子,在经历了今天的事情之后,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吧
济仁堂医馆。
卫南辞手臂上的伤口已经让人包扎好了。
“卫副统身上可还有别的伤”替他包扎伤口的小药童问道。
卫南辞拧了拧眉,想到了肩膀上被原悄咬的那一口,估摸着也见血了。
但他犹豫了一瞬,并未提及此事,只朝小药童摇了摇头。
“头儿,您怎么魂不守舍的”殷时问道。
卫南辞这会儿心绪太乱,不太想理人,便未作答。
“原小公子呢怎么没见他”殷时又问。
他先前明明听到卫南辞说要带着原悄去医馆,可他来了医馆却没见到原悄的影子,只有他家卫副统领一人。他之所以有这个疑问,是因为原悄离开时,他带人正抬着那贼人回去呢,所以未曾见到。
卫南辞听他提起原悄,目光微闪,表情也有些不自在起来。
“废话真多,走了。”卫南辞起身道。
殷时忙接过药童递来的药,又付了银子,这才跟上。
“殷时。”卫南辞顿住脚步,转头看向他,忽然开口问道“你记不记得从前营中有个姓刘的副将,后来犯了事儿,不仅被革了职,还下了狱。”
“怎么不记得,刘副将那事儿可闹得咱们巡防营脸上好生无光。”
“他所犯何事来着你还记得细节吗”
“不就是在画舫勾搭了一个相好的,结果玩儿得太花,把人弄伤了,险些丢了命。”殷时一边说着一边露出了鄙夷的表情,“也不知他咋想的,你说旁人找个姑娘心疼都来不及,他倒好,下那么死的手。”
“我怎么听说那姑娘后来替他申辩,说是自愿的”
“这话我可不信,哪有人自愿让人欺负那么狠的”殷时道“好端端的人,谁会喜欢动辄让别人打骂还是一个弱女子呢,不怕疼吗”
卫南辞拧了拧眉,喃喃道“对啊,不怕疼吗”
“不过后来我听营里的弟兄们说,好像有的人就是有这种嗜好。”殷时一脸神秘地道“他们与咱们不同,喜欢刺激的。有人喜欢折腾人,有人喜欢被折腾呵呵,反正我是没见过,这不有病吗”
卫南辞闻言不由又想到了原悄求着自己咬一口时的场面。
那会儿他意识也不大清醒,竟还同意了。
如今想来,他这咬人的举动,岂不是与那刘副将成了一丘之貉
更让人不能理解的是,原悄看着那么乖顺的一个少年,怎会有这种嗜好
那对方整日惦记他,莫非就是为了想让他欺负
这可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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