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玮一结束下午的工作便立刻往苏碧曦家里赶, 希望能够在她醒来前回去。
若是能够吻醒一位睡美人,那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可是等他快到苏碧曦门前的时候, 却见她在离她家不远的地方被一个陌生男子不断搭话, 她还带着病容的脸上, 神情明显是不喜,甚至是厌恶。
离得近了, 他们的说话声传来。
“程小姐, 黄阿姨应该跟你提过我们的婚事。虽然是家族联姻,但是我对程小姐颇有好感,才特意来跟程小姐培养感情, 程小姐却一直避而不见。我才特意打听了程小姐在柏林的住处, 就是想跟程小姐吃个便饭。程小姐是此地的地主, 又即将是范某的未婚妻, 相信定然不会拒绝的吧。”
“范先生想必没有跟黄女士打听清楚,我从未答应过什么订婚,更是从来没听说过自己有范先生这个未婚夫。范先生已经跟了我一路,还请自重, 不要逼我叫警察过来。”
祥玮立时便停下车,走到苏碧曦身边, 接过她手上的包裹, 伸手揽过她的腰,把她护在自己的保护范围, 迎上对面的范至能, “这位先生, 你想对这位女士做什么在德国,当街跟随一位女士,足够让你进一趟警局。”
祥玮比范至能高了不少,声音冷冽,语气强势,与生俱来的清贵气质显露无疑。
范至能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位华国地位尊贵的端诚郡王。
端诚郡王是华国皇室这一辈年纪最小的一位郡王,跟其他的同辈岁数差了许多,又是华国和德国两国皇室联姻的孩子,出生就有了郡王的爵位,还破例受封了两字的封号,可见华国皇帝对他的宠爱。他成年后获封德国勋爵爵位,从小就是两国皇室的眼珠子,以后又成为古典音乐界的大师,世界五大指挥家之一。这样的身份,凡是华国数得上的家族,必是要交待后辈不可得罪这位郡王的。
范至能曾经想过诸多办法结识这位郡王,却不得其门而入,万万没想到第一次见到祥玮竟然是这样的情况,联想到苏碧曦就是在祥玮所在的柏爱乐团工作,他心中欣喜这个未婚妻带来的好处更多了,连忙风度翩翩地笑着跟祥玮问好,“见过端诚郡王。我是落晚的未婚夫范至能,可能落晚没有跟您提起过我,我怎么会对落晚有恶意。我是跟她有点小矛盾,正打算请她吃饭道歉。相请不如偶遇,竟然能遇见郡王。范某仰慕郡王已久,只是一直无缘得见。郡王如果不嫌弃,今晚范某做东,还请郡王赏光,一起用个便饭如何”
祥玮没想到范家和黄梦泽能无耻到不顾苏碧曦的意愿,公开对外宣称这个莫须有的婚约,脸色霎时就沉了下来,语带讥讽道“范先生的仰慕,我实在不敢当。只是不知道,我的未婚妻何时有了你这个何时冒出来的未婚夫你这么骚扰我的未婚妻,在下如何敢再与阁下尽地主之谊”
祥玮的话一出口,苏碧曦和范至能俱是同时看向他。
苏碧曦是震惊疑惑,为何她睡一觉起来,祥玮竟然就变成了她的未婚夫。
虽然她心底是愿意的。
范至能就是惊诧惶恐了,“郡王何出此言落晚与范某的婚约是落晚母亲黄阿姨亲自与家父确认的,落晚何时与郡王有了婚约”
如果知道程落晚跟端诚郡王有了婚约,他如何敢再打她的主意难道是黄阿姨不知道的情况下,程落晚这个贱人竟然搭上了端诚郡王,所以就看不上他们范家
苏碧曦听着范至能越说越离谱,语气冰冷地质问道“范先生,我从未同意过黄女士所说的这个婚约,我的婚事也轮不到黄女士做主。还请范先生说话的时候注意不要捏造谣言,污蔑我的声誉。”
范至能见苏碧曦没有否认祥玮的话,就认为她是默认自己看不上范家,搭上了更高的高枝了,语气轻蔑,“我还以为你有多冰清玉洁,吃个饭还推三阻四,原来是搭上了高枝,就看不上范家了。郡王殿下,您现在一心护着她,可知道这个女人根本就是看上了您的身份地位,看上了您皇室的尊荣,才跟您在一起的。黄阿姨生她养她,她不遵母命,连声母亲都不愿意叫了,这么个不孝不义,爱慕虚荣的女人,您真得要被她利用,做她的踏脚石吗”
