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小说:锦宫春暖 作者:女王不在家
    第17章你就是一条野狗

    晚上时候, 阿畴果然就新办法来试,希锦装傻,反正不帮他吃,至于他要吃, 她就开始哭唧唧, 要他轻一些, 反正各种找茬。

    他对这件事充满兴趣,颇为耐心细致,把她照料得很周到,她开始的不喜便淡了,后来兴致渐浓, 喜欢到了极致, 竟忍不住揪他头发。

    阿畴应该很疼才对,但他竟然也不躲,却越发投入了。

    等她正愉悦着, 他却开始了。

    一切都是不可言说的美妙,而在美妙后,他果然如白日商量的那般

    于是希锦差点哭出来。

    她捶打他“我不喜欢”

    好多

    关键那些全都洒过来,满脸都是。

    她嘴角也有一些, 无意中尝到了, 是咸的

    还是想哭

    过了很久后,阿畴总算帮她清理了。

    她委屈得很。

    阿畴便揽住她哄着“这样你就不会怀孕,就不会疼了。”

    希锦扁着唇, 埋怨地瞪他“简直不是人,像狗”

    阿畴抿唇,黑眸在那夜色中静默地看着她。

    希锦“还是路边的野狗”

    阿畴却俯首下来,缓慢地靠近了她。

    希锦看着那张俊美的面孔逐渐靠近, 放大

    她瞪大眼睛“你要干嘛”

    阿畴轻舔了下她的唇。

    希锦一个激灵,只觉得整个人都酥了,完全没力气了。

    锦帐中,阿畴抬起眼来,深不见底的黑眸就那么看着她,轻声道“你说我是狗,那我舔几下怎么了”

    希锦

    阿畴跟着族里各房一起过去杭州,去拿那批货。

    临走前,希锦咬咬牙,将家里所有的值钱的物件,包括她娘留给她的一些私房钱,以及值钱的老首饰全都拿去钱庄抵押,又把家里全都搜刮一遍,好歹凑够了一千三百两。

    阿畴显然不太苟同,不过看她一心想做这一笔大买卖,也就由着她了。

    临走前,他到底从盘缠里面又拿出五两银子“留着家用,万一有个什么事,也好应急。”

    希锦“不用,也没什么大花销,穷家富路,你带着吧。”

    才过了年,家里各样物什都有余头,各样吃食都囤了不少,丫鬟暂时不买了,开支都削减了,也不是不能过日子。

    反倒是阿畴,他不是自己过去,是跟着族里一起过去,一路上住店歇脚,都是和族里兄弟一起的,别人开销什么,他自然也要跟着开销,这个没法削减的。

    若是不拿多一些,碟子碗儿的跟着人家拖把拖,一会儿就拖干了。

    阿畴不听,还是留下那五两银子了。

    对于这件事,希锦心里还是感到很熨帖的。

    他宁愿苛刻他自己,也要体贴她在家里的花用。

    不过她转念又一想,也是因为儿子吧,唯恐委屈了他儿子。

    如果没有儿子呢,他们会怎么样

    希锦想起那块玉坠。

    她觉得那就是一块很寻常的玉坠,看起来有些年月,上面仿佛还刻着字。

    阿畴爹爹既然是打渔的,说不得从湖里捞出来这么一块,以为是宝贝,就给儿子戴上了。

    其实根本不值钱

    可阿畴还是很懂的,他竟然还淘到了那么一块上等好玉。

    这让希锦有些茫然,她觉得自己看不透阿畴,阿畴这个人时而很有本事,时而又很没用处,就这么忽上忽下的。

    但要说他是装的,倒是不至于,挣不到钱,他也很无奈的样子啊。

    毕竟他挣不到钱,自己必然要埋怨他,甚至还想把他一脚踢下床哪个好人家郎君愿意天天被家里娘子嫌弃呢。

    她想不明白,最后只好不去想了。

    阿畴这个人年少就四处流浪,也不知道经历过什么,他那心思藏得深,他不说,她也没什么兴趣知道。

    反正现在好好过日子就行了。

    这两日,那件白玉挂件总算雕成了,希锦亲自过去玉匠铺子取了来,这白玉因形就势,雕琢成了荷花童子。

    那白玉本是罕见上等品,温润细腻,晶莹无暇,那荷花童子双肩披飘带绕膝,双臂微弯拱手拜谒,五官稚气可人,神态也颇为逼真。

    希锦把玩了一番,倒是喜欢得很,于是拿给芒儿玩。

    芒儿也高兴,小胖手攥着那荷花童子,口中还笑着喊道“爹爹,玉坠”

    希锦笑着揽过来“对,这是你爹爹给你置办的呢”

    芒儿高兴,希锦也高兴,连带着对阿畴也更添了几分喜欢。

    晚上时候,照例由奶妈照料着芒儿,她自己躺在榻上睡时,竟觉得有些孤枕难眠。

    其实他在的时候,她是很有些嫌弃的,嫌他大半天不消停,有时候还想这样那样的,他索需无度,她多少有些受不住。

    但是他出门了,她竟觉有些寂寞。

    这个时候想起他待自己的种种,竟觉有些异样。

    她闭上眼睛,想着夜晚时他的样子。

    清凉如玉的郎君,连眼神都没什么波澜,不过却会俯首下来,伸出舌,一下下地吃着她。

    她但凡发出一丝哼哼,他就会停下动作,抬起薄薄的眼皮来看她。

    她说他像一条野狗,并不是赌气,她是真心这么觉得。

    一条毛发雪白通体如玉的狗,看似温驯,其实孤冷高傲,野性难驯。

    她小心地控制着,也仔细提防着,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被他反噬。

    无人知道的夜晚,他很生猛,任凭她怎么捶打哭泣,他都任性妄为。

    不过他又温柔,细致体贴,能满足她心底深处每一丝渴望。

    他还那么大,和略显清瘦的体型不太相称的大。

    希锦想到这里,便觉整个人都软了下来,酥酥麻麻的,像是过了电。

    她轻攥住被角,想象着这几日他的越发放浪,竟不自觉扭了下软软的腰。

    她咬着唇想,还是盼着他早些回来。

    自阿畴走后,希锦关闭门户,安分在家照料芒儿,只偶尔过去族中长辈那里走动走动。

    族中人家知道三房没要那六重纬,她竟然打算全要了,难免说道一番。

    一伯娘叹了声“你们到底年轻,不知道里面深浅,这做买卖哪有那么容易的,六重纬不是寻常丝绸,寻常百姓家根本买不起,如今那么大一批,大家都买了,到时候卖给谁去”

    其它几个伯娘婶母听了,也都连连摇头“到底是年轻呢,怎么也不和我们商量商量。”

    希锦听着这话,自然明白,其实这事传出去,大家都知道,可也没人和她说句什么,如今事情已经办了,才说句现成话罢了。

    不过这种事情也懒得戳破,只是随意听着罢了。

    一时大家又讨论起来请春酒,过了年后,开春了,一年的买卖开始干,店铺上用着的掌柜账房和伙计,都得请一顿春酒,就在铺子里吃,算是给铺子暖暖春。

    各家都得陆续操办起来了,难免说起哪儿买酒哪儿请人料理。

    一伯娘突然想起什么“你们家孙嬷嬷打发出去了,可买了什么新的丫鬟”

    希锦笑道“阿畴之前看了几个,没相中的,等回头遇到合适的再说吧,添置丫鬟这个,还是得仔细着,不然我还真怕了”

    旁边两个伯娘对视一眼,便笑了,一个故意上前道“不然我给你介绍个吧,听说那是一位大官人家出来的,训得那叫一个好,除了贵就没别的毛病”

    希锦听这话,自然明白的,估计是觉得她囊中羞涩,故意这么说。

    她当下道“那么好的丫鬟,大官人家花了大价钱的,这么就非要打发出来卖了难不成大官人家就缺了这卖丫鬟的银子吗”

    她慢条斯理地笑道“怕不是犯了什么天大的错处,就这么被赶出来的这种丫鬟,便是白送,咱们也不敢要的。”

    她这一说,大家一怔,忙点头,笑着说“我都没想到这一茬。”

    这么说笑着,这事也就过去了。

    不过希锦心里越发存着一口气。

    在这宁家,家大业大,各房人口多,随说大家一起做买卖互相帮衬着,但是平时闲言碎语,难免互相比较。

    没办法,和外人比,那也比不着,就得自己家里彼此攀比起来。

    谁多了一个簪子,谁买了一个坠儿,谁的新衣服样式更好,这都是大家津津乐道的。

    如今自己贸然接下来三伯家这批货,难免出了风头,反而招人多想,以至于拿话挤兑自己了。

    人争气,火争焰,佛争一炷香,她们既然不看好,那她非要把事情做好。回头挣一大笔钱,那才叫扬眉吐气呢

    她这么耐心地等着,也时常关照下铺子买卖。

    好在买卖还可以,陆续有些进账,手头虽然不至于太宽裕,但也不至于太紧巴。

    不过下个月掌柜账房还有伙计的工钱都得结算,所以还是得设法,早些把这绸缎运回来,先稍微卖出去一些,好歹手头宽松。

    等到进入这月下旬,果然,宁家众人回来了,阿畴也回来了。

    阿畴回来后,明显心情不错,提起买卖很顺利,说一共一千三百两,买了两千三百疋。

    阿畴道“两千多疋,我怕有问题,每一箱都抽查过,全都是质量上乘的,之后我们的货一起装了船,走水路运过来,估计两天后就到了。”

    希锦喜出望外“好,好”

    不过两千多疋的话,显然要提前腾出来库房,估计铺面的库房不好放,还是放家里才好,这样心里也安稳。

    阿畴也是这么想的“我等下带着周福,把我们西厢房收拾出来。”