苏碧曦感冒本就没好,今天天气又意外地阴冷,本以为出来拿个包裹,连外套都没穿,就被突然到来的范至能纠缠,又听见他这么不堪的话,气得整张脸都红了,剧烈咳嗽起来。
祥玮本来因为范至能的话而阴沉的脸色更加难看,立时便轻轻给她顺气,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苏碧曦身上,把她搂得更紧。
待苏碧曦缓过气来,不再咳嗽时,祥玮目光阴沉至极得看着面前的范至能,“先不说晚晚已经长大,婚姻自主是她天经地义的权利,容不得任何人插手,黄女士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是否真得配得上母亲这两个字。晚晚也不是黄女士的私有财产,黄女士让她做什么,她便一定要做什么。范先生毕业美国常春藤名校,在国外生活多年,思想竟然如此复古,实在让在下这个皇室郡王都自叹不如。但是在下不得不提醒范先生一句,这已经不是封建时候的三从四德,子女违背父母的话便是天理不容。”
他冷冷地反讽,“晚晚是什么样的人,我莫非不相信我亲眼看见的,不相信这些日子来跟晚晚的相处,而是相信范先生这么一个凭空捏造婚约,诋毁一位无辜女士的卑鄙小人晚晚仅仅是不愿意被你们利用,你就当着我的面,说出这么折辱她的话。范先生,与其操心在下,不如多多关心一下范家的产业,以及范先生在京城的李小姐,在上海的张小姐,在南京的苏小姐等等。范先生,在下说得对吗”
范至能觉得祥玮的目光就如同刀子一样,活生生要把自己身上的肉都割下来,背上阵阵发凉,“郡王殿下,我们这个圈子的人不都是这样,不独范某”
“所以范先生就可以如此荤素不忌,到处沾花惹草,跟数不清的女人不清不楚,而落晚仅仅是不愿做你的踏脚石,就是不孝不义,爱慕虚荣”祥玮的脸色沉得可怕,若不是多年的教养,只怕立时就想把眼前的小人狠狠揍一顿,“落晚究竟是前生造了什么孽,有多伤天害理,才摊上这么一个自以为是的母亲,白白被您这么一个圈子里的人看上”
范至能被祥玮这么声色俱厉的语气一激,略有些心虚地替自己辩解,“黄阿姨只是为了落晚好,不想落晚再在外面抛头露面,到处奔波卖笑,找个好人家好好过日子,落晚误解了黄阿姨的意思。至于范某,则是年少不更事,哪个男人不曾有过这么年轻的时候范某与落晚结婚后,自是会定下心来,好好对待落晚”
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些男人,认为女人不顺着他们,离开他们便是嫌贫爱富,便是势利眼,物质至上,就是瞎了眼睛,从未在自己身上找过理由,把所有的错误都怪罪在别人头上,从不认为自己有任何错误。
更有一些男人,认为自己跟无数女人不清不楚可以,婚内出轨可以,女人就该做贤妻良母,就该忍受丈夫出轨,就该一心一意做一个好妻子。而女人出轨则是天理不容,淫荡放纵了。
苏碧曦简直被他气笑了,“我自力更生在乐团工作,如何就是抛头露面,到处卖笑呢即便是如今的明星演员,也凭自己工作立足,如何就被你们这些自以为高贵的人看成是下九流的人呢范先生,你们究竟哪里来的自信,自以为自己高贵无比,轻视我们这些人呢退一万步说,女子从事音乐事业,哪里就是抛头露面呢范先生评判当今女子的标准,还停留在几百年前不说,你究竟有什么资格对现代独立女性的事业指手画脚,说三道四至于黄女士,祥玮刚才已经说了我想说的话。我是一个独立的人,有选择自己婚姻的权利,不是黄女士的私有财产,不是她手中的玩偶。至于范先生所说的订婚结婚,落晚不才,恐怕配不上高贵的范先生,也不愿意跟高贵的范先生有任何牵扯。”
“落晚日后自有我照顾,就不劳范先生操心了”祥玮道,“在下还希望范先生及黄女士最好能谨言慎行,不要说什么不实之言。若是被在下得知有任何对落晚的声誉不利的话,在下作为落晚的未婚夫,绝不会善罢甘休。”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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