    希锦连连点头。

    当下让穗儿和秋菱整治了饭菜,一家人坐下来吃。

    奶妈把芒儿抱过来了,芒儿几天不见爹爹,想得很,欢快地扑到了阿畴的怀里,又掏出自己颈间门挂着的坠儿拿给阿畴看。

    阿畴见到,在手中摸索着,油润细腻的玉雕上还有着儿子的体温,软暖剔透。

    他自然觉得不错。

    一时笑对希锦道“这雕工倒也说得过去。”

    希锦心满意足,听他这么说,便笑哼道“你这什么口气,只是说得过去吗”

    阿畴抿唇笑“是非常好。”

    说着,他将那坠儿掖到了芒儿的衣襟中,又把他抱着,说起自己一路见闻,倒是把芒儿逗得笑起来。

    小娃儿的嗓子稚气得很,笑起来格外动人,晶亮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希锦好奇地凑过去看。

    阿畴“这是又要长牙吧”

    希锦“是吗长牙为什么就要流口水他之前没流吧。”

    芒儿之前的牙长得早,希锦忘记了。

    阿畴无奈看希锦“当然流了,都是这样的,你没注意伯娘家的孙子吗,最近那孩子流口水都流得下巴一片红。”

    希锦摇头“没注意呢。”

    自己儿子都顾不上,哪看别人家孙子啊

    阿畴想看看儿子的牙,便哄着芒儿张开唇,于是夫妻一人凑过去看。

    两个脑袋对着小人儿的嘴巴看,他如今已经有十几颗尖尖的小牙了,不过在角落处,粉嫩牙床上有一处泛白了,看上去果然又要冒新牙了。

    希锦“我们芒儿竟然又要长牙了”

    有些激动。

    阿畴看她一眼,压下好笑“马上就要长齐了。”

    芒儿刚才被父母那样看了半天嘴巴,嘴巴都要酸了,如今总算能合上,他忙从他爹怀中挣脱,摇摇晃晃过去坐旁边的小凳子。

    他不要被他们看了

    希锦见到这样,便忍不住笑起来“他长牙了,以后这些牙都要掉的吧,等回头做一个檀木小雕盒,把芒儿的乳牙收起来。”

    芒儿听着,瞪大眼睛,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

    阿畴“你别吓唬孩子。”

    他忙哄着说“掉牙是以后的事,芒儿现在不掉牙。”

    芒儿睁大晶亮的眼睛。

    阿畴“芒儿还要用小牙牙吃糕点,吃肉肉,对不对”

    芒儿想想也是,便放松了,他长牙了,不会掉牙。

    希锦看着儿子那天真无邪的样子,想笑,觉得好玩,不过也想起自己小时候。

    一时不免回忆起来“我小时候的乳牙,我记得都是收起来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就不见了。”

    阿畴道“我的乳牙,好像是祖父给我收着。”

    他的眼睛淡淡地看向窗外“估计现在也不见了吧。”

    希锦有些意外“是吗”

    她只知道他爹爹是打渔的,却没记得他提到过祖父。

    在她的下意识里,他好像没什么亲人,只有那么一个打渔的爹爹,还是死了的爹爹。

    阿畴道“我祖父早早没了,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希锦“那就不是估计不见了,是肯定不见了你爹爹都死了,祖父早就没了,谁还能帮你收着呢”

    阿畴“也对。”

    希锦“我给你说,若是爹娘还在,自然有人费心,会为你留着一些什么,但是爹娘不在了,外人眼里,那便是要扔的弃物。”

    阿畴深以为然,点头。

    希锦道“我还算好的,我成亲了依然在自己家,但我有几个闺中好友就不是了,她们成亲后,一些未曾收拾的小物件,出嫁时没考虑周全的,或者心里还觉得这是自己家,以为那些久远小物件还是放在自家好,出嫁过去婆家时便没带着。”

    她叹息“谁知道后来都被家里兄嫂给扔了,人家看着,可不觉得那是她年幼时的追忆之物,人家只觉得是弃物,小孩儿玩的旧物,白白占地儿”

    她这么一说,阿畴也沉默了。

    过了半晌,他才道“是,我的旧物,自然是早没了,我以为那里是我家,其实早不是了,如今想来,倒是应了一句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希锦听此,有些惊讶。

    他这么只言片语,不过希锦却感觉到了那言语后的悲伤,好像其后藏了多少惊涛骇浪的往事。

    她看过去,此时已近黄昏,略有些昏红的光线落在他俊逸的脸庞上,这让他眉眼间门的冷峻化去了许多,她竟从他眸底看到了诸如萧条悲伤的东西。

    她怔怔地看着他,一时竟不知说什么。

    阿畴却抬起眼,迎上她的视线。

    他看着她泛了水雾的眸子“嗯”

    希锦陡然醒悟,却有些脸红。

    她别过脸去,哼了声“你看你说的,倒像是经历了天大的事一般,你原本就一铺子伙计,能有什么稀奇事,如今日子总比过去好吧,锦衣玉食,还得我这样天下无双的娇美娘子,你还不偷着乐,倒在这里伤风悲月的”

    阿畴看着她眉眼间门的娇俏,突然抿唇,露出浅淡的笑。

    他笑看着她“希锦说得对,我们还是想想铺子上的买卖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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